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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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料想不到,公孫闢居然會戰敗。

雖然勝負已分,但寧鈺並沒有就此收手,他舉起火掌,對著躺倒在地的公孫闢又是一擊。

公孫闢雖然受了重傷,但還能反應過來,他想運氣抵禦,卻發現自己已經提不上氣了。

說時遲,那時快。

在火掌快要擊中公孫闢的頭部之時,寧鈺突然感覺身後有一股勁風襲來,他立馬意識到背面有人要對他襲擊,旋即向左翻身躲開。

從後突襲寧鈺的人,正是公孫韜!

他看到自己父親中掌倒地,就已經準備好出手了,見寧鈺再施狠招,便立馬衝了出去。

寧鈺這下閃躲是明智的,公孫韜這一掌用足了是十成功力,若寧鈺躲避慢了半分,肯定會身負重傷,甚至還有可能會喪命。

公孫韜看寧鈺躲開攻擊,便迅速地從地上抱起公孫闢,跳回到大殿主位。

把公孫闢趟放到座椅後,公孫韜回頭冷笑一聲,對寧鈺說:“寧護法,你出手過狠了吧?難道你想殺了我們掌門不成?”

寧鈺陰森森地笑了幾聲,說:“公孫掌門今日輸給我寧鈺,恐怕也不想苟活了吧?那我就成全他!”

公孫韜沒回話,但此時他臉上已經不是那副散漫的模樣了,全身上下竟散發出讓人寒瘮的氣息。

寧鈺看到公孫韜的眼神,心裡也有些慌。

雖然世人皆知公孫闢有個兒子,但這個兒子在江湖上卻甚少遺下事蹟,外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公孫韜有何能耐,寧鈺自然也不清楚公孫韜的武功如何。

公孫闢這時已經變得非常虛弱,他顫抖著對公孫韜說:“韜兒,為父……恐……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

“我……我無法運功了。”

“怎麼會中毒了?”公孫韜很是疑惑。

“韜兒……你……你得小心他的手套……”

寧鈺聽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公孫闢啊公孫闢,枉你貴為一派掌門,技不如人還不服輸,居然還編造藉口,賴我使毒?”

說著寧鈺拿起自己的紅手套聞了聞,“我手套哪裡有毒?”

寧鈺這番嘲諷,氣得公孫闢又吐了一口血,差點就暈了過去。

一旁的越鳴覺得時機成熟,就站了出來,大聲吼道:“公孫掌門,既然你已敗陣,就別再包庇辛家人了,快讓他們出來!”

話音剛落,大殿角落傳來一把男聲:“越鳴,你休得放肆!”

大家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到了辛遲遠和程箬箐。

原來辛遲遠在後堂中看到公孫闢落敗,心裡已經涼了半截。

本來他們辛家還指望銅烈門庇護,但沒想,如今連銅烈門的掌門都自身難保。

辛遲遠是個有節氣的人,他明白到辛家這禍在所難逃,為了避免再有銅烈門的人為此付出傷亡,他推開了後堂連通大殿的門,走出去坦然面對越家。

程箬箐看到辛遲遠主動出場,自然也就跟了出去。

越鳴見到辛家的人出現了,得意地笑道:“喲!辛家大公子終於現身啦?你為何不早點出來?你若早些出現,公孫掌門也不必嘗受一敗。此番他英名不保,全賴你們辛家呀!”

辛遲遠並沒回越鳴的話,他瞧了一眼公孫闢,看到公孫闢表情難堪,對著他痛苦地嘆了口氣。

辛遲遠深感愧疚,對公孫闢說:“公孫掌門,遲遠連累您了!後面的事情,就由我們來處理吧。您快些去療傷!”

公孫闢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但一口悶血把他的話堵在了嘴裡。

公孫韜吩咐了兩個銅烈門生把公孫闢抬到了後堂,同時命人去請醫師來為公孫闢診療。

把事情安排完了之後,公孫韜對越鳴他們說:“越家公子,既然公孫掌門承諾了護辛家周全,你們就不能在這兒為難辛家的人!”

寧鈺哼笑一聲,說:“少掌門,你怎麼也跟你家掌門一樣不識時務?難道你也想敗在我寧鈺的手下?”

“寧護法,你不辭千里來我銅烈門,不僅僅是為了替越家人出頭吧?”

“呵呵,那少掌門你覺得我還有何目的?”

“剛才你與公孫掌門對招,在座各位也都看見。明明是公孫掌門穩佔上風,卻突然變故,只中了你兩招便被擊倒。這當中有無蹊蹺,你心知肚明。待我查明原因,定當再次拜會你寧鈺。好歹你也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我勸你好之為之吧。”

“哈哈哈哈,少掌門此話說得可謂糊塗,你爹好勝輕敵,乃至敗於我手。你們銅烈門的人都這般輸不起嗎?算了,我念你為了維護你派門戶顏面,就原諒你的無知。”

這般挑釁,一般人早就動怒了,可公孫韜面不改色,冷冷地回應:“我已奉勸,你要再作糾纏,後果自負!”

