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菲語氣生硬，聲音清冷的說道：“你犯的過錯，不可原諒，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但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條死路，一條生路。”
“若選死路，我現在就一掌斃了你，若選生路，那便施展輪迴仙經，轉世去吧。”
輪迴仙經，君家無上秘法，當初君霓裳在重傷之下，正是強行施展了輪迴仙經，才得以轉世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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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君凌霄瞬間看向凌雪菲，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不殺我？”君凌霄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凌雪菲說道：“很多時候，死亡並不是最殘酷的懲罰。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但這條生路，註定會走得極為艱難。選擇權在你。”
“哈哈哈！”君凌霄笑著搖搖頭，目錄譏諷的看著凌雪菲說道，“我就知道，你不就是想讓我嘗試一遍你曾經受過的苦，既達到了懲罰的目的，又能彰顯你的仁義道德？君霓裳啊君霓裳，沒想到你這一世，竟如此虛偽！”
“所以，你作何選擇？”凌雪菲並未在意君凌霄的話，只淡淡的問道。
“我當然選……”君凌霄掙扎著緩緩站起身，死死盯著凌雪菲，咬牙道，“生路！”
那眼眸之中，明顯跳動著仇恨之火，但凌雪菲並未在意，她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隨後，凌雪菲看向林凡，似在徵求他的意見。
對此，林凡只回應了一個笑容。
凌雪菲心中有數，再次看向君凌霄，說道：“可以，但在此之前，你還需要做一件事。”
君凌霄歪著腦袋看著凌雪菲。
凌雪菲微微俯身，面無比卻的說道：“我要你，向我的那些兄弟們，跪地認錯賠罪！磕足十八個響頭！”
“你做夢！”君凌霄當即拒絕。
“呵呵……”
凌雪菲冷冷一笑。
這時，一聲暴喝自天邊傳來，怒火瞬間燃燒了大片天空。
“君凌霄！你這天殺的也有今日！！！”
下一刻，便見數百道身影，自天邊掠來，一個個氣勢洶湧，攜帶著滔天怒氣。
正是蕭寒，赤羽等人。
此前他們都被林凡秘密安置在林族修養療傷，現在，大局已定，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迴歸君家了。
蕭寒等人落在君凌霄面前，數百雙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匯聚在君凌霄的身上。
這些人中，最強的也不過輪迴巔峰，而像赤羽等被吊在君城上折磨了十幾萬年的人，修為更是明顯落後於同時代的人，除了赤羽勉強恢復至輪迴境界，其他人的修為只有神照甚至玄光。
但他們的恨意，卻令君凌霄都臉色微變，產生了心悸之感。
這些人，每一個都恨不得將君凌霄生吞活剝。
十幾萬年的仇，十幾萬年的恨，還有那麼多兄弟的血海深仇，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消散的。
“你讓我向他們下跪？他們配麼？”君凌霄梗著脖子道。
凌雪菲並未說話，而是以行動代替了語言。
她輕抬右手，向下一壓。
君凌霄頓時便臉色一變，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從天而降，彷彿整個天都壓在了他的背上。
“咚！”
君凌霄雙膝一彎，重重的砸在了石板上，將石板都砸出了一道道宛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這還未完。
緊接著，君凌霄腰部一弓，上半身直接彎了下去，腦袋重重的磕在了石板上，額頭處頓時就見血了。
單從動作上看，便是在行那跪拜叩首大禮。
君凌霄的正前方，便是蕭寒等人。
“啊！！！姓凌的！！！”
君凌霄額頭上青筋暴起，瘋狂吼叫著，但他也只是無能狂怒，在已是一劫偽聖境界的凌雪菲手下，君凌霄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凌雪菲冷麵寒霜，玉手緩緩輕抬，壓下，而隨著她的動作，君凌霄也不斷的起身下俯，一下一下的磕著頭，不斷地撞擊在石板上。
“咚！咚！咚！……”
每撞擊一次，都會發出一道清晰可聞的聲音。
每撞擊一次，都會在石板上留下一灘鮮紅的血跡。
君凌霄在經歷了最初的憤怒和掙扎之後，似乎認命了，如同一灘爛泥，任由凌雪菲擺佈。
君臨天看得目眥欲裂，一步跨出就要阻止，但他的腳剛剛抬起還未落地時，林凡一個眼神瞥過來，君臨天頓時便感覺到了一陣恐怖的威壓襲來。
在這威壓之下，君臨天瞬間便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脅迫下跪，耳邊是“咚咚咚”的聲音，這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是莫大的折磨。
