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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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是第二天清晨才徹底醒來的,待他醒來時,發現身上纏著厚厚的棉布,睡在了不知是何處的房間,身邊的女子他也不認識。

見他醒了過來,雲菊松了一口氣,倒了杯水給他,轉身出去叫了江肆進來。

見到江肆,季棠有些吃驚,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有人讓我給你治傷。”江肆回答。

他與季棠曾經也算是熟識了,當年看在寧遠江的面子上,季老先生親自教導寧初,連帶著江肆也聽過季老先生的課,他能登上杏榜一大半的功勞都要歸於季老先生。與季棠算是同窗之誼,兩人的感情也算不錯。

後來季老先生去世,季家一夜之間落敗下來,季棠心力交瘁又要為長輩守孝,便將自己關進季家好幾年沒出來,這期間出來寧初偶爾看他他願意見以外,其他人誰都見不到他。

再後來就出了寧家團滅的事,再與季棠相見早已物是人非,江肆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江家公子,而季棠也不是別人嘴裡的季大才子了,兩人處境相同,也算是互相慰藉吧。

將煎好的藥端進來,江肆親自餵給季棠,卻隻字不提他為何受傷的事。

早晨過去,太陽升高,顧湘宜帶著石榴趕來,見季棠醒來皆都松了口氣。

季棠問:“你們為何不問我怎麼受的傷?為何不問我是被誰傷的?這般將我收留救治,就不怕因我而受連累?”

“怕歸怕,但我相信季大才子你的為人,你不會做壞事的。”顧湘宜一說起此話,語氣像極了與季棠相識多年的老友。

季棠微微額首,又說:“實在不好意思,你們不在意我因何受傷,但我卻在意你們二人的關係。及我所知江公子現在已經被江家逐了出來,現在舉步維艱,為何顧姑娘你會與他相識?”

顧湘宜不可能將實話說與他聽,只模模糊糊說:“與跟季大才子你相識一樣,皆是緣分,江公子也是率性之人。”

清楚她的話裡隱藏了太多,季棠並未繼續追問,再說就算你問了,人家不想回答你也沒辦法,人在屋簷下,做太過讓人討厭的事那不是吃飽了撐得嗎?

而且顧湘宜作為東家,找來江肆救下了他的命,這二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永生報答不完。

葉丹娘與趙嬸下廚,做了一大桌子清淡的好菜。熱騰騰的稻花鯽魚湯、清炒茄絲、火腿蒸豆腐、炒蚌肉,對於傷者來說都算是滋養了。季棠由石榴扶起,上身披了一件棉褂子,左手不能動,但右手不耽誤用筷子,這頓飯他吃的還算是舒坦。

江肆在自己姐姐面前不弄那套虛的,他一口氣喝了兩碗鯽魚湯,還要讓趙嬸給他添湯呢。

離開玿筆齋時,回忠毅伯府的路上,顧湘宜坐在馬車內,微微掀起擋簾一角,看著外面的景緻。突然一個人的說話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業王府如今可熱鬧了,聽說是業王的寵妾腳掌上面落下了毛病,太醫看完沒個結果,便要找遊醫和名醫看她的腳,可一個女子隨便讓外男看腳算怎麼回事啊?我要是業王才不能要這般輕浮的女子!”

另一個人接話道:“誰說不是呢,我內人孃家哥哥有一拜把子幹兄弟,聽說是為了賞錢進了業王府,見了那寵妾的腳傷也說是束手無策。”

“是嗎?瞧見腳傷了?究竟是什麼傷?”

“好像是類似錐子似的東西扎的,腳背到腳心直接扎透了,那寬度大約比女子戴的簪子要粗個四五倍不止吧,現在她腳上一個大窟窿,看著別提多嚇人了,好像是剛受傷的時候沒養好,那時候天熱傷口化膿了,一直拖到現在越拖越嚴重。”

馬車過的不慢,但是這些話卻格外清晰的鑽進了顧湘宜的耳朵。

業王的寵妾...那就是寧蘭心了吧?

思緒一下被扯回了那日嫁到業王府的時候。當日她的髮髻被高高盤起,頭頂的紅簪撐起了整個髮髻,所以比起平時所用的簪子確實粗了許多,當時她將那簪子死死扎入寧蘭心的腳掌,為的就是要寧蘭心的命。

結果寧蘭心卻活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她作惡太多的原因,整隻腳都有些潰爛,傷口怎麼長都癒合不好,靈丹妙藥也用了,各種補品湯藥也吃了,但腳依舊沒有要好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嚴重。

現在是冬天,傷口看似不再潰爛發疼發癢,可一旦到了暖和天氣,那就別提多遭罪了。

自作孽,不可活。

顧湘宜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來,嘴裡喃喃道:“我的好妹妹,總有一天咱們會再見面的,我很期待。”

顧府內,江如畫與許雋荷算是徹底槓上了。江如畫把持著掌家的權利,那廚房自然也是歸她宿管,晚飯送到織碧園的是已經冷的發硬的米飯,和微微發餿的蜜炙羊肉,氣的許雋荷一把掀了飯食,當夜餓了一宿。

可能是江如畫覺得不解氣,第二天一早又讓人送來了發餿的蒸蛋羹和荷葉雞,這次許雋荷可不打算忍了,直接將昨夜跟今早的飯食都帶到了顧恆鈞面前,好生告了一番江如畫的狀。

沒想到江如畫到了顧恆鈞跟前兒,還能擺出一副我有理的樣子,一字一句說道:“許娘子她明擺著要害芳兒和婢妾,這次不過是小戒一番罷了,難道這樣也不許嗎?伯爺,您可不能讓惡人如此欺辱婢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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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江如畫淚水漣漣,整個人如被抽空了骨頭似的,軟軟的撲到了顧恆鈞的懷中。

顧恆鈞每天都忙得很,實在不想在兩個女人中間夾著,再好的脾氣也被消磨殆盡了。之前懷疑江如畫使壞,也有些懷疑許雋荷,想著讓她們自己握手言和,這件事到此為止,可見效甚微,兩人還明爭暗鬥起來了。

他鬧心的揉了揉眉間,還是下意識的挽住了江如畫的腰,應和道:“好好好,你覺得是許氏害了你,但我那天說的明白,分明就是香蓮那個做丫鬟的挑撥離間,你還懷疑我不成?要是再這樣的話,那不如廚房的權利交給許氏。”

那怎麼行?

江如畫瞬間換上了一副愁容,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嬌滴滴道:“伯爺這是不信任婢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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