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別,顧別,顧別。”
“文藝委員,文藝委員。”
“文藝委員不來一首是不是太對不起這個職位了。”
班長司典帶頭起鬨,所有人都將目光投放到顧別的身上。
“那我就唱一首安靜點的。”
顧別站起來拍怕褲子說。
“你隨意。”
司典高喊一聲。
“老男孩。”顧別清清嗓子說到。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啊,到底我該如何表達,她會接受我嗎?”
“會。”
大家延續著上一首歌的熱情高聲回應到,完全不在乎自行圍坐在一塊的班主任們。
顧別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繼續唱到:“也許永遠都不會跟她說出那句話,註定我要浪跡天涯,怎麼能有牽掛。”
顧別揮揮手示意,全班默契的合唱到:“夢想總是遙不可及,是不是應該放棄,花開花落又是雨季,春天啊你在哪裡........”
這裡的故事你是否還記得,如果有明天祝福你親愛的。
一曲結束,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年級主任和各個班主任催促著起立繼續前進,大多數人瞬間洩氣抱怨到‘還沒有滿半個小時’,行動上卻跟著老師們的指揮。
看到一動不動依舊坐在草坪上的陳冀,李書放慢了腳步,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不小心踩到了很多人的腳後跟,也接連的說了好幾句對不起。
直到年級主任走過去,不知道是訓斥還是和藹的詢問。
李書只能偏頭勉強看到他站了起來。
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到了二十五班的佇列裡,才連忙追上前去。
“見鬼了啊?”
顧別猛然拽住她的帽子說。
“嗯。”
李書定定的盯著顧別看。
顧別顯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放下帽子白她一眼。
“你不去陪你妹妹啊?”
李書看一眼一個人走在前排最邊上的廖李禮,至始至終,都很少見她說話,臉上也沒有顯露出一點疲憊,一直精力充沛的走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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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小孩了。”
顧別也抬眼往前面看看。
“哈哈哈哈。”
“太逗了吧。”
“二零一四年笑話首榜,李禮問那是薰衣草嗎?”
“哈哈哈,笑死我了。”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一陣熱鬧的哄笑聲突然從前排傳過來,李書和顧別同時望向路邊田間,一地的扁豆爬滿了人工支起的竹架,開出紫色的一串串花朵來,遠遠看去,挺像長在法國普羅旺斯的薰衣草。
名字,沒那麼重要吧。
李書看一眼低垂著頭的廖李禮,肯定的說:“那不就是薰衣草嗎?”
也許聲音不夠響亮,但回過頭異樣的看著她的女孩們,至少不會再將‘裝的吧’這樣的內心詞彙與廖李禮對號入座。
“誰說薰衣草不能爬在架子上。”
顧別看著田間的扁豆花,微笑著說。
“那就是薰衣草。”
走在李書前面的易守旬咳嗽一聲也同聲到。
因為不是一個人那樣認為,便會從特殊變為常態。
心聲契合就好,名字並不重要。
到達臨近嶼界的一個小縣城後,以高二年級為首開始返程。
回來的路上,成為所有人心中終點的一中,突然充滿了魔力,比任何時候都迫切於想看到那道大門。
大家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個班接一個班的跑了起來。
一步又一步的跨出去的,都是對歸來的期盼。
進學校鐵門的那一刻,大多數人都是吼著衝進去的,一副恨不得親吻一口校大門的模樣。
對於校園的熱愛,在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由於大家的體力不支並且較為分散,原定的總結小會自然取消了,所有人都在路上偶爾遇到了高三生只知表面不知路途艱辛的羨慕神情中回到了宿舍。
李書實在渴得不行,一進校門就脫離班級去超市買了瓶冰水,一口氣喝下半瓶後,才稍微恢復了體力。
“李書。”
林午從食堂門口朝她跑過來,穿了一身好看的古裝,輕盈的絲帶隨風輕輕的飄起,如同幾千年前穿越來的女子。
“你們排練完了?”
李書看看一堆人跟著鄧晶老師從食堂下來。
“結束了。”
林午微笑著說。
“怎麼會在食堂呢?”
李書疑惑的揚起頭打量著那棟四層高的建築。
“舞蹈室有專業學舞蹈的要練功,食堂四樓正好有一間巨大的空地。”
林午雙手玩弄著裙襬道。
“哦哦,食堂竟然還有那種神秘地方。”
李書驚歎一聲。
“哇,你看你的手都曬分層了,還那麼紅,走快點回去塗點藥補救一下。”
林午自然的拉著李書的手腕,飛快的走過籃球場,穿過教學樓後,三步並作兩步的爬上樓梯,回到了宿舍後,林午爬上床拿下一個醫藥盒來,挑挑選選遞過一支曬後修復的膏藥來給李書。
李書去陽臺衝了衝突然有些刺痛的手,回到床邊笨拙的擦著。
林午實在看不下去拉過李書的手,細心的幫她塗上了膏藥並囑咐到,不要蹭到其他的地方。
藥膏有一股青草的味道,李書忍不住抬起手來聞了聞。
“喜歡的話要不要吃一點?”
