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皇后在哪裡?”
宮澤坤以為庭妃這次回來不過就是想要恢復她的位份罷了。
但是她剛剛的話,倒是讓他不得不多想。
“皇上,臣妾不僅知道皇后娘娘在哪,還知道,皇后娘娘就快要死了。”
宮澤坤也顧不上什麼君子作風,直接一把掐住了庭妃的脖子,惡狠狠的眼神死盯著庭妃。
“皇后在哪?!”
“皇上……想知……知道嗎?”
庭妃雖然被掐的滿臉通紅,但是仍然掩蓋不住嘴角浮起的一抹黠笑。
“皇上,你殺了我,皇后娘娘現在就會死了。”
她被一把甩到了地上,珠釵散落了一地,頭髮也披散開來,看樣子十分狼狽。
“庭妃!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皇后在哪?!”
若是之前他還對庭妃有著一絲的愧疚來說,畢竟是他把庭妃帶進了這個皇宮內院之中。
但是現在庭妃與他而言,只剩下了厭惡和反感。
“放心吧,皇上,你還沒有答應臣妾的條件,臣妾怎麼可能讓皇后就這樣死了呢?”
“有什麼條件?!”
庭妃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有條不紊的扶起髮髻,整理好頭飾衣冠,走到了宮澤坤的面前站定。
“皇上,如果沒有當時北慶王的插手,臣妾,才是皇后。”
“而臣妾,偏偏就是在北慶王府裡找到了皇后,皇上,你說,好不好笑?”
那日她封后,如果不是梅良瑜打破了她的計劃,她現在已經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了,怎麼可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所以她不能讓梅良瑜好過,更不能讓莫然好過。
“你想怎麼樣。”
他想看看,到底她能從嘴裡說出什麼話來。
“臣妾,不想幹什麼,但是原本就該屬於臣妾的東西,臣妾怎麼能把它拱手讓出去呢,你說是不是,皇上?”
“廢掉莫然,立我為後。我馬上就可以帶皇上去把她找出來,要不然,臣妾也擔心她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
宮澤坤坐在高處的龍椅之上,面色凝重,如果人一輩子有三分痛苦的話,他今日已經得取兩分。
“皇上還在猶豫什麼,難道她的命不值得皇上的一個後位嗎?”
庭妃是既想讓他答應,又害怕他真的答應。
她一直想成為的都是他身邊的女人,但是今日,立後只是他對另一個人的愛才會成就她得願望。
“庭妃你沒了陶么蠱難道還想讓朕做你的傀儡嗎!”
上次宮澤坤能夠立她為後,就是因為庭妃的陶么蠱起的作用,而這次,她又拿這個來威脅他。
“陶么蠱……皇上記得的,只剩下陶么蠱了嗎?”
庭妃一臉的悽切,即使是容貌毀了之後的她,現在看來也是惹人心疼的。
“臣妾……也是真的愛著皇上的呀,為什麼……那個莫然有什麼好?她和北慶王不清不楚的,把皇上的臉都丟光了!”
“皇上,臣妾沒說錯,她是在北慶王府裡被找到的吧,為什麼她要逃偏偏區北慶王那裡,皇上難道就真的不懷疑嗎?!”
“她和北慶王早就是暗通曲款,蛇鼠一窩!如果不是她,我又怎麼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是她!她背叛了你!”
宮澤坤一直閉眼不語,可是雙手突起的青筋早已是暴露了他的心悸不安。
“夠了!”
他怒吼著似乎這樣就能掩蓋住心虛的自己。
是,他是懷疑莫然,甚至一度覺得她和梅良瑜就是背叛了他。
但是他的自尊,他作為天子的尊嚴不允許他承認,不允許他承認自己的猜忌之心,更不允許他承認自己被背叛。
最重要的是,他不允許自己是失敗的那一個。
在莫然與梅良瑜得關係之中,他已經儼然把它當成了一場較量的比賽,或許誰是輸贏才是他在乎的。
“皇后在哪,趕快告訴朕!”
宮澤坤把一道聖旨扔向了庭妃,是空白的,但是蓋著玉璽的印章。
“哈哈,哈哈哈!”
“哈哈!”
“皇上,沒想到,你真的肯為她,立我為後,這可是北夏國母至尊之位,皇上真是大方!”
庭妃心裡苦澀,明明她想要的,其實不是這麼一個空洞洞的位置,但是現在,她也就只能剩下這個了。
“城門西邊有一個老宅,那是蘇漓王的落腳點之一。”
蘇漓王?
