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突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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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見澤蘭好歹是聽進去了一些,心下松了一口氣,又見澤蘭要給自己銀子,她連連擺手拒絕:

“奴婢做這些不過是為了贖罪,奴婢家中還幾畝薄田,足夠奴婢苟延殘喘下去,又怎麼敢要大小姐的錢。大小姐既然知道了,千萬小心紅姨娘就是,奴婢這就離開了。”

小夏對澤蘭笑笑,沒有收澤蘭遞過來的銀子,轉身飛快的跑開了,澤蘭往外面追了幾步,卻只看到小夏漸漸遠去的背影,良久她輕嘆一聲,終於還是放棄了。

澤蘭將荷包收回腰間,轉身從角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今日是澤父休沐的日子,但是澤父推說要和同僚一起議事,一大早就離開了澤府。

原本澤蘭也沒有在意,這段時間來,雖然紅姨娘已經離開了澤家,但是澤父與澤夫人之間的關係卻還是相敬如冰,雖然沒有先前那般經常爭執不耐,但是卻也疏離的很。

平日裡更是能晚些回來就晚些回來,幾乎從未在府裡用過晚膳。澤蘭只以為澤父還在介意先前她們逼澤父把紅姨娘趕出澤家的事,雖然無奈卻也沒有辦法解開這個結。

但是今日聽完小夏的通風報信之後,澤蘭終於恍然大悟,有些質疑起來,這段時間澤父早出晚歸根本就是為了金屋藏嬌,去府外與紅姨娘相會。

澤蘭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就忍不住一陣無力挫敗之感上湧,父親這是怎麼了,為何明明已經見到了紅姨娘隱藏在美麗皮囊下的醜陋面目,卻依然能夠不計前嫌的繼續寵愛紅姨娘?

澤蘭慢慢踱回了自己的屋子,想要叫來半夏商量一下,張口之後卻突然想起來半夏不在身邊。澤蘭苦笑一聲,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裡的時候,才發現茶已經涼透了。

“還真是諸事不順啊。”澤蘭輕嘆一聲,放下杯子,乾脆以手拄面,趴在桌子上沉思了起來。

這件事情先不能告訴澤夫人,否則以澤夫人的性子定是要與澤父鬧個不可開交才肯罷休,然而一旦與澤父撕破臉皮,恐怕正中了那紅姨娘的下懷。

到時候萬一澤父徹底無所顧忌要把紅姨娘重新接回澤家來,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難辦的事情。

為今之計,只能先派人去小夏所說的那個地址看上一看,確認一番她話裡的真假,然後再有澤蘭自己前去探探澤父的口風。

若是能夠趁此機會把紅姨娘很有可能是域外探子的猜測都告訴澤父那就更好了,以澤蘭對以前那個澤父的瞭解,只要能夠拿出證明紅姨娘是探子的證據,澤父必然不會姑息。

但是對現在這個一頭扎進紅姨娘織出的溫柔陷阱裡面卻不自知的澤父來說,一切都是未知。澤蘭嘆了一口氣,她發現自己今日嘆的氣比前幾日加起來都要多了。

還未到午後時間,外面就傳來了澤父回府的訊息,澤蘭忍不住有些驚訝,原本還以為要等到晚上才能夠見到澤父回來,沒想到今日竟然破天荒的這麼早就回來了。

澤蘭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要把紅姨娘可能是域外探子的身份告訴澤父,讓澤父徹底認清楚紅姨娘的謊言,因此這會兒一聽到澤父回來的訊息,就起身往澤父所在的書房走去。

澤父今日不知道為何回來的這麼早,一回來就往辦事的書房趕去,難道是有什麼軍營裡的事情沒有解決?

懷著這樣的猜測,澤蘭來到了澤父的書房門口,出乎澤蘭意料的是,往日裡在書房門口處守著的侍衛竟然都被支開了。

澤蘭眼底閃過一絲探究,卻沒有多想什麼,她走到澤父緊閉著的書房門前,側耳聽了一下裡面的聲音,窸窸窣窣似乎是在翻找什麼東西。

“叩叩叩”澤蘭敲響了大門,出聲說道:“父親在裡面嗎?我是澤蘭,有些事情要向父親稟報。”

幾乎是澤蘭話音剛落,屋內就突然傳來了東西摔落的聲音,澤蘭心下一驚似乎沒有想到會因為自己的突然出聲而驚嚇到屋內的澤父,她當下顧不上澤父還沒有回應自己,就一把將大門推開,走了進去。

“父親,父親您沒事吧?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什麼東西……”

澤蘭推門而入,臉上帶著一絲真切的擔憂,沒想到卻看到了澤父好端端的站在書桌後面,只是地上散落了一堆白花花的圖紙,原本堆在桌子上整整齊齊的圖紙被澤父錯手揮到了地上,一下子就打亂了順序。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澤蘭哪裡還不知道恐怕是自己闖了禍了,她將沒說完的下半句話給咽回了肚子裡,有些愧疚的看向面色一下子黑了下來的澤父。

澤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差一點就找到的圖紙被混進地上這一對不相干的圖紙之中,面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他沉下臉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澤蘭,沒好氣的開口問道:

“你過來做什麼?有什麼事找夫人解決就是,這裡都是軍中機密,沒有宣召,誰準你隨便進來的?”

