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XX BUR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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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光電弧直入雲霄,又如龍般蜿蜒雲端。    肝膽欲裂的雷響撼動大地,耀目天光中走出來的檢非違使面貌生異可怖。獨角參差,闊口獠牙,皮青似靛,筋攣硬如鋼。身形皆如健壯的人類武士,卻因兇窮獠牙和冰冷骸骨而似惡怪,兩隻手焦筋藍靛,雄威直挺持鋼槍。在這因為雷鳴電閃而黑沉沉的天幕籠罩,唯有檢非違使傍身纏繞落雷,如高位神明般立於光下。    不過眨眼一瞬,年少審神者腳下的時間溯洄軍已是飛灰湮滅。那些竭力妄圖將他拖下深淵的可悲生靈魂飛魄散,年少審神者因憐憫而無法下手的生靈並沒有因他心中的柔軟得到救贖。他曾情不自禁產生過救贖金褐色眼眸睜至最大,豆大滂沱的雨水噼裡啪啦地澆落在他褐色的髮絲上。    [好疼。]    年少審神者立在雨幕中,因猝不及防發生的一切而冷淡精緻的面容上浮現茫然。    [全部都不消失了……]  [……被那些東西殺死了。]    阿綱,你救不了所有人。    綱吉再也沒有比此時更清楚的意識領悟,reborn這話的意義了。那是未來十年戰,彭格列對瑪雷指環選定的大空白蘭·傑索所率領的密魯菲奧雷家族負愚頑博時,reborn這樣對他說過的。睿智而永遠冷靜的晴之arcobaleno軟軟嫩嫩的小手捏著他的臉頰,將那時身心皆憊,腦袋裡全部是對未來自己死亡,親友離散,世界末日而驚懼不安的他拍醒。    別耍酷了阿綱,你是個沒有辦法成為英雄的人。  什麼“要把大家帶回到過去”,什麼“為了打倒敵人而堅持修行”,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不適合你——那個時候的心情應該更加單純。  ……第一次點燃戒指火焰的時候,你想的是什麼呢?    reborn大概是這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了。    無論是未來十年戰的那時還是被獨自困在未來世界的現在,性格怯懦,逃避現實慣常如他——連廢材綱這個頭銜才擺脫不到半年的綱吉都不可抑制的處於終日惶惶下,他並沒有他所表現的那般堅強,如果不是reborn的斯巴達疼痛教育讓他刻骨銘心,大概從一開始他就會如鴕鳥般埋首在自己胸前,想著無論怎樣都好,趕快讓他回到自己的時間點。    假裝未來的悲劇還沒有開始,等同於永遠不會開始。    阿綱,你救不了所有人。    ——啊啊,是這樣沒錯的。    年少的審神者眨了眨眼睛,他甚至救不了一個人。    以前他身邊有reborn,有他的朋友們。即使被那重責壓的喘不過氣,自怨自艾的悲觀認定自己一定是這世界最慘的人,甚至差勁的遷怒到友人們身上,大發脾氣的任性宣洩——也有人會包容的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也有人會體貼的給他一個微笑。    也正是因為大家的存在,他才能拼盡全力保護他想保護的,挽回他最重要的人。但如今,他孤身一人在這世界。連一縷耽溺悲苦的靈魂都救不了。只是眨眼,他下不去手,心懷惻隱的那些生靈便都從這世界上消失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剩下,唯有草垛靜臥成幾截的刃片。    