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死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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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你來我往,來來回回已是數十個回合,仍是勝負未分,相持不下。但令羽宸因不能使用陰陽聖殿本門武功,是以打得一直束手縛腳,若非其功力修為不凡,只怕早已葬身在了薛湛的九霄流雲戟下。

而薛湛亦感愈打愈是不對,他能清楚名分的感覺到,對手那奇怪將領功力修為與他該是不相伯仲,但似是一直在刻意躲閃,從不硬接自己招式,便如從未想過贏一般,是以心頭疑惑滿滿當當,手下攻勢愈發激烈,誓要逼對手已真功夫硬接。

令羽宸只覺越擋越是吃力,他不能使用陰陽聖殿劍法,更布不得陰陽劍陣,唯有憑對劍法一道的瞭解和深厚功力去化解,但這般下去終歸是十分被動,幾乎便是只守不攻,個中感受,實是不能道於外人。

又是幾個回合之後,令羽宸一聲冷哼,喝道:“我且看你還能藏多久。”

說罷只見他眉間銀痕一閃,那是其所修功法覆天訣所聚而成,功力運得愈甚,那銀痕光芒便愈甚,功力運至極致時,那銀痕便如一隻眼睛。

銀痕亮,手中九霄流雲戟亦跟著銀光大作,只見得薛湛身側四周銀芒大作,頗為神聖,爆發出龐大的氣勢。

令羽宸心中叫糟,知那薛湛怕是下了殺心,定是要盡全力逼他用出本門武功,不由焦急,那九霄流雲戟本就是上古神兵,此時薛湛已覆天訣御使,全力攻來,令羽宸若不已陰陽劍陣和凝霜重焱雙劍對抗,必死無疑!

如何是好?令羽宸心念電轉,心頭暗暗道了句罷了罷了,賭他娘的一把,若擋不住,該也不止丟了性命。

下一刻,只見得令羽宸持劍而立,嚴陣以待,目中精光陣陣,周身盡是暗黑色劍氣繚繞。

薛湛細細一看,立時皺眉,哼了一聲便持九霄流雲戟向著令羽宸攻去,只見得那銀光相伴,身法動作極快,便若化作了一道銀光一般,看都看不清楚。

令羽宸身旁劍氣縱橫,忽地持劍而舞,所用劍法並非陰陽聖殿的陰陽劍陣,只見其突然拔地而起,反倒迎著薛湛而去。

二人一經遇上,便是一陣精彩打鬥,雖招招要人性命,卻也招招賞心悅目。薛湛每一招皆如其所修功法覆天訣般,霸道不凡,令人不敢硬接。而令羽宸每一劍刺出收回,方位力道皆十分講究,細細去看,真個博大精深。

又是一陣有來有回的打鬥,最終薛湛一聲大喝,渾身勁氣功力爆發,將令羽宸彈開,破了他的劍法,亦以霸道功力傷了他。

待那塵埃落下後,薛湛目光複雜的看著令羽宸,奇道:“閣下竟是蜀山丹楓觀的人?竟能使這六十四路青蓮劍法,倒也非凡!難怪,難怪......難怪你要遮遮掩掩,不敢已真面目示人。”

令羽宸運功穩住了體內躁動的氣血,那是被覆天訣功力波及所震,心道成了!他已蜀山丹楓觀六十四路青蓮劍法與薛湛相鬥,實是在賭,因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用的好這路高深劍法。

六十四路青蓮劍法,乃是當年逍遙道尊應無塵所創精妙劍法,乃是根據奇門遁甲和伏羲六十四卦所創,其中暗含天地變化至理,是以這路劍法其中亦是萬般變化,與人交手之時,對手往往還未看清劍法走勢,便已落入變化其中,落於必敗之地,這也就是為何方才令羽宸在不可能抵抗薛湛之時,仍可以憑這套劍法將其困住,反逼得他已覆天訣霸道功力來硬破。

