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習慣,是件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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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歌覺得有些好笑。

“你不活著,難道我也死了不成?”

方山泉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憨笑。“對哦,我怎麼忘了,嘶,哎喲……”他這麼一笑,就觸動了肚子上的傷口,痛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你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了。”

“我,我不亂動,不亂動……”方山泉慌忙老實的躺下一動不動的。

蘇沐歌從藥箱裡拿出兩瓶藥。

“這瓶子裡的藥一天吃三次,每一種吃一顆,一共吃七天。”

軍醫上前接過藥躬身應是。

“大夫,我,我肚子真的被你給劃拉開了?”

“對啊,還把一段壞死的腸子給切了出來,你自己的,要不要看看?”

兩個軍醫一聽,一臉驚悚的很想轉身就跑!

“我,我的腸子,你,你把我的腸子給割了?”方山泉已經震驚。

蘇沐歌點點頭。“那段腸子已經壞死了,我若是不切了,你今後連命保不住。”

“那,那沒了那段腸子我,我還能活著?”在他們的意識了,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不可或缺的。

“你現在不活得好好的,好了,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她現在要快些回王府去弄清楚是什麼情況。

“好,多謝大夫。”

蘇沐歌走出大帳,章副將就等在門外。

蘇沐歌看了看周圍,她剛才就說怎麼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原來是夏侯墨不見了。

“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王爺離開前特地交代過,讓他一切都聽蘇沐歌的。

“鄙人姓蘇。”

“哦,原來是蘇公子,王爺在兩個時辰前已經離開了,蘇公子若是要回京城,在下這就派人給蘇公子準備下去。”

“嗯,去準備吧。”

“是。”

章副將剛走,東臨就來了。

“王妃。”

“嗯,王爺去哪兒了?”

“王爺去了三十裡地外的烏鎮,說是天黑之前會趕回來。”

蘇沐歌點點頭,也沒問夏侯墨去做什麼。

“回去吧。”

“是。”

烏鎮裡一座精緻的宅子內。

一身玄色長袍的夏侯墨跟穿著暗紅色寬袍的男子在院子裡的涼亭內對立而坐。

男子將手中的黑字落下,頗有些得意的挑眉看了夏侯墨一眼。

“皇侄,你叔叔我贏定了!”

夏侯墨眉眼不動,淡然自若的將白子扔回托盤中。“皇叔贏了。”

南陽王一看,頗為不滿的嚷嚷出聲。“誒誒誒,你這一子都還沒落下呢,你皇叔我棋品好著呢,若是傳出去別人不要以為我欺負你,落下落下,我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夏侯墨有些散漫的拿起一粒白子,隨意的扔到棋盤上。

南陽王正準備大笑的臉瞬間變得僵硬,原本一成定局的局面瞬間反轉,還是沒有任何餘地的反轉!“這,這不對,不能這樣!你這隨手一扔的,你要重新下,重新下,這局不算。”

左衛不忍的移開眼,南陽王是出了名的臭棋簍子,懂棋的人跟他下棋,沒有幾個不被氣死的……也虧得他們王爺有那個耐性。

天色漸暗,寒風起。

“不下了。”夏侯墨站起身,走進屋中。

南陽王輸煩了,賭氣的把棋盤給掃到地上。“不下就不下。”

屋內一股暖風襲來,南陽王把身上的披風脫下扔到一旁,伸手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滿意的笑道:“唔,還是我尚雲府的茶水好喝,我這次帶了不少過來,一會兒你回去的時候帶點回去嚐嚐。”

夏侯墨拿起桌上的茶水淺淺的喝了一口。

“皇叔應該是十日後才到京城吧?”

太后生辰,作為兒子的南陽王夏侯擎當然也會前往恭賀。

只是南陽王給夏侯睿遞的摺子上寫的是十天後到,可他現在卻已經在離京城只有三十裡外的烏鎮裡了。

南陽王受封的時間跟定西王差不多,跟定西王不同的是,南陽王是皇子時就是一個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

沒有過強過硬的母族勢力,也沒有過分出眾得會被親爹欣賞的才華,就連長相都是最平庸的一個,所以他的待遇其實比定西王要好,分到的封地離京城算不上太遠,而且也還算富饒。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就不能說點你皇叔喜歡聽的?”

夏侯墨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了他一眼。“皇叔找皇侄來,可是有事?”

“沒事我就不能見你了?好歹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這臭小子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夏侯墨撫了撫衣袖站起身。“若是無事,皇侄就先回去了。”

“誒,真就這麼走了?”

夏侯墨腳步微頓。“皇叔還有事?”

南陽王撇撇嘴,捋了捋臉上的鬍子。“我聽說,夏侯晟跑了?”

