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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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時豐把已經傻掉的陶然扳過身帶進懷裡,很正式的喊她的名字:“陶然。”

陶然嗯了一聲,額頭抵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期待著他接下來的求婚,求過婚經她同意,他們再去領證,應該是這樣的流程。

時間一秒一分的流逝,慕時豐還是沒有說話。

寒風吹著,陶然有點冷,把手伸進他的外套放在他的腋下取暖。

慕時豐低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後,他的聲音很輕,可性感低沉,他說:“陶然,我沒名沒份的跟了你這麼多年,替你暖床洗衣服做飯,就連孩子都給你生了一個,現在我年紀也不小了,你總要給我個說法吧?”

陶然:“...........”

慕時豐忍著笑:“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在民政局門口跟你鬧!”

陶然:“!!!!!!!!!!!!!!!!”

慕時豐繼續在她耳邊低語:“今天就把我收了吧,以後我可以很自豪的跟別人說,我是陶然老公。”

這畫風轉的,陶然就像坐了回過山車,內心翻江倒海,五味具雜。

她仰頭,腳尖踮起,在他唇上落了個吻,聲音有絲沙啞,“可我沒辦法跟你領證啊,我的資訊已經全部被登出。”

慕時豐雙手捧住她的臉,指腹將她臉上的淚痕擦乾,“不用擔心,我們特事特辦。”

陶然淺笑,假意挖苦他:“有你這樣求婚的麼,馬上都領證了,也沒有見到戒指。”

慕時豐親了親她的額頭,“所有人結婚都用戒指,我們來點特別的。”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陶然看了眼,應該是手鍊一類的東西。

慕時豐蹲下身,將她右腳褲腳捲起,白皙纖細的腳踝露出,他把藍寶石腳鏈小心翼翼的給她戴上,戴好後又貼心的把她的褲腳整理好。

站起身把她擁在懷裡,“下輩子你還是我的。”

從登記處絡繹走出的新人,都會投來或詫異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

慕時豐鬆開她,“進去吧,一會兒她們要下班了。”

陶然笑說:“真不打算送我戒指了?”

慕時豐搖搖頭,“半年前我們求過婚,戒指是你準備的,你送了我戒指,我送你腳鏈,不是挺好麼。”

“戒指你一直還留著?”

“你送給我所有的東西我都留著。”

他輕攬著她的肩膀走進婚姻登記處。

一道玻璃門將他們和外面隔在了兩個世界。

宋子墨站在幾十米外,看著消失在門廳內的倩影,酸澀疼痛從心底瀰漫開來,瞬間湧入五臟六腑。

腳下像被釘住一樣,怎麼都移不開腳步。

他到隔壁大樓找個人,沒想到下來時就看到了這溫馨卻又殘忍的一幕。兜兜轉轉那麼多年,他們還是走在了一起。

從那扇門再走出來她就是慕太太。

昨晚發給她資訊要中午接她吃飯,她很晚才回他,說這兩天要陪孩子,等有時間再約。

原來不是沒時間跟他一起出去吃飯,而是有了更好的陪伴。

司機已經把車停靠在跟前好久,司機不敢出聲,默默等著他。

直到後面又汽車喇叭示意他們的車擋道了,宋子墨才回神,又看了眼婚姻登記處的門廳,轉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小聲問他,“宋總,去哪?”

“隨便。”宋子墨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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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愣了半晌,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情,發動引擎,驅車緩緩離開。

這麼多年過去,他終於可以徹底放下。

以後,他也將會有他的妻,有他的家,那個趴在辦公桌上苦大仇深做語文試卷的頑劣女孩,終將成為他最美的年華里最特別的回憶。

多年前,她和慕時豐分手後,他在紐約的街頭偶遇她,他以為自己的機會終於到來。

那時的她像個迷路的孩子,他陪她去旅行過一次。

他依舊清晰的記得他們行走在撒哈拉沙漠時,她歇斯底里的唱那首《海闊天空》“海闊天空狂風暴雨以後,轉過頭對舊心酸一笑而過...”

唱完後,她痛哭流涕。

他知道她是在想念慕時豐。

而他除了默默的陪伴,什麼都做不了。

那年她二十歲,他二十三歲。青春之於那時的他們,就是一場痛,痛過之後還要繼續前行。

那一年,他陪她走過世界的很多角落,陪她玩陪她瘋陪她哭陪她笑,肆意揮霍著屬於他們的年輕。

他多想就這麼走下去,直到世界的盡頭。

可是青春終有散場的時候。

他努力過,想走進她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可始終無果。他明白她是鳳凰,非梧桐不棲,而他,永遠都不會是她的良木。

汽車停了下來,宋子墨睜眼看了下,原來車在等紅燈。九十秒後,綠燈亮了,他要繼續往前走,而她,依然停留在那個記憶的街角。

半個小時後陶然一副小女人的溫順模樣,挽著慕時豐的手臂從婚姻等處走出。

她歪著腦袋,“大慕慕,我十五歲就想著要嫁給你呢。”

慕時豐抽.出手臂晃晃她的腦袋:“慕太太,以後對你老公好點。”

一聲慕太太讓陶然眼眶發熱。從小那麼多的稱呼,就這個最動人。

慕時豐走下兩個臺階蹲下來,“騎到我脖子上來,帶你去看雪景。”

沒有任何動靜。

慕時豐轉頭,她還愣在原地。

他催促她:“趕緊的呀,天黑就看不見了。”

陶然不可置信,“你還是要走路過去?”

