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兒已經擺好了牌局，三缺一，就叫蘇簡：“簡簡，陪我們打麻將，快來補上。”

蘇簡不想去，“拒絕黃賭毒。”

“小賭怡情，家人在一塊兒玩玩。”李貞兒以為她是擔心輸錢，就說：“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行。”蘇簡從沙發那邊挪過去，還捎帶上了季時州，讓他跟自己一方。

蘇簡打麻將技術很差，全靠雲起在打牌，今晚運氣不好，輸得怪慘，季時州坐在一旁，也不開腔。

摸了新牌，她糾結一番問身旁的人：“怎麼出？”

“都可以。”季時州讓她自己出，沒有打算幫忙。

觀棋不語真君子，他是真君子，蘇簡嘆了一聲，“你不幫我，我又要輸了。”

他說：“錢，我給。”

大意就是讓她輸，他不在意。

蘇簡將他拽過來，跟他換了一個位置，“你來打。”

季時州看著牌，“不會。”

“看好你。”蘇簡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蘇簡其實是有些不放心蘇二維，今天她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今天這麼乖，乖得她有些害怕。

“簡簡，不玩了？”李貞兒喊住往外走的蘇簡。

季時州也看向她。

“我去看看蘇二維有沒有偷偷玩手機。”蘇簡讓他們自己玩，從小叔家裡走出來，回了家，摸進房間。

輕手輕腳地開了燈，蘇簡坐到了床邊，蘇二維已經醒了，唇色慘白，她緊緊地捂著胸口。

“二維！”蘇簡碰了碰她，“二維！”

蘇二維睜開眼睛，氣若游絲，“姐……我悶……”

“別怕。”蘇簡的心顫了顫，喉嚨卡了一根刺，將她蓋在頭上的被子拉下來，“我去叫媽過來。”

蘇簡先打了急救電話，再跑去叫曾孟宜，她走得急，喘著氣，“媽，二維身體狀況不太好！”

曾孟宜手中的牌掉落在地，慌慌張張地跑出來。

“媽，先別急，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

蘇簡一邊安撫曾孟宜的情緒，一邊幫蘇二維順著氣，給她拿了藥過來，讓她吃下去。

救護車來的時候，蘇二維的病情有所緩和。

大年三十，又是晚上，醫院裡沒有什麼人，就幾個值班的醫生跟護士。

在家守歲的秦初白接到電話便匆匆趕過來，開車開得很急，索性路上沒有什麼人，沒有遇到堵車的情況。

到醫院，秦初白沒有跟家屬說什麼話，直接換好了衣服進了病房。

曾孟宜雲坐在長椅上偷偷抹眼淚，心力交瘁。

蘇簡守在病房外，猶如一根木頭似的，一點知覺都沒有。

蘇二維的身體支撐不住了，今年是她身體最弱的時候，隨時在醫院，這個局面，蘇簡不知道怎麼辦。

季時州看著病房的方向，唇線抿直。

蘇枳安挨著曾孟宜，遞了紙巾過去，又不敢說話。

“我沒事。”曾孟宜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振作起來。

病房的門開啟，秦初白從裡面出來，“病情穩定了。”

曾孟宜對秦初白微微鞠了一躬，“不好意思，這麼晚把你叫過來。”

“職責所在，不用客氣。”秦初白摘了口罩，“病人家屬，早點手術的話，成功率可能會更高一些。”

男人頓了頓，道：“她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