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冥主與其他閻羅們是已經決定好,是定要用這萬籟聽了?”顧淺淺又問。
“是,說來,這香囊之中,其實裝著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只不過是哥哥給我的一株念想罷了。
但是!這可是我哥他廢了不少心血,才給了尋到了最後一絲有關於我與哥哥生前爹孃的東西!
淺淺你說說,如今這都是些什麼事?為何引出萬籟聽,就非要我身上的這香囊?偏偏就這麼的湊巧麼?”慈葭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是非常的不冷靜了。
而顧淺淺一直靜靜的聽著慈葭的話,愣是半天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
慈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著顧淺淺便又開口說道:“淺淺,再者說了,這香囊可是你我初見之時,你贈予我的東西,就算我們暫且先不說這東西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那這也是淺淺你贈與我東西,我好好收藏都還來不及,司主...司主他們怎可這般無理的要求?說要便要!”
這是慈葭在地府冥界,在藥司如此多年,第一次對上面安排的事情,心中有所不滿的。
“慈葭,你先別生氣,待我空些時間,暗下便去探探司主的口風,你放心,他們應當動不了你這香囊的。”顧淺淺對慈葭安撫道。
而一旁匆匆趕回鏡湖的秦澗,似乎也是在思量著什麼事情,是許久也未曾說話。
“我不是生氣,淺淺,我只是覺得,那秦廣王明著對司主他們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我這心中,莫名的,就是覺得很,很難受,淺淺,你能理解我嗎?”慈葭看著顧淺淺,說話時的情緒已經越發的激動。
“我知道,慈葭,好了,你別當心,這件事情,你就暫且先這麼應付著,我現在便暗下去查,看到底是個怎麼回事。”顧淺淺對著慈葭再次安慰道。
顧淺淺將慈葭扶坐到一旁的木凳上,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秦澗一眼,那眼神之中,透著一股複雜的之覺。
“慈葭,你暫且就現在鏡湖待著,若是司主問起了什麼,我會替你擋過去的。”顧淺淺便說著便站了起來,作勢就往要往木屋外走出去。
看著顧淺淺出去的身影,
慈葭心中泛起了嘀咕,
她看了一眼身旁站在的秦澗,說:“哥,我怎麼覺得,淺淺心裡有些什麼事?不然你替我去看看吧?”
“好,我去看看。”秦澗應了一聲,順著顧淺淺方才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顧淺淺走得很快,不到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出了鏡湖。
顧淺淺形色也有些匆忙,
甚至神色上都透著幾許慌張,她暗下的衣袖的手,都不自覺的緊緊握住了一起。
“淺淺姑娘,這般急忙,你是要去何處啊?”
一道眩光的身影,
徒然就擋在了顧淺淺的面前。
“誰?”
顧淺淺頓停了下來,慌意明顯得腳步往後挪了挪。
“是你?”
“當然,是我~”易從安應道。
他眉眼含笑的望著顧淺淺,又說:“喚你作顧姑娘,有些拗口,所以我呢,就自作主張了,喚你一聲淺淺姑娘,沒有問題吧?”
易從安開始與顧淺淺套著近乎,
其實這般開頭,
他就是為了接下來的所要說的事情做著鋪墊。
“沒,沒什麼打緊的,易公子看著心情叫便是了。”顧淺淺應道。
易從安有注意到,
顧淺淺有些心不在焉的,
眼神亦是有些飄忽不定的。
看著顧淺淺這麼個樣子,易從安嘴角一勾,似乎更篤定了什麼。
他假裝的撓了撓兩鬢之處,說:“那敢情好啊~,這樣,我確實吧~是有些事情想與淺淺姑娘聊上一聊。
可這個地方,用那人間的話來說,它就是人多眼雜之地啊,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可好?”
易從安是站在顧淺淺的對面,自然能看到她身後的事物。
當易從安正在等著顧淺淺回答的時候,
秦澗追出來的身影,恰巧是被易從安看到了,他眉眼一挑,看著自己對面的顧淺淺,又說:“等等,秦澗來了,先看看他要說什麼,是跟你,還是我~”
“淺淺,易公子?”秦澗有些氣喘吁吁的停步在易從安的面前,“易公子,你也在這?”
