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眼中閃著紫色妖異的光,手中的鐵錘不斷發出雷擊之聲,顯然他已在暴怒的邊緣。
“該死的人類,俺老妖要將你生吞活剝!”
那豬妖揮舞著手中巨大的鐵錘,朝我砸來,鐵錘上閃過陣陣紫光,昭示著他巨大的力道,既然不能硬碰硬,那便以只能取巧。
我看著他的大錘已到眼前,急忙制止,“等等!”
“可有遺言留下?”他頓住腳步,一臉的不屑。
我忙解下手中葫蘆,舉在面前,“這葫蘆給你,你饒我一命,這可算公平?”
他的目光充滿猶疑,“你不會要耍什麼花招吧?要知道,俺老妖殺了你,照樣能得到這仙家寶貝!”
“豬大王確定?雖然你道行不弱,可我也有四境的修為,若真打起來,孰勝孰敗,還猶未可知,更何況,沒有這般便宜,我還有一個條件!”
他猶疑的目光總算收斂了些,將手中鐵錘架到肩上,眼睛充滿興味,“哦?是何條件?”
“倒也簡單,只要大王答應,不動我頭上的這兩根髮簪,那我便將葫蘆雙手奉上,孜當跟大王交個朋友,如何?”
他皺著眉,肥大的耳朵忽閃著,攆著圍在他耳旁惱人的蟲子,似在思考著我的話,“那本大王不答應呢?”
我上前一步,絲毫不懼,“鄙人想不通大王為何會不答應,這碧玉簪自然珍貴,更恍談這上面的東珠價值連城,只是這些黃白物,在你們這以貨換貨的妖中,甚是無用!”
我看他面色有所鬆動,趁熱打鐵道,“而這陰陽扇面簪,大王更手碰不得了,這乃是道家捉妖的法器,是大王的剋星,怕是大王消受不起啊!”
果然,他眼中閃過一絲懼怕,我趁機將葫蘆放到他手裡,笑道,“這紫金葫蘆可不一樣,這裡面可有三十六重天,端是非同凡響!”
他聞聽我的話,眼中閃過貪婪的光,我更是加了一把火,“大王不知,這裡不止有妖丹無數,可助大王修煉妖功,這裡還有許多助長修為的丹藥呢?”
他眼睛猛地看向我,“果真?”
“那是自然,不信大王倒出一顆嘗上一嘗!”
我蠱惑的說道,看著他迫不及待地開啟了蓋子,猛地往口中灌。
“當真是好東西!”他暗自稱奇,一臉喜色,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一臉冷色,定定地看著他。
“啊!我老妖的肚子好疼啊!你,你在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他手中的葫蘆顫抖著,掉在了地上,好幾顆丹藥都撒了出來。
我撿起幾顆,輕輕吹了吹灰,“我可不曾騙你,這裡確實是上好的丹藥,這顆三清丹,可是助長修為的丹藥,若食了,普通人可以延年益壽,長命百歲,而修道之人食了,必定會修為精進,確為大補之物,只可惜啊,你是只妖,你若食了這丹藥,跟喝下符水,有何區別,猶如人喝砒霜,只會腸穿肚爛,化為一灘血水!”
“你,好歹毒!”
他勉強說完這話,神情已是痛苦萬分,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我朝他搖了搖頭,“你要吃我,而今反被我設計,怨不得旁人,是你覬覦了不該覬覦的東西。”
我話音一落,看著他龐大的身子,化為一股青煙,只徒留一顆紫色的妖丹,懸在半空。
我撿起了葫蘆,瓶口對準那妖丹,只見那妖丹,緩緩朝瓶口飛來,似乎這葫蘆裡冥冥之中有什麼吸引力一般。
我看著那紫色的原石沒入葫蘆,緩緩蓋上了瓶蓋。
“福生無量天尊!”
我持念天尊聖號,抬起頭,眼看著日頭漸漸落下,耳畔傳來一陣風聲,我朝對面的山欒看去。
果然,大霧被吹散,露出了層巒疊嶂的山峰,其中有一座山峰直入雲霄,隱有仙霧繚繞。
“這便是凌雲峰了罷!”
