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小夏的安神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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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夏也沒有膽子硬留下來,小夏垂下的眸子裡面閃了閃,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轉身離開了。澤蘭這才繼續踏著步子往屋子裡面走去。

“父親,女兒澤蘭見過父親。”澤蘭輕輕的喚了一聲澤父,給澤父請了一安,心裡卻是不知道怎麼的有些感觸。

她自知這些傷春悲秋的心情不適合在此刻生起,想起自己這一次前來軍營尋找澤父的原因,澤蘭立馬收起眼底一瞬間的恍惚之情,正色對上了澤父顯得有些冷冰冰的眼睛。

“嗯,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跑來軍營做什麼?真是不像話。”

澤父冷淡的應了一聲,卻對著澤蘭分外冷淡,這前後態度的差別讓澤蘭有些恍惚不適應,澤蘭小心翼翼的看了澤父一眼,斟酌了一番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父親可知女兒在來軍營的路上,在街上的聚香閣用膳之時都看見、聽見了什麼?”澤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詢問自己身世的事情,只好先撿著一些旁的話來旁敲側擊一番,試試澤父的態度。

“那幾個兵痞口口聲聲以洪百戶為首,藉著父親將軍的名頭肆意欺壓百姓,洪百戶因為是紅姨娘的兄長,所以百姓都有苦難言,幾乎是怨聲載道。”

“洪百戶確實有些不像話,但是也輪不到你一個小輩來置喙。”也不知道澤蘭的話究竟是那一句觸及到了澤父敏感的神經,澤父原本還有些緩和的臉色一下子就又變得疾言厲色起來。

澤蘭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澤父會是這樣的反應,而澤父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澤蘭臉上有些不可置信的臉色,自顧自的說著:

“洪百戶是你紅姨娘的兄長,我自然是相信他的,不過是有些冒失,讓手下的人打著他的名頭做下那些壞事,澄清了就是。你是我澤家的孩子,怎麼就一點兒也沒有學到半分澤家的規矩,變得越來越不像話了?”

澤父眼裡帶著一絲讓澤蘭感到陌生的視線,似乎是對澤蘭極其不耐煩起來,連連擺手示意澤蘭退下,澤蘭卻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起來。

雖然對於澤父明目張膽的包庇那個紅姨娘的兄長洪百戶的事兒極為不贊同,但是更加讓澤蘭感覺到迷茫的卻是澤父即使對自己如此厭煩的情況下依然口口聲聲將自己當做是他的親生孩子。

澤蘭有些不解,她看得出來澤父眼底是真的對她感到厭煩排斥,但是卻並沒有表露出澤蘭不是澤家親生之事,澤蘭完全想不出來一個合理的解釋能夠解釋清楚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但是澤蘭卻警惕的收起了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質問,澤蘭沒有來由得覺得這個時候不論什麼原因,她都不應該打草驚蛇主動提起來那件似乎被澤父突然遺忘掉了的身世之謎。

“父親,女兒先告退了,只是那洪百戶作惡多端,還請父親不要看在紅姨娘的面子上一再縱容包庇,免得使萬千將士和邊疆百姓心寒。”

澤蘭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頂著澤父冷冰冰的視線從屋子裡面退了出來,轉身有些沉思的往官衙外面走去。

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了站在馬車旁邊等著自己回來的小夏,小夏看了看澤蘭的臉色,就知道澤蘭與澤父之間恐怕談話的結果不盡如人意。

小夏扶著澤蘭上了馬車,馬車車伕在澤蘭沉靜的聲音下一甩馬鞭,往回城的方向趕去。而在馬車駛離了一段路途之後,小夏似乎終於忍不住自己內心抓心撓肺般的好奇心,試探著的給澤蘭倒了一杯茶水,開口試探道:

“大小姐喝口水吧,您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可是與老爺有什麼爭執了?”

澤蘭接過小夏遞過來的茶水捧在手上暖著,卻並沒有喝下去的**,她掀了掀眼皮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也沒有揭穿小夏的小心思,散漫的回答了兩句:

“可不是嘛,父親鐵了心要包庇那個作惡多端的洪百戶,連一句勸都聽不進去。”

澤蘭嘴上說著,眼裡卻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小夏的反應,果不其然在小夏的眼裡發現了一抹一閃而逝的不甘和怨憤。

