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鼠師兄你瞧,就連清夢院的弟子也一個沒來,你說師父膽小如鼠,教出的徒弟也是一個個效仿,你說是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又一清風院的弟子大笑道,卻不妨被人用力打向腦袋,那人吃痛捂著腦袋“鼠師兄,你打我做甚?”
“呆子,什麼叫膽小如鼠,你可是連師兄我也都罵了。”
那人後知後覺慌忙道歉,又有一個人推了他一把,拼命的使眼色“昨日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可是清夢院一事?”那捱打男子看向說話的人。
“正是,聽說他們院最小的弟子跳了崖,你說他們如今是不是躲在屋裡披麻戴孝,哭天搶地呢?”那人放肆大笑,卻有一塊石子被人用勁力打入口中。
那人吃痛,吐出異物,嘴裡還是流了血,口齒不清道“是誰敢暗算?”
“你爺爺我”身後來了一群白衣少年,卻因腰懸玉墜格外的與眾不同,三年站出來,一臉寒意,與平日裡嬉皮笑臉的少年似乎判若兩人,姓情相差甚遠。
“活的不耐煩了?你清夢院就這幾個人也敢來尋我清風院的晦氣?”那鼠崽子上前,揚鞭而上。
卻是傅思明徒手抓住了九階長鞭,“休要猖狂。”
“你好膽量,給我上”那鼠崽子滿眼戾氣,左手往後一揮,就有無數白衣弟子一擁而上,幾十個人圍著中間的是一名少年,不知誰先動的手,滿場白袍弟子扭打成一團,場面頓時失去了控制。
“傅思明你好膽,竟敢公然帶著你門下師弟挑釁同門師兄,此等罪過,我定要去清戒堂告上一狀。”那獐頭鼠目的男子面容扭曲,極不可相信的看著眼前之人。
“顛倒是非,區區不屑至極”傅思明並未拔劍,只雙手與之纏鬥,卻還是綽綽有餘,反觀門下師弟,雙拳難架四手,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一個個鼻青臉腫,嗚聲哀哉。
終於三年臉上又挨了一拳,終是忍不住對著傅思明道“大師兄,我們拔劍吧!”
男子於打鬥之中回過頭“規矩不可破,莫要再給師父惹麻煩。”
男子一句話,眾師弟彷彿有了信念,生了底線,再不提及此事,生生被動挨打。
卻是那獐頭鼠目之人眼珠一轉,心道既然在此人身上討不到好,不如,他陰笑兩聲,惡向膽邊生,猛地收回九節鞭,衝著人群中實力稍弱的弟子而去,這一鞭正打在季文君的手臂上,少年頓時被隱沒在人群之中。
擂臺之上,那獨臂男子看著這一幕,終究是笑出了聲,恨意終於又翻騰起來,蕭世初睥睨著臺下眾人慘狀,心中咆哮著,這些遠遠不夠。
泰山壓與頂而巋然不動的傅思明,面上終於有了鬆動,他暗暗運起靈力,風雨欲來。
就在這時石門處出現了一群人的身影,為首的一襲滿是符咒灰袍的老者正是玄清乾,身後跟著的玄清宗的高層人物盡皆在此,只是多了一位明黃錦袍手執紙扇的翩翩公子。
“拜見掌門,拜見太子殿下”外圍的弟子們緩緩下拜,唯獨正在爭鬥中的人毫不知情,那獐頭鼠目之人看見男子如施了定身咒,原地不動,只道機會來了用力甩動手中的鞭子朝著男子而去,傅思明早在方才便察覺眾人氣息,將計就計,將手中蘊成的靈力驅散,硬生生的挨了一鞭。
白淨的臉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傷口,血順著臉頰留下,傅思明嘴角微揚,比想象中疼一點啊!
鼠崽子見男子不躲不避,竟大笑起來,張狂無比“清夢院的弟子也不過如此,跟你那縮頭烏龜的師父一樣無用,你看她現如今還是躲在龜殼裡不敢出來,哈哈哈。”說笑間,竟是又運起鞭子朝男子右臉打去。
“住手”有一男子厲喝道,玄色的身影在眾人頭頂踏空而來,想要阻止這一切,卻沒想到有一把通體墨綠,帶著炙熱光芒的飛劍急射而來,竟快玄衣男子一步朝著那獐頭鼠目正欲行兇之人而去。
劍沒入男子手臂,帶著無盡的力道將男子朝著身後那顆千年古松釘去。
眾人皆驚,唯獨清夢院的少年們歡喜道“師父。”朝著那空地上綠衣女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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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迷迷糊糊中,身體雖然動彈不了,但神志清醒,弟子們的擔憂我都聽在耳裡,只是我太痛了,根本不想醒來,幾人卻是商量著如何將這場戰打贏,紛紛要代我出戰,我拖著沉重的身體,逼著自己醒來,好不容易醒來,可弟子們早已離去。
我剛腳沾地,門卻被推開,來了個不速之客,那神情倨傲,錦衣華服的少年雙手交疊抱臂,“我家太子殿下讓我給你帶句話,你若是想要那只小狐狸,便在此戰中得勝,倘若還有一口氣在,那便約在明日戌時,與你老地方見”
他話語一轉“倘若你敗了,或者死了,便讓你的小狐狸給你陪葬。”
那少年語畢,轉身而去,我腦中不斷迴響著那句“陪葬”,眼前一暈,一下坐到床沿上,我緊緊抓住身下的被褥,恨恨的一拳錘了下去“欺人太甚。”
等我慌忙趕來,便看見了這樣一幕,我的弟子被其他門下弟子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個個身上都掛了彩,正氣憤間,那人卻還敢如此叫囂,還要鞭打素日裡最為穩重的思明,思明他明明劍術在此人之上卻還是毫不還手,我太知道是為了什麼,心中升騰起從沒有過的怒意,青木劍用力刺去,看著男子被釘在古松上,我卻希望刺中的是男子的心臟,而不是手臂。
“都住手,你們快不快將你師兄放下來。”清風長老手中拂塵抖了幾抖,指著被釘與樹上的男子。
劍入木已深,有幾名白袍弟子用力也拔不動那劍,我冷笑一聲,運氣靈力,青木劍被我召喚,脫體而出,穩穩落在我的掌心。
幾人講其救下,拖了下去,唯獨那快要疼昏的男子一臉咬牙切齒,“求師父給弟子做主。”
“孽徒,還不速速將你們師兄拖下去醫治。”清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師父……”不論那男子如何哀求,清風長老都無動於衷。
幾人來到高臺之上落座,玄衣男子上前道“今日之事,眾人皆旁觀在側,孰對孰錯,孰是孰非,在座心中皆有數,我作為清戒堂掌刑者,自是要公正嚴明,爾等身為師兄卻不能以身作則,愛護同門師弟,反而任意欺辱打罵,本門十六字戒言爾等竟拋諸腦後,既如此,今日但凡動手的清風院弟子自此戰結束,皆去清戒堂自去領鞭刑三十,眾人可有異議?”
玄清池語畢,清風院弟子皆是敢怒不敢言,此事便也揭過。
弟子們見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皆開心的圍在我身側,大聲稱快。
我撕下一片衣角,輕輕將傅思明臉上血跡擦去,卻不曾注意,男子眼中有些炙熱不明的光,又從懷中掏出清枝露仔細的塗過,又轉身將小九手臂的傷也處理過,將此藥往小九手上一放吩咐道“你大師兄和你身上的傷就用此藥每日塗抹,莫要留下什麼傷疤。”
我持劍縱身一躍,進入擂臺一角,與那獨臂男子相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