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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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船就要駛出視野,承安當下也顧不上其他,足尖一點,一個漂亮的燕子穿花的姿勢飛出,如花瓣一樣緩緩的落到船上的閣樓的屋頂上。

“去哪......"鍾直看著突然飛躍而起的身影,追出來,話語還沒有喊出口,人已經不見了。

船頭的甲板上的一隅一雙藍色碎花的繡花鞋還靜靜的躺在那裡。冒冒失失的,光腳就跑出去了。

他看了一下前面畫舫與他的距離,嘴角不由泛出一絲苦笑,只能望洋興嘆了,怨不得安娘說他武功平平了。

他無奈的收好鞋襪,只得讓船家掉頭,跟著前面那幾艘船。

奈何小船與畫舫無法相比,一會的功夫就給納下十丈開外了。

他心下不由著急,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只能和船家兩人奮力划槳追趕,手下動作一下比一下快,由於新手生疏,掌握不了訣竅,船反而往旁側去,走不了直線。

最後只好看著船家划船,他在一邊乾著急。

畫舫就好似一個閣樓一樣裝置在船上,亭臺樓閣, 碧瓦朱簷。

承安此刻就用雙腿倒鉤在這屋簷上,身子懸空,用玉指掀開一點窗簾,一雙銳眼緊緊著盯著屋內的動靜,淡淡的光線對映到眼睛上,如貓眼般而泛著幽光。

“你們放開我,我都說了很多遍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一個女子背對著,沒有看到正面。

聞言承安身體稍稍顫抖一下,隨即恢復如常。

兩個嬌豔的女子,觸目的紅唇,相互眼神交流一下,威脅道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沒你好果子吃。王大,王二,便宜你們了,可要好好享用。”

女子笑得花枝亂顫,扭動著蛇腰,抬起玉手,掩住那輕蔑的笑容。嘴巴由於笑得太開,嘴唇露出一角,紅豔豔的好似剛喝過血還有一絲沒有抹淨殘留在唇上,驚悚觸目。

那背對著的女子聞言,想要掙脫那兩壯漢的挾持,這點力氣不過是撈癢癢罷了。

越掙扎那兩漢子越興奮,看著眼前如此尤 物眼睛放光,口水都流出來了。

“怎麼樣,說還是不說。下場你知道了。女子名節要是毀了,任你再漂亮也只能呆在青樓以 色侍人了,哈哈哈......",其中一個紅衣女子湊到那女子跟前,笑得恐怖。不知是否是錯覺,承安看著她的眼睛裡好似有淚光,定睛一看,卻還是那種蔑視的眼神。

眼見縛住的女子不見黃河不落淚,於是扭著纖腰往門外走。那門被緩緩關上了,那女子依然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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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漢子面色猥瑣,動手動腳,雙眼冒光。

被綁的女子掙扎著沒有力氣了,只能哭只能喊。

承安顧不上考慮了,心中怒火篤升,正欲動手,門快速被開啟了。

“蠢貨,誰要你們真正動手的,就你們也配。滾!”來人進來就毫不客氣的給了兩漢子結識的一巴掌,扇得嘴角流血。

原來是黑烏鴉帶著之前那兩名紅衣綠衣女子又進來了,真是冤家路窄,承安暗道這次要新仇舊恨一起算了,還有那把紅玉寶劍。

“是,是,小的一時色迷心竅......”兩個壯漢,撫著高高腫起的嘴巴,跪在地上求饒。

“滾”,黑雀皺了皺眉頭,一臉的鄙夷。兩個漢子如獲大赦,逃命般連滾帶爬的滾出去了。

“黑雀大人,這女子好緊的嘴巴,怎麼逼也逼問不出陳安的下落,這可怎麼辦?”綠衣女子揪著帕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黑雀依舊一絲黑衣,鼻子悶哼一聲,眸色一暗,不以為然道:“我到要看看,是怎樣的嘴硬。”

她注視了一會跪在腳下的女子,緩緩道:“你是達州人?”這話似是在問跪地的女子,旁邊的女子相視,都搖頭不知道這是何意。

“聽說你父親因為是達州人所以叫做陳達州”,說完這句她又看看跪著的人的臉色,輕笑一聲。

“你是家裡的老八,家裡還有個弟弟,家住達州太平鎮沙田村......”。

黑雀好似不痛不癢的陳述事實一般的道出來,跪著的女子承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明顯全身瑟瑟發抖。

黑烏鴉果真不是一般的黑,連腸子都是黑的。現在出手就救人實在不難,現在自己的功夫也恢復個七七八八了。只是救到人後,怎麼辦。

不知道八娘熟不熟悉水性,萬一身後還有個花無香,那就是無疑於送入虎口了。不過這長相送他們也應該會嫌棄的吧!

