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數珠丸恆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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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綱吉站在可愛靈動的狐狸式神前,因它方才的話有些晃神。    之前鍛刀的情況一目瞭然,他連續鍛造了四次刀劍,只有兩振是這間本丸沒有的——太刀·數珠丸恆次和大太刀·螢丸。而現在,綱吉在狐之助認為問題出在他這個審神者身上後,所再次給出的方法感到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發笑。    “審神者大人……?”    得不到審神者回應的狐之助抬起它那繪著紅色漩渦的小腦袋,看著又遊神不知何處的年少審神者,細聲喚道。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它又喚,才終於讓審神者的注意力回到了當下。    “還請您使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再召喚一次數珠丸恆次大人。”    是啦是啦。狐之助給出的新方法就是這樣,綱吉起初有些困惑,低頭詢問“是要再一次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召喚嗎?”得到了否定。狐之助那個時候舔了舔自己柔順光亮的毛皮,給出了它身後所代表的時之政府的真正意圖。    “不。是初次見面時,您所點燃的那澄淨火焰。”    綱吉似乎有些明白狐之助的意思了。    “請您用那火焰來召喚數珠丸恆次大人吧。”    為什麼就是不能夠相信他沒有靈力這種事情呢?    綱吉忍不住在心裡苦悶的嘆了口氣,把他的死氣之火當作靈力來使用,真的沒有問題嗎?彭格列未來十代首領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狐之助那邊的態度又相當絕決,外表和內心如其一致,都善弱可欺的綱吉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胡亂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要怎麼做呢?”    就算要他用死氣之火來替代靈力使用,可是他又不知道正常審神者們使用靈力的方式。綱吉感到糾結,狐之助卻理所當然的無視了他的困擾——    “那是審神者大人的力量,您應該比我更明白該如何做吖。”    被這樣強行接鍋的綱吉嬸嬸對於狐之助這樣的言論,也是被懟的啞口無言。說起來好像是這樣沒錯!可是reborn從來沒告訴他,死氣之火還能召喚出精妖鬼怪,啊不,是付喪神啊!    想起reborn,綱吉眼底終是忍不住一紅,促狹的緋色繚繞在暖褐色眼眸周遭。    他來到這邊不到四日,卻已經對奈奈媽媽,對reborn,對朋友們的思念氾濫如洪了。十五歲生日還沒過的綱吉如果在這裡交到朋友還多少能紓緩些這份心情,可是在這裡他只是獨自一人,能見到的也只是任務優先的狐之助和同在一座本丸生活,卻態度極為冷淡疏離的刀劍付喪神們。據狐之助說,這本丸有14振,他也才見到2振罷了。單從這一方面,也可以想象到刀劍付喪神們的態度,如果不討厭的話,會這樣遠遠刻意的避開嗎?    即使綱吉不斷在心底給自己鼓勁,作心理建設,可是在驀然想起自己世界的大家時,仍舊會有想要落淚的衝動。說軟弱也好,說哭包也好——他不想在這裡啊……    “我不知道死氣之火能不能做到。”    按捺下不應該在這時冒芽的情緒,綱吉喉間堵堵的悶聲說。    “我明白的,這也只是時之政府作出的分析,不必擔心,您這樣做就是。”    狐之助還不太瞭解年少審神者的耿直性格,對於他自己不能確定事情的坦誠。只以為是年少審神者擔心因為失敗而不得不承擔起責任來,狐之助這樣想也是因幾次見面時年少審神者的膽怯懦弱,身具這樣強大的力量卻沒有絲毫強者凌厲霸道的氣勢。    “嗯。”    拾起身側那振他第一次鍛造出來的數珠丸恆次,綱吉右手握著那刀柄,拂過繞在上面的黑白佛珠,左手扶著鞘身。