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雙方小弟的五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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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兩首詩的丁幹明顯是截然相反的兩種狀態。

前一首符合陳成對對方實力的認知,後一首明顯超出來桂州以來,除梅英衛以外所有詩人的水準。

如果丁幹隨時都能寫出這種水準的詩的話,那他能收穫這麼多場勝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不知道,我現在面對的,會是怎樣的丁幹呢?

“陳兄弟是客,上一次在始安,是我出的題考你,這一次在陽朔,就由你來出題考我吧!”丁幹用一首詩完成了眾人對他境界的改觀,架勢一下子又重新端了起來。

“卻之不恭!”陳成也沒有拒絕:“既然上一回咱二人比的是‘始安的形勢’,這一局就換‘始安’為‘陽朔’吧!也不枉我一行人來此一遊!”

這樣的詩題實則對丁幹有利,丁幹自然樂見。

“寫陽朔嗎?那我也要寫!”郭小四嚷嚷道,這一路看了不少風景,他也正心神激盪著。

“我也要寫!”王小五也道。

“怎能少了我?”周小三指指自己。

“還有我!還有我!”連最小的蔣飛也舉起了自己的手,躍躍欲試。

七少見老二、小六先後出手,現在都忍不住有些手癢癢的。

“這個——”陳成看著少年們紛紛開口,其實是擔心陳成在對方巨大的壓迫下感到膽怯,抱團起來為他壯膽來了。

就是這樣難免讓人覺得以多欺少,觀感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又不是給不起腰帶!”郭小四一臉無所謂道。

“就是,你倆按詩榜和他們這的雙料規矩比,我們自比我們的!”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除了已經寫過詩的兩個人,其餘五個都有一試身手的打算。

陳成見他們的確熱情高漲,也就沒再反對。

“也行。無非是一人一首罷了。一個也是寫,兩個也是寫,再多人也是寫。”丁幹微微一笑,從他的隊伍裡也點選了五個人,示意讓他們和七少過過手,顯示他們這邊是也是人才濟濟的。

“既然這樣,咱們就開始吧!”

帶頭的陳成和丁幹發了話,兩撥人各自擺開了陣勢,揮毫潑墨,好不熱鬧。

各自都有一群人在一旁加油打氣,但眾人關注的焦點無疑是陳成和丁幹這兩位。

“我的詩已經先寫好了!”郭小四快人快語,第一個舉手示意他的詩已成。其實也不是他現場寫的,而是在路上早就已經構思得差不多了。

當著眾人的面,郭小四自信滿滿地念他的詩道:“

灕江緩緩出城樓,異地風光醉眼眸。

漁者對歌縈耳際,蘭舟載客畫中遊!”

這一聽就是他們兄弟幾個跟著陳成出城之後的路上的見聞,尤其是漁民大叔“哎呀咦喲嘿呀嘿”的歌聲讓郭小四映像深刻,可是對方那明明是一張小破船,也被郭小四冠以“蘭舟”之名,可見“男孩的嘴,騙人的鬼”。

他這邊一出,丁幹那邊立馬有人出來回應,作的風光卻是與郭小四參差彷彿,好像他倆商量好的一般:

“畫舫穿梭緩緩遊,陽朔漁火秀桂州。

四通水系人如織,仙境常居何所求?”

這詩更是大讚他們居住的地方已經是“人間仙境”,別無所求了,一個是以遊客的眼光來寫,一個是東道主的自吹自擂,這一下讓郭小四感覺自己吃了虧:

合著我寫你們這邊風光不錯,反倒是幫了你們的忙哦!

不行!

我們不能寫他們的好,應該在欣賞風景的同時帶點批判才行!

比如……

“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兩人論詩本來說得好好的,一牽扯到地域的問題上,一下子就各種矛盾出來了。爭執不下,對於兩首詩的孰好孰壞兩邊也是各有說法。

“我的詩也作好了!”

這次說話的是周小三,他作的詩是:

“山環水繞風光秀,翠柳依依七彩波。

隋代樓臺無處見,輕舟仍載採菱歌。”

他這寫的明顯比之小四那組高明了不少,為啥?

加上了“弔古”元素嘛!

你要是說之前在白沙鎮,畢竟是前隋的縣治,可是如今已經沒有錢袋的遺蹟可尋了(被拆掉了),而在這其中呢,村民們還採著菱角,唱著歌,彷彿與前塵過往毫無關聯——

一下子今日對比的滄桑感就凸顯出來了!