夏侯墨微微側首看著他。“皇叔何時這麼關心朝堂上的事了。”

南陽王呸了聲,揮了揮袖子道:“好歹跟他幹過幾次架,他要是死了,你跟我說一聲,我偷偷給他收屍。”

夏侯墨沒有應聲,轉身出了屋子。

“還不快去給給一袋子茶過來,沒看見本王的客人要走了?”

南陽王話音未落,院子裡哪裡還有夏侯墨的身影。

丫鬟苦著一張臉,就差沒哭出聲了。“王爺,客人,客人走了。”

南陽王吹了吹鬍子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走了就走了,還以為本王找不到人下棋了,哼。”

另一邊,蘇沐歌回到晉王府後就找來了鬼馬,將情況基本跟她說了一遍。

“這是我割下來的腸子,哦對了,屍首我也帶了一具回來,就放你睡覺的屋裡。”

鬼馬看著瓷碟裡的黑色腸子恨不能塞進蘇沐歌那張一張一合的嘴裡。

“你怎麼不把屍首搬進你屋子裡!”他瞪著她咬牙道。

蘇沐歌話音一頓。“我到是想,就怕王爺不同意。”

月如等人默默的低下頭,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你!”別以為你搬出夏侯墨來我就怕了你!

鬼馬冷哼一聲,奪過她的藥箱轉身就走。

“你給我等著!”

蘇沐歌有些累的靠在椅子上讓月如給她揉肩。

“王妃,時候不早了,餓了嗎,要不奴婢讓她們把晚膳給端上來吧。”

蘇沐歌閉著眼點點頭。“嗯,端上來吧,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她伸手揉了揉臉,發現臉上多了不少肉。

她這身體屬於偏瘦體質,本身的脂肪消耗要比常人的更快一些,養點肉出來也是不容易。

晚膳擺了上來,五菜一湯,其中有兩個菜是夏侯墨喜歡吃的。

這段時間早晚都跟他一塊兒用飯,今晚一個人,居然有點孤單,習慣,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

沒什麼精神的用了晚膳,坐了一會兒,蘇沐歌就讓月如備水,她要泡腳後美美的水上一覺。

夏侯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還沒有回來。

蘇沐歌不知道的是,在她剛換上乾淨的中衣準備上床睡下時,晉王府外已經被一隊人馬包圍。

為首的夏侯坤坐在馬上,眯著眼看著眼前的晉王府。

“給我進去搜!”

守在晉王府門外的侍衛一看,上前將人攔住。

“什麼人敢擅闖晉王府!”

夏侯坤冷笑一聲。“什麼人?今晚有人意圖行刺皇上,皇上下命要搜查各府,若是不從,就是抗旨。”

晉王府的侍衛互看了一眼。

“你快去稟明情況。”

“嗯。”

一個侍衛快速的跑回王府。

夏侯坤嗤笑出聲。“進去告訴誰都沒用,給本殿進去搜!”

夏侯坤一聲令下,他身後的禁衛軍就衝上前。

晉王府外只有幾個侍衛攔著,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禁衛軍就闖入王府。

晉王府的暗衛向來都是暗中保護,沒有接到命令他們是不能隨便現身的。

暗衛甲:“這些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囂張的闖入晉王府!”

暗衛乙:“真想去幹死他們!”

暗衛丙:“已經給王爺傳訊息過去了。”

竹香院內。

蘇沐歌剛一躺下就被叫了起來。

“王妃,二皇子帶著禁衛軍到了府外,說是要搜查行刺皇上的刺客。”月如臉色難看的進屋道。

“搜查刺客?”邊說,心澈便伺候她穿衣。

“是啊,聽說人現在已經闖進來了。”

“膽兒還真是夠肥的!人現在在哪兒?”

“二皇子已經等在前廳。”

蘇沐歌讓月如給她在腦後梳了一個圓髻。

“月如你在竹香院守著,看好我們的人和東西。”

“是。”

蘇沐歌到前廳時,夏侯坤正坐在裡頭把玩著手上一塊羊脂玉戒。

“晉王妃到。”丫鬟通報出聲。

夏侯坤抬起頭,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著蘇沐歌。

“蘇大小姐……不,現在應該稱呼你一聲九弟妹了,九弟妹,我們又見面了。”

蘇沐歌氣定神閒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

“二皇兄深夜到訪,到是讓人措手不及。”

“皇命難違。”

“哦?不知道是什麼皇命讓二皇兄大半夜的帶那麼多人到王府搜查?”

夏侯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父皇差點被人行刺,刺客逃了出來,有人看見往這邊來了,本殿怕刺客再次行兇,只能進府搜查,還請九弟妹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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