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君臣夜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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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總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轉眼間距離贏子戈及冠,蒙恬復生也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這段日子裡,贏子戈總是在有意無意的試探著蒙恬的能力,結果讓他非常滿意。

不愧為名傳千古的華夏第一勇士,大秦祖龍的絕代大將。

戰場攻伐,練兵習武,乃至縱橫謀劃,蒙恬每個方面都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半月時光,不但將自己交代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同時,還為自己的戰略規劃,作出了不少的建議。

。。。。。。

華燈初上,夜色微涼。

小院書房,贏子戈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地圖,等著蒙恬幾人過來。

“君上!”

不大的時間,書房外傳來一道聲音。

思緒迴轉,贏子戈抬起頭來,眯了眯眼,對著外邊淡淡說道:“進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一群大漢推開門走了進來。

最後一人,身高八尺左右,虎體狼腰,挺拔如松。

渾身散發著猶如烈火一般爆裂的氣勢,正是蒙恬。

“君上!”

幾人一進門,先向著贏子戈抱拳行了一禮。

贏子戈伸手微扶:“不用多禮,坐吧。”

等眾人起身落座,贏子戈環視幾人,最後將目光落向後方的蒙恬身上,抬了抬手,示意他靠前過來看地圖,才開口說道。

“諸位,從我們除掉燒當迷吾後,整個北原亂成了一團,各路的牛鬼蛇神紛紛出手,想要掌控北原。幾天前,王風又傳來訊息,燒當迷吾的兒子燒當迷城,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聯絡上了金城韓家。昨日五百韓家族兵和燒當迷城手下的羌兵,趁著燒當部落大長老燒當迷解外出。突然襲擊了燒當迷解的隊伍,大長老燒當迷解當場被燒當迷城陣斬,剩餘羌人,一部分投降,一部分則逃回小吾堡,跟隨在二長老燒當迷麻身邊。

說到這裡贏子戈微微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眾人的反應,方才繼續開口。

“我們的謀劃到這裡也算是沒有白費,燒當部落一分為二,威脅大減。其他的小勢力這段時間也因為參合進去,被燒當部落收拾了個七七八八,不足為慮。那諸位說說,現在他們打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我們來收這個尾了,畢竟馬上就六月了,這幾個月北原怎麼打都無所謂,但是六月藥集商會,不!在五月前一定要解決北原諸事,要不然一個處於戰中的北原城,絕對不會有商隊前來,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但是這個尾怎麼收?你們有什麼建議?”

贏子戈話音一落,書房裡頓時喧雜起來。

從贏子戈叫自己等人過來,眾將心中自然明白原因。

畢竟他的謀劃早已經告訴自己等人,這大半年的蟄伏,等的不就是這一天,但是沒想到金城韓家竟也參合了進來,並幫助在自己等人的推算裡,會被第一個吞掉的燒當迷城勢力幹掉了燒當迷解,這讓眾人還是有點詫異。

這一兩年贏蒙兩家雖然只是在北原做著藥材生意,但是眾人對於涼州的各大家族還是相當瞭解的。

金城作為涼州大郡之一,是整個涼州數得上的繁華地帶。

金城韓家,坐擁金城,可以說是整個涼州當前最大的割據勢力。

韓家家主韓遂,號稱九曲黃河,智謀過人。曾被北宮伯玉,邊章,王國等人奉為謀主,掀起了龐大的羌人之亂,和大漢朝廷打的如火朝天。

要不是自從皇甫嵩於陳倉計破羌族聯軍,韓遂、邊章幾人野心勃勃,聯手廢掉首領王國後,開始爭權奪利,相互攻殺,武威馬家也趁機崛起,雄踞武威,此時韓家可能已經是涼州的半個主子。

閒話不提,再說眾將聽聞韓家參合進了北原之事,並幫燒當迷城幹掉了燒當迷解,不由紛紛開口,七嘴八舌的互相討論起接下來北原的形勢變化。

半響過去,贏子戈將群情鼎沸的眾人表現盡收眼底。

注意到蒙恬始終一人默默看著地圖,若有所思。他想了想,開口詢問道。

“蒙將軍!不知你有什麼看法?”

隨著贏子戈開口,眾人瞬間停下討論,紛紛將目光投向地圖前的蒙恬,安靜的等著蒙恬說話。

“君上,末將認為,我們應該等。”

雖然沒想到贏子戈會第一個詢問自己,但蒙恬也是毫不怯場,抱拳朗聲回道。

“等?還等呀?君上,讓我說,燒當部落一分為二,各小勢力也損失殆盡。此時正是我等大展拳腳之時。那金城韓家雖然勢大,但我大秦虎賁怕過誰。這段日子某按著君上之令,帶領部下悄悄的掃蕩周邊,可從各個小族的手裡救下了不少的漢族奴隸。再加上北原受到羌族打壓的漢家子,現在手底下也有著三四百的好男兒,個個都是敢打敢拼的的漢子。只要君上您一聲令下,區區小吾堡,小小燒當羌。一日之間某絕對給您拿下,到時我們掌握地利,以小五堡為依託,強取北原城。短時間內,必然可以匯聚出一隻不少的兵馬,到時候就算那韓家再派兵前來,也不足為懼。畢竟北原距離金城的距離可不短,等他們調集大隊兵馬從金城趕來,足夠我們做好防範,以逸待勞下,來多少某就敢殺多少。”