扒著他衣服前襟的狐之助瑟縮一下,被雨水打溼的毛髮黏在一起,不見之前蓬鬆綿軟的可愛糰子模樣。察覺到狐狸式神的顫抖,年少的審神者抱著它的手臂下意識緊了緊。額頭繪著紅渦的狐狸式神之前喃喃所說的話還蕩在他耳邊,混著轟隆的雷鳴聲,在天幕與大地被瓢潑雨簾接連一片的現下。    審神者大人,您是放棄回家了嗎……    要回家的。  媽媽和大家都在等我——  當然是要回家的。    這些從電閃雷鳴中走出來的怪物,大概是很可怕的敵人。    濃密纖長的眼睫掛著雨珠,一眨便落下一連串,雨天伴生的水汽霧氣朦朧的遮住遠處遼闊綿亙的山形。綱吉低下頭,看著狐之助驚惶的黑葡萄眼瞳,死氣狀態下的他強硬卻不失禮貌的讓那雙溼漉漉的眼中映入自己的面容。    “那是什麼。”他聲音冰冷的這樣詢問。    年少審神者並沒有被告知過,在合戰場除了時間溯洄軍的敵人外,還有這樣纏裹著死絕又令人不愉氣息的敵人。就像是機械一樣,除了冰涼外再無它物。不同於之前敵軍身上可窺視的生靈,即使面貌類似,形態也仿若人類——    但再也沒有比現在更直觀的讓綱吉感受到,這些高舉□□或s刀的敵人並非人類。    是怪物。    “是歷史督導隊……”  “通常被稱呼為檢非違使。”    狐之助的聲音發顫。年少審神者並不知道過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因為從一開始便有所預謀將年少審神者從過去召喚到現在的時之政府為了更好的掌控強大的年少審神者,對本應該進行上崗教導的狐之助下達了禁令——    不要告知年少審神者所沒有遭遇的事情。    時之政府麾下有過太多能力卓絕,身懷絕技的審神者,他們在任職期間掌握了龐大資訊後,作出過不少不利於清除時間溯洄軍計劃的事情。時之政府一度為了解決這些阻礙,下不少力氣肅清這些反叛的審神者,畢竟人類大多是有了力量後便不知天高地厚,給了諸多便利和福利後又貪心太多的傲慢存在。    至此之後,為了能更好的壓制住所招募的審神者們,時之政府從一開始在審神者入職的時候就編排了危險等級。毋庸置疑,從過去而來的年少審神者g田綱吉的危險等級不低,至於到底被歸類到何檔次,狐之助也不清楚。    它只知道,時之政府對於年少審神者的態度矛盾糾結——像是為暗墮的付喪神獻上的純潔的活祭以消除暗墮付喪神們的憤怒,又像是為了拯救瀕臨毀滅的本靈本丸而鐘意其淨化能力所特別選中的。狐之助看不明白,年少審神者的事情已經是高於它許可權的機密,是直接由高層官員決定的事情。    “您必須打敗他們才能回去。”    明明豎起的每一根毛髮都叫囂著逃走,可是狐之助偏偏在時之政府的授意下不得不這樣轉告年少審神者。它尖細的聲音都變得頹然,全沒往日的脆亮,連額頭繪著的紅渦都變得暗淡,耷拉垂下的兩隻耳朵更是連尖尖都散發著生無可戀的絕望。    “檢非違使實力是根據您的實力而決定的。”狐之助悶悶道。    那一瞬間,綱吉以為狐之助的意思是檢非違使會因為他的緣故而同樣會使用死氣之火。狐之助語焉不詳的解釋在檢非違使揮刀迫近時,綱吉才完全明白那句‘根據您的實力而決定’的深長意味。並非是指力量型別方面,而是說機動,攻擊和耐受力方面——    綱吉以大空焰在空中的第一推動力前行,總能輕而易舉的被地面的檢非違使們追上,即使他飛越在高空,對方自下方揮斬的接二連三破空而來的劍氣衝擊卻也完全能夠對他造成威脅。和之前遊刃有餘便可以對付的時間溯洄軍不一樣,檢非違使六位結隊,化作強力有效的對空炮臺。    