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八章 三入浮雲關 夜離發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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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姜山神兵與中曲山駁兵輪流戍守浮雲關,此日正好輪到不姜山神兵,卻不巧碰到夜離親自率兵攻打浮雲關,所幸駁兵聽見亂聲,反應敏捷,便及時趕到了。

曲易早就與駁兵交過戰,知道他們厲害,自然不敢小覷,昂首長嘯一聲,化出虎身,與衝鋒過來的駁兵展開了廝殺。

眾駁兵雖然兇猛,但畢竟道行頗淺,不比曲易有一千五百年的道行修為,因此兩廂交殺,駁兵眾多,曲易道高,一時難已分出勝負。

而浮雲關外,黃塵飛滾,吶喊陣陣,八百鬼兵早已衝至關門下,但關門緊閉,任他們如何衝撞,便是衝撞不開。眾鬼兵都發了急章二十一,在關門下轉來轉去,也有鬼兵聰明,開始搭起人梯,疊起羅漢牆來。

浮雲關上的神兵居高臨下,射箭的射箭,投槍的投槍,把那些鬼兵一批批給射翻下關牆。

那些鬼兵有胸前中箭的,有背後中箭的,有眼眶中箭的,也有脖子著槍的,腹部著槍的,大腿著槍的……雖然血流不止,卻只隨手拔了扔去,紛紛爬將起身,渾然不知疼痛,繼續往關牆上攀爬不停。

見此光景,眾神兵驚駭無比:這些士兵居然射殺不死哩!卻不知這些士兵乃是火南用毒蠱練就的蠱兵,只要不是身首異處或者血液流盡,便不會罷手。因此,世人不知蹊蹺,遂喚著“鬼兵”。

兩邊惡戰不止,但浮雲關的關門依舊緊緊關閉,沒有絲毫動靜。

這邊可氣壞了夜離:儘管攻關不過盞茶功夫,他卻彷彿等了半個世紀!忽見他雙足一蹬馬鞍,便箭一般飛落在浮雲關頭。

眾神兵忽覷見一個赤發黑面者飛落在關垛上,才要一擁而上搠翻來犯之敵,卻見他右袖猛然一拂,一陣狂風便吹刮過來,眾神兵一個個都站腳不住,紛紛向外飛去,竟然跌死十數個,頓時一片恐懼慌亂。

夜離直撲至關內,左右袍袖拂動,風氣所至,神兵橫飛亂撞,死傷無數,紛紛躲閃。

剛下了內石階,便與駁兵撞了一個迎面,夜離袍袖揮舞間,眾駁兵也是難以抵擋,傷亡甚重。

但駁兵天生勇猛,毫無懼色,團團圍住夜離縱躍撲抓。

夜離飛落在駁兵之中,猶如入無人之境,大開殺戒。

值此亂際,曲易箭步搶到關門前,抬起鐵栓,拽動鐵鏈,將那關門徐徐升將起來,八百鬼兵一哄而入。

隨後,火南指揮貝機國六千雄兵也衝殺入浮雲關內。

霎時間,不姜山神兵、中曲山駁兵和貝機國雄兵鬼兵展開了一場血肉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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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鮮血飄蕩,骨肉飛離,浮雲關宛如血漂紅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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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姜山?恝山

自安葬了古橫、萮芒等眾神後,優蒙每日都要來恝山灑酒弔祭,哭得個哀傷悲兮,這皆因情同手足,友誼深厚也。女神音郄擔心優蒙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遂也整日相伴,把言安慰。祁衝見二神如此重情重義,不由為之動容,便也日日相隨祭拜。

這日祭罷,三神木然坐於墓前,無言無語,天地山河也好似默哀一般,悄無聲息,萬籟俱寂。

忽然間,一陣焦急的傳報聲打破了恝山的清寂:“山主:不好了,又有妖兵打來了!”

三神突然聞報,臉色俱變,站將起身,抬眼看:只見一名猴兵神色驚慌地直奔過來。

優蒙三兩步搶上前,伸右手揪住猴兵的項毛:“你說什麼?快給爺再說一遍!”

“稟報蒙爺:又有妖兵攻打浮雲關來了!”猴兵跪稟道。

“來得好快啊!”女神音郄吃驚道,“前後不過一月,那妖人竟然又來了。”

“只怕此時,浮雲關已經被妖人攻破了。”祁衝嘆道。

“為何?”優蒙難以置信。

“浮雲關離此有二三十多裡,士兵來報,至少用了半個時辰。妖人既然再來,必有八九分的把握,況且我等都在此處,浮雲關無將把關,定然難以久守。”祁衝道。

“哇呀呀呀……”優蒙聽了這番解釋,氣得暴叫如雷,愈揪緊猴兵道, “蠢貨!為何不烽火傳報?”

那猴兵驚恐道:“不曾……不曾叫小的‘烽火傳報’,只叫小的快來……快來恝山稟報。”

“哇呀呀呀……真是氣死我也!”優蒙盛怒之下,欲要扭斷猴兵的脖子。

音郄一把攥緊優蒙的右手:“怎和這心智未開的士兵計較?”

“唉!”優蒙猛嘆一聲,撒手撇了猴兵,心急火燎道,“還在此做甚?我們速回關去!”

