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不會主動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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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碼歸一碼,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澤蘭和洛塵之間的私交問題,而是上升到了烏邑和雲翎兩國之間的生死存亡關頭,立場上的對立,讓澤蘭不得不儘量多給商陸他們提供自己所知道關於洛塵的訊息。

而澤蘭也相信,洛塵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為與自己的私交就放棄利用對她們的瞭解做些什麼。

澤蘭相信洛塵有那樣一雙野心勃勃的眼睛,必然不會是梁棲這樣純良,甚至還保有一顆赤子之心的人。

幾人聽了澤蘭對那洛塵的評價和看法,都是一陣沉默,沒想到澤蘭和洛塵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淵源,商陸更是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若是那洛塵真的如澤蘭所說的那般早在一年前就在京城發展過不少的時間,那麼必然是對雲翎國土早就有所覬覦,現在與洛塵的合作也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就算洛塵表現出來對那洛桀的心狠手辣、殘忍無道並不贊同,也不能保證在藉助他們的手處理掉洛桀這個威脅之後,洛塵還能夠繼續履行他們之間的約定。

澤蘭的話不得不說,讓幾人多少都對洛塵多了一層防備之心,也更加重視起來洛塵這個合作物件,不至於因為輕敵而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澤蘭又和幾人說了一會兒話,得知已經派人下去摸查謠言散播的源頭,而那幾個被澤蘭留意上的儒生,也一一被商陸派人抓了回來。

只是當日那個最讓澤蘭起疑心的張明卻是逃過一劫,不知道去了哪裡,讓商陸派去的人撲了一個空,只帶回來其他幾個儒生,現在被安置在衙門之中,等候發落。

“那幾人之中,只有那個跑掉的張明與他們不是一道的,據說是幾人在客棧裡遇上的同好,聊了幾句覺得興趣相投便時常在一處遊歷。幾人看上去只是被矇蔽了,並不像是摻和進了這件事情裡面。”

商陸簡單的對澤蘭提了一句,澤蘭點點頭,對那個跑掉的張明沒有被抓到有些可惜,這回讓他逃走,之後只怕是要打草驚蛇,想要抓到幕後黑手更是要難上加難了。

許是看出了澤蘭的神色,商陸對澤蘭安撫了兩句:“據那幾個儒生所說,那張明今日不在客棧之內只是因為要去見一個親戚,尋著這個線索找下去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並且,那幾個儒生已經被我放了出去,那些人現在還不知他們被抓過來問話的原因。若是那張明看到幾個儒生完好無損的被放了回來,一定會再次找上幾人,繼續行煽動之事,我們只要守株待兔就是了。”

這一招雖然有些風險,成功的可能性並不是很高,但是只要那幾個莫名其妙被官府的人抓走又被莫名其妙的放出來的儒生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那張明說不定會因為好奇而主動接觸幾人套話。

到了那個時候,商陸放在那些儒生身邊暗中跟著的下屬就會立刻出手將張明抓住。澤蘭看著幾人已經有了穩妥的法子,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巨石。

這件事情就看著商陸他們處理就好,澤蘭看夜色已經很深了,幾人也談的差不多,便開口催促幾人早些休息。

明日一早還要早起,軍營裡的事情和城內殘存細作的事情都需要幾人專心應付,就算商陸和卓月都是身強體壯的習武之人,但是熬久了也對身子不好。

只是澤蘭在離開之前,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走上前開口對梁棲問了一句:“梁棲,大哥。”

澤蘭的聲音在說出大哥這兩個字的時候有些許猶豫停頓,商陸看了澤蘭一眼,並沒有點破,而默默的轉身離開了屋子,把空間都留給了澤蘭和梁棲兩兄妹。

卓月早就在幾人結束談話之後便第一個離開了屋子,這段時間,卓月總是不自覺的避開和梁棲單獨相處,雖然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什麼異樣,但是眾人還是可以敏銳的察覺到一些不對勁之處。

再加上前段時間,澤蘭剛剛得知自己與梁棲之間的血脈關係,心中繁亂無措之際,也是忍不住繞著梁棲走,幾乎讓梁棲誤以為自己是不是做了些什麼惹得幾個女孩子都要對自己繞道而行了。

熟悉卓月和梁棲之間的那些事情的商陸自然是看得出來梁棲和卓月之間的感情變化,可是他到底不是局中之人,沒有辦法替他們二人自己做主,只能在一旁看著兩人互相試探、互相逃避。

這會兒商陸想要讓澤蘭和梁棲兩兄妹多相處一段時間,便主動的推門走了出去,卻是一推門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門口的卓月。

“卓月,我以為你早就回房了。”商陸若有所指的說道,語氣之中卻是毫不意外。

卓月聽到身後的響動,轉身看著商陸獨自出來的身影,臉上卻也是絲毫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見商陸這般說話,也不緊不慢的開口回道:

“以往不是看的很緊?怎麼這會兒倒是放心了,澤蘭她,就是那個人吧?”

