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是，後來的幾十年裡，他將夏氏集團管理的很好，對柏賢他們也很好。甚至，她本以為他會把她留下的資產全部收入囊中，可在夢中她看到的那些日子裡，卻並沒有。

他保留了一切，對於夏氏而言，他彷彿一直都是個外人，所有所做的事，都成了付出。不求回報的付出。

這對於他們這些混跡黑白之間的人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

所有那一世，他的人為此議論紛紛，就連柏賢他們，都覺得他是瘋了。

而他做的這些，她卻從不知道。

她死後直接重生到了這個世界，他卻經歷了整整兩世，第一世是她死後他那麼多年的孤寂，第二世，是這個世界裡，遇到她之前的近二十年。

夏連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感動嗎，是心痛嗎，又或是後悔憐惜。

都不是。

她只是想回到過去，和他一樣。早一點找到他，早一點和他在一起。

若能再重來一次，她會朝他走那第一步，不需他再小心翼翼的接近，小心翼翼的呵護。

夏連翹緊緊抱著他的腰身，心中酸澀不已。

“你放心，我走的時候，大家都已經成家了。就算我們不在，他們也能過的很好。”他的聲音低而輕，緩緩地說著前世她所惦記的人的後半生。

有些夏連翹在夢裡看到過，有些則沒有。

但她並未打斷，只靜靜聽著。

整個天地一片寂靜，出雲峰上的人都已經自覺消失，只留下兩人，相擁世間。

……

出雲峰殿內，連城雖然不是真正的人類，但畢竟已經化形，所以她也是一個有自己房間的人。

她的小房間裡是常年的凌亂。

今夜，大家為了給夏連翹和墨沉嵩空間，都自覺退下，夏蘇木與楚鶴因為太激動，睡不著，便跟著連城來到她的房間，一推開門，看到的便是一室的東倒西歪。

夏蘇木嘆了口氣，“小連城，你平時是在房間裡頭飛嗎？”

楚鶴抿抿唇，憋笑。

紅衣小姑娘歪了歪頭，很認真的回答，“不是的哇。我的翅膀都收起來啦，木木你是要看我變成原形嗎，我……”

夏蘇木忙按住她，“不是，我說說罷了。”

然後認命地進屋，邊走進去，邊彎腰一一撿起掉在地上的物品。

楚鶴看著他的背影，怔了怔。

“小鶴鶴，走啦走啦。我們進去喝酒，說好了要一醉方歸的，今兒咱高興！”連城興奮地舉起手中細頸酒壺，急急拉著楚鶴進屋。

楚鶴被拉進門，無奈地笑，“好好好，陪你喝。”

她和夏蘇木都是被拉來的。

今日的連城，看著大家喝酒很是眼饞。只是那會不敢太放肆的喝，回來後便拉著他們倆來陪她。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細頸酒壺是一件下品靈寶，屬於……生活用品。是多年前墨沉嵩煉製的，沒啥用，就是能裝很多很多酒水，倒之不盡。一直扔在出雲峰，直到近日連城在庫房玩，無意找出來後，便一直當寶貝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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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細頸酒壺裡倒出的酒香醇濃厚，直至深夜，連城和楚鶴喝伏在了桌上。

夏蘇木看著醉醺醺的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