林午再次擰開蓋子將藥膏遞到李書的眼前。
“這個可以吃啊?”
李書開心而真誠的看一眼藥膏。
“說什麼你都信。”
林午哈哈的笑一聲,將醫藥盒收回床上。
靜悄悄的,大家都虛脫的倒在了床上,誰也沒打算去吃晚飯,一覺就睡到了上晚自習。
李書隨便吃了些白天剩下的零食,在宿舍門口沒等來曾廖,便卡著預備鈴匆忙的去了教室。
“哎,李書,我有壓縮餅乾。”
第一節晚自習課間,林午從包裡掏出東西來拆開,周圍的同學都拿了一塊放進嘴裡。
“餓了什麼都好吃。”
李書滿意的扭頭看一眼林午。
“你頭髮長還是我頭髮長啊。”
林午偏過頭抓起一把頭髮來,然後抬手摸一摸李書的馬尾。
“你的吧。”
李書打量一下道。
“沒有,我覺得你的更長,我是披著的,你是綁著的,我看你洗完頭披下來的時候都快到腰上了。”
林午拿出剪刀來開始剪分岔的髮梢。
“那就是我的長。”
李書微笑著說。
“你不知道,高一的時候特別搞笑,我那時候短頭髮,每天睡一覺一個造型。”
“百變造型。”
李書嬉笑一聲道。
“安靜啦。”
程老師猛的拍拍桌子到,嚇得李書瞬間收起了笑容坐得筆直。
“把上次佈置下去做的練習題拿出來。”
大家紛紛低下頭翻翻找找,有的人,一秒就能拿出習題冊,而有的人找了半節課還是一無所獲,最後才放棄掙扎,湊近和同桌一塊看。
李書就是那個一秒找到的人,而顧別,則是下節課都未必找得出習題冊的人。
“你沒做不好意思拿出來吧。”
課間,李書無情的調侃到。
“數學?不好意思?呵,這些題我都不屑做。”
顧別冷哼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
“驕傲。”
李書嘀咕一聲。
“這叫自信。”
顧別湊到李書的耳邊說完便趾高氣昂的出了教室。
最後一節晚自習,李書收起習題冊,拿出地理書來看,還沒翻完一頁,就被曾廖們宿舍舍長叫了出去。
“李書,曾廖在醫務室輸液呢,你知道駱雁那脾氣,我也不敢請假去陪著,所以就來找你了。”
舍長開門見山的道出了實情。
“她怎麼了?”
李書擔心的問。
“遠足回來的半路就暈倒了,還不是貧血。”
“好,我這就去,你快回去吧。”
李書匆忙的朝舍長擺擺手,然後衝下了樓梯。
“你真的是和醫務室過不去啊你。”
李書站在曾廖的床邊氣喘吁吁的說。
“過得去,扶我去廁所。”
曾廖坐直起來。李書一手扶著她,一手高高的舉著藥水。
醫務室附近都沒有廁所,所以她們只能穿過足球場,去教室的廁所。
那一段路,走過。
但第一次,那樣放慢了腳步的走。
第一次,四周如此的寂靜,連笑聲都得壓住些。
只有教室的燈光最為明亮,整個校園都昏昏暗暗的。
她們聊了什麼呢,亂七八糟的根本接不上。
李書只記得,曾廖一直在罵她傻。
或者說她真好玩。
李書只是開心,她因為她的一些言語或者動作而歡喜。
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上帶著熱烈的笑容,李書也不甚歡喜。
等兩個人從教室打轉回到醫務室後,下課鈴剛好響起。
曾廖的藥水還有大半瓶,李書便逆行著爬上五樓收拾好自己的書包,然後下三樓叫舍長將曾廖的書包拿給她。
返回醫務室後,一直等到十一點多藥水才輸完。
她們慢慢走到宿舍門口時,宿管阿姨正好將大鐵門關起來,看到她們後破音到‘快點’,然後不情不願的將門再次開啟。
兩人不緊不慢的踏進門去,還不忘給宿管阿姨一個冷眼。
在女孩們的眼裡,作為大人的阿姨,一點也不通情達理。
她們的討厭,透過眼神,明目張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