竟然是他。
這些事情暗中推手的人,竟然是他。
他早該想到的,那麼多事情,蘇漓王偏偏是這些事情裡必不可少的一環。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庭妃居然會和他一起謀劃這件事。
宮澤坤再沒對她說一句話,徑直的走過了她的身邊,連斜眼都沒有看她一眼。
他走後,庭妃孤零零的癱坐在地上。
涕淚橫流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被威脅被辜負的人是她,不過她倒是情願是她作為被辜負的一個。
起碼,那證明自己還在他心裡有那麼一個地方。
“娘娘,奴才扶您起來吧。”
來的是李公公,他在門外聽了很久了,直到宮澤坤走了他才敢進來的。
庭妃能活著回來,還能讓皇上封她為後,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事情,但是他這樣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
“皇上不過是一時迷了心竅,心裡還是有娘娘的。”
這個時候的女人,不會在乎別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她們要的就只是好聽的話,聽話的人 一個以她為中心的人。
就算是假的,她也樂得其享。
“去給本宮磨墨,準備筆墨紙硯,本宮要書寫聖旨。”
手裡捏著這樣一張聖旨,如果不好好用用,那真的是可惜了。
庭妃的字很是秀氣,但是卻也沒有女子的小氣,看起來倒是讓人舒心沁暢得感覺。
但是隨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在聖旨上的時候,這些秀麗頎長的字就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索命咽喉。
這要的,不是一個人的命。
“娘娘,這……”
李公公面露難色的看著庭妃,這樣的旨意,叫他可怎麼去宣旨,畢竟不是皇上親手寫的,著多給他幾個膽子他也要好好思量一番的。
“你儘管去辦,出了事情自有本宮擔著,和你又沒有干係。”
話是這樣說,但是如果真的怪罪下來,怎麼可能沒有他的麻煩呢。
“娘娘,奴才要不……”
“本宮叫你去就去,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他再怎麼怕死,那也擰不過庭妃的一意孤行。說到底,她也只是剛奴才而已,還是要看主子的臉色過日子。
“是,娘娘。”
說完,李公公接過了聖旨,一步一步得走出了殿外。
而在城門西邊的那個老宅裡,莫然已經是醒了。
睜眼看著陌生的房間,還有空氣中淡淡得薰香的味道,包括透過窗子看到的院內的景象,這一切都不是她熟悉的。
突然門被開啟了,進來的是一個長相很是清秀的女子。
“姑娘已經醒了,來,快派人去通知公子,姑娘已經醒了。”
姑娘?
她已經是好久沒有這樣被人稱呼過了。
那名女子過來扶她起了身之後,也是退將了出去,之後也再也沒有任進來了。
起初她還以為時姬彥青託在京中得朋友幫忙讓她都藏在這裡的,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莫然在這個院子禮待了兩天,每天除了第一題見到的那個女子為她送飯之外,這個院子裡似乎再也看不到別人了。
而那個女子也是整天的微笑不語,不管她是問什麼,她都是一個表情看著她,帶著淺淺的笑。
如果不是那天聽過她說話,她還以為那個女子是一個啞巴。
“這是哪裡?你是誰的人?”
“是誰把我送到這裡來的?”
今天中午,莫然又一次重複了她著兩天的問題,她以為還會沒有任何回應,沒想到,那名女子開了口。
“姑娘用好午膳之後,還請隨奴婢移步到其它地方,我家公子想要見您。”
但是也就是僅僅這一句話,其它得也是怎麼問也無濟於事的了。
莫然這頓飯吃的極其的慢,不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她口中的那個公子,自己肯定是不認識這麼一號人物的,那又為什麼偏偏要來見她?
還有一點,她腦海裡一直回放著她失去意識之前的事情。
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宮澤坤對著她喊“皇后”。
而她能記住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莫南的死訊。
莫然的屍骨還沒有運回來,他的名聲還沒有平反,而自己現在卻在這樣一個風雨不著的地方享受著生命帶來的靜謐。
她又怎麼能不覺得諷刺。
“姑娘跟我來吧。”
那名女子把她帶到了一個湖心亭,四周都是水光粼粼的湖面,風吹起來,一皺就是千萬得波濤。
亭子的四面都用白紗矇住了亭子裡面發生的一切。
莫然怯生生得樣子坐在這裡等著公子的出現。
“姑娘久等了,我家公子經常這樣是忙,特意讓奴婢來給姑娘說一聲。”
“不用了,不用了,公子有事情就去忙好了,我在這裡一個人等就好。”
“公子很快就會來的,姑娘稍等片刻。”
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去,湖心亭的帷帳還沒有徹底的被掀開,但是這樣一聲刺耳的稱呼聲還是讓她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咱們又見面了啊,好久不見。”
來人
東南王,蘇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