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洗腦手術與上次不同，或許是知道自己的記憶即將變成一片空白，

掙扎中的千面突然淒厲的吼叫起來，睜開的雙眼一片血紅，整個手術檯也開始晃動。

看到這一幕，龍強天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退出了實驗室，隔著強化玻璃觀察。

到是這名外國醫生，似乎非常自信自己的技術，悠閒的哼著小調，來到儀器終端前，按下電腦的回車鍵。

轉眼，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個進度讀條，當進度讀條完成百分之百時，就意味著千面徹底洗腦成功，失去所有的記憶。

進度條每往前移動一個百分點，千面的掙扎就劇烈一分，

沒過多久，千面七竅開始出血，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突出，五官出現劇烈的扭曲。

聽著裡面傳來的哀嚎，龍強天升起一絲暴虐的快感，他幻想著，等抓住楊軒後，一定也要這樣，將他變成自己最忠實的狗。

在洗腦儀器的作用下，千面腦海裡完整的記憶片段逐漸破碎。

沒有人知道，此刻千面意識海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些原本該消失的碎片逐漸糅合在一起，正是這種揉和，才令千面陷入萬分痛苦的地步。

當進度條完成百分百時，這些記憶碎片，糅合成一個光點，安靜的躺在意識海中。

與此同時，千面遭受的痛苦也到達了頂峰。

大拇指粗細的鐵鏈，在千面手上猶如豆腐般脆弱，被輕易的扯斷。

聽到鐵鏈崩碎的金屬音，正準備添加程序的醫生，難以置信的回過頭，

赤目紅瞳的千面，好似厲鬼一樣披頭散髮站在原地，全身上下血流如注，每個毛孔都往外透出詭異的血珠。

“哦……”

醫生只來的及發出最後一絲驚歎，便被因疼痛失去理智的千面撕成碎片。

很快！飛散的血跡，將潔白的實驗室變成猩紅的海洋。

看到這一幕，龍強天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已經洗腦，但千面還保留著武者的本能。

似乎感受到有人的注視，千面瘋狂的往觀察玻璃上撞去。

足以防禦火炮轟炸的強化玻璃，在千面狀若瘋魔的撞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

聽到動靜的手下立刻趕了過來，將手中的槍口瞄向前方。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開槍。”

千面的狂暴，確實令龍強天不安，但這種不安被一股天大的喜意代替。

他沒想到，徹底洗腦拋棄情感後，千面居然會爆發這樣高的戰力。

但此刻這種戰力，好似變成催命符。

龍強天有點不捨千面就這樣死去，他在賭，賭這面玻璃牆能堅持多久？

如果在玻璃牆破碎前，千面還保持這樣狂暴的殺意，龍強天只有以保命為主。

“連老天都站在我這邊。楊軒這次你死定了。”

搖搖欲墜的玻璃牆，最終在破裂前的一刻撐住了。看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千面，龍強天手一揮，隨意指點兩名手下。

“你們進去看看。”

“龍董，這……”

手下膽寒的望著實驗室，雖然沒看到千面手撕醫生那一幕，但滿地的肢體，足以說明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可沒這個膽子。

“你們想死嗎？”

隨著龍強天的怒喝，餘下的人將槍口瞄向這兩個倒黴蛋。

不聽命令必死無疑，進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兩個倒黴蛋拿著槍，一臉戒備的開啟實驗室大門。

“不準開槍。”

聽到這句話，兩人隨即一臉死灰。

“龍董，人還沒死，有氣。”

看著手下安然無恙的蹲在千面身邊，龍強天又只指派了兩名手下進去。

直到半小時後，龍強天這才親自進入。

剛進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龍強天強忍著乾嘔的不適，捂著鼻子甕聲道，“把他抬到儀器旁，把頭盔戴上去。”

洗腦雖然成功，但還差最後一步，要給千面新增新的程式指令。

雖然負責醫生死了，但好在龍強天有過經驗。

五分鐘後，千面的腦海裡多了一段新記憶，全是對龍強天效忠的畫面，以及各種殺戮手段。

“把人帶走。”

看了一眼無比噁心的實驗室，龍強天無所謂道，“一把火燒了這裡。”

這個秘密實驗室建立在郊區地下室，本就為了毀屍滅跡建造，此刻就算炸掉也沒人發現。

已經走遠的龍強天並不知道，肆虐的火海中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剛到文海沒多久，楊軒就感應到了千面的存在，不僅是千面，餘下共濟會七老成員，也存在這種感應。

