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卷舒開始任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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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綾這廝在顧家與顧長安親熱之時,得知顧長安想用息石調製出一種藥酒,既能延年益壽,又能安體康健,若以此供奉於諸侯王室,說不準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賞。只不過,這九州上能擁有息石的人,恐怕用手都能數的過來,況且就算用錢去買,也不一定會有人肯賣出。

君綾受了顧長安的藍梅花為信物,自然也想回報顧長安的心之所想,替他了結心願。於是便建議我與小白,左右不管走哪都會有危險,還不如直面最兇險的地方。

這君綾自小長在蝴蝶谷,一直生活在深山谷地裡,自然嚮往外面的繁華塵世,在書閣裡看的最多的也是那江湖的俠義戲文,她堅信她看到的戲文就是江湖上發生過或者正在發生的事情,比如俠義重諾,再比如危險之地實乃安全之地。

戲文有好有壞,我自然理解不了君綾的想法,但卻覺著她的建議並全無道理可言,若那趙南子真的要來抓我,無論怎樣躲,都不可能躲得掉,更何況沒必要非得選擇避開息國的平津城。

我斜視著有些幸災樂禍的君綾,開口道:“你一直建議我們走息國,是不是要去姬窈面前碰碰運氣,治好她的病,然後向她求一塊兒息石回顧家?”

君綾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莫不是你好心送我回陳國是一個藉口,真實目的是要去息國給姬窈治病,然後帶著息石回顧家去?”我皺著眉頭繼續問道。

君綾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抬起手不停地摩挲脖頸間的藍梅花:“安哥哥對我好,所以我也想給他一個驚喜,我知道這樣做辜負了江湖信義,但是你定會理解我的心思,你且放心,等我拿到了息石立即回顧家,不耽誤你跟我表哥卿卿我我,況且一路上有姬雪這個神棍在,雖少了我,你與表哥也不會怕被欺負。”

君綾這小丫頭藏了兩份心思,確實有些讓我有些生氣,可轉眼一想她與顧長安的緣分是我一手促成的,顧長安有情有義,對君綾交付身心,還送給君綾如此貴重的藍玉髓。作為君綾表嫂的我,想必也有責任協助君綾得到這貴重的息石,以協助他們紅葉之好。

“君綾,有了你的安哥哥,你便能將之前的信誓旦旦,重諾重義忘得一乾二淨了?”我雖心裡已經原諒了她的出爾反爾,可嘴上卻依舊不饒人。

君綾嬉皮笑臉的討好我,抱著我的胳膊耍著賴皮:“反正也是順路嘛,況且我自己一個人去,表哥也不會放心不是?”

“對於你,我十分放心,我這就跟你表哥說,我們不路息國,從蔡國邊界走。”我假裝勒緊韁繩,架馬向前去找小白。

“綏綏。”君綾哭喪著臉,朝著我充分顯示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

我緩緩放下韁繩,猛然想著在蔡國喜樂閣,她朝我放出暗器時那囂張跋扈的模樣,心生詭計,歪頭邪氣地笑了起來。

“來,叫聲綏綏姐姐。”我抱著肩膀傲然地說道。

自從雅俗小館的酒醒之後,君綾的那聲媯翼姐姐,就再也沒有開口叫過。這一路上要麼就是全程直呼我的大名,稍微有求於我之時,才服個軟稱一聲綏綏。我自知是比她小了兩歲,若一直讓她喊我姐姐,未免太過於尊卑不分。但畢竟我與小白可是拜了堂的夫妻,就算她不願意叫我姐姐,起碼也要喊我一聲嫂嫂才對。

她聽聞我這無理的要求,緊鎖眉頭,表情為難。

“好吧,你既然想以你的安哥哥為重,我就不浪費時間奉陪了,你且自己一人去息國,救那長亭公主去吧。”說著我便駕著馬朝小白跑了過去。

“姐姐,綏綏姐姐。”她見我已經驅馬離開,立即在我背後大聲地喊道。

我奸計得逞地笑了起來,再次回過頭與她說話時,神情已經恢復平常:“以後不管在哪裡,你要答應我,都要尊稱我為綏綏姐姐。”