“哎呀~聽著你這話的意思,我就明白了,敢情你這是來找我們這位冬日可愛的淺淺姑娘啊,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到旁處等著,不打擾啦~”易從安說道。
“哎,易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秦澗有些憨態可掬的解釋道,
但易從安說完後,
很快就往旁處走去了,
絲毫不拖泥帶水的。
似乎也是因為看到易從安在這等著,秦澗只是與顧淺淺簡單了說了兩句話後,再跟易從安打了個招呼,就很快的離開了。
“哈啊~”易從安慵懶的伸了伸筋骨,看著還擱那站著的顧淺淺,說道:“走吧,淺淺姑娘。”
“去何處?”顧淺淺問道。
她看著易從安的眼神,特別是那張臉上,帶著幾分與她不太貼合的謹慎。
易從安再扭了扭腰身後,沒有收了歪著的頭,順著稍作傾斜的樣子,有些不正經的望著顧淺淺,說:“怎麼~這可是在地府冥界,淺淺姑娘莫不是還害怕我還會翻出什麼驚天駭浪出來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淺淺應道。
易從安收了收不正經的神色,
他暗下掃了掃四周,
突然朝顧淺淺走了幾步,拉近了距離,以為顧淺淺撩起兩鬢之處落下的青絲為由,附耳便是在顧淺淺的耳畔之處,是耳語了什麼。
只見那顧淺淺本是有些抗拒的眼神,
竟似乎隨著易從安所說的事情,一點點的消散了下去,並且瞳孔都逐漸由著震驚擴大了些。
“你居然知道......”顧淺淺低聲喃道。
易從安道完後,立即就拉開了與顧淺淺的距離,他一個轉身,便是往前方走了幾步。
隨後,
只聽到他是遠遠的丟來了一句:“走吧~淺淺姑娘。”
“好。”
顧淺淺似著了魔一般的應了一聲,當真就跟著易從安,離開了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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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空桑樹幻境之地。
約莫著是過了半盞燭的,
易從安與顧淺淺才終於是談完了所有的事情。
此時的易從安,
正是依靠在空桑樹的樹幹上,瞧著他的神色,不知怎麼的,是徒然爬上了幾分言語難以形容的惆悵。
“易公子,你,當真沒有騙我麼?”顧淺淺問道,她問話的時候,還特地的站起身來,走到了易從安的面前。
或許是因為易從安的話,對顧淺淺來說,極為重要。
顧淺淺的雙眼就似要看透易從安一般的,死死的盯著。
“哈哈~”易從安有些無奈的笑了一聲,又說:“顧淺淺,你若再繼續用那可怕的眼神看著我,我怕是都能讓你看穿了吧~且,我方才可都與你說了這麼了,你竟還問我這般無聊的問題?”
實則,
易從安暗下真是十分的慶幸,
顧淺淺還好肯聽自己所說的事情,並不是那些什麼極度難溝通的難纏傢伙,不然,單單是顧淺淺這裡,他怕是都要再付出許多的功夫,才能搞定。
他如今的時間,已經沒有那麼的充裕了,經不起任意的揮霍。
“我只是,確認一下,畢竟這件事情,關乎到的,牽連到的,可不少,之後所有的一步錯,便是步步錯,最後全盤皆輸 ,那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顧淺淺繼續解釋道:“畢竟,我也只是知曉自己有著引冥陣必需的東西,至於那萬籟聽,到底最終是會以個如何的方式顯世而出,我也並不清楚的。”
“我知道,沒關係,你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放心吧~只要你按照我所說的做,就以慈葭的名義,將那能替代引冥靈篆的東西,給到秦廣王的手上,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你再在陣眼之處,放上真正的引冥靈篆,那便成了。
淺淺,其實你也不存在什麼顧慮的,這件事情,在我的心中早已演練過百遍千遍,甚至是萬遍了。”
“好,易公子,我會按照你的吩咐一一做下的。”顧淺淺應道。
隨後顧淺淺又大大吐了一口氣,
整個身體依靠著空桑樹的樹幹,順勢就坐了下去,又說:“我在冥界,待了如此之久,今日,是我感覺最舒暢的一天了~”
“怎麼,莫不是因為碰到我這麼個樣貌如此出眾的俊俏幽冥?”易從安故意貧嘴道,他走進了顧淺淺幾步,也順著坐了下去。
可顧淺淺沒有回答。
易從安還是有些期待顧淺淺的回答,他頓了會,便朝著顧淺淺的看了過去。
似乎是又想到什麼,易從安先是梳理了一番思緒,這才又開口問道:“淺淺,不過,說來你也是挺聰明哈~還懂得用這種,弄了個一模一樣的東西,放到慈葭身上去了,若不是我天資聰穎,可就是要被你騙過去了。”
“這引冥陣佈陣之時,兩道陣眼之處必須要用到的引冥靈篆。
整個洪荒三界,只有這兩枚,都在我手中,我已經為了它,守護了如此多個年輪,怎麼可能不小心謹慎一些。
如今我與慈葭身上所帶著那閃耀著幻光的香囊,不過只是為了保證真正的引冥靈篆,而拿出來做障眼的罷了,易公子你不是就差點被我矇騙過去了嗎?”顧淺淺不徐不疾的說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