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 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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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好奇和猜想,檢查領導見校長;

樸實英俊書生氣,深謀睿智幹事樣。

範秘書長這一夥官員還真是不簡單。別看還沒有見到張文學校長,就間接採訪了張文學的工作物件——那夥學生,當然也採訪了那個快嘴快舌的張文學一起工作的同事——那個保安。

範秘書長這一夥官員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第一手的證據和材料。那些來來自肺腑的真實言語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夠得到的。

如果有人把他們檢查組的行蹤洩露出去,下邊這些被檢查的人就會準備統一的冠冕堂皇的套話來應付官員。當然如果那樣的話,領導只能聽套話和好話了,那就難以辨別真偽了,那就抓不到真正起帶頭模範作用的典型了,那這樣的模範就不會被老百姓認可了,時間一長也會影響政府的公信力,給黨的光輝形象抹黑了。

所以,既然情形“道高一尺”,當然檢查官員也要“魔高一丈”,只有臨行檢查守口如瓶,才能獲得一手材料,只有從老百姓嘴裡聽到的事實這才信以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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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獎,銀獎不如老百姓的誇獎;金盃,銀盃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範秘書長今天雖然碰了一下子釘子,但是,這個釘子碰得非常值得,相對於瞭解了張文學這麼多真實的材料,範秘書長覺得這個釘子“不白碰一回”。

當然,範秘書長自己內心也暗暗竊喜:

“自己跟著書記和市長這麼多年,為什麼市長要力排眾議推舉自己親自帶領一個小組下來,還不是因為相信自己能夠肩負這個使命,能夠發現典型,能夠解決這個影響大的溺水問題,能夠為政府挽回影響,為的是早日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現在自己這一組抓各個好典型,也算是不辱使命了吧。”

想到這裡,範秘書長竟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檢查小組其他官員一聽秘書長笑了,也都想緩和一下和保安師傅這樣尷尬的氣氛,於是也都跟著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一個官員“哈哈”大笑起來。

這下,反倒是保安師傅不知所措起來,只見他莫名地看著眾人,卻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樣,大家都笑著。

到底還是範秘書長足智多謀,也是見過場面的人,一看這個陣勢,首先軟下陣來,說:

“保安哥哥,你看我們大老遠來了,啥都沒有帶,無論我們是真是假的檢查小組成員,好歹讓我們見一眼張校長吧。實在不行,麻煩你把張校長請過來,我們說幾句話就走,好不好呀?”

“好呀,早該這樣了呀。其實我們張校長一點架子都沒有的,是個年輕後生,只不過為學生,為老百姓幹的事情特別多。”

這位保安師傅,時時不忘再誇獎校長兩句,看來張校長的優秀事蹟還真是深入人心了呢。

這位保安師傅剛要轉身去校長辦公室去叫校長的時候,這時,從建築工地走過來一個頭戴安全帽,身著一件舊襯衣的又高又瘦的一個民工模樣的年輕人。

年輕人越走越近,人們這才看清這個年輕人的確是建築小工。只見他戴的安全帽又破又髒,上面點綴著不少的白灰和水泥的點子和汙跡,襯衣柚子卷了起來,但也是髒兮兮的,水漬和泥土把白色的襯衣點綴的五花十色的,亂七八糟的。不過,要是仔細看看這個小夥子的皮膚,倒也是白白淨淨的,雖然無框眼鏡上還有些許的泥水,但仔仔細細看一下卻也是不經常幹建築活的人兒。

但是,儘管這個建築工模樣的人有點書生的樣子,但是,在場的檢查小組成員,無論是誰也不以為這個地地道道幹建築活的人會有可能是張校長。

其實,範秘書長一行人員也有不少見過戴著安全帽視察工作的官員,但還沒有見過真的去幹活的官員。說白了,那就是政治作秀,但是,這個作秀也應該,也值得的。因為,革命只有分工不同,也沒有什麼尊貴優劣差異,再說,你要是讓官員真幹一會活,既沒有生命生產力,也浪費了官員處理公務的寶貴時間,其實並不划算的。

各位官員正納悶時候,只見那位保安師傅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走到那個建築工人跟前,對著那個人的耳朵耳語了幾句話。

那個建築工人聽了保安師傅的話,接著就笑了。然後,迅速摘下安全帽,攏了攏被壓的凌亂的頭髮,然後,脫去長袖襯衣,接著就露出了潔白的短袖襯衣,只見這個年輕人果然是清秀的面龐,英俊的小臉給人的印象是睿智和剛毅,寬闊的額頭讓人覺得足智遠謀,高大挺拔的鼻樑,代表的是正直和勇敢,稜角分明的輪廓,炯炯有神的眼睛,無不給人以剛正不阿、威武不屈的錚錚俠骨的風度和不屈不撓、勇往直前的堅強意志。

經過仔細端詳,這個沒有架子但是很有風度,沒有脾氣但是他的氣場卻能讓邪惡和非分聞風喪膽的年輕人,也確實有點人才的模樣,頗有點領導的潛質。

但是,貌似領導的不一定是領導,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這一切還要等待落實的。

這時候,張文學已經過來了。憑藉張文學的個人觀察和感覺,來的人絕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縣裡的人來暗訪和視察工作來了。

於是,張文學上前走到範秘書長跟前,立定以後,微笑說:

“各位領導,我是張文學,有失遠迎,希望海涵!”

這時,範秘書長恍然大悟,當然回過神來也挺快的,於是,伸出右手和張文學握手,說:

“不晚,不晚,張校長幹的也是正事。可以理解。我們是市檢查組的,碰巧看到你的防溺水治安隊很好,就順路過來看看你,想瞭解一下更詳細的情況,以便回去總結一下。”

“那好,我們也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走吧,去我辦公室,邊喝水,邊聊天。”

看來,還是張文學心眼多,見識廣,只是三言兩語就料定了對方的身份,也就省去了很多沒有必要的形式。

接下來,張文學把檢查組成員領到辦公室,沏茶,喝水,開始了你問我答的採訪或者聊天模式。

張文學重點講了在報道之前採取防溺水安保措施的原因,張文學把自己檢查水域發現小學生溺水,自己及時救活那個溺水小孩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然後就開始了拉網檢查,最後讓學生駐紮守護,輪流換班,不留死角;讓老師兩人一組進行騎腳踏車巡邏,確保萬無一失。

檢查組成員王記者還讓那個被救助學生到了現場,讓王老師根據記憶重新演示了一下,然後王記者拍攝了幾張照片,算是現場照片。

當然聊天時候,張文學也告訴檢查組,建築隊正好缺一個小工,於是張文學也就頂了上去。張文學說到這裡,還天真地笑了笑。問範秘書長這樣沒什麼不好吧。

範秘書長也笑了,說:

“這有啥不好的?只能說明張校長幹啥都行,是人民的好校長呀。”

王記者靈機一動,說:

“那這篇報道就這樣寫‘救人沒商量,人民好校長’,秘書長您看好嗎?”

“好呀,一定是頭條。祝賀你,也祝賀人民好校長,張文學校長!”

本來,張文學打算留下範秘書長一行一塊吃個午飯,讓建築公司小餐廳加幾個菜,但是,範秘書長一行人員急於回市裡匯報情況,也就驅車離開了。

臨行,範秘書長握住張文學的手,握了又握,久久都沒有放下,充滿了對這個年輕校長的無限希望和深深祝福!

範秘書長心有感悟:這個年輕人將會在政治舞臺上走得很遠,飛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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