只是這種感應會受到距離、思維活動之類的干擾影響。

眼下，楊軒就陷入這種困境，他只能斷斷續續的感應到千面，但無法確定他的地點。

正在這時，楊軒的心靈感應突然劇烈起來，而且感應越來越強，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糟糕！千面出事了。”

此時，楊軒並不知道，千面正遭受痛苦的洗腦手術。

但正是這種極致的痛苦，引發了千面劇烈的思維活動，因此楊軒才會有這般強烈的感應。

沒過多久，正當楊軒順著感應的源頭慢慢尋找過去時，心靈感應突然中斷。

“找到了。”

正是感應的中斷，才讓楊軒確定了源頭。

一個瞬移，當楊軒趕到實驗室時，只剩下漫天火海。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施展五行法術中的闢火術，楊軒安然無恙的在火海中行走。

雖然一場大火使這片空間充斥著煙燻味，但楊軒還是捕獲到一絲絲淡淡的血腥位。

“難道……”

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楊軒臉色瞬間無比難看，厲聲吼道，“龍強天，要是千面發生意外，我一定讓你龍家死無葬生之地。”

趁著大火還沒將一切吞噬，楊軒扛起那臺科幻感十足的洗腦儀。

共濟會基地，除了康氏兄弟外，其他人都外出尋找防護罩碎片，就連周琴雅也不例外。

看到楊軒的出現，康氏兄弟還來不及開口詢問，就見楊軒像一道風般消失。

“熔滅，你來看看這機器。”

“老大，你回來了。”

熔滅眼中的親切，移向楊軒手中的洗腦儀。

熔滅一邊摸索著機器，一邊發出驚奇的叫聲，“這是什麼機器？”

“我也不知道。”

楊軒並沒有講出事情的經過。

半個小時後，熔滅慶幸道，“還好伺服器的硬碟沒有燒掉，應該可以還原出來。”

“那快點開始。”

楊軒的聲音有些急切，他有一種直覺，這臺機器與千面的洗腦有關。

更換一些燒焦的零件後，伺服器重新啟動，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檔名，熔滅震驚道，“這是洗腦試驗。”

楊軒心裡一沉，事情果然不出所料。

“老大，這是不是與千面有關。”

熔滅並不傻，否則做不了科研工作，很快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沒錯。”

聽到回答，熔滅忍著內心的憤怒，繼續往下瀏覽檔案，隨後怒吼道，“這幫喪盡天良的雜碎。”

“怎麼了？”

“程式記錄的時間顯示，剛才發生過一次試驗。”

楊軒有些奇怪熔滅的反應，千面遭受洗腦，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根據檔案記錄，這是一次不可逆的試驗，透過物理手段徹底洗清一個人的記憶……”

在熔滅解說中，楊軒總算明白了。

洗腦試驗分為兩種，一種是可逆性，一種是不可逆性。

可逆性試驗是壓制大腦記憶因子，透過類似催眠的手段達到洗腦目的。

但這種洗腦效果並不能長期保持，只要一段時間不接受手術，洗腦者腦海的記憶因子回慢慢回溯，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至於不可逆就很好解釋，透過暴力手段摧毀腦海的記憶神經，直接將人變成一張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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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千面遭受的不可逆試驗！”

“記錄上是這樣顯示。”

“那有沒有解決辦法？”

熔滅搖搖頭，見楊軒沉著一張臉，立即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快說！”

“根據他們的試驗記錄。不可逆式試驗，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可逆。人的大腦是最神奇的地方，無法徹底消除神經元的作用，那些記憶因子還存在。”

“也就是說還有機會。”

熔滅不好打擊楊軒的積極性，點頭的同時又說道，“只是成功率會有點低。”

豈止是有點低，簡直非常低，這個節骨眼上，熔滅只能這樣說。

“我會儘快破解這臺儀器，看能不能透過逆向推演，做出一臺重新刺激記憶因子的機器。”

“交給你。”

楊軒拍了拍熔滅的肩膀，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這件事不要說出去，尤其是對柳絮兒。”

“我明白。”

交代康氏兄弟幾句話後，楊軒再次回到了文海，這次的突發狀況，讓他無法面對基地的眾人。

這幾天楊軒走遍了文海，可讓他失望的是，這次徹底失去了千面的感應。

正在這時，基地的熔滅傳來資訊，“老大，龍強天要見你一面。”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先保密。”

雖然不知道龍強天的陰謀，但楊軒還是決定走一趟，不管怎麼樣，千面的安危排在第一位。

“龍強天，如果你識相點，那還好說。否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