主題一下子得到了昇華!

超出了一般山水詩的境地了。

這詩一出,自然贏得了七少人人的喝彩,周小三也是十分得意,心中暗暗給陳成點了一個贊。

雖然在周小三的心目中,陳成仍然沒有辦法和他表哥的表哥的堂哥李鴻闊相媲美,可是這小子會各種各樣的套路,周小三隻撿著其中一樣學,自認為大有長進!

今天用來驗證,成果也是格外豐碩!

周小三的詩句如此出彩,倒是嚇住了丁幹那邊的人,磨磨蹭蹭許久,才有一個人交出與周小三匹配的詩句曰:

夾岸風光醉眼瞳,小舟往來趣無窮。

日光璀璨光明晝,人在桃源仙境中!

詩雖然出來了,可是無論從本人的氣勢還是從念出詩句時的狀態,都不是很好,這一輪的勝負算是沒有啥懸念了。

“我對這裡別的什麼映像不是很深,就是你們這棵榕樹我很喜歡,所以我也寫了一首它的詩。”年齡最小的蔣飛小七道,其實“榕樹”並不算是“陽朔”這個大主題下可以選的題目,但是大家看他年齡尚稚,也就不去計較:

“獨木成林臥碧波,線條柔美似仙娥。

千條枝下隨風伴,百囀黃鸝唱贊歌!”

他的題目不複雜,丁幹那幫人裡肯定有人準備了宿稿,立馬湊上來道:

“一彎弦月落江邊,榕樹成林鳥唱枝。

北斗七星相映趣,流波瀲灩美如詩。”

他自己正得意呢,師兄弟們暗暗責怪:

你這又是月亮,又是北斗七星,一看就是晚上寫的,這不是暴露了嗎?

你要是用那首“蛟龍盤臥須垂地,勃葉蓬枝廕庇陽”,豈不是比這首詩更匹配?

對方一時氣苦,只想到自己這首詩寫的比較好,倒是沒有琢磨到這細枝末節。

不過也沒有關係——

誰說白天就不能寫晚上,晚上就不能寫白天,白天不懂夜的黑?

正說著,王小五也展示了他的成果,詩曰:

農舍荒涼場九月,炊煙延眺米千舟。

前賢東下高吟處,天有哀鴻與和酬。”

這詩顯得頗為老成,引得眾人紛紛驚異,不知這少年什麼來頭。

難道就是七少中的扛把子嗎?

不過丁幹那邊的人中也頗有能人,拿出一首可堪匹敵的詩句曰:

藏蛟石洞深難伐,穴蟻金堤潰未修。

西水今年沒渚洲,漲痕重疊水邊樓!”

這時候,七少中最後一位,也是他們的老大竇亮也交出了他的答卷,詩曰:

“沅水出且蘭,湘源指陽朔。

兩派匯洞庭,天空四垂角。”

這看得眾人有些奇怪,因為他們兄弟幾人人人都是寫的“七言絕句”,偏偏他為何作的是一首“五言詩”?

如果要是讓人知道他還是桂州城中赫赫有名的大詩師竇明的親弟弟,只會更讓人奇怪。

可是怪是怪了點,丁幹這邊依然有人前來應對。

寫的詩是:

巨靈乍擘,暗水中分,千巖斷碧。

似雨還晴,深迷天日。

風吹鬼嘯,月落人泣。

看得更令人奇異,這首詩又有些丁幹剛剛展示的那首詩一樣不拘一格的意思。

雖然是四言詩,可是也不像詩經中的詩句那樣迴旋往復,反而有點隨心所欲,沒頭沒尾的意思。

五組詩各自出來,到底是哪邊佔了上風呢?

