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與你同在(51)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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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同在(51)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邊只要選好了房號,那邊就有專門的侍應生過來, 帶著客人過去。

西平賓館搬過來之後, 這裡的佔地是極大的。在內部, 甚至都需要擺渡的車輛。為了逼真,這次出門還帶了兩個行李箱,要說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那倒是也沒有。重要的東西,是不會放在那裡的。上了擺渡車,哪怕是見過圖紙, 這一路上該觀察的也得好好觀察。

可能因為剛搬到不到一年的時間吧, 各種樹木雖然都是移栽的大樹, 但是長的並不算蔥蘢。不過勝也勝在嶄新這一點上。

四爺在那邊跟這個侍應生攀談, 問一些都召開哪些會議,來的都是什麼樣的客人這一類問題。

給了一包好煙, 這小夥子先是警惕的看:“可別是記者, 咱們最怕的就是記者。要是說出什麼來, 你們可別把我連累進去。找這裡的一份工作可不容易, 我家裡花了一萬多才把我塞進來的。”

這話林雨桐信, 她就插話:“在這裡經常接觸外賓,沒點英語底子只怕都不行。”

“我是外語學院英語專業的本科畢業生。”如今大學畢業生還很吃香, 能考上那麼好的大學,且順利畢業,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小夥子樂呵呵的:“別看我們就是服務員。但我們這種服務員跟一般的還不一樣。我們不靠工資, 我們靠的就是小費。雖然上面三令五申的不叫收小費,但是不收小費,有些客人住的就不安心。咱們也是考慮到客人的感受,對吧!”

“嗯!這個小費收的合理。”四爺笑著,便示意桐桐給上點乾貨。

林雨桐把一把錢塞過去,這小夥子馬上謙卑了起來:“您放心,您在這裡的所有隱私,絕對能得到安全的保障。”

林雨桐就又塞了一把錢過去:“我們沒什麼不能叫人知道的。但是我們想知道一點別人不能叫人知道的。”

小夥子馬上不嬉皮笑臉了:“錢我收了人家的,那不該說的我就絕對不會說。要是連這點職業素養都沒有,那成什麼了?”

林雨桐又摸出來一種證件,上面印著國徽,猛的一看像是警官證,但其實是不一樣的。她這麼一冷下臉來:“那最好,連我們來的事也不要說。”

“不說!不說!肯定不說。”小夥子像是被嚇住了一般,連連搖頭,車的速度也減了下來,“您早拿出證件,我不是什麼都說了嗎?那您是想知道什麼?是某主任帶著小三小四常來過夜?還是某專家揹著學校跟外面的企業勾勾搭搭?要不然就是誰假公濟私……”

喲!這其中的黑幕還不少呢?

“都不是!”林雨桐叫停車:“快到地方了,下來走走。”

這小夥子就跟著下來了,把錢又隱蔽的塞給林雨桐:“我不敢要您的。除了這些,我也幫不了您什麼!這次開的學術會議,人當然都是貴人,客也都是貴客,都是官方安排的,咱們也就是做好接待工作。其他的,真就不知道了。您這錢給的燒手。”

林雨桐不跟他廢話:“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咱們問你的,跟那些開會的人無關。就只問你,見過這個人嗎?”她一邊問著,一邊就拿出照片給他看。

這小子看了一眼就點頭:“見過!每天都點餐。他好像是個……作家還是什麼的……平時不出門……說是閉關寫稿子的。一般叫客房服務的時候,我們的服務員才進去。他住進來得有半個月了。但從來沒出去過。雖然有點奇怪,但是搞藝術搞創作的,不都有些怪癖嗎?只要人家給的小費多,咱們就沒啥好關注的。“

四爺緊跟著就問了一句:“住這裡的別墅,一般都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客人,一般會帶到這裡來?”

啊?

這小子愣了一下才道:“住這裡的,可不是一般人。便是有錢也不行……得有一定的人脈……

對了!就是這句話。

聯排別墅有,但也只這麼多。要是對有錢人無條件開放,那多少房也安排不過來。如今還有空房可以挑,那就證明絕對不是有錢就能隨便住的。這得需要人脈,就跟秦雙給的那張名牌一樣。

那麼,這個何峰能住進來,靠的又是誰呢?

林雨桐點頭,四爺又掐到了關鍵的地方。

於是,就由她出面開口給問出來:“誰的面子給一個國外的不知名作家?”

啊?