“你不要太過分。”她有些生氣,面頰通紅地嬌嗔道。

我挑著眉毛,轉過身,繼續詭笑著加速前行。不刻,她便再次服軟,無可奈何地服了軟:“我答應你,綏綏姐姐。”

我興奮地應了一聲,不再往小白身邊走,而是與她並排騎行,按照最開始的計劃,往息國的平津王城的方向走著。

一路平緩,由於正處於秋末時節,並沒有很榮幸地見到百里繁花盛開的景色,從蝴蝶谷到顧家,再從顧家走到息國的平津王城,已然是初冬天氣。息國陰雨連連,雖枝葉落光,但依舊能聞到巷子裡飄滿了香甜的酒氣。

姬雪說,每當這個時候,息國平津王城的花神廟,都會舉辦祭祀桃花神的慶典,已保翌年息國的桃花再有好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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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在此時的息國,能喝到最好喝的桃子酒。”姬雪優雅地吧唧吧唧嘴說道。

我與他之間隔了很遠的距離,居然能聽到他肚子裡羞澀的迴響。

“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然後今晚在平津城中稍作歇息,明兒我再找個人引薦我們去公主府。”小白將我抱下馬,寸步不離地拉著我的手往街邊的一處酒樓走去。

桃子酒如願以償的喝到了,介於之前醉酒的經歷,小白只讓我喝了一杯。天氣的緣由,桃子酒入口冰爽,略帶甜味,後勁有些微辣,回甘。當我吧唧著嘴再把杯子遞過去的時候,小白已經將酒全部給了姬雪。

姬雪笑吟吟的看著我說道:“想喝嗎,想喝的話就叫聲好哥哥給我聽聽。”

我知道這廝一定是偷聽到了我與君綾的對話,藉著由子給君綾一雪前恥呢。我看了看坐在姬雪身邊眼神純淨並且正傻笑著回味著桃子酒甜香味道的君綾,斷然不能認為是她起的頭。

這個紅衣妖精還真是護犢子。

我憋著嘴,鄙夷的看著面前這個妖精,放下筷子,轉身上樓去客房睡覺了。

月入中天時,我突然被惡夢驚醒了。夢中孃親被四條鐵鏈拴住了手腳,渾身上下都是血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無論我怎樣叫她,她都不醒。

我看了看躺在我身邊,連做夢都洋溢著幸福的笑臉,正安詳熟睡的君綾。我坐起身長吁了口氣,輕手下床,披了一件斗篷,走出房門透透氣。

出於保護我與君綾兩人的安全,小白包下了客棧之中最大的套房,一間房睡著我與君綾,一間房睡著姬雪和他。我開門出去的時候,正看見小白也沒有睡,而是在連線兩個臥房的小院處的茶亭中,躺在藤椅上望著月夜發呆。

“怎麼,睡不著了?”小白見我走了出來,便測過身子,這使蓋在他身上的裘絨一下子滑到了地上。

“做了噩夢。”我揉了揉額角走到他身邊,將落在地上的裘絨撿了起來,蓋回他身上。而後便一屁股坐在他一旁的矮凳上。

“莫不是在擔心你孃親?”他挑著眉毛,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看。

我拿起一旁小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碗濃茶,一飲而盡。而後,卻還是覺著渴,我又拿起茶壺為自己添了一碗,正向嘴邊送去之時,卻被小白抬手奪了過去,他拿著我方才喝茶的碗,嘴對著我留下的唇印,仰頭將茶水喝了下去。隨著茶水入喉,我見他白皙脖頸處,喉嚨滑動的模樣,重重地咽了咽口水。

怎麼說呢,我總感覺小白是在故意誘惑我。

“喝那麼多茶當心又睡不著。”他將茶碗放到了一邊,再不讓我碰了。

我撇撇嘴,蜷著身子抱著自己的雙膝道:“明明是夫妻了,還要分房睡。”

小白聽聞後,會心一笑:“怎麼,若是睡在一起,還能治療你的夢魘不成?”