偏偏君臨天還無法封閉視覺聽覺。
高臺上的君家長老、供奉等強者，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尤其是當初擁立君凌霄的人，生怕被秋後算賬，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蕭寒、赤羽等人，一個個眼眶通紅，緊握著雙拳。
沒有半點不忍，有的，只是痛快！
廣場上，無數君家人目睹了這一切。
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少主，如今淪落至此，他們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堂堂君家，永恆天三大族之一，數十萬年來都無人敢挑釁其威嚴，但是現在，卻有人當著眾多君家人的面，如此羞辱他們的少主。
有人能忍，有人膽怯，有人退縮。
但，也有人忍無可忍，發出了一聲怒吼。
“放開我家少主！”
這個聲音瞬間便點燃了君家眾人的怒火。
廣場上眾人群情激憤，一個個瞪著眼珠子，發出了一聲聲怒吼。
“放開我家少主！”
“放開我家少主！”
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在廣場上方匯聚在一起，宛如一頭猙獰巨獸，衝著高臺張開了血盆大口。
無數人向著高臺湧了過來。
到底是三大族之一，君家還是有相當強的凝聚性的，而且也不缺乏熱血男兒。
那些長輩們或許攝於林凡和凌雪菲的實力不敢如何，但年輕一代卻不管這麼多，在憤怒之下，便爆發了出來。
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空有一腔熱血，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林凡一步踏出，立於高臺邊緣，目光古井無波，沒有半點波動。
他抬起右手，手掌心朝下，然後，向下一壓。
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
虛空震顫，空間被劇烈壓縮。
“轟隆隆！”
一陣恐怖的聲響傳出，狠狠的擊打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噗通！”
第一個人承受不住重壓，直接跪地。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很快，廣場上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林凡目光一瞥，淡然開口，“公道自在人心，他日因，今日果！”
“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都要為自己犯的錯承擔後果！”
“君凌霄今日有此下場，皆因他曾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責。”
“爾等不服？”
“哼！想為君凌霄出頭，你們有這個實力麼？”
聲音如同滾滾雷霆，振聾發聵，自帶一種踏破雲霄，震碎山嶽的豪邁與霸氣。
君家自然有人不服。
但，不服又能如何？
正如林凡所言，想出頭，也得有實力。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光靠憤怒，靠士氣，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林凡一人，便可輕鬆鎮壓君家無數人。
實力為尊，拳頭大就可以無所顧忌。
林凡鎮壓君家眾人，凌雪菲繼續“按著”君凌霄不停的下跪磕頭。
最終，十八個響頭已過。
凌雪菲這才放開了對君凌霄的控制。
君凌霄臉色悲憤，面如死灰，目光呆滯，癱軟在石板上。
凌雪菲看向蕭寒等人，問道：“如此，你們可滿意？”
蕭寒，赤羽等二百多人，齊刷刷單膝跪地，大聲道：“感謝夫人為我等出頭！”
十幾萬年的折磨，十幾萬年的冤屈，這些鐵血男兒的心裡，是無盡的憤怒和怨恨，但現在，看著君凌霄在自己面前磕那十八個響頭，彷彿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對於君凌霄這樣的人來說，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相反，當著所有君家人的面，被迫磕頭認罪，才是最殘酷的懲罰。
所以蕭寒等人覺得，足夠解氣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對凌雪菲的忠誠是近乎盲目且狂熱的，甚至可以說凌雪菲就是他們的信仰。
凌雪菲如何處置君凌霄，蕭寒等人並無二話。
隨後，凌雪菲螓首輕點，扭頭看向君凌霄，面無表情，語氣冰冷的說道：“君凌霄，你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現在，你可以走了。”
走！
凌雪菲說的“走”，當然不是放君凌霄離開，只不過是讓他施展輪迴仙經，進入輪迴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