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山河,劍氣映大江 第一百零二章,最後的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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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山上那一劍雖然掀起的波瀾並不壯觀,但威勢太大,實際上整個山頂都被春秋劍意波及,世間修士皆嚮往春秋甲子年,正如同劍士求春秋劍意不可得一樣,山頂茂林修竹被那一劍齊齊削斷,在扶桑觀主輕斥天地清明之後,天地間雲開霧明。

對於一位真人來說,這種動靜實在稱不上‘大’,可讓鎮子中百姓們翹首以望,那真是神仙打架,便是在將柳如是送上山之後悄悄下山的陸清回眸看見此種光景,眉頭緊蹙,這位準自知境界的劍士一劍倒是並未辱沒了塵山門庭。

只不過千百劍以後,瀰漫扶桑的劍氣、劍意正在緩慢消失,陸清心中覺得奇怪,這麼一個境界的劍士,世間不說來去自如,在大燕邊境隨便斬殺數十萬、百萬人都極為正常,可神仙打架,扶桑觀主自身修為不弱於任何一位道門修士,劍士們雖然號稱山河第一殺傷力,可誰又知道究竟誰更強,但千百劍之後,山頂竟然歸於平靜,那會是誰贏了?亦或是有天君出手斷了這場足以被後世傳頌千年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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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觀主打不過一名劍士?陸清不太相信,他跟著觀主修道十多年,老觀主脾性,修為年輕人如數家珍。

可那位劍士,修為境界一樣不低。

只不過現如今大燕邊境正是多事之秋,道門修士來了,劍士來了,他們走了之後,賊寇又該來了。

山上戰鬥走得太快,看過這場大戲,眾人捻起法訣下山。

山腰距離山頂咫尺之遙的道觀中,小聖山學宮故淵和池魚借住此處,扶桑觀主點頭答應。

陸清去小鎮見過扶桑姑娘,被問起山上那場光景,小道士對於心愛女子並未隱瞞一句話,將來龍去脈講清楚,原本以為她會嘖嘖稱奇,不曾想竟有些悔恨不能親眼看到那般場景,後來她嚷嚷著上山,小道士實在無奈,揹著那位老婦人偷偷帶著扶桑姑娘登山。

途中碰見拂塵山兩位道士,雖然心中理念不同,可那是曾經,正是理念與扶桑觀主不同,才有了被趕下山這一幕,雖說心中早已有數,自打上山那日起就會有下山,可理念截然不同便是加劇。

看見女子,文扶心領神會,倒是小道士按捺不住好奇心,大抵也是替扶桑姑娘,開門見山問道:“道長,可知道山上那柳劍士如何了?”

真要論起私心,陸清打心底裡還是希望扶桑觀主獲勝,至於那位劍士,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文扶笑了笑,仰起頭看著山上,說實話,這一場大戰並不是想象中那麼過癮,可結果倒是讓人遺憾,“扶桑觀主贏了,那名劍士到最後心中瑣事太多,侮了純淨劍意,敗了,佩劍都斷了,最後不見了身影,大抵是死了。”

陸清皺著眉頭,“道長此言差矣,我追隨觀主修行十多年,深知觀主脾性,而且那個劍士修為境界不低,最後

那千百劍威勢壯闊,雖說有些垂死掙扎韻味,可真要這麼說,那動靜就有些小,我常聽世間劍士言但凡開劍爐的人都有一招壓箱底絕學。若真死在山上,浮游劍宮必定還會有人來,下一次來的劍士修為可就不能同日而語,屆時扶桑山道統付之東流,顯然不是觀主希望看到。”

文扶搖了搖頭,“世間大事誰說得準,山上光景如何,貧道嘴裡就是如何,絕對不摻雜半句虛言。”

這一次陸清並未搭話,扶桑觀主修為,屬於大燕邊境,板上釘釘修為第一人,道門真人境界毫無疑問,又修三家道門不同‘天道’,一身神通道法山河罕見,在三家道門可排進前一百人,要是說能夠穩操勝券,他不太相信,若愛是換成其他修士,那就不好說了,對一位劍士很少有人有膽量拍著胸膛說此戰必勝,尋常修士要接劍士一劍,那已經不是易事,更莫說千百劍,即便真能接住,必然會是魚死網破。

扶桑觀主自知境修為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對於這一點陸清可以拍著胸膛保證,只不過這麼多年不見,觀主是否更進一步那就不好說了,超脫境修為,別說一劍,即便整座浮游劍宮來,除卻李春秋之外再難有人是觀主一合之敵。