澤蘭吶吶的摸了摸鼻子,也沒有跟澤父辯駁什麼自己是因為門口沒有守衛這才自己敲門進來的,她知道澤父現在一旦生氣,與他頂嘴只會適得其反。

等到澤父說的差不多了,澤蘭這才重新開口,一邊上前給澤父將地上亂成一團的圖紙收了起來,一邊看向澤父醞釀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不知道父親有沒有懷疑過紅姨娘的真實身份?紅姨娘不是洪家親生的孩子,只是一年前被洪家二老從外面認回來義女,她的身份真的這麼簡單嗎?”

澤蘭看澤父臉色好轉了一些,就試探著提了一句可是還沒有說上兩句,就見澤父臉色突然大變,似乎要發火一般怒瞪著自己,澤蘭一下子失了聲音。

還沒有反應過來,澤父就緩和了下來,似乎方才的雷霆之怒只是一場錯覺,但是澤蘭感受到自己手心裡不自覺冒出來的冷汗,卻是一點也不懷疑方才那一剎那,澤父對自己產生了殺意。

澤蘭已經有些後悔自己這般冒冒失失的跑來對澤父說這些事情,若是澤父真的被紅姨娘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恐怕只憑藉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拿澤父怎麼辦。

卻見澤父已經緩和了臉色,沉下聲音來,不動聲色的開口問了兩句:“蘭兒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紅姨娘已經被趕出府,得到了教訓,與澤家再無關係,蘭兒突然說這些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澤蘭看著澤父似乎真的平靜下來了的表情,雖然心裡有些不自然的感覺,但是面對澤父安撫的神色,終究還是被以前印象中慈愛正直的澤父形象佔據了上風,心下一個猶豫,就把自己對紅姨娘的猜測告訴了澤父:

“父親,那個紅姨娘恐怕是烏邑國的探子,想要藉由蠱毒來控制我邊疆將士,為亂邊疆,不管父親怎麼看待那個紅姨娘,女兒都希望父親能夠仔細查一查這個紅姨娘,一定會有重要的突破。”

似乎是澤蘭的錯覺一般,她似乎看到澤父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意,但是還不等澤蘭深究,澤父就垂下了眸子,深思了一瞬,這才拍了拍澤蘭的肩膀,對澤蘭說:

“我自然是相信自己女兒的話,既然蘭兒懷疑紅姨娘的身份有鬼,為父自然是要仔細查查,辛苦蘭兒跑來一趟告知父親這些事情,你先回去吧,為父會讓人查下去的。若紅姨娘真的是細作,我絕對不會姑息。”

這才是真正的澤父,澤蘭臉色緩和了下來,心裡也有些輕鬆:“父親相信女兒就好,這都是澤蘭應該做的。”

澤蘭說完這些話,便打算轉身離開,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剛要轉身,就突然感覺到脖子後面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摔倒在了地上。

身後是面色冷漠的澤父,看著地上暈過去的澤蘭,伸手掐上澤蘭的脖子,手下發力似乎就要掐下去,但是眼看著澤蘭臉上無意識的露出了痛苦掙扎的神色,澤父又突然觸電似的收回了手。

到底礙於多年的父女之情,澤父到最後一刻面上突然流露出了與澤蘭一般無二的痛苦掙扎,似乎是在抵抗什麼,他一下子收回了放在澤蘭脖子上的手,捂住了突然痛起來的額頭。

澤父看著澤蘭的臉和自己的手,眼底一時閃過迷茫一時又被陰狠替代,幾番掙扎之後,面上已經是冷汗津津。

澤父站起身來,看著眼前昏迷不醒的澤蘭,有些困惑為什麼自己最後卻下不了手殺她,但是想到自己今日回府的任務,澤父也就沒再耽擱,轉身從那堆圖紙之中翻找了一下。因為圖紙已經被打亂,翻找到最後也只找到了一半的圖紙,澤父暗罵一聲,卻記掛著時間,沒有再耽擱下去,將那半張圖紙疊起來,仔仔細細收進懷中。

若是有軍營之中的將領在一旁,必然會認出澤父收起來的那一張圖紙的內容,那赫然便是邊疆佈防的最終圖紙,若是被敵國探子得到,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澤父卻把這張十分重要的圖紙就這樣收在身上,打算帶出府去,交給紅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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