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縱直接張開雙臂，從二層小樓的樓頂跳下。這次陸地是液態金屬向地面射出金屬絲，支撐戰甲減緩下落速度。

得益於偵查戰甲的超強偽裝能力，躲在角落裡的三個人形生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它們並沒有發覺街道上多了個人。

蘇天縱屏住呼吸慢慢邁步靠近對方，螢幕後的少女也同樣屏住呼吸。

實際上他完全不需要這樣做，因為液態金屬不會讓他的移動發出任何聲音。視覺上，隨著蘇天縱靠近，全身的液態金屬已經變換為街道的環境顏色，如果不貼近了觀察，更本識別不出來。

靠近到五米之內時，三個人型生物似乎感覺到了威脅，發出低聲嘶吼，頭部警惕的掃向周圍。

近在眼前，卻看不到。

“它們好像……是瞎子？”任憶雪忍不住問道。

蘇天縱沒辦法回答，但他可以思維中控制給手機的全息投影，於是，任憶雪看到影片畫面中居然出現了彈幕。

[我身上有偽裝，它們看不到而已。]

“哎？怎麼畫面上有字？！”

[你就當是彈幕好了，我現在不方便說話。]

“抱歉，抱歉……我不該這時候打擾你……”任憶雪不好意思的說著。

[沒事。]

蘇天縱不在意的給出最後兩個字，他在腦中仔細設計了一下攻擊方式，然後身體表面的液態金屬開始扭曲變形，數十個尖銳刺瞬間射出。在夜色中以極快的速度，扎向對面三個人形生物。

第一個被金屬擊中的傢伙，立刻瘋狂搖擺身體想要掙脫，但更多的刺已經擊中了它。

剩下兩個居然懂得配合，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撲向金屬刺射出的方向，但它們沒有意識到，這些金屬刺，是可以轉向的。

就像是鎖定了目標似的，剩餘的金屬刺尖端追著衝來的傢伙，幾乎九十度轉向，以極快的速度將它們定在空中。

金屬刺限制了它們的行動，但這些傢伙並沒有受到致命打擊，仍然揮動著手臂或者小腿，試圖掙脫。

蘇天縱發現好像它們不會用手，沒有人類被刺中會抓住攻擊物的反應。

“什麼東西把它們定住了？”任憶雪雙手捂著眼睛，只是從手指縫裡看到了畫面中的情況。

“幾根金屬絲，它們被扎中了。”蘇天縱此時已經不需要禁聲，所以開口說道。

蘇天縱控制著金屬絲將它們拖回陰暗處，避免天空中的民用無人機發現。他有視覺增強，夜間無光也能看清，但現在的無人機還極少有配備夜視儀的。

他將增強的視覺畫面也轉給任憶雪看，並且問道：“你對人體解刨熟練嗎？”

“啊？什麼？”少女低呼一聲，沒反應過來。

“人體解刨，我要看看它們體內有什麼。”蘇天縱問道。

“在……在醫學院裡……我們看過解刨大體老師……”任憶雪斷斷續續的回答。

“大體老師？”

“就是屍體，是對那些捐贈遺體者的尊稱……”任憶雪解釋道。

“明白了，也就是說你有相關經驗……”蘇天縱雖然學過繪畫中的人體解刨，但那只是平面畫，並不是真的解刨屍體。

“我需要發現控制這些人的東西是什麼，憶雪，你能幫我一下嗎？”蘇天縱懇切的問道。

“我……”

“只需要你在畫面中看著，指點我怎麼解刨，實際操作我來……”蘇天縱繼續勸她幫忙。

“好，我試試。”任憶雪咬著嘴唇，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她說道：“能控制人體的關鍵部位，要麼是大腦，要麼是神經系統，要麼就是嵴椎。”

“我知道了。”蘇天縱點點頭，他的右手前端迅速凝聚起大量液態金屬，然後改變形態變成鏈鋸，飛速旋轉的帶刃鏈條，正發出可怕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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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任憶雪趕忙說道：“不要這麼粗暴，你可以繼續用金屬絲扎它們，那個部分反應最大，就說明那是關鍵的部位……”

“好。”蘇天縱很聽話的收回鏈鋸，轉而變成了金屬刺，他按照任憶雪的指示，對這些面容扭曲，且不斷試圖擺脫的人形生物進行扎針測試。

四肢開始，先將它們完全固定住。然後它們的頭部被扎穿，扭動沒有發生變化，接著是脖子，也沒有變化。蘇天縱又在它身體各處器官位置分別扎了好幾次，依舊只是扭動身體。

“試試嵴椎。”任憶雪提示道。

蘇天縱立刻將其中一個翻轉，右手上的尖刺沿著背部的中線移動到腰部，然後狠狠扎了下去。

這傢伙瞬間不動了，即不扭動身體，也不掙扎。蘇天縱感覺找對了地方，這裡就是他們的要害。

正當他打算靠近仔細觀察時，被扎中後腰嵴椎的人形生物突然劇烈扭曲起來，不顧渾身上下被扎穿的部位，也不顧被撕扯開的肌肉和斷裂的手臂，瘋狂地試圖擺脫被束縛的狀況。

“小心！”任憶雪驚呼一聲。

“沒事。”蘇天縱倒是很澹定，在虛擬世界裡看過太多屍體，經歷過太多危險，現在反而沒那麼害怕。

他立刻讓液態金屬形成四個金屬刀片，直接切斷了這傢伙的四肢根部，讓它無法再依靠四肢掙扎。接著又切斷了它的頭部，讓它失去思考能力。

但沒了頭的身軀，依舊在瘋狂扭動，就算是皮膚撕裂，肌肉崩開也沒有停止。

“看吧，不是喪屍，沒了腦袋依舊可以動。”蘇天縱此時還能開的了玩笑，可是任憶雪早已經看呆。

“但切斷了的四肢也在動，只是沒有剛才那麼狂躁……”蘇天縱有點想不通，這到底是被什麼給控制了。

“切開嵴椎看看。”任憶雪趕忙提示他。

“好的。”蘇天縱操縱液態金屬形成的刺，讓更多尖刺扎中扭曲的人形生物軀幹，將其完全固定，接著切換刀刃，輕鬆切開這傢伙背部的衣服，然後又劃開嵴椎位置的皮膚層和肌肉層，讓嵴椎骨暴露在空氣中。

“這是……什麼？！”任憶雪盯著手機畫面，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蘇天縱看的更真切一些，但他也對看到的東西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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