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州早已經讓人打通了關係,將住院記錄和時間都換成了三天前,
蘇簡到“天仁醫院”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她匆匆地走進醫院,問前臺:“你好,請問這裡有一位叫做蘇淮的病人嗎?”
“你是?”護士狐疑地看向蘇簡。
“我是蘇淮的姐姐。”
“等我查一下。”護士翻看住院記錄,“有一位叫做蘇淮的病人,在1024。”
“那請問,他是什麼時候住院的?”蘇簡邊說邊斜視住院記錄,瞥到了住院時間是9.16日,正是三天前。
“9.16日。”護士沒有任何隱瞞,直接道。
蘇簡的心臟砰砰直跳,總覺得季時州揹著她幹壞事。
蘇簡的心緊了緊,三天前住院?
這三天,他去了哪裡,為什麼會住院?
找到蘇淮的病房,病房的門沒有關,她本是應該衝進去質問,到底剋制住了脾氣,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地推開門。
質問的話哽住,蘇簡看到躺在少年安靜地躺在床上,沒有注意到她來了。
她輕手輕腳地關了病房的門,走到病床前,看到他閉著眼睛,應該是睡著了。
她看到季時州放在被子上的左手臂,纏了紗布,還滲血。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沒有叫醒他。
季時州突然請假,這會兒又重傷住院,還不想讓她知道,自然有他的考慮。
蘇簡其實能猜到一些,畢竟以後是要做大佬的人,哪能不挨點刀子,看來大佬的確是開始搞事業了。
看到少年纖細的手臂上纏著的沙布,不知為何,她莫名覺得心疼。
搬了一張凳子過來,她坐在床邊,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嘆了一口氣。
奔波三個小時,坐著坐著,她就有些困了,想著大佬在睡覺,她沒有負擔地趴在了床邊,睡著了。
進入睡眠狀態後,她的呼吸漸漸平緩,均勻。
一直閉著眼睛的季時州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趴在床邊睡著了的蘇簡。
她偏著頭,手放在臉側墊著,露出汗津津的臉,頭髮微溼。
他伸出右手,輕輕地觸碰著她柔軟的頭髮。
過了半響,也沒有拿開的意思,而是直接覆在了她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她柔順的發。
他低語:“我會護著你。”
少年眼中不再是陰沉冰冷,覆在她發頂的手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緩緩放了下來。
蘇簡察覺到動靜,但是人睡得很死,就是醒不過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夜色已經降臨。
她突然直起身,跟條殭屍似的,失去高光,又失去靈魂。
季時州被她突然起身的動作驚了一下,又看到她沒有靈魂的雙眼,低聲問:“醒了?”
蘇簡不語,神情嚴肅,一動不動。
季時州看到她一動不動,略微擔憂,問:“怎麼了?”
好半響,她才動了動手腕和腿,“手麻,腿麻。”
“你到床上躺一趟。”
季時州撐著床,準備下來,被她剛活動完的手摁了回去,“你繼續躺,不用管我。”
躺病患的床,我怎麼可能如此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