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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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塔團經紀人這波6啊,用直播事故當噱頭可比編假料再炸號艹的熱度高,這不連路人都被釣上來了】

rt,看看塔團的貼子在首頁飄了一上午都該明白了吧,拿營銷號挑撥粉絲的結果頂多就是飯圈自嗨,不如索性玩個大的,偽裝成翻車,粉絲受了刺激,黑粉得到愉悅,路人吃瓜也津津有味。裴女士犧牲自己一箭三雕,現在全世界都知道am又要合體咯!

2l:nsdd。熱搜不僅沒撤,還多投入了幾個詞條,明顯是有預謀的炒作。這種事放在別團要被經紀人害死,不過你塔就不一定了……粉絲都是抖m越虐越死忠hhhhh

3l:那這麼說,前陣子用談情微博點贊營銷號就是提前預熱了?草,怪不得倆人突然互關。2020年了又他媽嗑了一口情真假糖。

4l:你qz本來就是假的,都2020年了還沒醒嗎?

5l:雖然lz的思路我也想到了……但我覺得還是意外翻車……畢竟koty那個腦子是真的能幹出來給私密直播間引流的騷操作,我估計他一開始還沾沾自喜呢……

6l:不,正因為經紀人知道我們知道koty蠢,所以才讓他擔當這種翻車角色,然而我們知道經紀人知道我們知道koty蠢所以並不會上當。

7l:?怎麼突然開始套娃。

……

裴俏中斷直播後,關於acemon的詞條就在熱搜榜上居高不下,雖然這與她原本的設想相差甚遠,但後續公關還是跟上了輿論發酵的速度,倉促地壓制住了此時想趁虛而入的營銷公司和競爭對手。

當經紀人本來就容易遭粉絲恨,更何況裴俏這次還精準無誤地將“遛粉”手段昭告天下,再抖m的粉絲也不可能心甘情願當熱度的工具人。她沒工夫顧慮個人形象,被扒出身份證手機號等隱私統統交給專人處理,現在能困擾她的只有一件事——acemon的迴歸舞臺。

內地打歌節目屈指可數,而《music class》憑藉權威榜單與高水準直拍獨佔鰲頭,無論是資深歌手還是新人偶像,進入大眾視線最高效的方法,就是去參加htv的“音樂課”。

可電視臺畢竟是事業單位,臺長也一顆紅心向太陽,裴俏已經看到官媒發微博隱晦提了兩句“飯圈文化不可取”“態度不端正會透支藝人信譽”,雖然筆下留情點到為止,但她就怕電視臺謹慎過度,卡他們的出場時間。

要知道連續表演三首歌曲,這是人氣歌手才能有的待遇,而acemon足足沉寂了兩年,資料顯示團體人氣斷崖式下跌,節目組卻還願意給他們寶貴機會,顯然是看在曾經的面子上——acemon出道時,正好是國內打歌舞臺的起步階段,憑藉他們的人氣,多檔節目收視率一躍而起,《music class》能快速顯現權威性也是在acemon的黃金時期。

“備車吧,我去請製片吃頓飯。”裴俏眉心半天沒舒展,交代完助理,她又連續撥好幾個電話,來不及喘口氣。

經紀人這邊勞苦奔波,成員們那邊也忙起了新歌錄製,所有事務擠在一堆緊鑼密鼓地處理。

阿緒開車,瞧了眼後視鏡,“老闆,koty該不會直接被裴姐雪藏……不,該不會被冷藏吧?缺胳膊少腿的那種。”

祝漣真在後座閉目養神,懶懶地答:“裴姐應該習慣了,koty不管幹什麼都在我們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他睜開眼打哈欠,被窗外太陽白光晃了一下,“他那個腦子,死後都捐不出去。”

阿緒還是擔憂:“你們粉絲隨了你們叛逆,別到時候迴歸不買賬吧。我說真的,要是組合今年沒回春,那解散以後你還——”

“我solo,”祝漣真說,“我又不是第一天solo了。”

聽他這麼生硬截斷了話茬,阿緒也不好再多嘴,只能心裡替他憂慮一番。

朝夕共處五年,老闆的夢想她最清楚不過,和很多熱愛舞臺的歌手偶像一樣,祝漣真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召開世界巡迴演唱會,至於是團體還是個人,他倒沒有那麼介意。當然,個人的希望確實渺茫,團體放手一搏興許還能達成這個目標。