心中正在快速的分析著形勢,只聽黑烏鴉又道:“最後一遍,陳安在哪裡。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否則你的家人只能怨他們的好兒女見死不救了。”

承安心知這話是搓到八娘的軟肋了,她來的這一路上沒少唸叨她孃親,弟弟,就連當初被抓走也是因為拿了胭脂水粉換錢作家用。

八娘快步跪走到黑雀腳下,扯住他的衣服,哀求道:“黑雀大人,我說我說。”

她停頓一會,喊著眼淚顫抖道:“他就在......"

“嗖”的一聲,劃破空氣,直逼黑雀左胸而來,她靠著天生警覺動作靈敏才堪堪避過這一節。

黑雀避開的暗器還是擦破了她的衣服手臂,遇阻減緩了速度的暗器依然釘入了身後木牆之上,入木三分。

待她看清楚是何暗器如此厲害,拔下來一看竟然只是一片最普通的瓦片,不由背心一涼,倒吸兩口冷氣,暗付:“好險,這要是擊中了只怕不死即傷。”

“閣下是誰,鬼鬼祟祟的不敢以目視人。”她收攏心神,故作鎮靜道。

“對待君子當然得坦蕩蕩,對待你這樣的卑鄙小人當然只能禮尚往來了。”承安低笑一聲,刻意改變嗓音,傳出來的話音低沉沙啞。

聞言,黑雀料想此人怕是有一定的年紀,吩咐道:“來者不善,小心對付。”

話語間數枚金錢鏢齊發,上下左右直攻承安藏身之處。

承安早料到有此,右腿輕輕一勾就翻上了屋頂,翻身之際還用手指夾住了一枚金錢鏢。

藉著光在月光下細看,此鏢三面眼睛,脖子和心臟的位置了。心道無論哪個,只要被割破了皮膚,這毒進了血液就晚了。

此鏢飛行姿態難掌握,要分多個部位攻擊,看來這黑雀雖然其他方面不甚出色,單是這個暗器使毒功夫就不容小覷。看來是自己太過輕敵了。

黑雀看攻擊後沒有聲音,料想敵人已經避過了。只是自己也不敢上前追,不知道敵人是否埋有同夥等自己投網,加上之前那摘瓦傷人的技術,已經驚魂未定了。

“你們兩個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快追。”她厲語命令紅綠兩名女子,同時一把拉住跪著的女子護在自己身前,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紅綠兩名女子應了一聲,紅衣女子眸子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破窗而出。

蹲在屋頂邊緣的承安守株待兔,剛出來就被承安用瓦片給點了穴位,飛空之勢受阻,直直的跌入了河中,普通一聲,濺起兩個大的水花。

兩名女子由於點了穴位動彈不得,直線下沉,紅綠兩朵衣服漂浮在水面上,仿若兩朵盛開的花朵。

對付這種人理應該嚴懲不怠,但是也沒想過要害人性命。

她靈機一動,高呼道:“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點去救人啊。“

聞言,數名人員紛紛跳水相救,船也停開了。

她如優雅的小貓,輕點跳躍到屋頂的另一邊,揭開瓦片注視著裡面的動靜。看著裡面的黑雀惶恐不安,挪著八娘走來走去的樣子。

她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嘴邊浮上了濃烈的笑意,生怕自己笑出聲來,驚動了黑雀,趕緊用手掩住嘴巴。

眼見沒有人進來,承安當下左右腳底暗自用力,氣沉丹田,轟然一聲破頂而入,落下的瞬間就用瓦片彈中了匕首。

由於力度過大過猛,匕首刃身劇烈晃動,黑雀右手虎口發麻,手臂吃痛只能脫手而出。說時遲那時快,只是一個瞬間陳八娘就被護在了那名醜顏女子的身後。

黑雀護住自己吃痛的手臂,悶哼一聲,冷冰冰的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究竟是誰,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們是哪門那派的?”

