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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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憑空閃現兩道身形,一紅一藍正是蛟龍,蛟珠兄妹二人。

“君祖”二人恭敬的行了禮,提起地上兩隻碩大的鼴鼠,往外走。

“再做一張蔥花餅,阿春愛吃”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笑意般,緩緩吩咐道。

“遵君祖令”二人得令,拎著鼴鼠去了灶屋。

灶屋內,黃衣女子欲言又止,蛟龍看出妹妹有話想說,便道“蛟珠,有話不妨直說”

蛟珠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不吐不快“哥哥,蛟珠自是知道君祖如何在乎春姑娘,可是聖火果,三千年等得開花,三千年方能結果,乃我魔族至寶,蛟珠用了幾千年,日夜守護,等至聖果成熟之時,是為了制約君祖妖體,平衡體內的仙魔兩氣,三者若相融,必服聖女果相調方可。”說到此處,似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可昨日你也看到了,春姑娘只是肚子餓,君祖竟將能增千年壽命,築基仙胎的魔界至寶用來果腹。”女子越說越激動,不曾留意男子越來越冷的臉色。

“只要君祖一聲令下,讓蛟珠去逮只仙鶴烹煮也未嘗不可,為何是偏偏如此珍貴的聖果。”說著負氣般將剛宰好的鼴鼠肉往菜板上一丟。

“你看,連這幾百年才化形的鼠肉都......”

“蛟珠,還不住口”男子冷冷打斷了女子的話“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何時輪到我等置喙主子的決定,即使我是蛟龍一族的族長又如何,你身為公主又如何,我們仍是君祖永遠的奴僕,幾千年了,我看你都忘了當年父親如何囑咐我們的話,七千多年前,天界視我們為妖物,下了天誅令絞殺我蛟龍一族,全族死傷慘重,幾欲滅族,父親也重傷隕落,若不是君祖出手相救,又允蛟龍一族在魔宮棲身,爾等現在可會站在這裡,說著大言不慚的話語,你可是忘了我們許下的誓言”似是不解氣。

“蛟珠,我以一族之長命令你,以後時時謹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不然,休怪當哥哥的不認你這個妹妹”說罷,拂袖而去。

蛟珠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儘管不甘,可想起哥哥冰冷的眼神和鄭重的警告,目送著他去了外面。

此時的蛟龍,並沒有因為剛剛的不愉快而忘記將要做的事情。他御著風飛了幾十裡,終於找到了一家未曾關門的鋪子,買了上好的麵粉回來,畢竟以君主對春姑娘的情誼。二人連生個火都不敢擅用法術,事事親為,更不敢擅自使用法術變出麵粉來敷衍。

兩人皆是平日裡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何曾下過灶房,生過火,煮過羹湯。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二人灰頭土臉總算做好了,端起做好的肉湯和蔥花餅。走進裡屋,看見君主正在添柴,屋裡生起炭火暖洋洋的,二人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想上前去接過,可絕美勝似皎月般的男子揮揮手。

幾千年來,何曾見過君祖如此模樣,細長蔥鬱,泛著盈盈白光的手指翻動著炭火盆,屋中之人皆非凡體,毋需區區炭火取暖,那便只有......,兩人皆看向此刻躺在床上安睡的女子,心下瞭然。

細細的動作,一片柔情足以融化室外寒冷的積雪。

蛟珠也不曾想過,如此清冷驕傲,舉世無雙的人,竟也會有如此溫柔的模樣,事事親為,小心翼翼的呵護,那被捧在心上的感覺該有多好,蛟珠心裡隱隱羨慕著,卻不知嫉妒的影子,埋在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魔君揮手,招呼兩人出去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女子,轉身去了外屋,魔君看著桌上之前鼠妖端上來的蔥花餅,輕哧一聲“雕蟲小計”一揮衣袖,眼看桌上垂涎欲滴的蔥花餅竟變成了一盤沙子。

