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世間花葉不相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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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我跟君綾有些醉意朦朧之時,正趕上翠袍男子聽到君綾在點評他命名的風月之酒,男子對君綾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便想共飲一杯。君綾用軟鞭將男子拖拽進了珠簾內,男子才發現事情不妙,想跑卻來不及。於是便做了半天的傾聽者。說是傾聽,其實就是我與君綾兩人的哭鬧。

小白跟紅衣美人小雪來到酒館的時候,我與君綾早就勾肩搭背惺惺相惜了,翠袍男子則坐在一邊一臉無辜的看著小白。而我見了小白,又看了一眼小白身邊站著的紅衣美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說道:“君綾,你那狼心狗肺的哥哥又有新歡了。”

君綾藉著酒勁,拿起鞭子就朝紅衣美人抽去,並且出人意外的說道:“媯翼姐姐,我幫你打花這賤人的臉。”

小白說,從沒見過君綾叫過誰姐姐,也從沒見過君綾說這麼難聽的話。果然以後還是讓君綾離我遠一點好些。

紅衣美人制服住了君綾,小白便過來抱我。於是我毫不猶豫的朝他的臉打了一拳。他眼角的烏青就是這樣來的。

翠袍男子見亂想跑,我靈巧的撿起君綾掉下的鞭子又把他拉了回來,將他踩在腳下,高聲地笑道:“君綾,既然你表哥是個喜新厭舊的臭男人,今天就由姐姐做主,把你嫁給這個翠綠翠綠的美少年。”

君綾舉起雙手相當配合我,閉著雙眼高喊道:“我要嫁人,我要嫁人。”

這個翠綠哥正是這座鎮上,村頭那家釀製御酒大族,顧家族長的長子顧長安。據說這顧家長子從小三歲便能讀,七歲出口成章,十歲便能將天下大事分析的獨到見解,被鎮上的人稱頌為古井鎮的神童。我和君綾兩人本是誤打誤撞地進了他開的風雅小館,料想雖是緣分使然,倒也嫌少有這樣既有趣又不能忘懷的初見。顧長安是個文雅儒士,這風雅小館也是他特意在古井鎮中,設定的一處專門接待過往貴胄文豪大家的風雅之所。當日見我與君綾穿著不菲,門口的侍童還以為我們是哪位大家的千金,而後在酒肆之中,我與君綾肆無忌憚地撒著酒瘋,奉酒的婢女著實嚇的不輕,這才將顧長安給叫了來。

這不叫來還好,我與君綾各自醉過去也就罷了,可他卻偏生來了,還無所畏懼地往已經酩酊大醉的君綾身前湊。

我自然不能輕易地將這個翠綠翠綠的美少年放走。於是當晚,我將顧長安五花大綁到顧家大宅,與君綾兩個人把顧家折騰的雞飛狗跳。並且讓君綾與顧長安,在顧家族廟的各位長輩的牌位前,拜堂成了親。

君綾在還沒拜完堂的時候,就已經醉暈了過去。我甩著鞭子逼著顧長安與君綾洞房,並且一步一步指導他脫光了君綾的衣服。見到他被嚇的不爭氣的樣子,於是扔了鞭子親自上前。那個時候的我,可能是喝的太多又鬧的太歡,以至於眼前出現了本不該有的幻覺。

我把睡著的君綾當成了骨碌,並且抱著她便開始鬼哭狼嚎起來。對於骨碌,雖嘴上不言念想,但是若說思念早已鑲進了骨髓也不足為過。我很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辦成她的大事,有沒有回到終首山找我。

最後,小白實在看不下去我的一通亂折騰,終於出手將顧長安趕了出去,並且敲暈了我。

於是,整個雞飛狗跳的顧家老宅終於安靜了下來。

與顧長安對坐吃早飯的時候,君綾嬌羞的臉都快要埋到碗裡去了。可這顧長安到是不見外,一口一個娘子,叫的倒是格外順口。

“你不要這樣叫人家。”君綾的臉猶如曬紅了的蜜桃一樣,從顧長安的眼裡望去,那叫一個秀色可餐。

“綾兒?”顧長安嘗試新的暱稱。

我明顯感到了君綾身軀一顫。

“我昨天與你拜的堂不算數。”君綾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放下碗筷說道。

顧長安一怔:“怎麼就不作數,在祖宗牌位面前拜堂可是你說的。”

“我昨天喝多了。”君綾有些難為情地道。

“難不成喝多了打人都不作數嗎?”我插嘴說道。我自是希望君綾能留在顧家,以後不僅少了一人與我爭小白,還能了卻了一樁好姻緣。

“都是你出的壞主意,你還說?”君綾站起身,嬌柔地指著我說道。

若是能讓昨日還對我橫眉冷對如夜叉一般兇狠的君綾,變成現在這般抱怨與責罵都帶著嬉笑的嬌嗔,我當真不介意再讓她多出嫁幾次。

“那你可以不嫁啊,況且按照你的理論來說,醉者無罪,我也是無辜的?”我攤開雙手,故意裝作一臉無奈地說道。

君綾氣的跺起了腳,遂向小白望去。而小白一副“你們女孩子的事情跟我沒關係”的表情,靠在一邊繼續閉目養神。

“綾兒,我知道你不會留下。”顧長安突然說道。

“但是,沒關係,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顧長安今日仍然是一身翠綠,只不過罩了一件月白輕絲半臂,倒是沒了昨日那般青蔥。我一直懷疑顧長安上輩子一定是棵翠綠翠綠的竹子,這樣鍾愛綠色的人還真是少見。