令羽宸其實並未學過六十四路青蓮劍法,只因他自由使用凝霜重焱雙劍,研習陰陽劍陣,是以對劍法理解極為深刻,魔門大黑山對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亦有研究,伏羲六十四卦令羽宸亦熟悉,是以無奈之下,他唯有賭上一把,賭的便是那六十四路青蓮劍法的無窮變化,已陰陽五行奇門遁甲和伏羲六十四卦的變化入劍法,再以這些變化去逼對手手足無措應接不暇,他只取其意不取其行,倒也不知用得對是不對。

但終歸是變化和劍法的結合,令羽宸於此道算是天縱之才,倒也真個逼得薛湛十分窘迫......此時看來,薛湛倒也真個將那套劍法當作了六十四路青蓮劍法,將令羽宸當作了蜀山丹楓觀之人。

薛湛冷聲道:“堂堂中土道門弟子,習絕世劍法,如今卻來助外族犯我中土,已道門絕妙劍法擋我,你且與我說說,這是怎麼一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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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羽宸心頭松了一口氣,看來是騙過了薛湛,此計一石二鳥,一可暫時矇混過關,二可令薛湛仇視中土道門蜀山神城,令羽宸呵呵笑道:“你是國師李績的徒弟,你師父本也是我道門蜀山神城的弟子,卻殺我同門,燒我藏經樓,叛我道門,又是怎麼一個道理?”

薛湛一聲冷哼,道:“尊師作為,無需與你解釋,你亦不配!”

令羽宸呵呵一聲冷笑,爭鋒相對道:“真個笑話,你嘲諷得我,我便不能嘲諷於你?真個笑死了人!”

薛湛極為尊敬自己師尊國師李績,自是容不得任何人惡意重傷其聲名,此時怒由心起,眉間銀痕光芒閃爍得愈發奪目,喝道:“願你手中的功夫,也能如這張嘴般了得,待我殺了你時,看你還有幾張嘴來胡說八道!”

話音落下之時,便見得漫天銀芒耀眼,薛湛挺槍便衝著令羽宸而去。

令羽宸心頭叫苦,卻也無可奈何,他若能已凝霜重焱雙劍對抗薛湛手中的九霄流雲戟,再已陰陽聖殿的功夫招架,自是與薛湛打個幾天幾夜也是不怕,但他此時僅能憑著一身功力修為和對劍法一道的深刻瞭解,與薛湛對抗,能夠撐得住多久,真個心裡沒數!

二人轉眼便鬥在一起,其間動作來回,旁人幾乎已經看不清楚。

如今世人眼中塞內外最為出色的兩位年輕人,終是宿命般的動上了手,但誰勝誰負,亦是沒人說得清楚。

另一邊,衛國公李靖率十數萬大軍於拉格莫爾河畔,按兵不動,此時箭神葉天珺已追著松贊干布而去,薛湛亦追著吐蕃另一只軍隊而去,皆還未傳來訊息。

只見其高坐馬上,神情淡然,似是對正在進行的戰鬥,並沒有任何的憂慮。他也確實沒甚憂慮,吐蕃此處出兵迎來不過十五萬,仍留了五萬軍隊於吐谷渾留守,防備大唐帝國軍隊偷襲,是以如今吐蕃軍隊兵分兩路,實屬不智,大唐三十萬兵馬前來,他是怎也分不過人數差別巨大的大唐帝國軍隊的。

且此處草原十分空曠,不適合設伏以及佈置陷阱,大唐軍隊進可攻,形式不對亦可立馬便退,然後再作整合,已絕對實力反擊,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便在此時,衛國公李靖忽感四周空氣突然灼熱了幾分,立時皺眉四處看去,片刻之後,只見得一道滔天火焰從天而降,直取衛國公李靖的位置。

李靖亦是反應迅速,忙騰身退後,避過這道突如其來的火焰,待得身形立定,定神看去,只見得方才的地方,已化一片焦土,方才所乘戰馬,亦已經灰飛煙滅......而那地面之上,獨留一老大坑動,以及黑煙陣陣。

李靖凝神戒備,只見又是一道火焰攻來,他不敢抵擋,唯有閃身奪過,而他起初所站地方,便又是一般無二的光景。

將士們見得如此情形,立刻閃身而來,護在衛國公李靖的身邊,大聲喊道保護大帥!