我有些心虛,總覺著自己是求歡不成,反遭小白嫌棄了一般:“總比我噩夢之時,無人安慰要好,況且若你在我身邊,就算是天崩地裂,我也不會怕了,更何況是夢魘。”

待我說完這句話,忽地天旋地轉,等我坐到小白的懷裡的時候,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將我拉入懷裡,堅實的胸膛抵著我的後背,傳來陣陣溫熱,雙臂緊緊環住我的腰身,纖長又白皙的手指將我的雙手穿插握緊。我紅著臉靠在他懷裡,心跳如同震天的擊鼓。

“那姬雪真身不過是條魚罷了,入夜趕他出去,讓他隨意找個水缸將就一晚就好,讓你與君綾睡在一處,是怕你走這一路乏累,想要你好生休息。”小白在我耳邊輕語。

“怎麼,和你睡在一起便不能好好休息了嗎,我們可是拜過天地的夫妻了,小白,你難不成是要賴賬嗎?”我佯裝生氣,想要回過頭看他,可才轉了一半臉過去,便被他溫暖的嘴唇吻上了。

我心如擊鼓的旋律更加清晰強烈,甚至佯裝生氣這回事兒已經忘記了,神情呆滯地感受著臉上傳來的溫熱。

小白見我如此,便更加大膽起來,他抬起手,捏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向他。他嘴唇略過我的唇角,粉舌又向挺近,侵佔了嘴唇,也侵佔了我的頭腦。

電石火光之間,我眼前突然略過一幕幕春色的畫面來,我心裡一驚,莫不是平日畫以小白為主角的春殿畫多了,聯想到自己身上來了。原來我想要小白的心思已經這般急切了嗎?

我羞紅了臉,怪不得他說想讓我好好休息,若是真的與他相擁而臥,把持不住的我一定會把小白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下。

我羞愧於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可身邊的小白卻依舊言笑晏晏地往火裡面新增著柴,他饒過了我的嘴唇,卻又轉向於我的耳垂兒,一呼一吸從耳後一直繚繞到脖頸。

“綏綏,我們要不要回屋去?”他聲音黯啞,極力地沖垮著我頭腦裡最後的一絲清明。

我吞嚥著口水,回過頭看著他言笑晏晏的模樣,羞愧的連忙用蓋在他身上的裘絨捂著自己的臉,躺在他身下的藤椅上,不再出來。

我胸口震天的心跳暴擊著我的胸膛,臉上發燙,口乾舌燥,卻聽到裘絨外面的小白大聲地笑了起來。

我懊惱地咬著嘴唇,躲在裘絨之中,不敢再多看小白一眼。

少頃,小白平躺在我身側,將我從裘絨之中拽了出來。他的下顎抵著我的額頭,雙臂緊緊地環著我的腰身,雖然這藤椅有些小,又有些咯得身子疼,可偏偏不知為何,只要是趴在他的懷裡,卻覺著一切即安妥又舒適了起來。

“閉著眼睡吧,這回不用怕了,我在你身邊陪著你。”他輕吻了我的額頭說道。

我睜大雙眼,心裡著實盪漾起了歡喜之感,靠在他堅實的胸膛前,不知怎地雖然閉上了眼,卻怎樣都睡不著了。

“你若睡不著,那我可就抱著回屋子裡面去了,倒時若是發生了什麼,你可別求饒了。”小白修長的手揉捻著我的臉頰,低下頭來,用他冰涼的鼻尖蹭著我的額頭。

我驚的連忙躲進他的懷中,安然地睡去了。

這次,我睡的安穩,再也沒有夢魘出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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