‘國外’兩個字嚇的這小夥子頭上的汗都下來了:“不會是國外的間|諜吧?”

嗯!保不齊。

林雨桐一臉的高深莫測。

小夥子一下子就義憤填膺,甚至於是亢奮中帶著幾分興奮:“咱是炎黃子孫,給咱多少錢咱都還是龍的傳人。您放心,您想知道什麼,我都幫著去打聽去,絕對不叫人家察覺。更不會打草驚蛇。您問的事,我現在真不知道,等我知道了,我過來告訴您行嗎?”

行!

到了最好一排別墅跟前,他還指了指,“當中間那個房就是了。”然後眼珠子一動,嘿嘿笑:“您等等,我給您調整個房間。”說著,就開了開好的這個房間的鑰匙開門進去,然後去衛生間把水管子給擰鬆了,水滴答滴答就往下流…… 他嘿嘿笑,然後用對講機跟前臺溝通,說這個房間不行啊,客人不滿意云云。

最後給調整到了何峰的隔壁。

成!這個錢花的值得。

這邊開門,林雨桐卻盯著隔壁的二樓。她的感知是不會錯的,有沒有看著她她感覺的到。二樓的窗簾看著沒拉開,可她相信,何峰就在窗戶邊站著,只挑開一點點的縫隙朝這邊看呢。

林雨桐看了二樓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又轉過頭來。

等這小夥子走了,林雨桐才跟四爺道:“知道咱們來了,就看他怎麼辦?我還真好奇,他既然知道王不易,不知道會不會知道我們。”

如果知道,也見過自己和四爺的長相,那麼看到自己和四爺來了,他會怎麼做呢?

逃跑?

還是孤注一擲?

亦或者是,他還有什麼別的依仗?

四爺不置可否,上了二樓,站在視窗朝別墅的後面看,在這裡是能看輕牆外面的工地的。工地蓋了一半,這會子工地上空無一人。,他的視線落在牆上,“你是懷疑何峰從這牆上進進出出。”

肯定是啊!

可牆上鋪著電網 ,而且……看著電網並沒有損壞。

除非是有‘人’夜裡配合他,直接將電網的電給關閉了。

林雨桐也撓頭,誰也不知道他能調動的這種‘人’有多少,所以,處理起來棘手的很。

四爺摸出手機,直接關機。然後看桐桐:“敢不敢跟我去冒險?”

啊?

你想幹嘛?

看他眼裡閃爍著幾分躍躍欲試,林雨桐不由的就笑了。也將手機關機,不過在關機之前,還是發了個簡訊出去:保持手機靜默。

不要因為打不通電話就急著過來找人。

四爺明顯是想自己先動,出其不意。

沒錯!連林雨桐都謹慎的沒有考慮這一點,何峰自然就不會想到。

兩人直接出門,然後站在隔壁的門口,摁響了門鈴。

裡面的人什麼表情林雨桐也不知道,她這會子就盯著四爺看,這把年紀了幹這種衝動的事,嗯……別說,還挺酷。

當然了,林雨桐心裡很清楚,四爺要不是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是不敢這麼冒險的。

烏金的提議固然是好,但四爺的想法也沒錯。自己和四爺身上,必然是有讓人忌憚的東西的。倒不如藉此機會試試……而這種事,當然是儘可能的少叫人知道才好。

因此,之前開會的時候,他是什麼也沒說的。進了裡面,他臨時改了主意。

裡面的人這會子看著可視門鈴上的小螢幕,看著年輕的男女,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他們怎麼來了?

這是查到自己這裡了嗎?

小甲並沒有趕在天亮之前傳回來訊息,難道真是那個村子出了問題,小甲他……出事了?

他咬牙,恨的牙癢癢:“事就是壞在這些無知的農民手上的!”

那三具屍體是另有他用的,其實當時車上又何止是三具。他去那個村子,當然也不是路過,他是特意找王不易的相好的。王不易自己覺得相好的事隱蔽,但那眉角眼梢,還是能看出幾分春色。只要再細打聽,想打聽出來點什麼倒也真不難。

找那個女人做什麼呢?