“你不用等,我不會回來。”君綾紅著臉跑了出去。

顧長安悵然若失地望著君綾離開的方向,整個人就像被抽乾的魂兒一樣。我暗暗欣喜,君綾的反應異常,看來這心裡是藏了顧長安,卻不願意顯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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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應當如此,小姑娘就應當去多喜歡一些人,才能知道哪個對自己好,哪個對自己不好。沒必要偏生在小白這顆枯樹上吊死,更何況小白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是絕不允許有其他的姑娘惦念著他的。

“看什麼,還不去追?”我踢了踢顧長安的腳,讓他清醒一些。

“她即不喜我,追又有何用?”他垂著雙眸,一臉喪氣。

“女孩子對於情愛都是很被動的,你要給她熾熱的感情才能融化她,懂嗎?”我站起身,繞到顧長安身邊,將他從凳子上拉了起來並且往外推搡。

“不懂。”顧長安神情遊離。

“顧長安啊,君綾這種驕縱又單純的女孩子,喜歡被征服,你要傾盡你的所有,去征服君綾,要大膽地去擁抱她,親吻她,要讓她知道你才能給她幸福懂嗎?”我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並且搖晃著他身體,希望藉此能讓他的頭腦清醒一些。

“不行,君綾會用鞭子抽我的。”顧長安轉過身,面露忐忑與膽怯。

“你還真是白白從小被誇到大,你這神童浪得虛名,怎地遇到情愛之事,腦子就像浸酒了一般,你既然都親了,佔了便宜,被抽一下又能怎麼樣,你看她方才那般嬌羞的模樣,心裡一定是對你有好感的,更何況君綾若是打你,你就裝作受傷的模樣惹她心疼就好了?”

顧長安的眼神猶如黑暗中的燭火一般,整個人就像重新注入了新的生命。他轉過身子就朝著君綾消失的方向飛奔過去。我心滿意足的拍拍手,當真覺著他還真是孺子可教。

“君執,你這姘頭還真是不嫌事兒多。”紅衣美人倚在欄杆上,絲扇半掩面笑道。

他不說話我倒是忘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掖了掖耳邊的碎髮,仰頭朝他走了過去。

“姑娘,君執是我的,你別再浪費心思在他身上了,我是他姘頭還是他妻子都跟你沒關係,趕緊回家洗洗睡吧。”我抱著肩膀,神情傲慢地說道。

小白將我抱回在他的懷裡時,我還是保持著高昂的態度。他在我耳邊輕輕吐氣道:“小雪是男兒身,你這傻丫頭吃的是哪門子的酸醋。”

“男人也不行,敢跟我搶小白,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我抬起手,一本正經地指著那紅衣美人說道。

紅衣美人淺淺地笑道:“呦,君執,你這姘頭脾氣可不小啊?”

“她酒還沒醒,而且她一般遇到比自己漂亮的人,都會是這個德行。”小白的下巴抵在我頭上輕笑。

紅衣美人被小白的甜言蜜語哄地抿著嘴笑容滿臉。我見兩人都開始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了,心裡更不是滋味。於是便掙脫開小白的懷抱,回過身想著再將他這沒良心的另一邊眼睛捶成烏青。

小白輕巧地將我的手困在了身後,然後雙臂將我緊緊還在懷裡,讓我動彈不得。

“小白,你這個混蛋。”我埋在他懷裡萬分委屈。

“恩,我是混蛋。”他死死抱著我不放,低下頭輕吻了我的額頭。

“你是大混蛋。”我掙扎著身子想從他懷裡出來,喉嚨咽著酸楚,卻參雜著半分相見的喜悅。

“對,我是大混蛋。”小白繼續言笑晏晏,附和著我的話。

紅衣美人柔荑撫眉,淺笑吟吟,見我們兩個親密無間,耳鬢廝磨,悄悄地拂袖遠去。

我抬起手,用袖口擦著眼角的眼淚,可不知怎地越擦越多。小白將我從他懷裡拉出來來,用他修長而溫暖的手指為我拭淚。

“傻丫頭,哭什麼,我這不是來了嗎?”他的面容在我的眼淚裡暈開了光芒,我吸著鼻子抬頭看著他,心裡卻更難受。

“君綾說,你把我身體裡的蠱蟲拿走了,每個月圓之時還會承受那般疼痛,是覺得虧欠我嗎,還是說對你來說,我這顆棋子以後還有用處?”我垂著頭,看著自己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入衣襟。

小白將我抱在懷裡,沉沉地長須了一口氣說道:“哪有那麼多虧欠和利用,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這樣的苦罷了,所以想擋在你身前替你受了。”

小白果然是我心裡的一根刺,拔了會疼,不拔還癢。本來以為蝴蝶谷就是決絕了,沒想到他卻緊緊地跟在後面,又來找我。我的心再狠毒,在無情,也不能拋下他了。

“況且,我們之間的聯絡就不只有小花了,因這金蠶噬心蠱子母蠱分放於我二人身體內的關係,雖然我在噬心之痛的那一天會難熬一些,但是自此以後,我們兩人身體之間的五感便被緊密相連在一起了,這是任何人都阻礙不了的,就算相隔山海萬里,我們之間的聯絡也永遠不會斷開了。”他捧著我的左臉,輕輕地吻著。

“小白,這次回了陳國,見了父親跟孃親平安後,我就跟你回蝴蝶谷,永遠的跟你留在那裡。”我揉了揉有些哭的發熱的雙眼說道。

我心裡下了一個決定,一個貫穿我一生喜樂的決定。我要和小白在一起過以後的餘生,每年每天,日復一日,不離不棄。

“說話算話?”小白挑著眉毛問我。

我毫不猶豫地堅定著點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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