小一輩們打得熱鬧無比的時候,陳成和丁幹也各自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也都在觀望著對方的狀態。

“在看咱倆的詩之前,就先品閱一下小子們的詩作,如何?”丁幹挑了挑眉頭,看向陳成道。

“恭敬不如從命!”陳成同意。

兩邊的小弟們的比拼,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大佬的水平。

“這第一組詩呢,我投小四。”陳成首先開口道。

小四這首詩不論作的質量如何,起碼頗有段落感——

上來乘著船在灕江上,緩緩出了城樓,眼前的風景逐漸開闊,“異地風光醉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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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視覺,還有聽覺,“漁者對歌”的情景,哪怕是陳成想起來也覺得頗為爽朗動人。

一套流水線下來,最後得出“蘭舟載客畫中遊”,非常合情合理,可以說是不錯的。

倒是丁幹那邊寫的這“仙境常居何所求?”,陳成願意相信這是對方的真情實感,可是從前面的鋪墊來說,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陳成的評價一針見血,讓之前還和郭小四爭論得面紅耳赤的對手羞慚地低下了頭,頗為失落。

心不甘情不願地解下了自己腰間的腰帶,將其遞交到了郭小四的手中,小四一瞬間笑得合不攏嘴,和陳成一擊掌。

不得不說,跟陳某某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對於自己的詩藝的確是有促進作用的。

“下一組!”

這一組來到了周小三的“隋代樓臺無處見,輕舟仍載採菱歌”,今昔對比的滄桑感為他的詩句增光不少,反觀對手的”日光璀璨光明晝,人在桃源仙境中”,仍然是和前面一位一樣,犯了相似的錯誤,只顧著在那裡自我陶醉,大呼口號,可是他的詩句卻說服不了讀者相信他的話。

類比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人家隨便挑兩句“芳草鮮美,落英繽紛”“黃髮垂髫,怡然自樂”都能說明他的桃源之妙。

小夥計,還欠火候啊!

這一組,連丁幹也給周小三投了票,可見勝負是最沒有懸念的。

周小三也驕傲地手下了對手的腰帶,非常得意,也與陳成把巴掌拍得很響。

連續兩首,都是從始安城中來的小子們獲勝了,這讓丁幹那邊的少年們有些難堪:

難道咱們鄉下的就真的不如城裡人有見識,會作詩?

其實七少在遇到陳成之前,寫的東西也都沒什麼條理,想到哪裡寫到哪裡。

倒是這幾天看著陳成與別人論詩,別人的錯謬之處一一都看在他們的眼中,見識上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倒不是說他們的詩力一下子就鳳凰涅槃了。

到了第三組“榕樹詩”,小七一下就把兄弟幾個剛剛打下的良好基礎給破壞了不少,“獨木成林”“線條柔美”一看就是撿現成的詞。

這也沒辦法,年齡小,畢竟詞匯量有限,他還沒有到能運用自如的程度,尤其是寫“七言詩”必須要湊齊那麼長的字數。起碼後面這句“百囀黃鸝唱贊歌”還是顯示出一些作為少年兒童的童趣的。

這次陳成沒有站他這邊,丁幹那邊的人即便上來就用“一彎弦月落江邊”暴露了詩作是宿稿,可陳成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小七的更好。

有差距,但是以後還可以追上來,起碼可以看到進步嘛。

丁幹那邊扳回一局,雙方的比分變成了1比2.

第四首詩,無論是小五的“農舍荒涼場九月,炊煙延眺米千舟”,還是丁幹那邊的

“西水今年沒渚洲,漲痕重疊水邊樓”,都可以看出他們十足的仿效痕跡——

那就是這兩首詩不出意外的話,是他們從師兄們或者著名詩人那些出名的詩句中模仿來的,所以顯得與他們自己自身的閱歷完全不相符,反而還沒有小七寫“黃鸝唱歌”能令人感動呢!

兩個人的詩同時遭遇道今天最大的惡評,兩個人都沒有獲得陳成和丁幹兩位比較高的評價。

這倒是讓眾人都始料未及的。

最後反而是丁幹那邊獲得了更高的評價。

雙方變成了2比2平。

“這最後一組了。”丁幹陳成看到最後一組詩,一個四言詩,一個五言詩,都有些無語。

特立獨行啊這是!

尤其是四言詩,四字一頓,節奏鮮明,簡單明快,因為其單純而有天籟的意味,有如兒歌,事實上詩經誠然是中華民族童年的歌唱。

但在現在,可以說已經被時代拋棄了。原因主要是因為節奏過於短促,缺少內部變化,顯得也有些呆板,不適於表現日益複雜的生活和情感。要表達一個意思往往要湊好多句才成,所以不得不採用重章疊句的形式。

丁幹這邊竟然還有一個寫四言詩的,這讓陳成愈發覺得丁幹這裡特立獨行,骨骼驚奇。

而竇亮更是讓陳成覺得莫名,你作為竇明的弟弟,寫五言詩,不是在砸你哥的招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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