這個女人跟他的牽絆最深,從這個女人這裡,他希望得到點對自己有用的東西。比如說指甲頭髮這些東西。他以後的事,需要王不易的配合。可王不易此人,太謹慎了。想拿住他的把柄何其艱難。相關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這個相好的,一個是老王。老王那邊暫時能用,但其手藝到底是不如王不易,所以,王不易不可替代。

他去找這個相好的,只是臨時起意。車上的棺材自然也不會被牛撞一下就撞掉了。之所以掉下來……是因為那個叫桂香的女’人。

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好降服,她總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

卻不料,就那麼巧,幾個村民竟然想結陰婚。

如此……也好!總好過把警察引來。

可誰又能想到,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了。

這兩個人親自找上門來。可這兩人的態度,男子面帶微笑,年輕的姑娘側臉仰視著男子,嘴角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這是上門找茬嗎?

不像啊!

這要不是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他就真當是鄰里來訪了。可這大白天的,自己能去哪呢?

完全打亂了自己的手腳。

他快速的發了個簡訊出去,然後開了門:“請進吧。”

門開了,小小的鐵柵欄門進去,踏上了入戶的甬道。這甬道只容兩個人並排而行,三五米之後,上了臺階,上面就是入戶的紅毯子,木質的門從裡面開啟,門裡站著個瘦弱斯文的年輕男子,面帶微笑:“請問二位有什麼事嗎?”

“嗯!”林雨桐巧笑嫣然,“有點事找何先生。”

何峰搖搖頭:“可我不認識你。”

“你撒謊。”林雨桐上下打量他:“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有些話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怎麼都好說。”

四爺又補充了一句:“我是陪她來的。而她是以私人的身份來的。”

私人的身份?

白衣?!

何峰挑眉,讓出位置:“二位裡面請。”

林雨桐心裡一笑,四爺這麼一句話,試探出不少東西。

第一,他的確是認識自己和四爺;第二,他知道自己是白衣,八成也知道四爺是誰;第三,四爺說私人的身份,那也就是說此人知道自己和四爺進入了某種組織,有官方身份。可這才幾天,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因此,就有了第四。第四,內部有人通風報信。這個人很可能就跟消失的程世明有關。第五,如果那個人跟程世明有關,那麼眼前的何峰,又跟程世明存在怎麼樣的關聯呢。

不及細想,進去之後何峰已經說話了。

說話的態度很和緩,甚至語氣頗好的請林雨桐和四爺坐下:“白衣的面子在行內還是得賣的。”他一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林雨桐便笑:“我自報了家門,那麼請問你呢?你出自哪門哪派,姓甚名誰?”

“白衣不是已經有懷疑了嗎?”何峰就道:“您不用不相信,我就是青門弟子。”

林雨桐搖頭:“不是。”她的表情冷肅下來:“我亦天門從不出這種邪佞之人,邪佞之事?”

何峰皺眉:“你說我是邪佞?”

林雨桐哈哈便笑:“你果然不是青門弟子。”她笑著,猛地臉上笑意一收:“你到底是誰?冒充亦天門弟子,敗壞亦天門名聲,打殺了你也不為過。”

何峰臉上露出幾分嘲諷之色來:“你說我不是,我便不是了?”

“對!”林雨桐就說:“我說你不是,你還真就不是了。因為我是白衣……亦天門以白門為尊。我說的話就算話。”

“可我的身份,也是白衣親自承認的。”何峰臉上的嘲諷更甚:“怎麼?您想欺師滅祖。”

白衣親自承認?

那他所說的白衣,必然是程世明無疑了!

這話一出,林雨桐卻突然笑了:“他到底是多無人可用,才把你派出來。他隱藏的很好,可惜……你是個愚蠢的,經不住幾句話一激,這便把他給招出來了。”

何峰面色猛的一變:“你不講江湖道義?”

“我怎麼不講江湖道義了?”林雨桐看他:“我便是不出手,放任你離開,你覺得你不會跟困在紙人裡的‘人’一個下場?”

“挑撥離間?”何峰搖搖頭:“你這個白衣,也不過如此?你以為我敢來,就沒有萬全的準備?”

林雨桐隱晦的看了一眼掛在他身後的牆上的一個大鐘,此時,鐘錶上顯示的時間,是十一點四十七分。

一向信奉能動手就絕不囉嗦的林雨桐,在這裡耗的就是時間。

正午時候,陽氣最勝。

來的時間若是剛好,只怕他該警覺了。於是,這個時間點選的,也是很冒險。

林雨桐只一笑,更加放鬆的靠在沙發上,還指了指邊上的單人沙發:“坐!坐下咱們好好說說話。我這私人的時間過來,真想把你如何,就不會只我倆來了。這裡住著這麼多要緊的客人,不管怎麼說,我也有官方的身份。該顧慮的還是要顧慮的。我也不瞞你,我來,就是為了探探虛實。但同時更兼顧私事。我問你一句,我師叔到底在哪?”