看著卓月口中似乎在打啞謎一般的話語,雖然說出口的是一個疑問句,但是商陸卻知道,卓月的語氣十分肯定。

“你果然知道些什麼。”商陸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但是他和卓月的心裡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果然卓月的神色忽的有些恍然。

知道了答案,卓月也就沒有了繼續留在原地的打算,她看著商陸張口似乎要說些什麼,也不在意,一轉身就跳入了夜色之中,幾個閃身就消失了蹤跡。

在卓月即將徹底融入夜色之中的時候,商陸的耳邊隱隱約約傳回來了一句飄散在空氣之中的回答:“放心吧,澤蘭選擇主動告知之前,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梁棲的。”

商陸聞言,臉上的神色卻是什麼也沒有變,淡淡的看向了夜色更深處,久久不言。卓月在宮中那麼久,與貴妃私交甚篤,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也並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

貴妃當年產子生下雙胎,這些年兩個孩子都不在自己的身邊,病中無人傾訴,必然會告訴卓月一些封塵的往事,一解相思之苦。

“澤蘭妹子?有什麼事嗎?”梁棲倒是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對澤蘭彷彿天生就有一種奇怪的好感,讓他十分親近信任澤蘭。

這會兒看到澤蘭終於對自己恢復了以前那般親近信任,心裡也是極為開心的。梁棲知道自己對澤蘭的感情並不是對待心上人的那種喜愛,在他看來若是自己有一個妹妹,想來就會是澤蘭這個樣子的。

當然,這個妹妹的人選不包括宮裡那個囂張跋扈又愛折騰人的四公主,想到自己這個名義上唯一的妹妹的性子,梁棲就打了個冷顫,那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顯然讓梁棲對她印象深刻。

若是非要梁棲選擇,梁棲寧願認澤蘭做妹妹,也不希望有一個像四公主那樣性子的妹妹。

澤蘭看到梁棲臉上變化莫測的神色,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兩眼,眼見著梁棲不知道神思神遊到了哪裡。

澤蘭只能滿臉無奈的收回了自己方才那一瞬間,腦子裡面湧現出來的複雜情緒都給咽回了肚子裡,揮手在梁棲的面前揮了揮:“梁棲大哥,回神了。”

“澤蘭妹妹要說什麼來著,方才我沒有聽清楚。”

梁棲回過神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讓澤蘭忍俊不禁。梁棲的性子向來單純跳脫,與兄長澤杞沉穩的性子比起來完全是兩個型別。

可是澤蘭卻反而松了一口氣,即使沒有相處十多年,梁棲的性子卻也十分容易親近,若是像澤杞那般沉穩的性子,只怕澤蘭與梁棲相處起來要更加困難一些。

澤蘭看梁棲的神色之間也有些疲憊之色,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放軟了一些:

“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半夏今日生病了,想找你看看她的藥方子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藥方子和煮好的藥渣都還在屋子裡,等到梁棲大哥明日休息好了,再幫我看看就是了。”

澤蘭想到那老大夫的醫術也是值得相信的,不過是擔心那熬好的藥汁有什麼問題,可是後來看到半夏確實有所好轉的樣子,澤蘭又在心中笑話自己有些小題大做、草木皆兵了。

梁棲看到澤蘭的神色之間確實十分輕鬆,並不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的樣子,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澤蘭見狀,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轉身和梁棲打了一個招呼,就離開了書房:“那便說好了,明日一早,我就讓人把藥渣子送來,梁棲大哥也早些休息吧。”

出了房門,澤蘭便看到了等待著自己的商陸,商陸走上前來,接過澤蘭手彎裡搭著的那件紅色大氅,抖開給澤蘭披在了身上。

商陸幫澤蘭緊了緊身上裹著的火紅大氅,攬著澤蘭一起慢慢地離開了書房。梁棲看著兩人相依偎著慢慢走進風雪之中的背影,心裡不知道是為二人高興多一些,還是對自己和卓月之間感情的歸屬惆悵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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