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三國 第七十六章 銚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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銚蓋說道:“黃校尉欲要先破苟屚、西於二城,我可為黃校尉引見一人,定能為我等效用也”。

“哦,還請銚家主速言”。

“此人名喚李東,月餘之前到達封溪拜訪我銚家,稱受桓家之命前來募軍。我見其乃是桓衝黨羽,欲執而殺之。此人卻說非為桓衝之黨羽,僅欲自謀生路耳。

此人告說,曾隨桓家長老鎮守安定擊退吳軍征伐,後見桓家不恤百姓,因生厭離桓家之心。領六百人以求援為名出走安定,一路向西而來。至於羸婁後,又賺守將桓竭之徵兵令。前去西於募兵,被徵氏驅逐,而後才到封溪,又被城中蠻夷驅逐,這才前來拜訪我銚家。

我聽其言談之間甚有勇略,便派三百族兵相助。其率領九百人一日之間就攻下封溪城。其攻下封溪城後,又與我銚家相約,異日便要謀取西於。我觀此人也是想在此縣取地納土,以為日後宗族之根基。有此人相助,我等除滅徵氏之大業,必可成功”。

“哦,此人還是鎮守安定之將。安定便是我命部下前去攻打,看來此人與我軍早有淵源”。

“既有此淵源,我這就派人請其來商談,何如”?

“好。可速行之”。

銚蓋得黃尋應允後,於是馬上派人去封溪請李東來銚家堡商談要事,而且將黃尋之身份也俱細告訴了李東。

李東得知黃尋已經到了銚家堡,想起黃尋在九真的戰績,也覺心驚。而且李東擔心,要是黃尋軍有人認出自己就是在無功突圍報信的佐將,那到時候算起舊賬,自己是何種下場。這些李東都甚為恐懼。

想到這裡,李東對銚家來人說:“現在封溪不可擅離。一旦離開,城中蠻夷必然叛亂,到時封溪必得而復失,我實在不能出行”。

銚家來人聽到李東推拒,只得回銚家堡據實相報。

銚蓋得知李東推拒不來,覺得自己在黃尋面前大失顏面,心中將李東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還得自己找補面子,於是對黃尋說道:“黃校尉,李東言封溪蠻夷不靖,離城之後恐有叛亂,故不便出城,望黃校尉見諒”。

“銚家主,既然李東不來,我看其人也不過是自守之輩耳。說什麼離城恐發叛亂,實是託言。封溪若叛,我與銚家主豈能坐視不顧。

李東明知道我乃大吳將領,代表朝廷,統御大軍前來剿滅不臣。而且其身處蠻夷之地,當知只有投靠朝廷,才有名分之別。而只知奪地納土,其卻不來會面晉見,心中無民族大義,可見非是如姚家主所稱之豪雄也。不過一守戶之犬耳”。

銚蓋聽得黃尋如此評論李東,面上更是難堪。

而正在這時,突有一人出言說道:“黃校尉之言雖是述李東之實質。但我父親初見李東時,又豈能識其真面目。彼時李東於父親面前申言‘桓家驅民害命,自身仗義出頭’貶殺桓家親衛數十人。當此情景,我想黃校尉亦將為李東之所為,慨稱勇壯也。李東憑此壯舉得我父親之青睞,此人之

常情也。

而今父親邀李東來會,李東卻託言推拒。黃校尉據此斷言李東之實質,我父親亦從此事看出李東秉性,非是勘業之才也。人初相見,焉能窺其全貌,只見其一面,便得評鑑其才格,那是虛言也。況黃校尉未見李東一面,僅憑李東推拒不來,便下斷論,豈非太過武斷也。人浮於世,誰無苦楚。若李東果真有難言之隱又如何。竊為黃校尉之武斷所不齒焉”。

黃尋聽得此言,目視此言之主。但見其乃是一少年,正起身憤懣,猶自蹙眉。

銚蓋見到此子頂撞黃尋,出言說道:“黃校尉見諒,此乃我長子銚璟。年方氣盛,萬勿黃校尉包涵”。

黃尋回道:“哈哈,銚家主真是家有賢子啊。令子所言不錯,我只因李東未來,便斷論其品格,卻是失言。令子之言,如暮鼓晨鐘將我震醒,我當謹記其言,以後幸勿自高於人也”。

銚蓋見黃尋斂言,命兒子對黃尋賠不是,畢竟是以少觸長,有違禮制。

銚璟猶不服,黃尋說道:“銚家主,此子出言乃是為銚家主迴護爭禮,此乃孝也。何用道歉,不需如此”。

聞得黃尋不將此事放在心上,銚蓋更是認清了黃尋的氣度。這時黃尋見銚璟年紀不過十餘歲,便有這等才思,心甚喜之。想起以前賀齊為自己賜表字之事,黃尋也突然心血來潮,想照搬此事。

於是對銚蓋說道:“銚家主,令子可有表字乎”?

