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他是塊化不開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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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紅樓國丞相行露已經從霍齊光那裡,拿到了五千兩黃金和一半良田的地契,想要快些殺了霍蘭臺,這樣就可以領到另一半。

可偏偏這時,聽說大王最寵愛的九公主介入,事情變得復雜起來。不知道這九公主跟霍蘭臺是什麼交情?

行露的心腹隨從憂慮地說:“九公主年少貪玩還膽大,總是女扮男裝溜出宮去,聽說這次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抓回來,大王對她寶貝得要命,估計什麼要求都會答應她。九公主該不會是看上霍蘭臺那小子了吧?據說以前山海國的惜君公主就看上了他,還死氣擺列非要跟他私奔呢。萬一咱們九公主要求不殺他,反而招他做個駙馬爺,事情恐怕就難辦了......”

“駙馬,駙馬,”行露捻了捻鬍鬚,漸漸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駙馬好啊,我有主意了,來人!”

行露派心腹快馬加鞭給霍齊光送了封密信,霍齊光收到之後片刻都沒耽誤,光速派人攜重禮到紅樓國來了。

紅樓王收到禮物也讀完信,果斷來見最小的女兒。

春辭正在閨房裡氣哼哼地啃黃瓜,一口比一口咬得用力。

不是她喜歡吃黃瓜,而是黃瓜的口感啃著比較解氣。

見父王來了,春辭的面色才有所緩和,抱著父王的脖子撒了一會兒嬌。

紅樓王感慨:“時光如白駒過隙啊,一轉眼,寡人心愛的辭兒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寡人真是老啦。”

“女兒不嫁,一輩子陪著父王,只要父王不嫌棄。”

“那怎麼能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辭兒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春辭一怔:“除了父王,別的男人辭兒都不喜歡。”

紅樓王哈哈大笑:“那是你還沒碰上好男人。為父以為,好男兒就要有驚天偉略之才,有匡扶天下之志...寡人的辭兒著實有福氣啊!”

春辭不解地看著父王:“我有什麼福氣?”

“當今天下,山海國的領土最大,國力不可小覷,如果你......”

春辭越聽越奇怪,山海國跟我有毛線關係?

片刻之後。

“什麼?山海王派人來提親?就是那個為人殘忍暴戾、臭名昭著的霍齊光?他有驚天偉略之才、有匡扶天下之志嗎?!父王是真的愛辭兒嗎,否則怎會把女兒嫁給那種人?!”

紅樓王婁夜從懷中取出一張錦帛,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很多字。

“辭兒你看,這是山海王派人送來禮物的清單,上面有直徑半尺的東海夜明珠,有價值連城的天然紅黃藍綠相間翡翠鳳鳥,有......”

紅樓王說得興致勃勃,春辭聽得眼裡淚光點點。

她剛剛被牢裡那個臭男人傷了心,現在又被父王寒了一次心。

以為父王視自己為掌上明珠,百般呵護自己的感受,可原來自己在父王心裡就值這些東西!再說那個霍齊光已經一堆老婆了啊。自己的幸福在父王眼裡一點都不重要嗎?

“女兒堅決不嫁霍齊光!”

紅樓王把錦帛扔到一邊開始連哄帶騙,始終不奏效,最後紅樓王快給小女兒跪下了。

“辭兒,你這麼不聽話,讓為父可怎麼辦?萬一這件事引發爭端,咱紅樓國兵器也不夠,戰車也不夠,可打不過人家啊!再說打仗又要花老多銀子,那些銀子,為父留著給辭兒買首飾、做衣裳不是更好嘛?”

首飾?衣裳?如果沒有愛情,要那麼好看有什麼用,又打扮給誰看呢?

頭一次,春辭覺得自己一直敬重的父王像個陌生人,頭一次覺得自己貴為公主卻無依無靠,飄若浮萍。

她上面八個姐姐都已出嫁,她們每一個都對父王言聽計從不敢說半個“不”字。以前在宮裡時,還常常教育小妹要做個知書達理的傳統女性,要服從命運,絕對服從父王的旨意。

可是,九妹春辭怎麼也做不到。她想要熾熱瘋狂地愛,酣暢淋漓地恨,像個大丈夫一樣轟轟烈烈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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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她生錯了人家,生錯了時代。

霍蘭臺看似平靜地坐在牢中,其實心裡有些焦急。

他倒不是為自己著急,主要是夜晚即將來臨,予兒快要變回人形,到時萬一被獄卒看到就麻煩了,最慘的後果之一是獄卒見她美貌,就把她獻給紅樓王糟蹋。

“予兒,趁著天色漸暗,你飛出皇宮去。”

翠鳥小聲鳴叫回應他:“我不走,我要跟公子在一起。”

“你放心,那個九公主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她不會讓那些人對我怎麼樣。再說你也給我算過了,我死不了。”

“不,即便走了,我的心仍在這裡,如果行屍走肉一樣,平安又有什麼意思?予兒定要與公子共擔風雨。”

蘭臺沒辦法了,愛憐又自責地撫摸翠鳥的羽毛,覺得丹田一陣陣發熱。

最近幾個月一直有這種情況,丹田發熱,一股股暖流湧向四肢百骸很舒服,即便是自己並沒有練什麼內容的時候

“男寵是什麼意思?”