吩咐兩人收拾下去又道“肉湯和蔥花餅放在灶火上溫著,等阿春醒了就端進去,她中了迷魂術,叫她好生休息一番,勿要打擾,還有兩隻鼠妖既已消滅,你們便補下這個空缺吧,不可露出馬腳”!“退下吧”男子推開門進去,又輕輕的關上門。

蛟龍,蛟珠互看一眼道“遵君祖令”。

蛟珠看著男子絕美的背影,暗暗咬了咬嘴唇心不知為何痛了一下,給了保護還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守護麼,不忍撕毀假象露出殘酷的真相,怕她心裡受到傷害嗎?若是將這一切虛鏡打破,直接送她去有人的地方不好嗎?默默的付出她根本看不到啊,值得嗎?蛟珠不禁問自己,為什麼君祖寧願化簡從難,答案呼之欲出。

男子放輕了腳步聲,緩緩坐到床前,端詳許久,終是忍不住抬起右手,輕輕的用指尖撫上女子帶有傷疤的額頭,輕喃道“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是會害怕”男子頓時心疼的無以復加。久久的看著女子安靜的小臉。

夜已深,女子輕吟一聲悠悠轉醒,白衣男子頓化作一道流光,跳上床蜷縮在女子手旁,變成一團小黑影,正是那只黑色眉間有印記的狐狸。

我緩緩的坐起身子,輕捂著頭“我怎麼頭暈暈的”,我看向四周,空蕩蕩的屋子裡幾乎沒什麼物件,一個簡易的木箱,一個正燃著的炭火盆,我正躺在掛著破舊床蔓的床上,我奇怪極了,我掀開與屋子格格不如的錦被,穿鞋下床。

屋門突然被朝裡推開,老婆婆微笑著說“我聽見屋裡有聲響,想來是姑娘睡醒了,可是餓了,肉湯和餅都熱著呢”我見那老婆婆笑容不達眼底,慌忙上前去說道“真是打擾婆婆了,婆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快隨我出來吧”說著引我出去。

我見那老爺爺端坐在椅子上忙打招呼“爺爺好”

“姑娘,請坐”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老爺爺與之前有些微不同,之前熱情中帶著些許防範,現如今冷漠中帶著些恭敬,那老婆婆也不似之前熱情高漲。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剛落座,婆婆就端上來飄著香味的肉湯和一盤餅,我眉眼帶笑,想著終於可以吃東西了,卻還是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爺爺,我怎麼睡著了,我記得我方才喝了杯茶,頭就暈暈的,怎麼睡著了”

不等老爺爺說,婆婆搶先說道“如此說來都怪老身,姑娘喝的可是酒茶,竟不知姑娘不勝酒力”“哦?何為酒茶,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還有酒茶”

“姑娘有所不知,老身和老伴常年在冰天雪地裡生活,常年寒冷,這是老身自己釀的酒,用於取暖的”

“那為何沒有酒味呢”

“自是加了茶沖淡了酒的味道”

我感覺雖然毫無道理,卻也無法反駁。管他呢,反正有肉吃,我還是禮貌的等爺爺動筷,可爺爺正身端坐,毫無動作,他突然道“姑娘為何不動筷”

我說“自是等爺爺先動筷”

他好低恍然大悟,臉色侷促“不必不必,我夫妻二人吃過了,姑娘不剩酒力睡著了,不會怪罪我等怠慢了客人吧”

我忙擺手,爺爺肯收留我已是恩惠,夢塵怎會有如此想法”

“那就好,你先吃,我與老伴去給你打柴燒水,叫姑娘好生沐浴一番”

我搖搖頭“不用了爺爺,不用這麼麻煩”我心想這個地方氣候惡劣,吃水如此困難,怎敢麻煩,更何況爺爺年紀那麼大了,等我走出去,回到公寓也就開個淋浴的功夫。

“來者是客”說著向外走去“老婆子還不來搭把手”我眼看著二人出了屋門,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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