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太軟太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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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春辭好像想明白了一些。

丞相行露說霍蘭臺是刺殺霍齊光的刺客,該不會是他想篡位吧?

篡位可是大罪,但春辭沒當多大事兒。只要她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就算跟全世界決裂,她也會毅然決然地站在他一邊!

她倒是悄悄問過笑傲白關於蘭臺的事,笑傲白卻說,原諒我不想多嘴,你只要相信我是全心全意對你的就行了,還有,公子的身份萬萬不可外傳。

風行縱也湊過來想要幫忙做飯,蘭臺不讓:“先生把藥喝了好好休息才是。”

風行縱:“反正躺也躺不住,還不如出點力氣。”

笑傲白想起了什麼:“聽說風先生刀工了得,能把豆腐切出花來,能把蘿蔔土豆刻成燈籠,是不是真的?”

風行縱笑,“以前是鼓搗過”,說著毫不怯場地拿過刀要現場秀刀工。

可沒幾下,土豆就爛了,不該斷的地方總是斷。

風行縱有些沮喪,直說自己不中用了,什麼事都辦不成,還長吁短嘆對意非酒透露,感覺自己已無餘歲可偷。

意非酒知道,這次去見紅樓國丞相行露,風行縱沒能起到該起的作用十分自責。

他捻鬚而笑:“放心,兄長的命還長著呢,你還得跟我一起輔佐公子治理天下呢。你現在各種難受,主要是因為令郎沒訊息,一旦知道你那寶貝兒子平安,我保你啥毛病都沒了!”

風行縱想了想,不得不承認老弟說得對。

一大家子遭遇不測,如今只剩下自己跟兒子,兒子生死未卜,自己難免擔心,而心情對身體的影響是最大的。幸好找回了個弟弟。

這時又一個人進來幫忙,是時知味。

這回蘭臺同意他留下了,因為人家時知味本是個廚子,手藝肯定不比自己差。

灶房裡的火越燒越旺,煙燻得人睜不開眼。蘭臺將翠鳥送到屋外,讓她在那裡等自己。

看看夜幕,想到再過不多時就可以佳人得抱,心裡很是期待。

翠鳥卻一刻也不想離開公子,繞了個圈子飛到視窗附近看著他。

除了春辭,其他人都已經知道翠鳥的秘密,見公子與山鬼兩情相悅卻淪落至此,心裡都有無限感慨。

好長的一天,夜色已濃才燒好了八菜一湯。

蘭臺拿過幾個碗碟,把每樣菜和湯都預先留出了一小部分。

春辭不解:“這是幹嘛?”

蘭臺不答。

笑傲白:“你就別管啦,反正少不了你的。”

蘭臺:“你們先吃,我晚一點。”

笑傲白心領神會:“明白。”

蘭臺出去尋翠鳥,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平日裡淡定從容的男人,一瞬間覺得手腳發軟,就沒這麼怕過。

這地方靠山,有些偏僻,說不定有野獸出沒,該不會......

房前屋後,他一邊怪自己大意,一邊揪著心一寸一寸細細搜尋,忽然在路邊發現兩支藍綠色的羽毛,帶著血跡!

心裡一沉,狂奔幾步,目光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掃視到一隻彪悍的山貓。翠鳥正在山貓爪子下奮力掙扎,連鳴叫都顧不上了!

霍蘭臺只覺渾身熱血上湧,一把拖起山貓的尾巴,掄出一個長而完美的拋物線。

山貓駭人的慘叫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重重摔進枯樹叢生的山裡生死未卜。

翠鳥羽毛凌亂,血跡斑斑,奄奄一息。

心碎不已的蘭臺小心將它捧起,大叫笑傲白拿藥來!

笑傲白正專心致志盛湯,被公子突如其來的震天吼聲嚇得調羹都掉了。

春辭也好奇地湊過來,發現又跟那只破鳥有關,心裡十分厭煩,甚至希望那只鳥死了得了。也許鳥死了他才會把注意力放到人身上。

可她萬萬沒想到,瞭解到怎麼回事之後i,笑傲白居然跟蘭臺一樣著急,心急火燎手忙腳亂地取藥,其他人居然也都一樣表示出無比的關心。

春辭就奇了怪了。這破鳥究竟是個什麼來頭,竟讓幾個大男人重視成這樣?

霍蘭臺一口酒菜未動,一頭扎進房裡就不出來了,還不許任何人入內。

好端端的一頓酒,其餘人喝的也索然無味。

幾個時辰以前,蘭臺親眼目睹笑傲白為可能失去一個女人哭得死去活來,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要重溫他的心境!

不知什麼時候,軟榻上沒了翠鳥,換了予兒有氣無力躺在那裡,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似睜非睜,裡面瀰漫著濛濛水霧。

“予兒我錯了,如今你情況特殊,我不該有片刻疏忽了你。”

“不,公子,是予兒自己的錯...我可能是太想小狸了,看見那只山貓,跟小狸有幾分相似,就不由自主飛了過去...可我忘記了,自己當時是只鳥,是山貓最愛的食物之一......”