可片刻之後,那些將是便被燒成陣陣黑煙,獨留衛國公李靖一人,其餘將士立刻又要來護,李靖忙抬手喝止,四下望了一望,朗聲道:“閣下何人?要取我性命,竟連面都不敢露麼?”

便在這時,那道道火焰迅速匯聚於衛國公李靖的身前,凝聚成一人形,化作一紅衣女子,伸手握住李靖的右手手腕,微笑道:“衛國公說笑了,小女子若要取衛國公性命,衛國公此時早已灰飛煙滅!”

琉璃這倒並非說大話吹牛,且不說她隱藏著的誅心鏡和問心訣,便是這神乎其神防不勝防的御火之術,便真可連身都不現便焚了衛國公李靖。

李靖皺眉看了看眼前女子,沉聲道:“我見過你的,在離長安城不遠的終南山下,在押運鎮神晶棺的途中,是也不是?”

琉璃笑道:“衛國公當真好記性,竟將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女子給記住了,真個讓我受寵若驚。”

李靖道:“你追我來此,又不殺我,為的什麼?”

琉璃忽地露出滿臉真誠,無比誠摯道:“那是因為小女子有話要與衛國公談啊,有事相求,實是不得不來!”

李靖心中知曉,這女子絕不簡單,是以與其相對,並不敢因其年齡而輕視於她,反而格外警惕,道:“裝模作樣大可不必,若真是能談的事情,直接說來,又有何妨?”

琉璃鬆開衛國公李靖的手腕,重重的拍了拍手道:“衛國公好氣魄!那小女子便開門見山,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說啦!”

李靖肅然道:“說!”

琉璃笑吟吟道:“其實亦算不上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小女子冒險前來見衛國公,便是為了今日這場實力懸殊極大的戰事。”

李靖一愣,暗道這古怪女子竟是來自於吐蕃麼?若是如此,那倒也能解釋之前的挑釁行為,道:“今日之戰毫無懸念,我大唐必勝無疑,有什麼可談?”

琉璃哀嘆一聲道:“便是因為衛國公所率軍隊必勝無疑,這和才得談啊。”

李靖哈哈大笑道:“這般談的麼?燒我戰馬,焚我兵將,有什麼可談?”

琉璃忙道:“還請衛國公不要生氣,小女子只是想證明,即便是如今的局勢,小女子仍有籌碼,來與衛國公談判而已。”

李靖心中一嘆,確實如此!此時箭神葉天珺和少將軍薛湛都被吐蕃軍隊引開,兩大高手皆不在身邊,確實無人可奈何這厲害女子,如今身邊雖有十數萬大軍,但真個擋不住她殺了自己。回頭想想,頓時明了,只怕那兵分兩路的吐蕃軍隊,便是為的這個目的,李靖不由暗暗好笑,自己行軍打仗數十年,不料今日大意落得這般窘迫境地,真個可笑。

李靖道:“你究竟是何人?竟能代表吐蕃贊普來與我談麼?給我一個理由除了我這條命,我還有什麼理由與你談和?你知道的。便是你殺了我,吐蕃軍隊亦會轉眼被我大唐鐵騎屠滅,到時候只怕吐蕃危矣。。”

是的,如果琉璃真個動手殺了衛國公李靖,那這數十萬大軍定然立時追擊吐蕃軍隊而去,少將軍薛湛與箭神葉天珺定然震怒不已,定會率大軍一路殺下去,那時吐蕃一國,便是大禍臨頭。

這亦是琉璃為何不敢於此處殺了衛國公李靖,反而要用那複雜且反噬極為嚴重的御靈詛咒之術殺他的原因......

琉璃笑著道:“小女子乃草原和大漠之上的薩滿御靈教廷神女,吐蕃贊普信我教廷,那我便有責任保他一族安危。至於衛國公想要的原因,想來並不需要我來細說,衛國公心中亦有數,如今大唐帝國太宗皇帝陛下,只怕也不想這場仗持久的打下去,吐蕃王朝確實不是大唐帝國鐵騎的對手,但國師定也知道,真個打下去,大唐帝國的軍隊,亦不可能短時間內滅我吐蕃王朝!”