“我兒年未及冠,還未取表字”。

“我見令子才思斐然,心甚愛之。厚顏請託一事,不知可否由我為令子取表字乎”。

銚蓋聽得黃尋要為自己兒子取表字,也是大驚。初時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黃尋氣度不凡。如今自己家族身處交趾邊荒之地,讓黃尋為兒子取表字也能讓家族與黃尋有所聯誼,日後或可為狡兔一窟也。

遂出言應道:“我兒得黃校尉看重,那是其福,請黃校尉為之可也”。

“好,令子為長,當取伯字。今日聽其所言甚佳,日後必不可限量,可謂千里良駒,當取騂字。就取名‘伯騂’二字如何”?

銚蓋聽到黃尋為兒子取表字伯騂,思慮一番後說道:“此字有良才展驥之意,正可配拙子,我拜謝黃校尉矣”。

說完讓銚璟也向黃尋叩首行禮。銚璟雖心中不願,但銚家畢竟承襲的乃是先漢禮制,尊長之命不可違,於是只得拜謝黃尋。

銚璟拜謝完黃尋之後,黃尋扶起銚璟說道:“伯騂,吾與汝有取字之誼,當有以饋贈。但吾來此是為國家除賊,身兼軍旅要職,無有他物,便送你一語,聊作規言。

望汝勤勉讀書,日後傳承漢家經典,為天下百姓作有益之事。不說興教萬民,亦要安恤一方。你且聽好:‘今日一晤,感存昭祿,效遠行先,來日方長,君當奮效之也。勿負逝年韶華’。

銚璟聽到黃尋贈給自己規言,其中大半知識自己都不知道,不禁有些赧顏。但求知的探索之心

激發,還是出言問道:“黃校尉,這其中的‘昭祿、效遠行先’作何解”?

“昭祿出自《詩經·大雅·既醉》其中‘昭明有融,高朗令終’而後接之句‘其胤維何?天被爾祿’兩句。

吾將昭祿二字取而用之,意在讓伯騂知道‘昭昭其言,祿將自來’之理。讀書學藝非是妄求名祿,而是自身修德習仁。但當有濟事之才,昭祿自來之也”。

銚璟聽到黃尋的解釋後,始對黃尋有好感生焉。

黃尋又說道:“效為果效,行以行為。老子言‘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壘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毫末、壘土、足下此皆以行為也。何哉?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植毫末,無以成巨木。不堆壘土,無以建大廈。有此行為,方有果效。

果效在後,而行在之前。若無行,何有效?九層之塔、合抱之木、千里之行,皆是果效也。故我言效遠行先也。如此解釋,伯騂可明否”?

銚璟聽了黃尋的這一段解釋後,當下對黃尋的才學是真正心服了。頓首拜道:“黃校尉大才也。稚子不識尊顏,失禮冒犯,還請黃校尉恕我之過”。

黃尋扶起銚璟道:“你我初見,互不相識,有何失禮冒犯之說。只當縱論經義,學術交流即可,勿要說禮制之事”。

銚蓋見自己兒子愧服黃尋,也出言說道:“璟兒,如今你既與黃校尉有所辯言,可還滿意黃校尉為你取的表字”?

“黃校尉之才猶如江河入海,兒得黃校尉賜以表字,與有榮焉矣。甚好”。

“好,璟兒。那以後我便以伯騂之名呼之”。

“請父親為之可也”。

談完銚璟的事,黃尋將話題說回徵氏上來。

黃尋問道:“既然苟漏之主乃是徵雄叔父徵延,那此人與麊泠之徵鬘關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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銚蓋回道:“關係甚佳”。

“哦,我本想以我漢家之承製思忖蠻夷之輩,如此看來此卻不堪用矣”。

“黃校尉可是想用離間之計 ”。

“正是,但徵氏蠻族與我漢家所思所行,不在同類。離間計恐不能行也”。

“黃校尉若想知徵氏族俗,我倒有一些情報相告。徵氏之姻,非父母所賜。族中男女當適婚之時,乃大集男女與會。男女自相可適,乃成夫妻,而父母不能止。又有大異漢家之俗,兄死,弟可妻其嫂,世以此為俗。

昔伏波將軍定徵氏之後,欲設媒官,教徵氏知聘娶之禮。奈何世俗難易,縱以罪斃命,不能禁制。更遑論女子為主,我漢家之所大非也。而徵氏卻世為傳俗,不以為然。其先祖徵氏兩亂賊俱是女子。故我言徵鬘為主,徵延不相嫉恨也。反聽之任命,遵令而行”。

黃尋聽銚蓋言及徵氏之制,遂問道:“既然現在是徵鬘為主,為何之前乃是其兄徵雄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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