“管你是哪門那派,姑奶奶我看不慣的就要出手相助。”她笑吟吟答道。心中暗道:早知道如此,就得帶個器具。現在身無長物,好在瓦片倒也算個暗器了。

“安.....”,八娘看見救人的是她,雙眼放光,正要開口叫人,就被承安捂住了嘴巴。

她衝著八娘使眼色道:“姑娘,我知道有人救你,你很高興。我只是看不慣她的這種行為,你可別賴著我,我們素不相識的。”

正在交談間,又是一陣銅錢鏢如暴雨一般的襲身而來,她帶著八娘,左閃右避一個跳躍輕巧的就避開了。

黑雀再擊不中,知道自己的暗器是沒有機會了。

“我看你還有多少銅錢鏢,還夠不夠發起下一輪的攻擊。來而不往非君子也”,話語間單手催動玄陽冰心內功,吸起地上的散落的碎瓦片,強大的掌風夾雜著碎片狂放暴雨般的席捲而來。

“嘭”的一聲,黑雀口吐鮮血,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被掌風帶著從破窗後跌而出。

八娘拍手稱好,小別重逢,正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說。就見相隔不遠的對面畫舫中飛出一名女子,飛身接過受傷的黑雀,正往這裡而來。

承安暗叫不好,來人看不清楚容顏,看身手就知道是高手無疑,只怕是花無香。

當下便攜著八娘也翻出房間落在欄杆旁,低聲問八娘:“你會不會水。”

“我是旱鴨子,安姐姐我不想淹死。”

正愁要不要跳水,就見不遠處的鍾直在船頭揮手叫喊,由於距離太遠,也聽不清楚呆子在喊什麼。

有救了,心下一喜,解決幾個近身而來的侍女,攜人跳上屋頂。她手拾幾片瓦片,在空中丟擲一排,在空中足尖借力,用力全力雙手往上前一拖,伴著八娘的一聲尖叫劃過夜空,狗吃屎的摔倒在了夾板上。

由於空中停頓了一下,承安的身體正往下移。她從小在白沙洲長大,白沙洲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小時候游泳就被當做是遊戲,到了水裡,還不是自己的地盤。

只見對面的呆子在叫喊著什麼,她也聽不清楚。她高聲的喊道:“快走,不要等我。”

突然她的後背被猛的一擊,整個人沉入了水中。

這頭鍾直想救人,但是看見摔得七葷八素的八娘。

看安娘的意思,是要她先救這名女子,在迂腐他還是知道以大局為重的。只能先護送這女子上岸,再來尋找安娘了。

原來是花無香攜帶著黑雀而來,身受重傷的黑雀想要花無香幫她去對付承安。

花無香臉色懨懨,冷言道:“什麼樣的角色配我親自動手,看在少主的份上才救你一命。不知好歹,你是誰,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命令我了。”

黑雀本來就身受重傷,內臟受損,聞此言,憤怒不止,不住的咳嗽,鮮血不止。

她不甘心,用盡最後的力氣也要放手一搏。她掏出僅剩下留著傍身的一枚金錢鏢在手上,提起手臂幾次運功。

花無香實在看不過去,一把奪過去,夾在指尖,嘲諷道:“有氣無力,白白浪費了枚好鏢。”說罷飛鏢直飛而出正中承安的後背。

“黑雀謝花前輩救命之恩。”說完眼前一暈,直接就暈倒了。看著她殘破的衣服上染著鮮血,花無香面露嫌棄之色。

“敢問前輩,接下來該怎麼處理。還請前輩吩咐。”綠衣女子問道。

花無香打量了紅綠衣女子兩眼,丟下一句,“那是你們的事,別來煩我。”便飛身回到了原來的船上。

假如她知道逃跑的女子是陳安,那她鐵定會全力追捕的,可惜她現在是不知道的。

“這,這...如何是好。”綠衣女子問紅衣女子商量。

“我看,不如這樣。這黑雀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多年,我們有今天也是拜他們所賜。她有今天真是求都求不來的,何不趁此......”紅衣女子低聲說道。

“姐姐,莫不是糊塗了。這黑雀可恨不假,但是當日的毒是她下的,我們還需要解藥。再說她背後的力量是我們抗衡得過的嗎?眼下我們只能先救了她,挾恩問她要全部的解藥。反正已經走了這條路了,有個順水人情往上走的機會何樂而不為。”

“可是......”紅衣女子猶豫,不想去扶地上如死泥的黑雀。

“快點,扶去床上休息,上岸後我們兩親自送去秋明殿。”畢竟綠衣女子年長一些,不似紅衣女子,脾性秉性還未全部磨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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