他拔刀出鞘,將那泛著冷光的鋒利太刀劍身穩穩託在手上。深呼一口氣,冷靜下來,然後綱吉想象著自己以往每一次,帶著他那作為武器的毛茸茸手套,將死氣之火燃起,附著在手套,最後成為他最為信賴的戰鬥武器的模樣。    擺脫死氣丸,自行點燃死氣之火也沒多長時間的綱吉慢慢閉上了眼睛。從他的掌心,指尖所躍動灼灼的死氣之火有些頑劣的忽明忽滅,這些火焰的主人對它們的細緻掌控還不算太好,雖然精純都已是翹楚,說是世界最好最強也不為過,但是精確的掌控火焰的大小,精純度,甚至將一小簇火焰分為柔之焰和剛之焰這樣的能力實在是欠妥。    這是綱吉第一次嘗試這樣的事情,他從來沒有過輸出這樣小程度的死氣之火過。    好在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也是成功的讓燃灼的死氣之火們遊走在素白冰冷的劍身之上。先只是在切先(刃尖)的位置彙集,然後一路蜿蜒覆蓋,明亮澄色的一層薄薄焰氣纏裹整個刃區,直到綱吉右手所持的柄處。數珠丸恆次整振刀劍都被溫暖又耀眼的火焰所覆。    “好漂亮……”    狐之助第一次見到這樣純粹又磅礴的具現化力量,比它曾經所見到過的任何靈力都要純粹耀眼。被那澄色火焰映亮的年少審神者眉目間還有稚嫩,可是力量已經相當的成熟強悍了。狐之助突然對年少審神者生出好奇,它雖替時之政府作傳遞訊息和輔助審神者的工作,卻很多時候並不能接觸到審神者們最核心的身份資料。    審神者大人在自己的世界裡,到底是什麼身份的存在呢?只是知曉年少審神者從過去被召喚而來的狐之助凝視著那澄澈的焰這樣想。應該身份很貴重吧,有這樣的力量不管在哪一個世界都會有著超卓的地位。又經過什麼樣的人生呢?燃起火焰時,便再也遮掩不住的傲氣(言綱面癱的美好誤會),難以觸及的氣勢,似乎能夠包容一切的氣度。    真是非常耀眼非常強大卻又不失溫柔的存在啊。    綱吉沒有想到他在這未來世界竟收穫到第一個非人類的迷弟。現在他憑藉著自己的火焰,摸索著同手裡的刀劍建立聯系,雖然微弱,但是綱吉明確的感受到他手上的數珠丸恆次在吸收著他的力量。驚喜於死氣之火真的可以做到靈力做到的事情,綱吉默默在心底給死氣之火點亮了萬金油·哪裡需要抹哪裡的認知度。    覆蓋在刃身的死氣之火剛被刀劍吞噬,綱吉便默默的補足。雖然因為過於細緻和精確的操縱而感到身心疲憊,但是刀劍本身所吸取走的份額並不多。嗯,他以前每一次戰鬥時,浪費掉的死氣之火都比這多(……)。待他察覺到刀劍似乎因為得到了足夠的力量,氣息變得濃郁,聯絡變得更加緊密之後,綱吉默默在心裡喚刀劍付喪□□諱——    [數珠丸恆次先生……?]    等待良久,綱吉也並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應該是失敗了吧。]    他想。刀劍付喪神吸收死氣之火,大概也只是有了自我意識的付喪神對於已經抵到嘴邊的補充自身力量的食物的吸取而已,跟他以前看過的jump上的作品一比較,腦洞總是大到漏風,自我飛躍起來能和天邊的太陽肩並肩的漫畫家們早就洞悉了一切:)    當然,擔任著吐槽役和同樣自我腦補起來驚人的綱吉嬸嬸也就見怪不怪了。他其實也沒那麼執著於召喚出刀劍付喪神的,不如說他只是願意盡力一下罷了,心中想著如果失敗的話,時之政府是否會因為他的失格而炒掉他,他也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回家了。    畢竟,工作崗位還是需要有專業或能力對口的人才來接任的。他身為一個從曾曾曾祖父開始,家裡就全是黑手黨出身的不良黑手黨首領後備役,突然得到偉光正的政府高階公務員這一頭銜,實在是有點接受不良,這樣一比較,他更願意繼承祖業(微笑中帶著心酸.jpg    這樣一自我發散,綱吉反倒忽視了對於死氣之火的輸出。原本將柔之焰剛之焰以不能燒燬物質的精純度和比例輸出全部超過,按照往昔他點起死氣之火的程度,轟的一下加大的焰度。綱吉手忙腳亂的壓制,然後在冥冥中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    ……天下五劍之一……在世人的價值觀數次改變的漫長時間中,一直在尋找佛道究竟為何物……殺人的道具,去守護佛道……如此存在方式,難道是錯誤嗎……    綱吉努力去聽那聲音在說什麼,卻被狐之助不知為何失真的聲音而驚的睜開了眼睛。    “審神者大人——!!!快住手!數珠丸恆次大人要熔掉了——!!!”    