當年少審神者避閃不急時,在滂沱雨幕中雖溼透卻也被冷風吹得鼓起的衣角被劃破,年少審神者白皙纖細的腰側肌膚因此|暴|露在溼涼的空氣裡,掛在腰帶上的琳琅四振刀劍毫無溫度的刀鞘因他的動作而叮噹碰撞,最後撞在他腰側那片蒼白肌膚,冷意使年少審神者不禁打了個顫。    懷中需要騰出一隻手攬著的狐之助有些礙事,但檢非違使同樣將狐之助視為需要抹消的存在,綱吉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讓它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待著。稍稍垂目,綱吉示意懷裡的狐狸式神蜷縮在他並不寬厚的肩膀上,額心火焰灼灼的年少審神者金褐色的眼瞳冷凝冰。    聽話的狐之助不敢妄動,它雖已做好了死掉的心理準備,卻也不想要白白送命。梅花爪子死死拽著年少審神者的衣服,揪的那衣物都歪歪斜斜,皺了一大片。年少審神者飛滯的高度比剛開始要高很多,陸生動物的狐之助恐高,驚心膽顫自己會不小心摔死。到這個時候,它也仍然在時之政府的命令下不敢多說,時之政府需要更多關於年少審神者力量的一手情報。    時之政府忠心耿耿的式神心中作何想,綱吉並不知情。    連綿雨絲裡,綱吉疲於左躲右閃的將破空襲來的風斬避開。他飛高,於積沉霧雨裡虛虛將雙臂分開,手掌豎立,掌心向外——澄淨熾烈的焰氣在他指尖,手心噗噗的四射冒出。    遮天蔽日的雨中,他的身影代替了烏雲後絢爛溫暖的白日。怕火的狐之助卷著自己的尾巴尖,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裡含著可窺視的驚怯,即使知道年少審神者並不會傷害它,卻仍然源自本能的畏懼這明亮而嘶嘶灼燒吞噬一切的澄焰。灼熱滾滾的焰氣喧囂出熱浪,那溫度近乎將狐之助被雨水澆透的毛髮絲都烘乾,狐狸式神驚惶的緊縮在年少審神者頸邊不敢動彈。    沒有x手套和x耳機為輔助,綱吉稍顯不適應。這個時候他便忍不住在心底裡感謝斯帕納,入江正一和強尼二聯手將能夠顯示他火焰輸出資料的隱形眼鏡改造成‘自適應瞳體’,再後來又被雷屬性的arcobaleno威爾第藉以‘還他破除arcobaleno詛咒’這份人情為由,將眼鏡變成攝光補源的存在。使他在這現下,使用一發強力的x-burner並不是個問題。    綱吉謹記著狐之助所說的,檢非違使是以他力量的強度而決定自身的強度的——    “double x operation”    並沒有輕視敵人,同樣知曉自己的死氣之火某種程度上很危險的綱吉,理所當然的下達了double x burner的指令。往日沉寂不顯的隱形眼鏡聞這啟動語後立即啟動,開始工作。    第一次在沒有x手套下使用炎壓遠超25萬fv的這一招,綱吉穩在半空的身體,背脊微微彎曲,雙手交叉前置。左手和右手掌心皆蓄力噴發用以攻擊的剛之炎,柔之炎則轉換到手腕部做支撐,隱形眼鏡的鏡面所顯示的炎壓三角區域一時增大一時減小,    [果然沒有x手套的助理維持平衡很是困難。]    他咬著牙,強行承受人體本不能夠負荷的火炎強度和精純度,指間的彭格列齒輪ver.x隨著他火焰輸出程度加劇而變換了形態,原本靜態刻畫在彭格列齒輪上的天空獅子納茲逐漸以剛之炎勾勒出靈動姿態,昂首衝下方的檢非違使霸氣咆哮。齒輪進化分裂出的火焰燃燒器零件精巧的飛散到他的臂膀,重新組合在一起,束住臂膀,同一時刻,燃燒器內的炎壓不斷上升,直到釋放出足以抵消剛之炎的磅礴。    與此同時,沒有x手套的左手手背這側的指縫間隙,手腕處齊齊噴發柔之火焰。    藏匿在年少審神者脖頸的狐之助簡直要被這如神降臨世的浩然陣勢嚇呆了,它可笑又蠢萌的長大自己尖尖的吻部,尖銳的犬齒都顯現出來。