何峰認真的看林雨桐,見她的眼神全無半點做戲之態。一時之間倒是拿不準她的意思。他坐過去,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提醒說:“我只給你們最後十分鐘的時間。若是十分鐘後,還不離開,那我就視你對我有敵意。”

這人的警惕心挺強,防著自己十二點偷襲他。

林雨桐嘆了一聲:“都是行內人,我要是真這麼打算,豈不是看輕了你?”她點頭:“就十分鐘時間。我有很多疑問想問。你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當我沒問。這樣行嗎?”

何峰點頭,心裡也算著自己的時間。

兩人‘各懷鬼胎’的一笑,林雨桐就先問了:“既然不肯告訴我師叔的去向,那我也不為難。我只問一點,你把桂香擄走,是為了什麼?為了獻祭嗎?難道師叔也出了某種問題?”

何峰沒有回答,甚至是閉上了眼睛。但他在自己說出‘為了獻祭嗎?’這句話的時候,很明顯的,他的手指輕輕的抖了一下。

那麼答案是肯定的!

他擄走桂香,目的就是為了獻祭。他想瞭解更多的獻祭細節。可瞭解這些做什麼呢?只能是程世明出現了某種問題。就像是亦天門的很多前輩一樣!

他閉上眼睛,其實就是欲蓋彌彰。

林雨桐就嘆氣:“你可以告訴師叔,那條路不可走。這是師父的忠告!也是我作為後輩的一個告誡。再告訴他,我懷疑亦天門的某種秘法,早年被人人為的修改調換過,可能每個人出問題就出在這個上面了。不管他是忠還是奸,只要是門內之人,我作為白門白衣,都有責任和義務將發現的這一情況通知給亦天門的每個弟子。”說著,她的語氣就一頓,“當然了,你若是青門弟子的話,也請將這件事傳回青門。白門對所有門派,態度是一致的,公平公允。”

何峰這才睜開眼睛,目光複雜的看了林雨桐一眼:“你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我發誓!”林雨桐舉起手來。她說的也確實是真的。要不然,怎麼就那麼巧呢?她相信,在對待算計亦天門背後的勢力上,程世明跟自己的態度是一致的。如果暫時找不到他,那麼為什麼不能用不用他呢?

何峰站起身來,皺眉道:“你覺得有人在針對亦天門?”

“我一直以為是你在針對亦天門。”林雨桐就說:“至少,在陷害黃門這件事上,我有理由懷疑你。”

何峰輕笑一聲:“我本意不是陷害黃門。我只是想叫你們繞著黃門查。黃門……這些年我們也沒有黃門的訊息,所以,我覺得這會將你們繞進去,給我爭取點時間。”

“有道理。”林雨桐點頭:“事實上,我們差點就是被繞進去。尤其是在和黑門有了良好的關係之後,你覺得我會被黑門影響,從而對黃門心生芥蒂?”

“但你顯然……並沒有。”何峰又看了看手錶:“你還有三分鐘。”

“那還夠一個問題的時間。”四爺突然結果話茬,而林雨桐則起身,有些不耐的看了看牆上的鐘錶:“要不算了,走吧。”

“只問一個。”四爺給了林雨桐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就問說:“我就奇怪了,這對桂香你們是為了獻祭。那找王不易做什麼?你們是不是為了符籙呀。符籙是我做的,你找他沒用,要找找我。價錢好說!”

何峰用你逗我玩的表情看四爺:“別給我來這一套,想叫我麻痺大意……”他冷笑,“那也太嫩了?”

“誰太嫩了?”林雨桐一下子就惱了,轉過身來冷笑連連,“你這是說他太嫩,還是說我太嫩。好一手指桑罵槐呀!我年紀再小,也是白衣!你要是青門弟子,我今兒就是打殺了你,也是清理門戶。跟我講江湖道義,我今天也跟你講講尊卑……”說著,就要動手。

何峰心說,露出真實目的了?果然就是來動手的。

他正戒備呢,卻發現這個元明把這白衣給拉住了:“算了算了……今兒先回去吧。”

