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書院小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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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兩隻蹁飛的蝴蝶,一對粉粉嫩嫩的女娃娃離開菅原尾葉的席案,飄到了雀臺上。

“咯咯”。蹦蹦跳跳的左馬尾發出珍珠落玉盤般的清脆笑聲,旁邊的右馬尾則雙手環胸,抱著一把快及她身長的窄刃長刀,繃緊的俏臉微露寒意。

“小女娃娃,怎麼跑鬧到雀臺上了?呵,難道要進行文比的是你們兩個嗎?”可能是自家王妃已經診出喜脈,景王白熙此時看見粉雕玉飾的小娃娃便格外喜愛,不禁笑著發問。

“這位伯伯可是說對了,我和姐姐就是代王子哥哥同你們比試啊!咯咯!”左馬尾挺起小胸脯,故作嚴肅的宣佈著,可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咯咯”笑了兩聲。

景王沒想到島盟真的是讓這兩個小女娃上臺文比,不禁微微一怔,可隨後又被左馬尾的憨態逗笑了,“那你們可是兩個人哦,難道是要以多欺少嗎?還有你個小娃娃拿把大刀來進行文比,是不是不合時宜啊?”景王指了指俏臉寒霜的右馬尾,故意戲謔的刁難。

“非也~非也~”左馬尾伸出胖乎乎的食指,學著大煜的老學究似的搖了搖,“我和姐姐,個子不高,年齡又小,只要挑一個個子是我們兩倍高,年齡是我們雙倍大的對手,就是再公平不過了。”

景王聽了這樣幼稚的理由不禁啞然失笑。

“還有,我姐姐的刀今天不砍人的,只是和人比比誰拔刀快而已哩!”左馬尾嘟著小嘴接著認真的解釋,一直冷酷的右馬尾也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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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菅原瓊子其實頗感無奈,伽代子和伽耶子是弟弟宮中的小侍女,主要任務是陪著天皇儲君一起接受御師教導,可是貪玩的弟弟沒有學到幾分真才實學,反倒是這對孿生姐妹花分別得了大奧們的真傳。剛才弟弟向自己央求了文比的出戰牌,現在果然將這兩小只派了出去。

“那你們選的對手是誰?”景王也只能哭笑不得的問。

“就是那個盲眼哥哥,就那個~”扎著左馬尾的伽代子跳著腳,指向坐在書院案席上孟一葦。

“哦” ,景王微微詫異,“為何選他?”

伽代子衝景王做了個鬼臉,“伯伯,你可真笨,我剛剛不是說了嗎?要選個子高的,這樣才公平,你看,那位大哥哥可是你們裡面最高的了,比我和姐姐摞起來還高,我可沒有欺負你們啊!”

“代子,不可對景王殿下無理!”看到伽代子天真爛漫不知禮法,唯恐惹怒了對面搭話的貴人,使團席中一位年長女官不僅呵斥了一句。

景王擺擺手,表示無妨,又笑著道:“小娃娃,你們選這位哥哥可以,但他應不應邀就難說了,這場晚宴還是伯伯把他硬拉來的呢!”景王瞟了一眼瞎眼公子,語氣戲謔。

孟一葦也很無奈,自嘲想著,個子長高了些似乎也不是好事啊!在伽代子一聲接一聲的催促中,他彈彈袍袖,終於站了起來,感受著帝尊旁邊那道一直注視自己的熱切目光,竹竿點著地板,向著雀臺走去。

“這個瞎子是誰啊?”一位不學無術的白氏子弟向鄰座的兄長問道,回答他的則是一記頭拳。

“大兄,你為何打我?”無辜捱打的弟弟委屈的望向哥哥。

“不學無術,活該捱打,怪不得父侯總是家法鞭笞於你。就算你哥哥我見到這位盲眼青年,都要叫聲小夫子,你居然敢叫他瞎子,豈不該打!”

“小夫子?他,難道是書院的講習?”

“講習?那是五個月前了,現在他是書院的七位師導之一,不然怎麼會有‘小夫子’的尊稱啊!”說完最後一句話,做兄長的也不禁感嘆,誰讓他是孚瑞閣的在讀學子呢!