予兒的眸子一會兒睜一會兒半閉,彷彿說幾句話都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覺得哪裡疼?”

“渾身,所有的地方。”

說著說著,予兒又累得微微閉了眼睛。

“我幫你做個檢查。”

蘭臺先洗了個手,然後用哈氣把手哈暖,這才小心翼翼解開她的衣衫,一寸一寸檢視是否有外傷。

對那具美好的肉 體不敢起絲毫邪念,揪著心生怕碰到她痛處。可是略顯粗糲的指尖在她凝脂般的肌膚上游走,那種奇特的觸感讓他血壓狂飆。

除了幾處輕微擦傷,檢查到雙乳中間時,他心情沉重地發現了一塊足有李子大小的外傷,很深,趕忙進行處理,其間不小心碰到她胸前一顆粉嫩的櫻桃。

“唔......”

塌上的人兒閉著眼睛發出一聲嬌細的嚶 嚀。

霍蘭臺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卻又不能不再多看幾眼那粉嫩欲滴的櫻桃,不禁懷念起那些曾與她近在咫尺、險些就可以負距離的時刻。

他深愛這具年輕美麗的身子,這身體又只有夜深人靜時才會出現,他想幹的事兒太多了,由於種種原因他卻不得不控制自己。

“好冷,公子抱抱。”

予兒閉著眼睛小小聲呢喃。

蘭臺小心肝亂蹦地靠上去,小心翼翼。

“再緊一點,就像你第一次抱我那樣。”

第一次抱她的時候,力氣大得幾乎把她揉進身體裡去,現在怕壓到傷口可不敢。

好在予兒說完這一句就又昏昏睡去,沒追究。

蘭臺檢查完外傷,又把脈檢查內傷,發現內傷比較嚴重,氣脈嚴重不穩。

可是回憶在山貓爪子底下的那一幕,又不太明白為什麼內傷會比外傷更重,難道山貓還會內功不成?

剛才他已經憑自己的醫學知識開了藥方,差笑傲白飛毛腿抓了補氣的藥回來熬著。

予兒睡了沒片刻便睜開眼睛。

“來,我喂你喝藥。”

蘭臺將她上半身扶起,才驚覺她又瘦了好多。整天吃不好睡不好,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不瘦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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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苦麼?”

她可憐兮兮地問。卻不關心藥裡頭是什麼內容,一如既往對公子百分百的信任。

“有一點苦。勇敢喝了它,然後我給你端好吃的來。”

予兒略顯蒼白的臉上綻開一抹笑容,捏著鼻子乖乖喝藥,喝一口皺一下秀眉。

以前凡是公子給的都是好吃的東西,這次雖然不好吃,可是對身體有益,她很努力地吞嚥。

“最後這點實在太苦了,喝不下去,饒了予兒好不好?”

蘭臺看了看碗裡,大方地說好。

其實他早知道她會撒嬌說苦,所以量給得很足,浪費一點也沒關係。

“那只山貓怎麼樣了?”

她被害得這麼慘居然害關心那只王八蛋,霍蘭臺沒好氣地說:“不知道,我把它拎起來一扔,再沒管了。”

予兒臉上露出替貓疼的表情:“怎麼說人家也是一條小生命啊,正常捕食,從它的角度,它也沒做錯什麼......”

霍蘭臺揉了揉她的頭髮:“咱們予兒的心太軟太軟了,有時候不是件好事,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會對你溫柔以待,知道麼?”

“是啊,這個世界不全是溫柔以待,否則就不會有殺戮了,”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似受驚的小蝴蝶般顫動了幾下,“白天見到的,太殘忍了......”

霍蘭臺瞬間醒悟。予兒的內傷其實源於白天的見聞。

善良的她第一次目睹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驚嚇加上悲痛,已經大大傷害了她的身體,山貓的出現不過是***而已。

他摟住她溫柔地說:“就像八卦有陰陽、日月常更替,這個世界不完美,美與醜、正與邪都是共存的,有時候它們的界限甚至十分模糊,我們的認知會不斷受到衝擊。但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後,依然熱愛它。而且我們應該深信,從長遠來說,是邪不勝正的。”

說完之後半天沒有聲音,發現予兒已經又睡了。

要讓她澄澈的內心短時間內消化這麼多內容,見證世間這麼多殘忍和傷痛,實在有些難為她。

蘭臺把自己關在房裡兩日兩夜,衣不解帶地悉心照料。

大家都知道原因,只有春辭不理解,要是屋裡是一美女也就罷了,跟一隻受傷的鳥呆在一起那麼久,到底是能做什麼,到底有什麼用?

可是沒人能告訴她答案。

她甚至好奇地想扒窗子偷窺一下,又怕笑傲白不高興,只好作罷。哪有自己女盆友去扒別的男人窗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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