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信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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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功夫鍾直就編好一個花葉相見的花環,花環上簇擁著黃、白、紅相見的小花,看得承安心情大好。

“呆子好看嗎?”她徵求的問道。

今日她一襲白衣加上花環的點綴,美得空靈,宛若花仙下凡。

“好看!”鍾直魔怔般答道。

他感覺安娘這幾日越來越好看,有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安娘,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承安撫上臉,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看著胎記斑塊變淡了許多。”鍾直高興道

“是嗎?”承安不信。她對此秘方有信心得很。

鍾直可勁的點點頭。

糟了糟了,她怎麼把頂頂重要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這麼長時間沒用藥水卸掉,不會真毀容吧。

承安兩步跑到河邊,對著河邊照了照,臉上好好的,至於斑塊有沒有褪色,還是得待會回去好生照照銅鏡才知道。

她緩了口氣,心道若是有事,臉皮早就會刺痛,哪會這般順若絲綢,甚至皮膚狀態感覺比從前還好。

這也是奇怪,從秦峰出來,青霜劍廢了,她這張醜臉倒是無端變好了。

“定是那溫泉水有美容功效。”鍾直大悟道,“這條河裡的水與那邊有同源,我等會來這裡挑水,讓你多泡泡。”

“我看你曬得烏漆麻黑的,你才應該多泡泡。”承安站起來,朝上走去。

“我是男人粗獷慣了,黑就黑點。”沒有哪個女子不在乎容貌,安娘嘴上說出不在乎,鍾直知道她心裡還是很在乎的。

鍾直默默跟在她身後,承安突然轉過頭來認真道:“呆子,若有一日你發現我騙了你,你當如何?”

“你是故意要騙要的嗎?”鍾直緊張道。

“不是。”她在還不知道他是鍾直的時候她就是這副陋顏,後面的這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對我有造成實質性的損害嗎?”

承安再次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不就得了。”鍾直爽朗一笑,突然見承安一本正經他還嚇了一跳。“我們是生死之交,哪能因為這些就與你置氣。”

“不過,你騙了我什麼?”鍾直攢著笑意審視著她。

“等到了河陽我會告訴你的。”承安淡淡一笑,笑容中夾雜著隱隱約約的無奈。

希望你解除婚約後也能這般豁達。

“好,你等你向我坦誠。”鍾直很快便放下了,人又快活起來。

兩人一同躺在草地上,鍾直的嘴裡叼了根狗尾巴,嘴中有一下沒一下的嚼動著。

“本意想讓你練習絡繹劍法,可現在青霜劍廢了,搞得我沒有什麼心情。”若不是她借劍挑幽暗火蓮,就沒這檔子事。

誰能不愛惜自己的武器,特別是這是他靠自己得到冠軍掙來的。

鍾直拔掉狗尾巴草,一個鯉魚打挺翻坐起來。“這個不是事,你忘記在天下山莊那會,我用樹枝練習的。”

“這柄劍再廢也比樹枝好。”他撓撓頭又是一笑,“安娘,你指導我。我怕日子再久點就忘忘記了。”

承安坐起來。呆子這個人也不是全無優點,胸襟寬廣,樂天知命。有時候容易滿足好像並不是什麼壞事。

“開始吧!”她道。

鍾直一氣練起來,承安對於短期內想記的東西記憶過人,努力回憶回憶便悉數憶起。

二人一綜合,不多時就拼湊完整了那本已不存於世的書。

現在的呆子不同往昔,內力直上青雲,劍術招式精進不少。以他現在的實力,與屠惡英雄相得益彰。

若說以前他勝墨風是運氣,現在墨風在呆子面前可無半點勝算。

只是這絡繹劍法精妙是精妙,承安總感覺哪裡差了一些。當然現在不差,但是若與他們口中往昔的盛名來說,還是有哪裡不對。

“安娘,我感覺不對。”鍾直停下來道。這套劍法自從得了逍遙遊老前輩指點後,運用的得心應手,每每應戰後都會有所領悟。

現在似乎是到了瓶頸期,止步不前了。方才湊完整了劍譜,以為有所收穫,但實際上他只是內力修為增高才威力大增,於劍法上面並無什麼心得領悟。

這種事情急不在一時,承安遂道:“今日便到此,明日再來。”

鍾直提劍收兵,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去做飯了。”

沒準老前輩正坐在院子裡堵著他回來,臭罵他一頓。

“安娘你等等,我再去採束花來。”前輩的窗臺邊有個幽碧色的花瓶,插束花剛剛好,能讓他心情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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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挪起屁股,感覺身下溼答答的。一低頭,嗅到濃重的血腥氣。

糟糕透了,多日未至的月信突然造訪了。好死不死,她今天偏偏挑了套素白的衣裳。

簡直丟死人了。

最開始她還十分擔心在崖壁上來了怎麼辦,後來一直沒來,慢慢的就沒放在心上了。

鍾直捧著一束花,衝她招手:“安娘好啦!”

承安扭捏著不動身,面色怪異,寬大的裙襬開在四周。

“怎麼不起來。”鍾直站到她跟前,“再賴著不起,我就拉你起身咯。”

“別!”承安反應激烈,“你背過身去。”

鍾直背身。

“往前走。你走前面我走後頭,不準回頭看。”

這次鍾直沒有乖乖聽話,而是徑直轉過來。擔心道:“安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剛看她面色蒼白,眉頭蹙起,看起來像身體抱恙。剛死裡逃生,他半點都不放心。

“沒有。”承安粗魯的撂過劉海,恨不得打他一頓。

“安娘,你……出……血了。”鍾直指著她染紅的裙子道。

承安無語,這個呆子好歹弱冠之齡,再是個毛頭小子,家裡還有個水靈靈嬌滴滴的喬妹,怎麼就一點都不開竅。

她都懷疑這個榆木腦袋與她青梅竹馬到底有沒有過花前月下。

“你把外衣脫下給我,然後轉過去。”承安斜了他一眼。

承安將鍾直的外衣捆綁在身上,繞著腰身嚴嚴實實的圍了一圈。“可以走了。”

鍾直沒有挪步而是蹲在她跟前,催促道:“快快上來,我背你回去請前輩看治。”

這種事情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解釋!也好,她依言攀到他背上。

承安的手環過他脖子,手上拿著的那束花就倒掛在他胸口,香花沁人心脾。鑲著東珠的繡花鞋一蕩一蕩的,似水波般漾起他心頭的漣漪。

他揹著她在野草野花漫長的落日餘暉中行走,只覺得輕盈直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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