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月也覺察到了夜晨星的眼神，但是她並沒有在意。
他倆在殺手工會見面的時候，可都是穿了斗篷戴了面具的。那個面具上還有變聲裝置。
而之前他們有透過聯絡器聯絡，那個時候倒是沒有變聲面具了，但是因為是使用聯絡器交流，所以聲音會略有變化。
他或許會覺得她的聲音耳熟，但是想來也不會往那個方面上想。
而且只憑聲音，他要是能認出凌婉月是血逝，也只能說明這貨有點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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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真的認出來了，那他又能怎樣？
他現在只是個斷了一臂而且異能全廢的人而已。說他是個廢人也不為過。
反正他現在沒有可能再害夜晨影了不是嗎？
那麼，夜晨星就算有什麼其他的心思，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吃完飯後，夜天明跟凌婉月仍要交談，其他人便先行離開了。
到凌婉月終於能夠離開之後，她只覺得大腦一陣發昏。
她果然還是不擅長跟別人閒聊吶。
那是自然。她平時就很少跟別人嘮嗑啥的。一般有事說事，沒必要說的，或者別人沒問她，她就基本上不會說。
而且，她在面對夜晨影的長輩——當然，夜天華除外——實在比較虛……
凌婉月也不知道自己在虛啥，反正就是虛。
不然她怎麼會花那麼多心思在打扮上呢。
她慢慢往夜晨影的住所走去。話說夜天明看起來嚴肅僵硬，居然很開明。對於凌婉月跟夜晨影住一個屋的事，他也沒說什麼。
雖然......這個事吧......可能......也是......夜天華......告訴夜天明的。
對於自己的這個老師，凌婉月真的是不想吐槽什麼。
凌婉月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老師，是一個擔得起“老師”這一稱呼的人。
蛋是，他作為一個長輩，有的時候嘛......未免太皮了點。
雖然這一點，凌婉月在八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凌婉月八歲時，他把凌婉月當作自己的女兒，會逗她，這很正常。
這麼多年過去，雖然之後夜天華偶爾也會皮一下很開心，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維持著一個比較嚴肅的形象。
可是今天......他是不是皮過頭了......
凌婉月表示，真的不想說什麼。
她還在慢慢走著，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
凌婉月定睛一看，是夜晨星。
“你......”夜晨星剛剛開口就停住了，面露猶疑之色。
“你有事嗎？”凌婉月問。
“我們......是不是在那見過？”夜晨星吞吞吐吐地說。
見凌婉月仍然是疑惑地看著自己，他趕忙解釋說：“我不是在跟你套近乎......我真的覺得我們在那見過。”
“不知你指的是六年前那次嗎？六年前那次我跟著我的老師，也就是夜天華叔叔來過這裡。”凌婉月說。
“唔，我指的不是那次，就最近。”夜晨星吞吞吐吐地說。
這可不像你了啊，夜晨星。
凌婉月心想。夜晨星這大概是因為被夜晨影廢了，所以性情也大改了？
“近期沒有，我一直在山海城。”凌婉月說。
“嗯......”可是夜晨星仍然猶疑著。
“近期嘛，凌婉月確實沒有離開過山海城，更沒有來過明輝城呢。”
夜晨星一下子抬起頭看向眼前那個少女。剛剛這句話的語氣跟之前明顯的不一樣。而且聽她的語氣，怎麼像是說話人不是凌婉月似的？
然後他就看到，眼前的少女，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本來，凌婉月是個看起來比較溫和的少女——畢竟經過“偽裝”的嘛——可是現在，她變成了一朵罌粟。
同樣的面容，之前夜晨影是覺得那個妝容讓凌婉月看起來更加嫵媚了一點，但是那是跟凌婉月的素顏相比多了那種感覺。若是讓沒有見過凌婉月的素顏的人來看，根本也不會聯絡到“嫵媚”這個詞彙上去。
可是現在呢。或許是氣質不一樣了？明明是一樣的面容，現在卻給人一種豔麗卻致命的感覺，正如一朵綻放的罌粟。
而且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也為整張臉添上了一些妖異的感覺。
“你......”夜晨星愕然。
眼前這個少女突然笑了。她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個略顯僵硬的弧度。
“但是，血逝是來過的。我說得沒錯吧？”
少女的聲音輕快，夜晨星卻更加不敢出聲了。
他突然覺得他寧願面對之前，那個應該是正常狀態下的凌婉月，也不願意面對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少女。
“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嘛？真沒意思奧。”血逝打了個呵欠，
“你就是血逝，是吧？凌婉月和血逝是同一個人，對吧？！”說完這句話後，夜晨星彷彿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氣。
“你猜對了一半。不過猜中這一半也挺不容易了。也不枉我一直暗示你。不過呢，不要把我——血逝，跟凌婉月混為一談，我承認我跟她是一體的，但是我跟她，不一樣。”
夜晨星愣在原地。血逝這句話信息量著實有點大。實際上，當他聽見血逝說她一直在暗示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懵了。
血逝一直暗示他？她什麼時候暗示過他？還是說，他之前近乎頑固地認為血逝就是凌婉月，原來是血逝搞的鬼？
“什麼搞鬼啊，說得真難聽。我只不過是給你一個友情提示罷了。”
她知道我在想什麼？！她會讀心？！
“吶，你的表情很顯然啊，哪需要讀心？”血逝瞟了夜晨星一眼。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夜晨星的聲音有點顫抖。
“都說了是友情提示了。告訴你真相，省得你糾結而已啊。”
夜晨星仍然是愣愣地看著血逝。
“你這反應我倒是沒料到，我本來以為，你發現自己被違約了會很憤怒呢。”血逝嘻嘻笑道。
其實不論是誰，發現自己被其他人放鴿子都會憤怒的。畢竟這關乎著道德修養的問題。
可是現在夜晨星沒有一點憤怒，反而很恐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