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毀天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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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光想著激怒對方,讓花無香分神,好露出破綻。

但是她卻忘記了一個人憤怒到極致的時候所爆發的力量有多大,失去理智的人的憤怒就是一座噴薄的火山,傾瀉出來的岩漿足以毀天滅地。

除了防禦她別無他法,邊環顧四周,邊求救道:“前輩救我!”

沒有看到人影也沒有回答,前輩居然爽約了。手下應付本就吃力,心急之下越打越急,逐漸吃力。

如果之前花無香是一隻獵豹,那麼此時她就是被拔了毛的老虎,咧開了虎口,虎嘯震震,只有撕扯,嗜血才能讓她痛快。所有的委屈、屈辱、憤怒、仇恨的多種情緒鋪天蓋地將她徹底淹沒,眼中只有簇簇燃起的活光。

她瘋了,瘋子。不要命的襲來,完全不顧忌她手中的紅玉寶劍,逼得承安展不開手腳。承安暗叫失策,悔時晚矣!

“砰”的一聲,一掌打在胸口,口中腥甜,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承安捂住胸口,“五步烈心掌,你……是安…家的人!”整個身子如斷線的風箏向後墜,輕飄飄的,花無香的烈心掌追隨其後。

她雖然用玄陽冰心神功護住了心脈,第一掌算是勉強穩住了,但是這第二掌逃不掉,避不開,重傷無疑。

承安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不死也被生擒,要是客死他鄉,剩下爹爹會如何的淒涼,她不敢想。

眼前浮現的是爹爹的在梨花樹下吹笛,梨花灑落肩頭的淒涼哀婉。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耳邊什麼都聽不見,只感覺涼風掠過,就這樣歸去了嗎?

想象的墜地的疼痛感沒來,一股熱流匯入,蘊養心脈。血脈一舒,涼卻的心慢慢的溫熱。

身後有著如牆一般的結實的胸膛,倚靠著聽到怦怦有力的心跳,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她不由得貪戀的多吸了幾口。

“白公子?”她眼前的人影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雲深水霧中溫潤如玉的臉淺笑的看著她,似乎在說著什麼。她什麼都聽不見,神經放鬆後的疲憊感襲來,眼前一黑,暈眩過去。

“姑娘,姑娘!”他喚了幾遍也沒有反應。她軟弱無骨的拂在他身上,一臉的恬靜!

髮絲中散發自然淡淡淺淺的梨花香,不是香脂香膏的氣味,似是骨子裡來的。梨花潤肺涼心,治熱咳嗽,解瘡毒、酒毒,曬乾磨粉,助駐容養顏,他再熟悉不過了。

記憶中也有這樣一個人,也有這般香味。

初次遇見,她還是個娃娃被母親抱在懷中,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會說話,瓷娃娃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偷親下。再次見面已經是個小姑娘,扎個兩個羊角辮子,風一樣的女孩。

引起他注意的不是她姣好的面容,而是那身上的梨花香。花香與他身上的藥香混合,渾然一體,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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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書畫,這是你的稱號嗎?我承安,你叫什麼名字?”一個小姑娘身著淺綠的衣裳,眼睛清澈閃爍,扇形的睫毛如蝴蝶翅膀一撲一撲,生動有趣。說不出的俏皮美麗!

“你應該叫我哥哥?”他故作老成,擺出大人的姿態。

“我爹孃只有我一個孩子,我為什麼要叫你哥哥。”她噘嘴,一臉的不甘願。

“因為我比你大。”他冠玉的面容微微紅潤,用了一個牽強的理由。

“比我大的人多了去,難不成都喊哥哥。我都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了,你還不告訴我真名,你真小氣!我是來做客的,你這樣待我,我去告訴你師傅,罰你不許吃晚飯!”女孩真的扭頭就跑,一蹦一跳的,烏黑的秀髮在腦後一飄一蕩,一直盪到他的心頭,蕩起漣漪。

他抿嘴,脫口而出: “你忘了,你很小的時候就是叫我哥哥!”

可惜遲了,他的話飄散在空中。女孩頭也不回的跑去告狀了。

後來他就被師傅罰了,真的沒有晚飯吃。

他對她的評價就多了一份大小姐脾氣,任性,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縱容她的小性子,被她欺負,然後看她明朗如春光的笑容。

“你又是誰?把人留下,我可以放過你。”花無香的話語把他從記憶漩渦中拔出,他笑到:“要是可以,你早就動手了。怎會只耍嘴皮子。”

簡單的一句話,顯示他已經洞悉了一切。

花無香的手腳僵硬,使不出力氣,嘴唇開始不聽使喚,剛才那話只是她為了證明自己沒事,強裝的,好讓對方知難而退。現在僵硬的肢體開始麻木,想說卻表達不出來,語句含在口中,含糊不清。

他滿意的看著他新研製的藥品的效果,遠山般清俊的眉稍上揚,雙手搬過承安的肩膀,讓她更好的靠在自己懷中。“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再說一遍。”

這一次花無香再憤怒也面無表情,嘴巴欲張,只能發出點嘶啞的聲音!