“就走一小段,司機在前面的路口等我們。”

陶然還是躊躇不前:“我這麼重,還不得把你脖子給壓斷。”

慕時豐耐心解釋著:“不會。你現在166,九十多斤,初三時你165,差不多一百斤,以前沒把我脖子壓斷,現在就更不會。上來。”

原來她以前是這麼被寵出來的。

便沒再猶豫。

就算以前是每天都坐騎在他脖子上,不願意走路,可沒有了絲毫印象,再次坐上去有點心驚膽戰,生怕摔下來。

慕時豐一直安撫著她的緊張情緒,讓她放鬆,她坐上去後還是不由發抖。慕時豐扶著她的雙臂,慢慢站起身。

他每走一步都比來時更小心,才走了兩百多米,他後背的襯衫都溼了,喘息也有些不穩,並不是累的緣故,就怕腳底打滑真把她摔著。

陶然雙手放在他頭上,感覺有溫溫的汗水滲出,“大慕慕,放我下來吧。”

“沒事,你坐好了就行。”

陶然執意要下來,慕時豐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還是小心翼翼的前移。

關鍵這人行道並不是他們獨家擁有,還有那麼多過路的行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們,有的人已經從他們身邊經過,可還是一步三回頭的回眸。

陶然被看的有些手足無措,都不好意思抬頭,只能低頭看慕時豐腳下的皚皚白雪。

這條斷路明明不是很長,可像要走向地老天荒一樣,看不見盡頭。

陶然不解的問:“你為什麼不放我下來?”

慕時豐的喘息有些急促:“這是你以前最愛做的事。”

陶然的手輕輕撥弄著他的短髮,“我以前還愛做些什麼?”

慕時豐站穩後原地休息,順便回答她方才的問題,“除了不愛學習,其他的都愛做。”

“......”

慕時豐輕笑兩聲,忍不住奚落她:“領證後就是不一樣,矜持溫柔了,要是擱往常,你早就跟我嚷嚷了。”

陶然還是:“......”

不是因為領證了,是因為害怕晚上被收拾的很慘,所以白天就識時務一點,總好過晚上沒底線的哭喊著求他原諒。

休息片刻,慕時豐回她,“你以前喜歡看我打架子鼓,還喜歡聽我彈鋼琴,最喜歡的可能就是讓我帶你去飆車,反正是舉不勝舉。”

頓了下,強調說:“剛才我說錯了,你最喜歡的不是飆車,飆車要排在第二位,排在第一位的是跟我在床上做睡前運動。”

陶然終於沒法再沉默下去,咬牙道:“慕時豐!”

慕時豐笑的肩膀都發顫。

陶然沒好氣的把他的頭髮揉亂。

這溫馨又暴力的一幕悉數落在了林百川眼裡。

因為堵車,車海半天都不挪動一下,他無意間瞥向人行道時,就看到了坐騎在慕時豐脖子上的陶然。

肆意張揚,太過引人注目,對他來說是刺眼。

這個天氣出現在這附近,又是從那個方向走來,他不願承認的事實偏偏往腦子裡鑽。

他們身後幾百米的地方,他太過熟悉。

他一共來過兩次。

第一次和陶然結婚時,第二次和陶然離婚時。之前一直幻想著,會不會再有第三次。

可她現在已經是慕太太。

方才,他就不該讓司機走這條路,他也不該轉頭看路邊。

此刻他終於理解那年慕時豐的心情,當年他和陶然結婚後,慕時豐約他出來打了一架,當時他幾乎沒怎麼還手,可是慕時豐每一拳幾乎都是將他往死裡揍。

那種恨意來自人體最深處。

因為他娶了慕時豐最愛的女人。

而現在的他,感同身受。

他的手機適時響起,響了停,停了又響起,他始終都沒有理會。

司機從後視鏡裡覺察出了他的異常,也看向窗外,這一瞧才明白為何連電話都聽不見了。

林百川回神後才看手機,對那個未接來電也未理會,直接撥了秘書的電話,“你馬上打個電話給慕時豐,問他需不需要直升飛機。”

慕時豐會開飛機,而陶然最喜歡下雪天出來溜達看雪景。坐在飛機上看帝都的雪景,應該是別有一番風情。

他做不到大方的祝福他們倆。

唯一願意去做的,就是希望她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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