綱吉懵懵的聽著狐之助的話,循著向手裡的刀劍看去。那劍身刃區的鋒利邊緣果然已經因為死氣之火的緣故而有了熔化成液態的痕跡,還有些綱吉之前沒在劍身見到過的黑色雜質一樣的汙漬,綱吉嚇得趕忙熄掉死氣之火,他沒有想過劍身的熔點這麼低。    顯然,狐之助和時之政府也沒有想到。    火焰全部散去,刃區全是液態又重新凝固的斑駁模樣,刃身也全是黑跡,似乎是因為淬了死氣之火後燒出來的雜質。綱吉怔怔的看著已經再也沒有了他拔刀時美麗形態的太刀,他還記得狐之助跟他說起過的,數珠丸恆次天下五劍之一的身份……他需要賠償嗎……?要賠多少錢?這些國寶一樣的存在,一定會賠的傾家蕩產的吧……    綱吉不知道這些刀劍付喪神的故事和歷史,但也是清楚它們的昂貴的。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想試試還能不能補救一下,他的指尖剛觸碰到溫熱的劍身,便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還維持著劍的模樣的太刀,在眨眼頃刻間變作金燦的齏粉,如屑如塵的消散在了他指尖。只剩下原本纏繞在刀柄,被他拂到自己腕間一些的黑白佛珠孤零零的掛在他腕上。    “消、消散了……”    握著垂地長的黑白佛珠,綱吉暖褐色的眼睛裡全是驚慌。他倉然回首去看狐之助,便聽到嘭的細碎聲音再度響起,第二振數珠丸恆次也同第一振那般成齏粉消散在這日光霏霏的鍛冶所中,這一次連那串黑白佛珠都沒有剩下。    [是我……的錯嗎?]    綱吉低頭看著那串黑白佛珠,然後又想起那道清冷的聲音,那應該是數珠丸恆次的聲音的吧……如果不是他因為走神而疏忽了死氣之火的輸出的話……    綱吉想起以人類姿態出現的加州清光先生和日本號先生。如果不是他的話……數珠丸恆次先生現在應該已經以人類的姿態出現了吧……看著刀劍時並沒有那樣明晰的感覺,可是當它碎掉時,想起以人類模樣存在於世的它們,即使沒有見到數珠丸恆次的樣子。    但是毀掉了一振刀劍,如同殺掉了一個人的認知,突然如驚雷般劈醒了g田綱吉。他是不想要成為審神者的,也想過如果鍛造不出刀劍,召喚不出刀劍付喪神的話就好了——    這樣就可以被判審神者能力失格而被送回家的……可是他沒有想過會是以這種方式證明他的失格的。逃避現實,逃避責任,他不否認他的消極對待,可是卻也沒想過傷害其他人的。綱吉握著那黑白佛珠的手指縮緊,他死死攥著,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獨屬於數珠丸恆次的溫度。    “審神者大人,您……”    那邊同樣被嚇到的狐之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雖然說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事情變成這樣,倒仍然是有點出乎時之政府的預料了。狐之助嘆了口氣,正想跟年少審神者說——‘既然如此的話,您就暫時不需要再鍛造刀劍,擴充軍力了……還是先完成出征日課好了。’    正欲那樣說的時候,卻被年少審神者淚水斑駁的面容嚇了一大跳。手指和腕間還纏繞著數珠丸恆次那串長長黑白佛珠的年少審神者,透亮大顆的淚水從那暖褐色的眼底不斷湧落,他抬著手很努力的去擦眼淚,卻仍然止不住,淚水順著臉龐又順著下頜滴落再地上。    連同那串黑白佛珠都浸上了水色。    “對不起。”    年少的審神者這樣哽咽的道歉,狐之助起初以為他是因為鍛刀召喚付喪神的壓力太大又混著來到這陌生世界的無措惶然才流淚的,再聽到第二句囁嚅在唇畔的道歉時才明白——    是對著已經消失的數珠丸恆次所說的。    “……對不起……”    年少的審神者一遍遍這樣說,然後淚水流出來的更多了。是一個相當善良心軟的孩子呢,審神者大人。狐之助抬著它小小的頭顱,眨了眨若夜琉璃般溼漉漉的大眼睛。這間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最終會在這位審神者的幫助下走出困境的,狐之助莫名的有了更多期待。    因為是這樣溫柔又強大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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