聽到蒙恬的回答,贏子戈還沒說話,旁邊的蒙武卻急了。

大半年前贏子戈一句等,整整半年的時間,愣是沒讓自己跨出贏家小院一步,好不容易等到贏子戈及冠,聚攏大秦遺脈之心,立誓興秦。

自己討了個訓練招收兵馬的差事,方才解脫出來。

眼看著這逍遙日子才過了幾天,沒想到蒙恬又要等。

當下蒙武也顧不得禮儀,連忙開口說道。

“哦,對於兩位將軍的話,不知諸位怎麼看?”

贏子戈心中還是比較認可蒙武的話,畢竟大半年的時間,不僅蒙武,就是他也被消磨掉了不少耐心。何況對於自己手下眾將的能力,他還是很信任的,小小的北原,在贏子戈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心中出於對蒙恬的信任,他並沒有直接下定結論,而是繼續開口詢問其他幾人。

“君上,我認為蒙武將軍之言固然有理,但是我等應該也聽聽蒙恬將軍之策。要不然先讓蒙恬將軍也將自己的想法細細的分析一番,我們再開始討論?”

幾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王風起身說道。

“嗯,也對,蒙恬你說說,為什麼還要等?”

贏子戈將目光投向說完話就繼續看著地圖的蒙恬。不由心生期待,畢竟是自己復生的第一人,大秦祖龍的戍邊大將,透過自己這段時間的試探,蒙恬的能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當下開口問道。

“君上,戰國莊子外篇山木第二十有云“睹一蟬,方得美蔭而忘其身,螳蜋執翳而搏之,見得而忘其形,異鵲從而利之,見利而忘其真。”

聽到贏子戈詢問,蒙恬從地圖裡抬起頭來,對著眾人說道。

“哦,你意思北原之事,幕後可能還有黃雀?”

“正是。而且末將認為不是可能,而是必然有欲為黃雀之人。君上,北原不過是隴西小城,要不是北原盛產藥材,又有小吾堡之險,可以說算得上是荒涼之地。但根據王風將軍傳回來的情報,這次北原之亂,各方死傷人數已然近萬。您想想這可遠遠不是北原各方勢力應該有的人數,所以末將認定,各方勢力的幕後,必然有涼州各地的勢力參與其中,金城韓家亦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此次燒當部落的分裂,必然就是背後各方勢力的最後博弈。我等現在要是參合進去,必然被各方勢力所忌憚,從而有可能遭到他們的共謀,但只要我們繼續潛藏在暗,等幾方勢力和金城韓家分出勝負,再以雷霆之勢,先奪小吾,再掃北原,必可一擊而中,畢其功於一役。

因此末將認為我們只能等!”

蒙恬見贏子戈等人耐心傾聽的樣子,當下也不再隱藏,信誓旦旦的將自己推斷說了出來。

“噝!”

在場眾將倒吸了一口涼氣,包括蒙武此時也是沉默不語。

他雖天蕩,但是關乎大事卻是從不亂來,更何況蒙恬說的點點滴滴,對於他來說都絕對算的是是醍醐灌頂,讓他瞬間醒悟過來。

當下忍著對逍遙日子的留戀,抱拳上前,對著贏子戈說道:“君上,蒙恬將軍說的對,我們還是聽他的吧。”

看到眾人均被蒙恬折服,贏子戈微微一笑,側臉看了一下蒙恬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接下來我們就繼續等吧。”

“諾!”

隨著贏子戈說完,眾人齊聲應道,隨後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小武,你可知道這等的方式也是有差異的。不一定所有人都要在這裡等著,本君有件大事要交給你去辦,你可敢接令?”

眼看眾人都已離開,只有蒙武還在門口磨磨蹭蹭的,贏子戈不由失笑,他自然知道蒙武的心思,不由在心中想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什麼,什麼?”

蒙武磨蹭半天,卻不知如何開口,無奈下,只好垂頭喪氣的準備退出門外,突然聽到贏子戈的話,腳步一頓,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清醒過來,猛地一個轉身,撲向贏子戈身前,興奮叫道:“君上,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結果還沒等贏子戈說話,又連忙叫道:“我願意,君上,您就說吧,啥事俺都給辦的妥妥當當的,只要不讓俺憋屈的待在小院就成。”

“呵呵,你又不是小虎,俺什麼俺,起來說話!”贏子戈低頭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前,一臉興奮的蒙武,不由失笑道。

“嘿嘿,君上,我這不是興奮嗎。您說啥事,某保證完成任務。”蒙武傻笑一聲,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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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耳過來”

看到蒙武起身,贏子戈招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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