像是被遏制住了咽喉,它發不出一絲聲音,那雙黑葡萄般的眼瞳被所注視的奪目火焰映成金澄色,還有炎流的緩動。    而掌控著這份力量的年少審神者眼角發紅,後槽牙錯合在一起咯吱作響。他的手和臂膀已經要在沒有x手套消除不必要損傷的幫助下,被不同方向的作用力撕裂了。傾盡全力的努力壓制兩方火炎到均勻,他祈禱能一如之前透過x手套使出時成功維持支撐力,克服這招式帶來的可怖強悍的反作用力。    似乎毫無極限,年少審神者所生出的火焰氣之無窮,盛卻不過,如蜿扶輿,皓然而鬱積,宇內百出。焰氣逶迤,吹掠開年少審神者額前碎髮,被雨水打溼而顯得更深的褐發。衣擺在這等閒的焰色中獵獵作響,連腰間綁著的刀劍們都隨氣流跌宕起伏。    待瞳心的鏡面終於顯示,柔之炎和剛之炎的炎壓相等且兩相反向量為同一直線,呈目標規範對稱。那雙金褐色的眼瞳裡印著刻骨金閃的雙x。即使沒有耳機的輔助傳導聲,綱吉也彷彿幻聽到了機械女聲每每在這時所說的話語。    指標對稱,準備發射    “——xx burner!!!”    強撐著一口氣。忍著掌心,手指,腕部,臂膀骨頭咔咔作響的聲音,連血液被火焰蒸騰的流速加快的痛楚也一併含在毫無保留如火箭升空時噴發出的攻擊中,雙手灼燒的剛之炎聲勢浩大,以吞噬天空的烈烈之勢朝著下方的檢非違使毫不留情的輸灌而去。    在年少審神者看不到的地方,無論是待在他頸邊的狐之助,還是狐狸式神背後的時之政府皆失態的睜大了眼睛至極限。這完全不同於靈力的霸道力量開拓了他們的眼界。再也沒有比今日,再也沒有比年少審神者所發揮出的力量更懾人心魄,更悍然虜獲人心的盛景了。   burner。比x-burner更加強悍的一擊,是連綱吉自己都沒有信心能夠完全抵擋住的攻勢。倘若敵人是以他的力量為基準而變動實力的話,金褐色冷靜肅然的瞳眸中灼燒這焰氣,他想,已經足以完全摧毀和他力量同等級的敵人了。    彭格列未來準十代首領如此耿直的想。    狐之助在時之政府授意的語焉不詳的告知方式,讓腦電波從未和他們在同一頻道過的彭格列未來準十代首領意料之中的出現了理解偏差。他聽從狐之助您必須打敗他們才能回去的話,又根據檢非違使實力是根據您的實力而決定的這訊息作出了正確判斷。    理所當然的,當以天空之獅·納茲姿態的死氣之火,咆哮翻滾著摧毀六個與彭格列十代首領同一力量等級的檢非違使時,年少的審神者忍著手和臂膀的不適先行松了口氣。而狐之助卻在火焰逐漸消散,白霧也蕩開些時定睛一開——    “您都做了什麼啊!審神者大人——!!!”    一記毫無保留的xx-burner將整個維新·會津合戰場徹底摧毀,只剩下荒蕪一邊碳黑巨坑在狐之助和時之政府面前。熄滅了火焰的年少審神者落地後,有些脫力的坐在他一手轟出來的巨坑邊緣,沾滿雨水的野草蹭溼了他的褲子,刀劍們挨在一起發出響聲後又趨於無聲。    狐之助從年少審神者身上跳下來,根本沒有為自己活下來而開心的餘地。它兩眼一黑,覺得再也沒有見過比這位年少審神者更有改變歷史破壞力的存在了。級別最高的時間溯洄軍,又或者是檢非違使也不能相提並論。    “g?”    自覺自己做的還不錯,在敵軍造成更大傷害前就解決一切的年少審神者在狐之助氣急敗壞的聲音中有些懵逼。他還沒有領會到狐之助憤怒的根本原因。他以為自己至少能得到一句讚賞的。    雙手隱隱作痛的年少審神者不由自主的委屈眨了眨暖褐色的眼睛。    “歷史被您徹底改變了!審神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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