慕小久注視著蕭祁寒,怔愣地回答道:“我從來沒有讓沉瑞禾給你帶過任何話。”
聞言,蕭祁寒也是微微一怔。
片刻後,他墨色深瞳裡翻湧起一抹複雜的情愫。
突然,他一把將慕小久摁在旁邊的粗糲的樹幹上,盯著她漂亮的杏眼,他剋制著積壓多年的情緒,質問道:“那你為什麼突然之間就不理我了?發資訊不回,打電話關機,滿世界都找不到你!”
慕小久回想了一下,他所說的那段時間應該是自己去美國複查治病的階段。
“我去美國治病了,當時走的比較倉促,臨走前,我給你打了通電話,沒有人接,就給你發了條簡訊。”
“等我回來後,你和沉瑞禾就把我的頭髮給染綠了。”
慕小久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說出當年這段被綠的往事,當初心裡的波瀾和憤怒,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抹乾淨了。
“你給我發了簡訊?”蕭祁寒皺了皺眉,眼底滿是困惑。
慕小久挑了挑眉梢:“你沒收到?”
蕭祁寒茫然地搖搖頭:“沒有,你突然失蹤的那段時間,我反覆看過我們之間的聊天記錄,以及通話記錄,回想著是不是我在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
“所以,我確定我沒收到過。”
慕小久淡淡回答道:“我也確定我傳送過簡訊。”
蕭祁寒眸光接連閃爍了兩下,抓著慕小久肩膀的手也不由松了松。
他翕動著唇畔,喃喃低語道:“原來我是因為誤會直接錯過了你……”
接下來的事兒,她心裡大概也猜測到了。
沉瑞禾故意假傳資訊告訴蕭祁寒,自己要和他結束關係,再加上那段時間蕭祁寒又聯絡不上自己。
那段時間他的心情一定低落到了谷底。
所以,陰差陽錯下和沉瑞禾上了床,才有了後面她治完病回國就被綠的情況。
回頭一看,突然覺得每一個點都巧合的可怕,命運還真是弄人!
如果當時蕭祁寒接了那通電話,如果去了美國再和他聯絡一次,如果他潔身自好不和沉瑞禾發生關係,如果他再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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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結局不會是像現在這樣,至少嫁給他,比嫁給景琤要好。
聽到蕭祁寒說的這些自己不知道另一面後,她突然間沒有那麼恨他了,但也不喜歡他。
慕小久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管這件事情是誤會,還是你故意為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沉瑞禾那一腿不是誤會。”
聞言,蕭祁寒心裡像是被什麼銳器扎了一下,他的手微微一顫。
和沉瑞禾的這件事情確實沒得洗。
當初聽到沉瑞禾轉述著小久要和他結束的話兒,心裡特別不是個滋味兒。
一時間,將那些天四處尋找她無果的情緒全都發洩出來。
帶著壞心情喝悶酒,自然容易醉。
他記得那天晚上,沉瑞禾主動跟他表白。
他將沉瑞禾認成了慕小久,一時情之所至,就做了荒唐事。
也就有了後來沉瑞禾懷孕,然後打胎。
而慕小久剛好在沉瑞禾打胎的時候出現,所有的事情都在同一個時間點爆發。
他處理好了沉瑞禾,便也出了國。
再回來的時候,她就成了別人的妻子。
他只怪自己意志不夠堅定,輕易相信了沉瑞禾的話兒。
如果當初多去問一下慕家的人,他也不會就這麼失去了她。
——
晚上,蕭祁寒在廚房裡做晚餐。
得虧蕭祁寒會做飯,不然她得餓死在這山裡。
但讓他一個人忙活,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為了讓他提高效率,她決定幫他打個下手。
來到廚房看到蕭祁寒還有西蘭花沒切,她自告奮勇拿起料理刀,摁著西蘭花開始切弄起來。
蕭祁寒見狀,放下手中的湯勺,扯了一張擦手紙,抓起慕小久的小手。
一邊拿開她手中的料理刀,一邊用擦手紙將她小手擦拭乾淨。
“萬一切到手怎麼辦?聽話,你過去待著,一會兒就好。”
慕小久盯著案板上的西蘭花再次確認一遍:“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蕭祁寒勾唇一笑,眼底盛滿了星辰。
“不用,你只管吃就好了。”
這敢情好啊!
既然他都已經發話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客氣了。
於是她離開廚房,在幾個房間裡隨意轉了轉。
無意間看到了蕭祁寒白天畫的那副油畫,上面的人像雖然只完成了三分之二,但還是看得出來畫板上那個靈動又不失諂媚的女孩是她自己。
慕小久想到蕭祁寒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是個多才多藝的全能男神,被不少女孩子青睞追求。
她和他正式在一起後,傷透了不少女孩子的心,那段時間她總是會莫名其妙被很多女孩子針對。
他眾多追求者中,比她優秀的女孩子比比皆是,大家都想不通他為什麼會選慕小久。
現在一想,慕小久也覺得奇怪。
最開始認識蕭祁寒的時候,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悲傷有遺憾還有被壓抑的情愫,總之五味雜陳,十分混亂。
後來隨著他看自己的次數越來越多後,才逐漸對自己展開了追求。
有時候她總有一種錯覺,就是被他當成某個人替身的錯覺。
就比如自己很討厭旺仔牛奶的甜膩味兒,可他每天都會給她帶一罐旺仔,雖然那罐旺仔每次都是給了沉瑞禾。
而自己對他的感情也一樣,似乎想在他身上尋找一個人的影子。
當她意識到這種感覺時,覺著很是詭異,但又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所以,在蕭祁寒和沉瑞禾背叛她後,心裡的憤怒大過了傷心。
她只是覺著被綠了心裡不甘心,覺著沒面子而已。
想到這裡,慕小久放下手中的畫板,出去到院子裡透透氣兒。
出去時,蕭祁寒已經將豐盛的晚餐擺在了外面院子裡的方形長木桌上。
蕭祁寒走過來,順其自然地牽過她的手。
“走,過去吃飯了。”
他溫熱的掌心烙得她有些不自在。
她彆扭地抽出手,尷尬地笑了笑:“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