寧鈺本來想激怒對方,讓對方先動手,卻沒料到這個公孫韜這麼能忍,一時間,也猶豫了。

再說公孫闢被兩人抬入後堂之後,看到了柳敬瑜三人,有些意外,但他身負重傷,也沒再多言。

柳敬瑜他們連忙過去看看公孫闢的傷勢,只見公孫闢胸前的衣服被燒開了一個洞,胸膛中掌之處已呈紫黑之色。

屈哲邊觀察邊說:“這傷可不輕啊!那個寧鈺下手可真狠!”

“這是燒傷嗎?”柳敬瑜問道,“對了,寧鈺的手掌為何會生出火焰?”

屈哲想了想說道:“我猜大概是他手套中帶有火藥一類的粉末,透過摩擦方式來生出火焰的吧?不然怎麼會平白無故就燃起火焰來?”

“他是不是懂什麼法術?”

“法術?我看他只是賣弄戲法而已!”

柳敬瑜和屈哲正聊著,週週突然“咦”了一聲!

大家都被這一聲引起了注意,同時看向了週週。

屈哲問道:“怎麼啦?你發現了啥?”

週週指著公孫闢胸前的傷口處說:“這看上去好像不止只有燒傷,似乎還有其他痕跡。”

“什麼?”大家聽週週這麼一說,便又仔細地觀察起公孫闢的傷口來。

剛才抬公孫闢進來的一個銅烈門生對週週說:“你懂醫術?你看出了什麼異常?”

週週回答他:“這發黑的位置確實是被灼傷,但它周邊卻還有些紫斑,這肯定不是灼傷所致,它更像是從皮膚下層滲出來的。”

“難道掌門他真的中了毒?”

周週轉向公孫闢,對他說:“公孫掌門,您介意讓我來給您診察傷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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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銅烈門生信不過週週,質問道:“你到底懂不懂醫術的呀?不懂別亂碰!”

“我爹爹是辛守村的周鼎大夫,我自幼隨他從醫,也略懂些醫理。”

公孫闢聽到這話,艱難地發出聲來:“周……大夫?”

週週點頭說道:“嗯,您可否允許我細看一下傷口?”

周鼎在霸州中部一帶也算是個名醫,公孫闢對周鼎也略有耳聞,他想,倘若週週真是周鼎的女兒,那自己讓她診療也無妨。

猶豫片刻,公孫闢看著週週重重地眨了下眼,意喻應允。

週週靠近後輕輕地撥開了公孫闢胸前的衣服,仔細地檢查起他的傷口來。

她在公孫闢身上又看又聞了一輪之後,對大家說:“我在掌門他身上聞到一種香味,好像是莎蘭的味道,再加上這些紫斑,公孫掌門很有可能是中毒了。”

柳敬瑜聽不懂這個詞,就問:“莎蘭?莎蘭是什麼?”

“莎蘭是一種薰衣物料,它由多種花草混制而成,本身是無毒的,一般人只會用它來薰衣闢味。但如果這人已經中了另一種毒,再聞到莎蘭的香氣,原本的毒性就會增強,變為劇毒。”

屈哲眨巴著眼睛看著週週,問:“你意思是說,公孫掌門他現在中的毒是兩種東西混合所致?”

“嗯,我之前聽爹爹說起過,有一種叫灰麻的藥粉,它是可以用來治療眼疾的,但如果此藥粉與水相融,就會產生毒素,這種毒素可以滲透人體皮膚,讓皮膚接觸的地方慢慢呈現出紫斑。

毒素進入到身體之後,會慢慢影響人的經脈,使人疲憊,不過這毒性不強,只要服用適量藥湯,就可清除。

但灰麻之毒未清的情況下,再聞到這莎蘭的香味,灰麻的毒性就會大增,毒素會迅速擴散到體內各處,若中毒的人在此時運功動武,便會立刻讓體內各大經脈受損,嚴重的話,中毒的人會抽搐身亡。”

大家聽完後,都感到十分驚訝,他們對此聞所未聞。

其中一個銅烈門生說道:“還有這種毒啊?難怪剛才掌門讓我們小心寧鈺的手套,原來他真的使了毒藥。”

週週皺了下眉頭,疑惑地說道:“奇怪,公孫掌門是何時中了灰麻之毒?”

屈哲猜測道:“會不會是那寧鈺手套中藏有藥粉,在打鬥時灑向了公孫掌門?”

“可是這樣,寧鈺自己也會染上藥粉的呀,那為何他沒中毒?”

“或許他事前服瞭解藥?”

就在屈哲和週週在對話時,另一個銅烈門生突然喊道:“那邊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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