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冷情冷姓地魔君,豈會容別人這般挑釁他的威嚴,這世間不過一人例外矣。
“真真,你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吃食,霜兒大病初愈,不宜太過油膩,煮一些軟爛的稀粥最為事宜!”玄清秋緩緩吩咐著那著鵝黃裙衫的女子。
“大師姐,這宮中之人,真真豈能使喚地動?”徐真不禁苦了一張臉。
“無妨,給你這個!”玄清秋自懷中掏出一塊黑色的玄鐵令牌遞給女子。
“秋實?這是姐姐地公主令?”徐真看了一眼令牌上的字,驚訝地看向女子。
“正是,快去吧!”玄清秋刮了刮徐真的瓊鼻,女子歡喜而去。
玄清秋看著女子越走越遠,搖了搖頭,待回過神來,那白衣男子已走得甚遠了,她急忙快走兩步,攆上男子的步伐。
“秋兒多謝公子搭救我妹妹,不知該怎麼報答墨公子?”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就當秋公主搭救本君的謝禮,你我也算扯平,更何況……”
白衣男子說到這裡,頓下了腳步,不知他想起了什麼,嘴角微揚,透過蓬勃地朝陽,男子似踏光而生,玄清秋不覺迷了眼,喃喃地問道
“更何況什麼?”
男子搖了搖頭,腦海裡盤旋著那青衣身影,她視玄清霜為姐妹,若知道他救了她的好妹妹,她也會開心的吧!他喜歡看她唇邊露出淺淺的酒窩。
他再不答話,緩緩邁入了太和殿。
話說幾人一走,少年便將殿門緊閉,玄清霜眼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只覺有些不自在,支吾著道
“你,你為何要關殿門?”
少年聞言一愣,嘴角擒著一抹不懷好意地笑。
“哦?我若不關殿門,師姐難不成想讓眾人圍觀於此,索性不是小爺我丟臉!”
“你……”女子倒不是因為少年的話急了,而是因為少年已然走到床邊,手撫上了錦被。
玄清霜莫名的緊張,雙眼不敢直視少年。
“怎麼?霜兒師姐,可有不妥?方才,小爺一直是這般給師姐解毒的!”
少年一臉的無辜,眼看著女子臉色酡紅,像染了上好的胭脂,他嘴角輕勾,一下棲身過去,坐到床邊。
“師姐莫不是害羞了?”少年一雙桃花眼,直直地盯著女子,玄清霜只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愣愣地看著少年。
少年看著女子因為魔毒纏身,而變得蒼白的臉頰,越發襯得膚若凝脂,那一雙葡萄般地大眼睛因為瘦削,越發顯得無辜,如墨般的長髮垂到身前,少年只覺自己喉間一緊。
可他想起方才女子的話,他危險的眯起了雙眸,緩緩靠近女子耳邊
“方才霜兒師姐說那墨公子美麗,竟是比你秋姐姐還要美上幾分?”
玄清霜呼吸起伏不定,她覺得少年此刻離她極近,近到她緊張地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
“不不不”
她直覺她要否定,因為少年說話的語氣奇怪的緊,女子急忙搖搖頭。
“是嗎?可方才,師姐不是這般說的吧?”
少年直直得盯著女子的眼睛,他覺得她眼神越是閃躲,他越是惱火,怒火將他不多的理智焚盡,他狠狠將自己的唇貼著女子。
四目相對,他突然愣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明知兩人沒有結果,為何還要這般迷足深陷。
明明眼前的她驕橫,不講理,又總給他惹麻煩,可是他控制不住,心裡的那顆情種似乎在他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又延生出無數藤蔓,緊緊將他纏繞,他覺得自己完了。
他已經習慣了她的蠻橫,他甚至覺得可愛,他也習慣了給她解決麻煩,若是她乖乖一天,他就會全身不習慣,他習慣了生命中有她,少年將她緊緊抱住,再不捨得分開。
這邊偏殿裡一片濃情蜜意,而旁邊的大殿之上,卻是一片肅殺之氣,眾人都屏息地等待著兩人的結果。
皇帝時刻注意著殿門口,他想知道男子有沒有這個本事,若是能解了霜兒的毒,他想他必須重新考慮男子的“去留”,畢竟一個墨家,對他的用處太大了。
當墨離踏進了太和殿的殿門皇帝便眼尖地看到了,他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平淡的問出了口。
“怎麼樣?毒可解了?”
