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二章 武校場風雲際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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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遠塵,你給我出來!”這第二遍,雲曉濛是直接吼出來的。

她的師姐、師妹有很多,但只有雲曉漾是跟她一起長大的,二人雖不是血親,卻比尋常的親姐妹還親近。

在雲曉濛眼中,自己這師妹不諳世事,心善純美,最是容易被人騙,梅遠塵雖不算騙子卻也是個多情之人,“他比騙子更可惡!”

“師姐,你怎的了?”先走出來的是雲曉漾,她一臉急色地問道,“因著甚麼,怎這般惱怒?”

雖還不明緣由,但雲曉濛的呼喝中帶著嗆人的火藥味,機敏如她自已察覺不對,急忙拉住了往外行的梅遠塵,自己先一步出了房門。

她話說完,人已經行到了雲曉濛身邊,挽住了她手臂,再問:“師姐,你找他有事麼?是不是有甚麼誤會?”

雲曉濛皺眉看了她兩眼,欲言又止,終是掙開了她的手,扯著嗓子朝內喚道:“你出來,我有事問你!”

梅遠塵原本就不想躲在屋裡的,聽她有事問自己,便立時開門走了出來。

“雲宮主,有事但請問,在下答無不實!”

他也想知道究竟自己做的哪樁事竟讓她如此憤懣,料想這其間或有甚麼誤會。

意料之外的是,他才行到廊下,雲曉濛便驟然猛攻而來,使得還是先前在都城御風鏢局分號中用的碎玉掌。

其時,梅遠塵自忖武功尚淺,還不敢硬接,這會兒他自覺掌法、拳法皆有小成,有意要試一試身手,便不閃不避地迎了上去。

“嘭!”兩人各退了三步才止住身形。

梅遠塵橫眉微皺,倒顯得挺淡定。

雲曉濛的臉色卻很豐富,有懷疑,有欣賞,有怨恨,還有濃濃戰意... ...她歪了歪脖子,握緊拳再一次衝了上去,依舊是一派男人的打法。

“師姐,究竟發生何事,怎見面就打了起來?你手下多留情... ...可莫要傷了他。”雲曉漾倒是想拉開他二人,卻跟不上他們的步伐,只得在旁勸道。

在她看來,自己師姐卻是當今武林有數的頂尖高手,梅遠塵武功雖好,也絕非其敵。

院子裡的其他素心宮門人聽了動靜,都紛紛持劍跑出房,在院中擺開了陣型,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

“你們且收了劍,師姐和梅公子在切磋武藝。”雲曉漾也不知原委,只得擇了這個說辭。

她在宮門地位甚高,一眾老少門人聞言皆收劍站到了她身旁,權當看熱鬧了。

這會兒兩人已交手七八十掌,似乎也是堪堪平手,絲毫看不出梅遠塵露出半點敗跡。素心宮門人不喜言語,倒沒人論議讚歎。然,她們眼中的敬佩、驚訝卻是毫不做掩。任誰也沒想到,這個少年公子的武功竟能與自家的宮主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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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曉濛在摘星閣的高手榜列在第六,乃是聞名天下的大宗派掌門,而梅遠塵是真武觀弟子,雖也名門出身,卻並不聞達於江湖,但兩人在院中打得不可開交,完全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局面。

打著打著,二人已躍上了屋頂。

不到半刻鐘,院外便聚了好些人,他們多半是徐家的府丁。

“雲宮主,若有事,你還是先問我罷?倘使我有不得宜之處,說清楚了,我這廂便請罪!”越往後,梅遠塵越覺得雲曉濛是動了真格,他不欲與之交惡,趁著對掌各自震開的空檔正色謂她道,“在下實在無心冒犯。”

“你武功進益很快。”雲曉濛也已發覺院外來了不少人,也及時收了手,盯著梅遠塵冷聲道,“要麼只對我師妹一人好,要麼離她遠遠的!”

... ...

未時至,銅鑼響,武校繼續。

翻身上臺的是個精瘦中年,他向江小魚執了一禮,自報姓名道:“洛州馮聰”。

“折葉手馮聰?”江小魚雙手執禮,回道,“久仰大名!”

馮家是洛州武學世家,立派絕技便是馮聰的太爺爺馮常徵自創的折葉手。

江湖上一直有傳聞,馮家的先祖曾在苦禪寺當了多年武僧,還俗後將寺中的“大慈悲手”稍作改動就有了現在的“馮氏折葉手”。

只有內行人才知道,馮家的折葉手看起來與佛家的大慈悲手有五六分相像,實則運氣、施力、出掌、收掌完全自成一脈,實無有任何借鑑之處。

執事一聲“開始”後,二人同時出招,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馮聰出招快,猶如驟雨打芭蕉,好在江小魚接招也不慢,一時“噼裡啪啦”之聲不絕,臺下卻鮮少有人看得清他們出手。

“這兩人好快的速度!”遊水平坐在前排,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一息之間出手十七招,折葉手之名當之無愧。”

江小魚有些憋屈,馮聰的雙掌如疾風驟雨,呼啦呼啦扇過來,他只能勉力招架,要說還手那是毫無機會。

“啪!”

... ...

“啪!” 響聲雖不清脆,但臺上和臨近臺下的人卻都聽見了,江小魚避退不及,左右臉頰各挨了一掌。

他自認武功不俗,沒想到今日卻被人兩掌結結實實打在臉上。他覺得臉火辣辣的疼,猶如被烙鐵印過。

“這下可丟醜了,不行,我得趕緊找回場子,要不以後如何立足宗門!”

江小魚一個倒空翻後退了半丈,再定穩身形,扣十指成爪,俯身朝馮聰攻去。

“我沒你快,反正也防不住,那便以攻代守罷,我挨你兩掌,你也得吃我一爪。”

都說打人不打臉,擔著幾萬人的面被打臉,江小魚知道,這場武校要是自己輸了,那就真沒臉了。

馮聰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棄守為攻,且攻勢如此猛烈,只好先收了掌。先前交手六七百招,他已發現江小魚內力渾厚,不敢硬挨他的爪手,只得抵手拆招。

一時,場上局面陡轉,攻方成了防方,被動變成主動。

... ...

都城來的神哨營雖然圍住了若州駐地軍營,卻也不敢貿然闖進去。軍營和尋常衙門不同,並不是上頭有令就聽誰的。將兵多有匪氣,處置不得當,很可能會有譁變。

是以,歷來軍中之事,各任皇帝處理起來都是慎之又慎。

營外的兩萬神哨營在等一個人,一個若州駐地軍營的“本地人”。

郡政司府距駐地軍營約五十裡,騎馬也就是半個時辰的功夫,任天堂趕到軍營外時,已聽到了裡面的騷動聲。

“我說大夥兒,咱也不管那麼多了,抄傢伙衝出去罷,再晚,只怕就沒機會了!”

“皇帝聽信讒言,懷疑我們若州駐地軍有異心,連夜派他的神哨營包圍了我們。營外的那些是甚麼?那可都是皇帝的嫡系親兵!現在我們的人數比他們多,他們還不敢衝進來。一旦外邊集結的人超過我們,便是大家的死期!”

“兄弟們,咱無反意但皇帝不信啊!這都圍起咱了,都去抄起傢伙物事,大夥兒殺出去罷!”

“幾位大人,他們圍而不攻,想來只想威懾我們。他們是皇上的親軍,咱在他們面前動了槍刀,只怕他們就真要殺進來了。”

“張哥說的有理,咱真要拿起了刀槍,那便坐實了軍營的謀反之罪,這... ...這實在是下下之策啊!不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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