我拾階而上,看著洶湧的白霧又遮住了來路,緩緩回了頭,朝著心裡的那個人攀登而去。
越往上,山路越崎嶇,而讓我更加警醒的是,眼前的白霧,似乎像是隱藏著巨獸一般,讓人頓覺殺機四伏。
就在我握緊了手中青木劍時,髮間的碧玉簪發出了刺目的光芒,擋在我身前。
而令人奇怪的是周邊的白霧,漸漸被阻擋在光幕之外。
而我不知道的是,白霧中,一道黑色的觸手,緩緩地縮回了回去,化成一道黑煙,隱匿而去。
古語有云,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眼前的這座山,垂直而上,比之蜀道更是過猶而無不及,我努力的御風,持劍而上,卻總被無形的白霧,施展出的壓力抑制。
無法,我只得將長劍用力刺進山體,往上攀爬。
而遠在半山腰的黃衫女子,似乎心有所感,她猛地朝山路看去,目光陰毒,身體瞬間騰飛出去。
“再堅持一下,你就可以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了,不要放棄啊!”
幾日來的連日奔波,又未曾吃些什麼,腹中空空如也,飢餓難耐,漸漸讓我有些力不可支,雙臂隱隱顫抖,我不斷的給自己打著氣,努力的對抗著越來越模糊的視線。
而我不知道的是,有一雙毒蛇般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終於,那黃衣身影終是忍不住出了手,一道玄光自女子指尖打出,我只覺手臂劇痛,忍不住鬆開了握劍的手,垂直朝涯下墜去。
“啊,啊!”
儘管背部不斷地撞上,山壁上橫出的枝丫,卻還是難逃墜地的痛楚。
我摔在崖底,勉強睜開眼睛,恍惚看到了一雙鵝黃的錦雲靴,站在我面前,我努力的抬起頭,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人面目,更沒有看清那人手中高舉的長劍,已然對準了我的背,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塵兒?”
山頂的懸崖絕壁上,雲霧繚繞,在山頂低窪處有一個巨大的泉水池。
泉水中清霧緲緲,荷葉在水面上若隱若現,卻出奇地開出一朵巨大盛開著的荷花,荷花上盤膝坐著一個絕美的男子,那人一襲白衣,雙眸緊閉,輕抿著唇,似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額間溢位一層薄薄的汗,打溼了眉間好看的荷花印記,那印記沾了水似乎要活了過來,隱隱有光華流動。
只是那印記卻是時隱時現。
突然那人睜開了剪水般的眸,只見他美似嫡仙,清冷無雙,全身散發著盈盈的白光。
男子好看的眉皺成一團,“塵兒?”
他的聲音驚醒了一旁,盤膝守護的藍衫男子,正是前不久,自黑袍國師那逃回來的蛟龍。
“君祖?”
“本君好似聽見了春丫頭的聲音!”墨離輕抬眼眸,盤在膝上的指尖微微顫動,似乎有些虛弱。
“君祖是否相思入骨,生了幻覺,蛟龍不曾聽到什麼聲音!”
“不,本君不會聽錯!本君要去尋她!”那白衣男子正欲從荷花上起身,蛟龍急忙攔住了男子。
“君祖三思,如今,您的身子離不開這朵清荷,若君祖實在不放心,蛟龍代君祖前去查探一番!”
那藍衣男子跪地祈求著,滿目寫滿了擔憂。
墨離又豈會不知如今自己的身子,他無奈的擺擺手,蛟龍領命而去。
而蛟龍方走到崖邊,便感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那是春姑娘的氣息。
他急忙屈指一算,臉色大變,身體化作一道流光朝崖下衝去。
“蛟珠,還不住手!”
就在蛟珠的龍鱗劍,即將刺入昏迷不醒的女子背上時,一道厲喝聲傳來,這讓蛟珠的手心抖了又抖,朝後看去。
“哥哥,你怎麼會在這!”女子眼中滿是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