“不負陛下期望!”
“當真?”
“父皇,墨公子醫術高超,霜兒妹妹不止解了毒,人也醒來了!”皇帝看就連玄清秋也這麼說,他猛地松了口氣,畢竟,秋兒不會拿霜兒的姓名開玩笑。
既如此,他墨家家主的身份十有八九便是真的,試問就連四大家族之首的蕭家都解不了地魔毒,這神秘男子彈指便解決了,他不由起了想將男子留住的心思。
皇帝地眼神在殿中二人身上打轉,計上心頭,俊男美女也算般配,若是有整個墨家作為聘禮,豈不更好。
想到這,皇上不禁喜上眉梢,底下的大臣看了,以為是皇帝最疼愛的公主得救了,皇帝高興,眾臣也紛紛恭維。
豈料就在這個時候,白衣男子開了口“陛下,既然霜兒公主的毒已經解了,沒有旁的事,本君便不多留了!”
“放肆!帝為君,你不過小小的家臣爾敢妄稱本君,以主自居,該當何罪?”
皇帝身邊的小宦官尖細著嗓子,一手插腰,一副要將這大逆不道之人推出午門外的架勢。
白衣男子並未答話,眼神只淡淡地看向龍椅上的皇帝,從容不迫,絲毫不為所動。
皇帝自在高處,獨居人上,聞聽男子悖君之言,心中當然恨不得將男子就地斬首,可他一想到男子代表的是整個龐大的墨家,只得隱匿心中的不快。
他輕笑出聲“墨家門楣自是非凡,更何況,以後便是一家人了,他自然也算得半個主子!”
墨離聞言微皺眉頭,卻見皇帝悠然一笑“擬旨,朕之長女秋實,賢良淑德,溫恭端莊,與墨家家主墨離兩情相悅,朕特賜良緣,將公主下嫁,以修秦晉之好”
眾人皆是一愣,最震驚地莫過於玄清秋,她怎敢苛求,他如同輝月,令人仰望,更何況,她如何不知他已心有所屬,她不禁朝男子看過去。
只見男子袖下地雙手緊握,指節發白,一看便知是在隱忍,即使是為了脫困,他也不願傷那個他放在心尖地女子,他豈能忍氣吞聲容下別的女人,即使做戲,他的新娘,他想娶的都只有一個她,男子深吸一口氣,正要爆發。
一隻手緊緊攔住了他。
墨離回頭看去,是誰敢在這時攔住他,那人自來吊兒郎當地模樣裡,少有的嚴肅,他附耳輕聲說到
“墨狐狸,凡間有凡間的規矩,凡間以皇帝為尊,他的話便是聖旨,更何況,你現在跟以前不同了對嗎?
忍一忍,待脫了困,天高任鳥飛,海深憑魚闊,到時,你要走,太清豁出命也陪你闖,現在忍一忍。
你有沒有想過,你若現在反悔,所有的謊言一旦戳破,那陪你一起扯謊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太清的眼神瞟了一眼一臉緊張地女子,墨離隨他的眼神看去,是了,她幫了他,他不能害了她。
皇帝看著那灰袍老者不知跟男子說了什麼,男子的面色一變再變,皇帝忍不住開口道
“如何?莫不是墨家主有什麼難言之隱?”
墨離看了一眼那紫衣女子,狠狠咬了咬牙
“但憑陛下做主!”
皇帝這才露出了久違的笑意,他怎能不開懷,因為他彷彿看見巨型地財富在向他招手,這世間再無人能捍動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