她冷不丁問起。

“這個這個這個......”

發誓不對她說半句謊言的霍蘭臺尷尬了。予兒單純得如一張白紙,他也不想用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汙染了她的耳朵。

“就是陪公主玩兒對嗎?”

予兒善解人意地自我解說道。

“呃,對。”

“那公子以前也總陪予兒玩,你算不算予兒的男寵?”

平時出口成章的霍蘭臺卡了殼。恐怕世上唯有天真無邪的予兒,能時常令他無言以對。

正尷尬之時,解圍的來了。

是一個小婢女,神情十分恭順,用鑰匙開啟牢房門說公主有請。

蘭臺剛想說我不能走,我還有幾個兄弟關在這裡,小婢女善解人意地垂首:“公子的朋友已在外面等候。”

蘭臺疑惑,定睛觀察那婢女。

他相面的功夫一流,一般看上幾眼就知道對方是真話還是違心之語。

據他觀察,此女行為自然,語氣平靜,一臉純真沒城府,沒有絲毫不妥。

隨她剛走出大牢就聽見熟悉的咳嗽聲,果然是風行縱。很快又看見笑傲白跟夜陵在衝自己招手。

他們三人果然毫髮無傷地站在一棵大樹底下。遠處有燈籠的光芒,但那些提著燈籠巡邏的侍衛看不到這裡。

他們身旁還站著一個人,那是......

霍蘭臺走近了才分辨出,那居然是女扮男裝戴著一抹假八字鬍的春辭公主!

夜陵跟春辭是一對冤家,幾乎見面就開撕。但這次夜陵十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也不多說什麼了。

笑傲白見到春辭更是莫名高興,而且丫頭今天一點都不兇,沒追著自己揮拳頭,還格外好看。

沒想到人家是高貴的公主,更沒想到自己這次是被她救出來,世上的沒想到太多了。

“你上次在客棧為什麼不告而別?”

春辭沒好氣地說:“難道還要折柳(古代送別儀式)?還是要敲鑼打鼓昭告天下?”

笑傲白:“我不是那個意思,呵呵,能再見到你真好。”

春辭依舊不給他好臉:“有什麼好的,我反正一見你就沒好事。”

笑傲白撓著頭憨憨地笑。

此時天色已晚,霍蘭臺知道用不了多久翠鳥將會變身,所以爭分奪秒想搞清楚狀況。

春辭把蘭臺拉到一邊,小小聲音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得可怕:“父王要把我嫁了,我不肯,我跟你私奔可好?”

她的臉其實很燙,但好在有夜幕的掩護。

一瞬間,蘭臺覺得彷彿時光倒流,曾幾何時,也曾有另一位公主到大牢中探望自己;也曾有另一位公主女扮男裝深夜來訪,決意與自己私奔!可惜自己要辜負她們了。

笑傲白和夜陵莫名其妙,不知道春辭在那裡搞什麼名堂,而風行縱又咳嗽起來。

春辭看看“磨磨唧唧”不回答的“愚夫”,又抬頭看了看遠處的燈籠,終於嘆了一聲:“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加上她帶的小婢女一共六個人,急匆匆向左手邊的院牆走去,七繞八繞,居然進了個暗門通往暗道。

這個愛玩的公主果然沒白玩,皇宮禁地輕車熟路。

龐大的地下暗道系統四通八達,很多地方設有皇宮侍衛。

就算他們認識公主,出於職責也得阻攔詢問一下,更何況春辭打扮成這副樣子,有人認得出她才怪。

笑傲白擔心出不去,沒想到春辭淡定地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晃了晃,然後手停在半空故意讓侍衛看清楚。

手持兵器的侍衛們見了紛紛後退行禮,畢恭畢敬地恭送他們過去,每一次都這樣。

走出老遠,笑傲白好奇地打聽:“喂,你拿的那印綬是真的嗎?”

春辭:“當然真的,父王親手給的,說見印綬如見君王,這樣萬一我溜出去玩安全點兒,誰也不敢欺負我。”

笑傲白:“那為什麼在山裡撿到你的時候,你身上沒帶著印綬?”

“這玩意兒可是純金的,恨不得比我都沉,上山我才懶得帶呢,你想累死我啊?”

笑傲白:“那你今日為什麼又帶了?”

“還不是為了救你們?”

笑傲白:“這麼說,我們對你來說很重要嘍?”

“別臭美了,主要是他,不包括你。”

春辭大言不慚地指指霍蘭臺。覺得自己對他好得這麼明顯,他就是塊堅冰也該融化了吧?

可是蘭臺嘴唇緊閉,沉默不語,一隻手依舊護在心口。

春辭撇嘴,超級吃那只翠鳥的醋,恨不得把那破鳥烤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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