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譽澤哥打過電話了,請了一個病假,還請沫心姐別拆穿我的好。”她笑著說著,心裡面卻還是陰暗深沉,瞳孔都開始縮了起來,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的高傲。
她沒有說話,看了她一眼,便開始忙著自己的工作。無形中的壓力給了周婉瑩迫切感,她意識到席沫心在攆自己出去了,她也不是自討沒趣的人,主動開口:“那沫心姐,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你有什麼要忙的就先交給我吧,我以前還是譽澤哥的私人助理,想來也是挺懂這方面的。”
周婉瑩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在主動的時候任由著自己甘拜下風。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過來,話語裡面只要慢慢推敲,就能聽懂什麼意思。
無非在以退為進的同時,還不忘開始動了動歪心思。她要拿到席氏的核心資料,像她曝光自己一樣曝光出去,讓席氏深陷泥潭,那個時候容譽澤就算是想要救也得自己搭進去,她要看看他們的感情有多麼的深厚。
說這話的時候席沫心看了過來,仔細的在她的眸子上停留了幾秒,周婉瑩害怕自己的樣子會被暴露出什麼來,便立馬開口說著:“沫心姐,你別多想,我也是想要為你分點憂,況且我知道我爸犯得那些錯誤不可饒恕,我只是想要彌補一些,我還希望你能夠看在譽澤哥的面子上答應我的請求。”
周婉瑩的每句話好像都是在為席沫心考慮,為了幫她考慮,不惜將自己搭進去。字裡行間都是自己的愧疚,想要去彌補。
但是這個時候席沫心卻在想如果是被外人看到的話,又會給自己落下一個罪名吧,她不想再在這裡跟她周旋什麼,適時的將自己的手懸在半空中,示意她不用再繼續開口說話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先出去吧。”
她對於這樣的一個女人看的是很清楚,但是卻不能說出什麼決絕的話,看到周婉瑩再聽到自己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有微微的笑意,她皺眉起來。
她這樣不是退縮,是無言去跟周婉瑩繼續談下去。
等到聽到房門聲響起的時候,席沫心這才拿起電話想打給容譽澤,又害怕自己太小題大做了,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機。
看著檔案的時候心緒根本就沒有在上面,聽到手機鈴聲時順勢的拿了過來,她不知道該不該說是他們心有靈犀,但是在看到手機上面顯示的名字的時候,還是有些微微的感動。
沒讓他繼續等下去,立馬開始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席沫心找回自己有些失神的心緒,開口說話卻有些沙啞了起來,但是聽不出什麼異常,話音剛剛落下,那邊帶著溫潤的語調響起,帶著似有若無的親近感。
“周婉瑩今天沒來上班,你那邊若是看到了她,還是小心著的好,警方那邊已經告知她的父親已經去世,加之席氏又回到了你的手,身邊親近的人都已經離開。估摸著她猜想到是我們弄的,現在恐怕是在氣頭上,你跟這種人還是少接觸的好,以免她玩命起來,也會傷及到你自
身。”他是想客觀的給她分析一下這件事情,並不知道那邊早已經碰面了。
聽到自己說完這些話,那邊沒有及時的開口,正想著詢問,“我和她已經見過面了。”
她敘說的時候平靜的可怕,就像是一灘湖水被石子打破後,些許的時候內又開始迴歸到了平靜。
男人沒再繼續問下去了,在那邊下意識的蹙眉,緊接著說著:“沒發生什麼吧?需要我過來嗎?”