拽著就往出走。

兩個人推推搡搡的,他一時給愣在了當場。

眼看人都出門了,他的手已經搭在了門邊上要關門了,結果‘咚’的一聲,變故驟起。

這聲響,是牆上的鍾整點報時的聲音。

何峰朝後看過去,就在這一瞬,林雨桐手裡的金針順著他的耳後刺了出去,一擊必中。人就那麼軟軟的暈倒了。

林雨桐迅速的給個手刀,確保人真的暈了。然後才過去,翻看對方的手,她剛剛明明就是看見一條若有若無的黑線,在他的手指上盤旋不散。可如今,那條黑線卻不見了。

她咬牙道:“得在今晚十二點之前,把他審出來。”

那人就得先帶離這裡。

結果把人剛扶起來,站在院子裡就能看見拐角處有一輛擺渡車朝這邊而來。

四爺拉桐桐:“先帶他上樓,要是找他的,我在樓下應付。”

只能如此。

關上門,四爺一邊幫著往上扶人,一邊問桐桐:“你剛才緊張什麼?”

“我剛才看見一條黑線……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雨桐咬牙:“要是萬一是他留的後手…… ”

“那它也出不了這個屋子。”四爺篤定的道:“那必是留著防身的。一定還在何峰的左近,你注意點罵自己的安全為上。”

好!

這邊應著,那邊門鈴已經響了。林雨桐朝四爺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然後四爺才反身下去。林雨桐迅速的將人帶上來,然後仍在樓上房間的床上。

再說樓下,四爺回身不見桐桐的身影,而樓上也沒有動靜傳下來。他才看向可視屏。

可視屏裡,能看見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這個人……有些眼熟。

誰呢?

四爺來了也沒多長時間,見過的人都是有數的。有身份的更是沒有。但這個人卻偏偏是見過的!在哪裡見過?

一看氣質,便是官場中人。能是在哪見過的?

除非是在新聞裡!

可新聞裡的領導,他見過的,資料他都記住了。誰是誰,主要領導他心裡都有數。

那此人八成是跟在主要領導身邊的人員,比如秘書,比如辦公室主任這一類職務的人員。

他打開門,然後直接就坐沙發上去了,拿了桌上的報紙,抖了抖翹起腿就直接看了。這人進來就先愣了一下,沙發上坐的人是誰?抬眼間氣勢端是嚇人。他一直都是跟著領導進進出出的,面對這人,也不由的手足失措了起來。

他拿出對領導的領導的態度,儘量以謙卑的姿態進來,察言觀色,等到對方應該是看完報紙上的一則新聞了,正在找尋下一條感興趣的新聞的時候,趕緊道:“您好,我是找何大師的。”

“小何出去了。”四爺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有事等他回來再說。”

逐客令就下達了。

這人還迷濛,明明是領導安排的,叫自己過來聽何大師的吩咐,怎麼何大師又不在呢?這叫自己回去怎麼跟領導交代。辦事不是這麼辦的!這不在,至少得知道這是去幹啥的了吧。

於是便主動過去給四爺泡了一杯茶:“您嚐嚐,這是雲霧山的野茶,口味很獨特。”

然後送到手邊的時候,溫度就剛剛好。

四爺先是皺眉,好像被這個不速之客打攪的很是不耐,但到底是有些渴了,抿了一口。然後這人就看見這疑似大人物的人物眉頭舒展開來,好似對雲霧茶很滿意一般。

他就開始介紹這雲霧茶種種的好處來,在仕途上混的人,別的能耐不知道,但是這說話的本事,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人家能沒話找話說三天都不帶重樣的,只要你聽的不厭煩。

四爺端著茶,聽的饒有興致。偶爾還會問一句。說了有十來分鐘了,四爺還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下……坐下說……”

林雨桐在上面偷聽,知道四爺把這人支在下面支上半天,一點問題都沒有。於是就回來看何峰的情況。

何峰現在被仍在臥室裡。

這個臥室向陽,但顯然,這不是他往常住的臥室。屋裡看了一遍,便是拉著窗簾,那陽光該照的還是會照進來。這樣的屋子,不是藏汙納垢的地方。於是,她朝對面那個房間去。那邊,是朝陰的,臥室正對著後面那個工地。

結果,這邊的窗簾是黑色的,應該是特意換過的。一進來,就感覺到某種不舒服。她迅速的朝視窗去,然後嘩啦一下子拉開窗簾。就見一道黑色的線,蹭一下朝床下鑽去。

是它!