兩位皇子這時也在搭著話。看到起身入臺的盲眼青年,二皇子放下手中的吃食,問向旁席的皇弟,“千鈺,此人就是書院新晉的孟小夫子?”白千祁已過而立之年,書院出師已有五載,顯然對最近聲名鵲起的瞎眼公子不太熟悉。

“正是啊!如今書院孚瑞閣和德牧社的學生都要尊他一聲‘孟小夫子’,就連‘天地人神鬼’五府的研習們也都心甘情願地喊一聲‘葦師’。”三皇子千鈺不過十七歲,目前正是書院孚瑞閣學子一枚,因此對現時之事甚是清楚。兄弟二人其實並非一母所生,太子與二皇子皆為已故隆懿帝後遺子,千鈺和千姬則是如今紅薇帝後的子嗣。雖然兩人並非同一母後,而且年歲差距頗大,但是二皇子卻與千鈺極為親近,倒是與同胞而出的太子兄長關係淡薄。

“哦,這盲眼少年為何如此眾望所歸?看他年紀輕輕,難道真的是生而知之者嗎?”二皇子聽完千鈺的榮重介紹,不禁微微詫異。

三皇子習慣性地捋了捋額角垂髮,感嘆道,“小夫子非常人也!他只在春秋兩季各授一課,每課僅有六講,每開一講,廬舍內必是座無虛席啊!對了,過幾天書院就要新季入學,二哥不妨也去聽聽小夫子的講授吧!”

“當真如此值得一聽,這個孟小夫子傳得到底是哪條大道?”白千祁倒是有些不以為然了,他實在不相信年紀輕輕的孟一葦能在臥虎藏龍的書院中佔據某座高峰,多數還是有些人的抬舉和無知學子的追捧吧!

“小夫子的授業確實不是什麼高深精粹的至理,只不過是春季,在孚瑞閣野草廬內品論一下‘民治’”說到這,千鈺故意瞧了一眼臉色不再淡然的二哥,心理暗笑了一聲,又道:“也不過是秋季,在德牧社育武殿裡講評一點‘熹微’罷了!”二皇子手中的白玉杯終於掉在了地上,不但摔得粉碎,而且濺飛了酒水,白千祁卻茫然無覺。

“民治”啊!乃褻瀆帝權之學,向來被白氏皇族所禁授!“民治”非“治民”,字序顛倒,含義便大相徑庭。四十年前滾滾泗水淹沒的那位書院大夫子,不就是因為散播“民治”而觸怒了央土宮中的龍顏嗎?

“熹微”,那是武道超品之境啊!多少武夫苦熬一生,白首而不得超凡入聖,這書院小夫子居然堂而皇之的當廬教授,他難道不覺得過於驚世駭俗嗎?

千鈺貌似清楚二哥的驚詫之處,笑著解釋道:“二哥,無需憂慮。孟小夫子的‘民治’之說與前人多有不同之處,並未忤逆帝道尊嚴。至於那‘熹微’之講,卻是小夫子將這超品之境化繁為簡,使得武夫不入一品即能領略神識之妙,令人“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北疆蒼狼齒的獠牙將王齊眉聽過小夫子的課後,曾言三年內若入熹微之境,必回書院向小夫子補齊拜師之禮。前日,聽聞王齊眉在極天涯單戟破了龍鯨角,白鉞叔父說他這是入了熹微境,現在可就等著王將軍入院拜師啦!”

不理這邊二位皇子的滔滔不絕和心震難復,孟一葦已經一步一點的上了銅雀臺。

“大哥哥,你好高啊!”看著眼前瞎眼哥哥的身量,伽代子還是忍不住驚出了聲。

青羊角營的兵衛一般身高八尺,剛才的敦土橫綱近乎九尺,而如今銅雀臺上盲眼公子已在九尺之上,當然還有那更長一尺的竹竿。

“要比什麼?千萬別太難了,我會的可不多!”孟一葦對仰頭望著他的孿生女娃娃說道。

聽到瞎眼公子的這句話,秦伯集和劉不饞,聯同書院一眾的幾位書院教習,臉上都現出不自然的神色。劉不饞小聲嘟囔著:“您還懂得不多,不說上五府的怪咖們總是央你幫忙代課,就是我那‘五臟廟’裡的砧板不也被你剁得砰砰響?您連燒菜都能堵住我的口,還說懂得不多!不帶這麼矇騙小孩子的吧!”

“好,我和姐姐分別只和你比一樣!”,伽代子貌似毫無心機。

“什麼?”一葦問

“竹炭畫”,左馬尾興奮的乖巧。

“無影刀”,右馬尾冷漠的桀驁。

“兩個鬼精靈,這局勝算極大啊!”瞭解身邊仕女絕技的尾葉王子衝著姐姐得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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