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回 桃林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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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經婁曠這事之後,眾英雄對這場接風大宴早已是興致缺缺,不消半刻,便都各自告辭散去。

駱飛雲也實在無心挽留,只與眾人相約明日巳時初,再會於此,共襄盛會。

玄虛道長臨去之前,特意尋到海覺大師,拱手道:“海覺大師,數年不見,近來可好?”

海覺起身還禮道:“玄虛真人客氣,老衲還算硬朗,只是比之前些年,這精氣神還是要差了許多,但瞧真人你神采奕奕,鶴髮童顏,老衲自嘆不如哇。”

玄虛道長撫須而笑,道:“不知大師今日可得空閒,貧道實在是想與大師敘敘舊。”

海覺雙手合十,笑道:“阿彌陀佛,老衲正有此意,請。”

只見玄虛衝著海覺方丈、還有羅漢堂首座海遠禪師伸手請道:“大師,海遠禪師,請。”

正要移步,沈淵便忙擋在玄虛道長身前,臉色有些訕訕道:“師父,弟子有一事相求。”

玄虛道長疑道:“但講無妨。”

“弟子與鍾大俠一見如故,想隨鍾大俠通往山下一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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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還未說完,便聽玄虛道長言道:“且去便是,莫要胡亂生事。”

“多謝師父。”

躬身朝著玄虛行禮說完,又朝海覺、海遠兩位少林高僧施了一禮,正待轉身離去,又聽玄虛問道:“元儉何在?”

若是玄虛道長不提,沈淵險些忘了蘇婉兒,左右看了看,卻哪裡也尋不見人影,無奈只道:“弟子不知,要不要弟子將她尋來?”

玄虛道長想了一想,點頭說道:“無妨,且隨她去。”

沈淵暗想:“蘇婉兒畢竟是六扇門的,就連玄虛道長也不多過問,自己也不必太過上心。”

於是躬身行禮道:“既如此,弟子告退。”

待沈淵離去之後,海覺大師笑道:“玄虛真人收了一個好徒弟。”

玄虛搖頭微笑,旁人見了只以為是玄虛道長謙虛罷了,卻不知他這心裡倒是真的希望沈淵能是他的弟子。

彈箏湖畔、天音堂。

蘇婉兒立於桃林外,瞧著眼前那桃紅如霞,正值繽紛怒放之時,偶有東風掠過,落英點點,清香撲鼻。不知怎的,蘇婉兒此刻卻是躊躇不前,不知自己該不該進這天音堂。

只見她輕舉皓腕,折下一支花來,微微神傷,嘴裡不禁念起這傷春的詩來:“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可惜狂風吹落後,殷紅片片點莓苔。”

“敢問道長從何處來,何故在此傷春悲秋?”

蘇婉兒正是出神的時候,全然沒有聽見身後有人走來,乍聞這一句婉轉清脆,猶如百靈黃鸝一般靈動的聲音,頓時一驚。

此刻她仍是元儉奧張的裝扮,被這一嚇好險露了女聲。

當即轉過身來,不由怔然,心裡暗道:“好一個鍾靈毓秀、明豔動人的女子!瞧她不似天音堂中人,莫非便是他口中的妹子?”

原來,禾南絮與蛇婆婆用了午食,許是蛇婆婆上了年歲,過午之後,總要睡上一個時辰。她實在無趣,便出來往彈箏湖畔走了走。

恰好回來時,便看著一個道士模樣的人立在桃林之外,一動不動,舉止也甚為可疑,這才開口問道。

蘇婉兒及時緩過神來,急忙作揖行禮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乃武當派道士元儉,見過姑娘。”

但瞧眼前道士彬彬有禮,又一聽是武當派的,禾南絮也放下一半心來,於是還禮道:“原來是武當派的道長,見禮了。不知道長從何處來,又欲往何處去?”

“在下正是從玄空堂而來,提起來,還請姑娘莫要見笑,”

蘇婉兒一臉訕笑,“那接風宴貧道實在是坐不住,便溜了出來,想四處轉轉,走著走著便下了山來,卻不想此處還有這一片桃源之地,實在引人入勝,不禁駐足於此,觸景生情,又憶起了些許往事,故而念起詩來,出家之人讓姑娘取笑了。”

“原來如此,”禾南絮點一點頭,只行禮道,“那便不打擾道長雅興了,告辭。”

“且慢走!”

蘇婉兒脫口而出,方才她心中還有遲疑,但瞧見眼前姑娘,登時便打定了主意,非要查個清楚。

不過禾南絮一聽,頓時提起了警惕之心,才繞過這位“元儉道長”沒走兩步,即刻轉身相向,後退了兩步,道:“不知道長還有何事?”

蘇婉兒瞧著禾南絮,心底暗笑這姑娘倒是警惕,於是問道:“貧道敢問,姑娘可是天音堂的弟子?”

禾南絮搖一搖頭,道:“非也,我不過是來做客的。”

“不知姑娘是獨自而來的,還是與人同行?”

禾南絮一聽,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疑道:“你問這做甚?你我素昧平生,又是男女有別,你這道士不守清規戒律,何故打探本姑娘的私事?”

蘇婉兒也不急,只拱手道:“姑娘誤會了,不敢在瞞姑娘,貧道實在是受鍾大俠之託,來給他妹子傳個口信,只是貧道從未見過其妹,不得已才要問個清楚。”

“鍾大俠?”禾南絮轉眼一想,問道,“可是黃河俠盜鍾不負?”

蘇婉兒道:“正是。”

禾南絮想不通為何鍾大哥不自己回來,非要託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來傳話,遂又問道:“眼下他在何處?又要傳甚麼話?”

蘇婉兒聞言遲疑,故作為難道:“不是貧道不說,所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找到他家小妹,那便請恕貧道失禮,實在是一句也透露不得。”

禾南絮只怕趙堂主與鍾大哥出了甚麼意外,不及細想,急忙脫口而出:“我便是,勞煩道長快快說來!”

蘇婉兒故作驚訝,正要說話,隨即又搖一搖頭道:“不妥,姑娘無憑無據,貧道難分真偽,除非姑娘能拿得出甚麼佐證,亦或將芳名告知在下,貧道自有決斷。”

“哎呀,你這道士也忒固執,”禾南絮有些不耐煩道,“鍾大哥孑然一身,他口中的妹子便是本姑娘!”

只見眼前這位“元儉道長”半信半疑,還是遲遲不肯說,憋了半天終是問了一句,道:“那......姑娘高姓?”

“本姑娘姓禾,”見這道長還是如此遲疑,禾南絮一跺腳,道:“你要怎麼才信?還不快快與我說!”

蘇婉兒見眼前這姑娘如此焦急,心下一沉,鼓足了膽量又開口問了一句:“姑娘這般焦急擔心,莫非......是鍾大俠的紅顏?”

她聲音微微顫抖,看著禾南絮,心裡頭都彷彿揪在了一處,叫她有些胸悶氣短,可又不敢表現出來,將這思緒遮在了面具之下,靜靜得等著禾南絮的回答。

只聽禾南絮氣道:“你這道士好生奇怪,總問些這無關緊要的話,我敬鍾大哥如親兄長一般,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莫非是在戲弄本姑娘麼?”

一聽這話,蘇婉兒不知為何心裡頭松了一口氣,笑道:“不敢不敢,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禾南絮愈發覺得此人可疑,悄悄運起氣力,正準備先發制人。

不料,只覺眼前一花,後頸吃痛,自己卻先暈了過去,倒地的一瞬間,恍惚之間卻看見這位道長,竟露出一絲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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