周婉瑩現在能找上席氏,自然就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想害人的心思都被別人看的一清二楚,想必現在也應該有了周全的計劃,應該是不好對付了。
他必須要保證好她的安全,不讓她受到任何人的威脅。
“不用了,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她知道他擔心,想著自己說這些話沒有什麼說服力,便繼續開口說著:“她現在想在席氏工作,表面上說是為了彌補她父親對席氏所作的一切,現在大概還在密謀著怎麼將席氏奪回去吧,我知道怎麼去處理,況且席氏是我自己要一個人去面對的,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守在我的身邊。”
她說著這些話,渾然不像是剛剛還在這裡跟周婉瑩針鋒相對的人,她的溫柔,她的諒解,她的獨立,從來都是在他一個人的面前表露出來。她是愛他的,但是她也希望自己是自由的。
那邊男人沒有預料到她會這麼出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聽筒裡面傳來的是彼此的呼吸聲,帶著澹澹的柔情在兩個人的心房裡面播散開來。
沉默,依舊是沉默,在僵持了幾十秒後,容譽澤這才率先開口說著:“好。”
一個字卻讓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恐怕都會深陷他的泥潭裡無法自拔,她不是不敢刺痛周婉瑩的心,給她難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結束通話電話後,席沫心心緒開始走神了幾秒,這才將視線重新拉回來。
這邊周婉瑩從席氏離開後,便給陸別胥打電話,卻直接被那邊掐斷了,心裡面的怒意越發的強烈,好似全部都悶在心口一般,她原路返回回到容氏。
那些諷刺的眼神,她知道是什麼意思,看著那些人面面相覷,若是以前她早就起來對他們吼叫,但是現如今不行,她必須要耐住性子等待大魚上鉤。
銷售部門總管走來,像是特意囑託她一般,“婉瑩啊,要不你還是去別的部門吧,我每次去辦公室都是噼頭蓋臉的被容總罵一通。”
說話的時候,字裡行間的厭惡感十分明顯,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也是冷澹了下來,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她喊著:“譽澤哥,你怎麼來了?”
聲音裡面的甜美膩到發慌,總管聽了,立馬緊張的轉過身看過去,發覺男人已經站在了面前,心裡面忍不住開始打哆嗦,天啊,總裁怎麼現在過來了。
容譽澤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來這裡不過是日常的監管,周婉瑩卻想抓住這個機會,不是出自於以前的歡喜,而是因為不想讓這裡的人看不起。
她知道網上那些輿論可以導致什麼,也明白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計劃根本就無法實行,便立馬開口說著:“譽澤哥,我有個事情想跟你說一下,沫心姐早上有東西落在我這裡了。”
模稜兩可的話,讓旁邊的總管有過一刻的失神。容譽澤的視線因著這句話,終是開始看了過來。
總管也唯唯諾諾了起來,生怕她一腳又踩在了自己的頭上。
席沫心並未說有什麼東西落在她這裡,周婉瑩這麼說他很清楚,拉近關係的同時讓周圍的人對她有所敬畏,只是若是以前他可能會滿足她的這個願望,那是因為報價表,現如今讓她留在這裡都算是仁慈了。
“在公司裡面叫我容總,若是再走下次,我聽到你叫我其它的名諱,一律按公司規章制度處理。”聲音澹澹,像是在評論今天天氣的好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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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裡面沒有帶任何其它的情感,男人的眉頭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皺都沒有皺一下,聲音裡面還帶著疲憊和不在意。
這些話無疑是將周婉瑩一顆熱心打入了冰窖,她甚至能夠聽到在場的人捂著嘴低頭的笑聲,那樣的笑聲,讓她覺得自己就在被嘲諷一樣。
臉上就好像是被誰打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火辣辣的開始疼痛,在看到容譽澤順勢的轉過身去,周婉瑩的內心瞬間被水淹滅。
總管等到容譽澤走後,也不招呼那些人儘快離開,便笑著說著:“你還真把自己當鳳凰啊,還以為我們容總會搭理你,我告訴你,容總把你留在我們銷售部那是給你最後的顏面,別把你那點小心思裸露出來,當誰不知道一般。”說罷,便‘哼’了一聲離開。
那些員工也慢慢走開,誰都沒有注意到周婉瑩的手慢慢的攥緊,緊接著便是似有若無的聲音,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嚇人,唇部都被牙齒咬的刷白,“容譽澤,這是你逼我的。”
是你害我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是你害我什麼都沒有了,是你害我被人嘲諷被人踩在腳底下,這都是你的錯,而這一切,你都要還給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這都是你逼我的!
瞳孔慢慢放大,黑色的眸子還帶著一點點的戾氣,完全變換了一種性子。
那邊容譽澤回到辦公室後便把昨天晚上的兩個人處理了,王氏集團近日來氣勢很高,也該搓搓銳氣了,以免他自認為有那個能力能跟他來抗衡。
王氏總裁不是這麼說的話,也不會動席沫心,想到這裡,他覺得昨晚說的力度還不夠大,應該再加上一個月。
他並未將剛剛的事情放在心裡,甚至絲毫沒有時間去響起,看到她遞上來的辭呈已經是下午了。
他拿過後笑了笑,立馬拿出簽字筆劃過,字跡很流利,就好像是等待了許多一般。容譽澤確實等了很久,他調她去銷售部目的很明確就是讓她自己走人,免得他再去費工夫那樣的話整的大家都很難堪。
他也不想去觸碰這盆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