可若真是超脫境道門天君,那便是東勝神洲三家道門前二十甲之類的人物,扶桑觀即使不想出名,可無心插柳柳成蔭。

陸清輕聲笑道:“觀主常年待在山中修道,閒暇之餘也是與山精野怪們講道,因此山中妖精們太多不如常人想象中那樣無惡不作,反倒是極為儒雅,我隨觀主修道十年,不曾見到有一人以朋友身份登山拜訪,現如今有人上山,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可一位劍士不會無緣無故登山………觀主脾氣就是如此,有什麼事情打開天窗說出來便是,何須動手。”

事到如此,不管如何浮游劍宮都會來人,陸清便不再馬後炮。

文扶,文靜皆是聰明人,自然不會搭理這些旁枝末節,現如今有一位劍士敗在這裡,且不論浮游劍宮會如何,反正那位觀主修為不俗坐實了,先前還以為只是一尊真人境界修士,如今看來卻是不然,這便讓他們有些左右為難,顏師妹的死是否與扶桑觀有關還不能確定,三家道門和扶桑道觀理念就不一樣,截教那邊根本沒有大動作,想來也是,已經有一位道種,再多一個和少一個區別不大,相反,多一個道種資質的天才弟子,那便意味著多一人窺探紫霞大道,屆時要想斬開大道那便是登天之難,是不是非要追著扶桑觀不放,文扶不好擅自決定,這得回到山門將來龍去脈告知老祖之後在做打算。

武仙城那邊喜歡用拳頭講道理,基本不會刻意對此事給出辯解,幾千年都是如此,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文扶師兄弟下山這會兒,已經有百姓看見山巔風光好奇而來,實際上道觀中跟著發生不少事

兒,山中妖精們被那漫天劍意震懾,從而擔憂觀主安慰,便有幾隻道行不淺的大妖堵住山道,企圖與那劍士一戰,只不過恐怖劍意萊德快,去得也快,那個劍士也在劍意消失後莫名其妙失去蹤影,因此妖精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百姓們看見文扶,文靜兩人,記憶力稍好的一眼就認出來兩人前些日子還在喝涼茶,恭敬行禮後喊著仙師,不為別的,只求能夠得到微末指點。

扶桑觀主還是那副模樣,並不會因為其他事情影響原有的秩序,在接住柳如是千百劍之後,只是坐在蒲團上休憩片刻,重新開始宣講大道,山下百姓們如聞天書,可依舊覺得津津有味,哪怕一個字不懂,仍然認真聽了一個時辰,最後日落西山,這才不得已下山。

後來得到拂塵山老祖傳音,文扶迫不得已重新上山向觀主求一個解釋,只不過扶桑觀主哪裡是肯解釋的人,這一點從和浮游劍宮劍士開戰就能看出來,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討教一二。

闡教嫡系山脈弟子根基深厚,哪怕差了扶桑觀主十萬八千裡,依舊可以藉著五花八門的神通道術相持不下半晌。

大抵是被一個接一個的來擾了興趣,扶桑觀主終於在山精眼前露出怒容,“當真以為扶桑觀好欺負不成?”

文扶並未搭理,藉著山門法寶,勉強可以接觀主幾招。

“當真以為拂塵山默不作聲?”

文扶露出笑容,老祖終於來了。

扶桑觀主神色如常。

……

……

關於天生那些修士,凡俗知曉的實在太少,儘管那道聲音響徹,可他們想起那漫天劍意便打消心中想法,百姓心中,修士第一印象便是搬山填海。

扶桑觀主,不說三家道門中修為如何,光是今日打敗浮游劍宮劍士以前,便被認為是大燕邊境,甚至三家道門之外境界最高的一人,現如今每日替天傳道,那世間修士極其忌憚的因果自然與他沾不上邊,向妖精們宣講大道何嘗不是另一種氣運機緣,更有聖人點評為另闢蹊徑的證道之法,這直接坐實了道門亙古絕今的奇才,只不過世俗修士們很難看見這位老觀主出手,便認為徒有虛名,多次想要上山試探一二,可是想起北方妖庭妖主環抱扶桑而生,心裡就打退堂鼓。

如今打敗浮游劍宮劍士,雖然那位劍士自稱弟子,可含帶春秋劍意的一劍足以證明他身份不低於二十四峰山主,這樣一位劍士在扶桑觀主身前渾身解數盡被破除,如此修為,說是道門外第一修士也不為過。

只不過真要摻雜武仙城那件事情,可信度不太高,即便儒家那個讀書人落得個七竅流血的下場,他頂多一尊天君,談何對付一個十八樓武夫?

誰是誰非,那要拂塵山說了才算,顏寶釵畢竟是拂塵山嫡傳弟子,被拂塵老祖視作衣缽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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