話音未落,優蒙已拖起鐵耙飛在空中,化一道光去了。

祁衝和音郄亦飛起空中,直奔浮雲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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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三神已飛至浮雲關上空。

優蒙急伏眼往下看去,只見浮雲關上屍堆如山,血流成河,眾神兵神將正被四處追逐斬殺,彷彿砍菜切瓜一般;眾駁兵雖然英勇,但被數十倍敵兵包圍攻擊,顯然已落下風。

“哇呀呀呀……”優蒙急得牙根咬碎,大吼一聲,“妖人,你蒙爺來也!”

優蒙落身下來,卻早覷見曲易,遂把七齒釘耙照他頭頂築去。

曲易正與十多個駁兵惡戰,難以分心,因此並未覷見優蒙的襲擊。卻待他發覺時,那釘耙離頭頂僅一尺來近,如何躲閃得了?

優蒙自持襲擊成功,一耙便築死了這個妖人,替古爺、芒爺等眾神報了大仇,心下好不歡喜。

但就在釘耙堪堪築在曲易頭頂時,猛然一道巨飆橫掃過來,正打在優蒙的胸脯上,直打得他口噴鮮血不止,斷線風箏一般橫飛出去,那釘耙把握不住,撒手丟落山澗裡去了。

祁衝和音郄隨後而至,正瞥見這一幕,雙雙大驚失色。祁衝迅速接住墜落的優蒙,落在了城關之上。

音郄緊跟落下,急來看優蒙,但見優蒙口中鮮血溢流不止,雙目緊閉。

“蒙爺!蒙爺……”音郄急切叫喚,心如刀割。

忽地,優蒙翻開了雙眼,卻是充滿血絲,紅得瘮人,剛要說話,眼球就“撲”的一聲爆裂,那腦袋一歪,耷拉了下來,已然死於非命。——皆因受傷太重也。

“蒙爺!蒙爺!蒙爺……”音郄撕心扯肺的呼喚,淚珠滾落如雨。

“呃哈哈哈……”只聽一陣長笑裡,曲易已飛落在二神三丈餘遠處,對女神惡道,“妖人!只道你能搬兵,老夫就不能搬兵?如今伯陀御駕親征,定叫你等妖人一個個與那廝一般下場!”

原來那一道巨飆正是夜離袍袖拂出,不僅打死了優蒙,而且連那駁兵也打死了五六個,因此,曲易得以解圍,及時抽身,來尋仇人。

曲易那話說得放狂之極,早就激怒了祁衝。他緩緩放下優蒙的遺體,忽地聳身而起,自肩後抽出降魔杵,往前一指,怒喝道:“什麼鳥伯陀?難道我祁衝會怕了他不成?”

“我夜離不要你怕,只要不壞我夜離的好事,我夜離就不與你們計較,放你們一條生路去,我夜離乃是貝機國堂堂的伯陀,自然說話算數。”不知何時,夜離已落在二神面前,與曲易並肩而立,神色淡定地說道。

來者黑麵赤發,身著一襲淡黃袞袍,雙手後負,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

女神音郄猛看見打死優蒙的兇手閃在眼前,不禁怒火萬丈,二話不說,抽劍在手,直刺將過去:“妖人!還我蒙爺命來!”

音郄這一劍來得快,快似電閃雷掣;來得兇,兇如餓虎撲食,眼見劍尖直刺入夜離胸口。

夜離卻不驚不慌,待劍尖離胸口五寸有餘時,伸右手,展食中二指,忽夾住劍身,用力一鉸,“啪”一聲便折斷了寶劍,同時上身微向右前斜側,就將右肘撞在了女神的腹部。

這一連貫的動作實屬武術技巧,乃是夜離早年在言京山所學,但如今藉著道力使起來,已然臻至爐火純青的境界。

音郄豈能料到,在如此之短的距離,竟然遭到反擊,一時躲閃不及,徑直被撞飛出五六丈遠摔在城牆邊,渾身痙攣,銀牙咬碎,鮮血自嘴角流溢出來。

夜離風輕雲淡道:“我念你乃是女流之輩,饒你一命,速速離去。”

音郄拄斷劍掙身欲起,卻硬是掙扎不起來。其實夜離所言非虛,他僅僅用了七成的道力,可是他的七成道力也有兩千餘年的道行哩,女神音郄僅有四百多年的修為,卻怎麼能禁受得住?

“妖人!你少要放狂!我祁衝便是鬥不過你,咬也要咬下你一條胳膊來!”祁衝瞥見這番光景,自知不是夜離敵手,但這局面,他怎能撒手離去,即使死也不能辱沒了中曲山的威名,遂就舉降魔杵打向夜離。

夜離冷笑一聲,暗蓄道力,袍袖一拂,一陣狂飆直襲過來。

祁衝急揮降魔杵蕩去。

兩道道力相撞,猶如霹靂炸響,地動山搖。

祁衝也接招不住,徑直被打落在地,渾身熱血沸騰,緊咬住牙關才沒有吐出血來。祁衝遂收了降魔杵,往地上一伏,怪叫一聲,即化出原身,乃是一頭丈餘高的駁獸,獨角崢嶸,巨爪鋒利,直撲向夜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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