澤蘭這才證實了自己心中隨想,這小夏或許真的是與那洪百戶有些牽扯仇恨,這也難怪每一次只要一涉及到洪百戶的事情,小夏的偽裝總是會不自覺的產生波動。

澤蘭此刻想著的是這個小夏既然與洪百戶有這樣大的深仇大恨,不管原因是什麼,澤蘭總覺得小夏不會和紅姨娘那些人同流合汙,相反應該是如死敵一般,互相忌憚。

因此澤蘭對這個有些小心思的小夏雖然不親近,倒是也沒有什麼要拿捏住的心思。馬車停在澤家門口,澤蘭下了馬車,也沒有再提起讓小夏跟在身邊伺候的話,遣散了小夏和那馬車伕各自回去。

澤蘭也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因著路上有了一絲耽擱,這會兒回到澤家已經是夕陽西下,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半夏早早的算好了時間等在院子門口,這會兒一看到澤蘭從門外走進來,半夏就立刻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好好的看了看澤蘭,確認澤蘭安全無疑這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轉身將澤蘭往屋子裡面引了進去。

“大小姐總算是回來了,半夏真是太沒規矩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大小姐心疼半夏,但是半夏也想時時跟在大小姐的身邊保護大小姐。下次半夏絕對不會再睡過頭了。

大小姐先用膳吧,勞累了一天也該餓了,半夏已經叫人準備好了飯菜,大小姐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半夏隔了一天才見到澤蘭,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澤蘭知道半夏擔心自己,心裡自然也願意聽著半夏絮絮叨叨的話語,這才有了一點兒家的感覺。

兩人相攜著一起走入了屋子裡面,在半夏準備好的飯桌前坐下,半夏這會兒正說道自己今日莫名其妙起晚了的地方,忽然忍不住有些疑惑不解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氣餒道:

“我昨日也沒有睡得很晚啊,怎麼今日會睡得那麼沉,這是奇了怪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半夏這麼一句看似囈語的抱怨,被澤蘭聽進了耳朵裡,手上拿著筷子的動作不由得一頓,澤蘭抬頭看向半夏想了想今日那小夏反常的舉動,忍不住開口問道:

“半夏昨個夜裡入睡之前,有沒有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

半夏沒有聽明白澤蘭話語之中的意思,卻也是順著澤蘭的意思再三思索了一番,這才有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有,奴婢臨睡之前碰到了正要去守夜的小夏妹妹,倒是沒有吃什麼特別的東西,對了,小夏妹妹給了奴婢一包自家做的香囊,據說可以安眠養神,叫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掛在枕邊。”

半夏說完,看著澤蘭若有所思的臉色,忍不住心中惴惴,她自然是知道今日代替自己跟在澤蘭身邊的人正是那個小夏妹妹,只不過小夏平日裡的偽裝實在是太過滴水不漏,差點連澤蘭都給騙了過去。

這會兒半夏卻是極難想象到這樣一個白白淨淨的小丫頭竟然會生出這般深沉的心機,半夏直覺的不願意深想。

可是澤蘭卻早就已經猜到了這個小夏的不對勁之處,沒想到半夏今日難得的睡過了頭,竟然不是簡單的睡了個懶覺,若不是澤蘭再三追問,恐怕半夏自始至終都不會知道小夏的真面目。

“半夏,把小夏送給你的那個香囊給我看看,罷了明日你拿著那個香囊去府外找一個醫館裡的老大夫問問這香囊裡面都放了些什麼。”

“大小姐,難道您是在懷疑……不會吧,小夏怎麼會在給我的香包裡面動手腳呢?”

半夏忍不住有些難過,這個機靈討喜又自來熟的小夏丫頭被半夏當做自己的好朋友,也是她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邊疆交的第一個朋友,沒想到小夏從一開始就是抱著目的接近她的。

澤蘭自然知道這種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覺,她安慰的拍了拍半夏的肩膀,卻沒有多說什麼。能夠透過這件事情讓半夏長個記性也好,以後總不會在這麼輕易地被別人給騙到了。

半夏吸了吸鼻子,很快就調整了心情,她將那個香囊用帕子抱住,仔細的收進袖子裡,應下了明日裡去府外一趟找人驗看清楚香囊裡面放了些什麼東西。

對於澤蘭的話,半夏沒來由的全部都相信著,雖然有些難過卻並沒有質疑澤蘭的結論。兩人一起慢慢地用著晚膳,在靜謐安寧的氛圍之中用完了晚膳 ,各自回屋休息。

而臨近深夜,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暗處慢慢地摸了出來,熟練的避開四周巡夜的人,從僻靜的小路一路往後宅紅姨娘的住處潛去。

月光從烏雲之中透出來,懶懶的照在身下人的側臉上,赫然便是白日裡一副笑臉迎人的小夏丫頭。

然而此時的小夏卻冷著一張臉,一語不發的在緊閉著的大門前撓了兩下,聲音十分輕微卻被屋內等候已久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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