阿緒無所謂自家老闆的事業發展到哪個層次,她只希望祝漣真日子過得舒心。當年她剛入職,身上還欠著不少大學期間遺留的債務,祝漣真二話不說幫她填上了,也沒給她施加人情壓力。女生當助理,優勢不明顯,好在阿緒心眼兒活泛,會照顧人,久而久之祝漣真就信得過她一個。

信任歸信任,阿緒其實也沒怎麼見過老闆為事業焦慮,偶爾發現了一次,還是在他喝醉以後,不知是發自真心還是純耍酒瘋,反正她不敢管,就把人交給了臨時趕來的談情。

結果後來倆人也沒和好,白費她一片好意。

想到談情……阿緒小心翼翼地試探:“我昨天去收發室拿了幾箱禮物,有cp站送的帽子耳釘,都挺好看的,要不拿來給你挑一兩個認證?”

祝漣真直接反問:“哪個cp站?”

他這樣明知故問,阿緒也裝傻充愣地對付:“啊?我忘了名字,可能是你跟koty的吧。”

後座回給她一聲響亮又挑剔的“嘖”。

“我不認證,”祝漣真悶聲說,“談情現在都不怎麼用粉絲送的禮物了,我幹嘛主動攬活兒,怪刻意的,雙人站也不止送我一個人東西啊……”

阿緒立刻明白了,他說的“我不認證”,意思大概是“我不先認證”,要麼談情起頭,要麼倆人同時,或者乾脆都不管這事。

那還是別管了……阿緒心想,認證完雙人站還得認證單人站,冷落團站也不好,這種營業方式不夠巧妙,她挑來挑去還嫌麻煩。

“我就是為了跟你提一下談情,”阿緒坦白,衝後視鏡笑笑,“現在這名字不是敏感詞了吧?那以後我是把他當你正常隊友,還是前……”

她把嘴邊的倆字咽回去了,看見祝漣真兩邊眉毛一高一低地挑著,像是對她的問題十分鄙夷。

“什麼敏感不敏感,我給他搞過這種特殊待遇?”祝漣真問,“你是不是瞎腦補我?”

阿緒解釋:“平常就總睹物思人,現在本尊又在你眼前晃悠了,我這不是怕你心裡有太多起伏,影響生活嘛。”

祝漣真聽完眉毛皺得更深,“本尊在我眼前都晃了快倆禮拜了,我現在才‘起伏’是不是有點晚?當我駱駝呢。”

何況他倆都是當紅的藝人,哪怕一直不見面不聯絡,也還是能從網路和電視上獲取對方的新訊息,根本體會不了那種久別重逢後的百感交集。最近又和諧相處了一陣,他心裡早就波瀾不驚了。

“你就當他……”祝漣真十指交叉摩挲著骨節,思來想去還是得回答剛才的問題,“當他是我的搭檔吧。”

成功找到了一個情感密度介於“隊友”和“couple”之間的名詞,他不禁有點得意。

到達錄音棚,一進門,祝漣真聽見koty正被紀雲庭苦口婆心地教育。

“為什麼你的想法跟行動總是岔開著走呢?那次也是,你既然都懷疑別人給你的飲料含酒精,怎麼嘴就先喝下去了?”紀雲庭語重心長。

koty如實說:“我饞。”

“你倆湊在一塊兒,就誰也別說誰了吧。”祝漣真走過來坐下,桌面放著歌詞,對面坐著談情。視線不經意下移,發現他左手食指和中指纏了創可貼,前幾日還沒有。

怎麼弄的?祝漣真嘴張了張,沒問出口。他知道談情會在家做飯,會修剪花枝,那麼不小心割了一下挺正常,“下次注意”這種廢話也用不著別人多嘴提醒。

他收起微不足道的關心,低頭找歌曲節奏。

錄歌前成員們都保持空腹,祝漣真第一個進去,錄完開始吃pocky。工作完成他心裡輕鬆,偏找了個清奇吃法,餅乾棒豎著抵在門牙下,然後“嘎吱嘎吱”地快速往嘴裡推。化身耗子精不足十秒,一抬頭,正好撞上談情困惑的眼神。

“……”祝漣真吃相又變老實了。

錄完歌,幾人向製作人禮貌致謝一番,再走流程似的展望一下未來。gk最近為他們趕工,黑眼圈濃重,但笑容仍真誠:“別跟我客氣,咱都合作這麼多年了,這次是你們帶著我突破創新,我想粉絲們也肯定會對新作品滿意的。”

他特意看向祝漣真,說:“以前沒發現,其實咱倆音樂口味挺合,以後有空來玩玩?”