李靖心頭一聲冷笑,暗道這女子真個不簡單,如今看來,她背後那個橫跨整個塞外大漠草原的薩滿御靈教廷,亦在暗中與大唐為敵,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並沒有錯,大唐軍隊並不可能短時間內滅吐蕃王朝,何況此時還多了一個薩滿御靈教廷的摻和,思索定下後道:“好,談!可怎麼談?”

琉璃再次拍了拍手,笑道:“衛國公好氣魄好決斷,難怪能為大唐之脊樑。我吐蕃必敗,自不會讓衛國公的大唐鐵騎空手而歸,一應賠償貢品早已準備妥當,稍後便會送於衛國公面前。而吐谷渾和附近眾大唐附屬小國,吐蕃亦會還給大唐帝國,不僅如此,吐蕃還願割讓吐蕃的領土方圓百里的草原贈於大唐,已示誠意。”

李靖暗道這談和理由,倒真個十成十的夠分量,思索片刻之後,覺得此事可行,確也沒有理由一直與吐蕃王朝打下去,這樣對雙方皆是不利,便道:“可以,我接受!你可叫吐蕃王朝贊普來與我陣前共履談和協議。”

琉璃拱手禮道:“如此,小女子謝過衛國公深明大義!”說罷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一會兒後,薛湛和葉天珺皆被下令撤兵,好巧不巧,那時的令羽宸已經撐不下去,若再晚個一刻鍾的光陰,只怕陰陽殿君便要歸西。

這場和談十分順利,各種條款雙方擬定得亦十分迅速,吐蕃準備的貢品亦在很短的時間內便送來,雙方看似皆大歡喜。不到一個時辰,大唐帝國軍隊,便在衛國公李靖的率領之下,開赴吐谷渾,重新整肅吐谷渾內政以及接手吐蕃割讓的領地。

時至今日,這場由吐蕃王朝發動的戰爭,為期近三個月時間,終於塵埃落定。

吐蕃軍隊亦在松贊干布的率領之下,回返國都邏些城,因一直刻意躲避退讓,是以在這場戰爭中,吐蕃軍隊亦沒有多大損失,是以士氣並未低落。

回返邏些城後的第三日,琉璃便同薩滿御靈教廷的其餘薩滿祭司共同修築搭建靈魂祭臺,準備那御靈詛咒之事,這個祭臺極為古怪複雜,修了整整七日。

而在琉璃起那御靈詛咒術法當晚,令羽宸一直按著腰間重焱凝霜雙劍,為其護法,亦觀看了這個傳說中的可怕術法的整個過程,令他十分震撼。

他終於知道這個術法為何這麼多年一直少有人用,只因起陣之時,要已十二為會御靈之術的祭司的吟唱咒語聚靈,然後犧牲自己的性命,已鮮血為引,令所聚靈力不散,已死亡為代價,助術法可成,所以在這般巨大的代價之下,薩滿御靈教廷多年已來,自己都視這術法為禁術。

術法進行的過程中,四周空氣都變得格外詭異,令羽宸能感知得到,那並非是天地五行之力,大概這便是薩滿御靈教廷一直以來在研究的獨特力量。

其實只怕連琉璃自己亦說不清楚,這種力量是什麼,竟強大到能夠去影響一個人的性命,但她卻知道,這種力量,和那鎮神晶棺之中的神魔有著巨大關係,這也是她要釋放出鎮神晶棺中的神魔的原因。

這便是孔雀明王尊仙羽掌控著的力量,能夠決定世間生死輪迴的力量,六道之力!只是千年萬年來,能掌握者寥寥無幾,且掌握不當,便極其容易被其反噬。

御靈詛咒術法完成之後,令羽宸只見琉璃已然臉色煞白,眼睛嘴角鼻孔還有那十指指尖,都是鮮血溢位,令羽宸心中大駭,忙帶著琉璃前去醫治。

而此時正在歸朝途中的李靖,正於營帳之內與薛湛和葉天珺深夜交談,不料說著說著,便手按胸口,臉色一黑,昏迷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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