林雨桐嘴角勾起笑意,將窗簾全部拉開,然後在床邊擺起了陣法。這個東西今兒就是橫衝直撞,也休想從這裡逃出去。

安置妥當了。這才站在視窗朝外看去。

窗戶的外面,還留著上下的腳印。何峰進出就是從這裡進出的。圍牆上,還都有幾個腳印,怕是下雨之後留下的痕跡沒人注意,所以還沒清理掉。再往遠處看,那個公園工地,在她的眼裡就有些微微變色,上面縈繞著一股子青黑之氣。

之前只所以篤定那裡有問題,正是因為這個賓館的格局,初一看上去沒問題,可仔細看,問題卻很大。風水這一道上,稍微改動一下,風水之局立變。

本來這賓館所在地,從當初選址到後來規劃修建,絕對是經過大師的手的。若是此地背靠山郭,則為上吉之地。若是沒有山郭,若是興建為學校或是圖書館,那也可為清貴之地。可這裡如今卻成了公園,公園將來會人流旺盛,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吉地之氣大洩。

林雨桐悄悄的將手機開啟,設定成靜音。然後給溫柏成發了簡訊,省裡的重點項目,都有他的身影。想問他具體的情況。

簡訊發過去,溫柏成的電話打過來了,靜音之下,沒有什麼聲響。林雨桐接通,對著電話只‘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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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柏成馬上明白,問說:“說話不方便?”

“嗯!”林雨桐又嗯了一聲。

溫柏成就道:“那我說,你聽著。這事一句半句在簡訊跟你說不明白。那地方選址是我選的,規劃也是我經的手。後面那塊地方,原計劃是堆積一假山的。將這邊地基挖出來的土方全堆積過去。後來,這個方案沒有被批准。原因是多方面的,大部分人認為在那麼個地方弄個假山不合時宜,有些違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這裡面牽扯到一些人事,跟你說暫時也說不明白,你只要知道事情很複雜,我無權做決定就好了。後來,我又給了第二套方案,可以興建一新圖書館……後來,因為舊圖書館土地置換的事,幾方也沒有達成同意意見。後來,暫定為建一所小學,解決孩子入學難的問題……這幾年一直都是這麼規劃的……大概一個月前吧,我才聽說這件事改了。說是當初選的這個地段不合適……距離住宅小區都有些遠……可實際上的情況咱們很清楚,中間缺一條路,路打通了,很近。附近的孩子過去入學,短距離的三五分鍾,長距離的也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真不算是太遠。後來,我也將這個事情跟西平賓館的領導說了一些,說了這其中的危害……但這麼長時間,沒有得到任何回覆,反倒是接到了那個公園開工的訊息。小師妹,我提醒你一句,這裡面的事情可能牽扯的比較深。官場的事情……不好說!”

這話其實已經算是給林雨桐最大的提點。他是想說,這裡面可能牽扯到一些政治傾軋。

官場上歷來你死我活,有些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也不算都奇怪的事。溫柏成人脈廣,消息靈通,他說是如此,那八|九不離十,必然就是如此了。

這些事說起來不是林雨桐該管的事,可顯然,何峰便是走了這些人的門路了。

她又‘嗯’了一聲,表示明白,隨即就掛了電話,緊跟著就關機了。瞭解了個大概,她的注意力就轉移到那個鑽到床底下的黑線上了。

那玩意究竟是個什麼?

她蹲下來,摸出手電來,朝床底下照。結果光線一打,饒是林雨桐眼睛亮,也只看到它恍惚的一個尾巴。

她眼睛一亮,這是個鬼寵!

只看那尾巴,像極了一條蛇。可那大小,那纖細的程度,簡直就像是一條蚯蚓。這小家夥鬼的很,光剛一離開,它就探出腦袋來。

林雨桐不由的就笑,剛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點都不露蹤跡。現在估計是知道沒路逃了,故意露出點行跡出來。這樣子,與其說是自己釣它,倒不如說是它再釣自己。

挺有意思的!

她不打算搭理這個小東西,只把臥室的門關了,從外面鎖上。只要陣法不破,這小東西就得被困在陣裡面。

正要去看看何峰怎麼樣了,突然就聽見樓下喧譁了起來。

有人激烈的敲門,有人還在喊‘何先生’,又有人高聲道:“蔡主任在裡面,別激動。”

這個變故叫林雨桐瞬間變色,此時,怕才是何峰準備的後手到了。

她急忙往下走,正看到那個‘蔡主任’急匆匆的去開門,四爺看見桐桐下來,就朝她搖搖頭。

林雨桐只得一步一步的退回來,也是,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且看四爺怎麼去忽悠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天熱,煩躁,輔導孩子寫作業,氣到快爆炸。我得緩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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