祝漣真點頭,“好。”

“對了,有件事……”gk掌心一拍,猶豫著問,“你們有範歌戎的聯繫方式嗎?之前他有份母帶損毀了,我說有空幫他修復,後來他出國,我也忙得把這事兒忘了,現在修好不知道怎麼給他。”

聽到前主唱的名字,祝漣真只能沉默。談情拿出手機跟gk說:“我把他微信發給你吧,他新換的,在國外也一直用。”

“那太好了,謝謝。”gk知道acemon隊內經常有摩擦,他本來對此不抱希望的。

祝漣真想了一下談情剛才的話,聽那意思,範歌戎在國外也跟他保持聯繫,倆人交情不侷限於昔日的隊友關係;反觀隊內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樣,因範歌戎不打招呼就擅自解約的行為勃然大怒過,很早就跟他一刀兩斷。

其實現在想來,祝漣真已經不置氣了,甚至換位思考過後還有點體諒範歌戎。只是有件事他始終耿耿於懷——自己當初為此與談情吵過架,之後雖有和解的念頭,但倆人又恰好因其他事冷淡了關係,於是就不了了之。

都過去兩年了,要是主動提起,也許會被談情認為小題大做。但祝漣真偶爾想起這事,心裡就有點彆扭,畢竟自己當時的態度挺差勁,萬一給談情心裡留下過什麼負面影響,那可就不是他的本意了。

出錄音棚後,祝漣真肩膀靠著牆站住,小聲叫住談情:“g,聊聊。”

談情走回來,低頭看他。祝漣真卻盯著地面,聲音平和:“本來不太想提陳年舊事的,但我強迫症,再久遠的事也得說清楚,不然不痛快。”

他覺得此時直視對方更顯誠意,便抬頭,“那次範歌戎解約,我知道你幫他瞞著我們以後是挺生氣的,所以說了點渾話,你、你當時沒往心裡去吧?”

談情泰然自若,“哪些話?”

居然還要他列舉出來。祝漣真印象也不深,勉強囁嚅道:“說你暗地裡結交狐朋狗友,說你也就表面看著人緣好……之類的。”

他還沒說完,談情輕笑出聲:“你有這麼講過嗎?我不記得了。”

祝漣真遲疑了一下,心頭忽然湧出一陣無名火。

談情的笑容在旁人眼裡應該沒差別,可祝漣真卻能透過五官的細微變化精準地區分出他的態度。如果眼睛比嘴角先彎起,那大機率是被戳中笑點;嘴角上揚的同時無意識眨眼,肯定是營業性微笑;邊笑邊視線下垂,裝可憐;笑完輕輕抿嘴,又他媽是裝可憐;聽完koty講黃段子後淺笑著還微微睜大眼睛,裝純。

而像現在這樣笑容無可挑剔,眼睛卻直勾勾地盯過來,那百分百就是戲謔。

祝漣真眉頭蹙著,不假思索反問:“你怎麼可能不記得?我都那麼說你了。”

他著重發音那個“我”字,一下子就換了種語境,彷彿是在向談情強調自己這個人的份量,而非話語本身的含義。

甚至還帶出了點質問的感覺。

談情嘴角鬆弛下來:“那你是希望我記住?”

“當然不是。”祝漣真說,“反正我只想告訴你,我那次說的都是氣話,後來我理解你當時的選擇了。戎哥……範歌戎不提前跟我們商量很正常,因為咱們組合確實沒和氣過,我們幾個不可能耐心傾聽他的訴求,但是你能。”

他靠牆靠累了,直起身子站好,又低下頭思索措辭,“而且,我當時一直以為你不懂怎麼交朋友,所以發現你原來也能跟別人相處很好,就……挺意外的。”

談情安靜地聽,呼吸變沉了些,依然沒說話。

祝漣真把該說的話都說完,最後總結陳述:“總之,關於範歌戎的事我都不介意了,他讓你幫忙瞞著是出於信任,假如換作是我退團,我也肯定找你幫我瞞著的。”

“是嗎?”談情再次笑道,“但我不會幫你。”

這個回答令祝漣真啞然,後半截話直接卡在嗓子裡。

“我只會跟你一起走。”他說。

祝漣真指尖不自覺蜷縮。

在假設的條件裡,又刻意抹去時間限定……連笑容都是全然陌生的狀態。

祝漣真用經驗累積出的判斷力忽然失效,半晌沒起伏過的心臟警惕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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