“不要這麼激動,你我近日無冤,遠日無愁,我還要感謝你,讓我知道這藥有用。”他的笑容人畜無害,眼睛眯著好看的一條縫。

花無氣得嘴角微微抽搐,雙側臉明顯的不協調,嘴巴有點歪斜,現在是頸部以下都麻木了,人只能癱倒在地上,殺氣騰騰的看著她們二人,可以眼神殺不死人。

他仿若未見,依然君子風度,淡淡的道:“你不要太感謝我。其實我也不知道你要多久恢復,第一次用在人身上。人比動物要高階,何況你修為高,應該一兩個時辰後就可恢復。”花無香毫不懷疑此人絕對有氣死人的本事。

他好似只說了一句雲淡風輕的話,打橫抱著承安離去。

竹林中,涼風習習,酒香浮動。

酒中仙搬了張涼床在林中對月飲酒,吟唱小曲。酒憨了就躺下賞月,這日子當真過得似神仙。此情此景只因人間有,他天上的神仙哪知其中的滋味!以前的日子沒有這麼美,因為竹林中的花腳長蚊很多,苦不堪言。這種蚊子就是不吠的狗,聞到一丁點人氣,悄無聲息的就前仆後繼而來,不怕犧牲,防不勝防。被咬到的地方,又癢又腫,自從小白過來後,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辦法。小屋周圍幾米都沒有蚊蟲的蹤跡了。

他自言自語道:“美酒作伴,星辰作陪,高枕無憂。”

剛合上雙眼,竹林中就有了沙沙地動靜。小白抱著個女子匆匆而來,女子的臉深埋在他的懷中,不見容貌。那廝竟然對他熟視無睹,肯定懷中藏了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他奶奶的,感情他不在就把他的竹林雅苑當成溫柔鄉,銷魂冢了。

他哭喪個臉,哀嚎:“小白,你這麼快就有了新歡,讓我這個舊人情何以堪啊,我不活了,不活了,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小白瞪了他一眼,繼續對他繼續熟視無睹,抱著人從他面前經過。

門吱呀一聲響就閉上了,屋裡亮起了昏黃的燭光。燭光跳動下,懷中的女子一臉的安詳,他莫名的有了種安穩的感覺。他一隻手扯過夏被墊在涼床上,輕柔的把女子的身子放置其上,然後推開抓著他胸前衣襟的手。

昏迷中那只玉手似乎感應到了,緊扯著不肯鬆開。小腦袋往他懷裡又鑽了鑽,蹭到心臟的位置似乎是最舒適的,攏起的眉眼也熨帖了。

真像只貓,他無奈,等她重新安穩下來,再次掰她的手,她拽得更緊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任由她如此,陪著他依靠在床頭,手指l攏過她的髮絲,淡雅的香味指間留鄉。要不是見到她受傷,探過脈像,他定要以為是女子使出的伎倆。

屋外的酒中仙看著屋內的燈光,半分睡意也無。起初還忍得住不去打探,好奇心憋死貓,不去看看是何等美人他怎麼睡得著。

落英姑娘那等才貌雙絕的美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此為姑娘他料定是只有天上有人間無的仙女無疑。那廝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也動情了?有趣有趣!

他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麼曖昧的一幕。

他遮住雙眼,撐開手指,從指縫中偷瞧:“羞羞羞,外面還有個人呢,還真把這當紅袖別院了,就地解決。“又換了個委屈小婦人的哭喪臉,嘆道:“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語氣酸溜溜的。

小白不是沒有在眾人面前樓抱過女子,這次被酒中仙一打趣,渾身不自在。

“這麼晚不睡覺你想幹嘛?”語氣冷颼颼的。他只好點了承安的穴,把她放好,理順頭髮,置於藤條編制的枕中心,輕柔的把令一半被子蓋上。

這麼著急趕人,肯定心懷不軌。他揶揄的用手比劃,笑得猥瑣:“當然是想觀摩活chun宮。”

“滾回去做你的春夢。”他惱了,冠玉的臉色上刷了一層慍色。

溫潤如玉,不喜於色的傢伙這次動真格了?不會吧,不像他的風格啊。

逐客令都下了,他得豁出去這張老臉,嬉皮笑臉道:“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別這麼小氣,讓我看看你的新歡。不能嚐鮮還不許人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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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整天胡謅,嘴巴裡吐不出象牙,看來這種損友還是遠而敬之的好。小白退開,做了個請的姿勢。

酒中仙被他看得心裡發毛,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酒中仙一臉的不信,不會突然就把他抓來做藥人吧。心中吊蘭打水七上八下的,攝手攝腳的湊到床頭。

天呀,這哪裡是驚喜,簡直是驚悚。他的臉都綠了,隨即捂著肚子大笑,“小白,你口味這麼重,原來喜歡這樣的啊!”

小白白了一眼,再次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女人如衣服,拱手相讓,還望笑納!”

酒中仙的臉再次綠了又青了最後黑了。和變臉似的,精彩了極了。

這次換小白爆笑了。

酒中仙打了個寒戰,頭搖得篩糠似的,丟了句,“臭豆腐還是留給你吃,我酒中仙不號這口。”就落荒而逃了。睡外面還能有個好夢,睡屋內他怕做噩夢!

“臭豆腐!”他玩味的重複了一遍。取的名字還真有趣味,臭豆腐臭而味美,他若是看到她真實的容顏,豈不是要改名為“香豆腐”!

“香豆腐!“他琢磨著,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冠玉的面容多了絲生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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