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醒來,他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依舊很近,湛黑的瞳孔清楚的倒影出她驚愕的小臉:“聽到你叫我名字,就過來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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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磁性的嗓音,襯著淅淅瀝瀝的雨滴聲,酥到讓她心癢難耐。
不過……
“我沒叫你名字吧?我睡覺從來不說夢話的。”
“你都睡著了,怎麼知道自己說不說夢話?剛剛明明叫我名字了。”
安蘿狐疑的看著他:“我叫的……什麼?”
男人靜默片刻,才道:“凡凡。”
凡——凡???!!!
安蘿閉了閉眼,一口血哽在喉嚨裡,差一點就直接噴出來了!
“不可能!”
直接毫不猶豫的搖頭否認:“我怎麼可能會叫那麼肉麻的名字?我連夜生都沒叫過生生,怎麼可能這麼叫你?”
“不相信?”
男人眉梢挑高:“你可以叫一聲聽聽,看是不是很熟悉。”
安蘿還被那聲凡凡雷的外焦裡嫩,大腦完全沒辦法正常運作,聽他這麼說,果然就在舌尖輕聲念了一遍。
凡凡……
嗯,不熟悉,很陌生。
男人屈指勾了勾她的小下巴,眸底不知道什麼時候鋪了一層薄薄的笑意:“你這麼念怎麼能行?要大聲叫出來,你的耳朵才能聽得到。”
他一碰她,她這才發現他竟然還靠自己靠的那麼近,小臉一紅,想要伸手推他,小手剛剛碰到那質感精良的西裝,又是一顫,慌忙收了回來。
“你……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她快沒辦法呼吸了。
北梵行眸色暗了暗,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就傾身靠了過去……
……
迷迷糊糊中,像是跌入了一個極不真實的夢境中。
一眼萬年。
第一眼見到他,就愛,且深愛上了。
就像掛在天邊的冷冷秋月,銀白光澤一瀉千里,她很喜歡,卻也很清楚,一輩子只能這麼遠遠的喜歡著。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直到她失手殺死夜粟,直到她回到夜家,看到地上凝固的斑駁血跡,她整個人都懵了,唯一的念頭就是完了。
這輩子完了。
沒有再堂堂正正活下去的權利,甚至失去了暗暗喜歡他的資格。
因為她是個殺人犯,那麼清高冷傲又潔癖的男人,容許有女人暗戀自己,但一定不容許一個殺人犯暗戀自己!
這三個字那麼清晰的躍入腦海,像是進入了夢魘中無法動彈的身子忽然就清醒了過來,掙扎著用力將他推開,抬手一耳光狠狠的甩了過去!
到底是個女人,力氣不算很大,但北梵行皮膚天生很白,因此還是隱隱浮現出了一片紅痕。
他還保持著單手撐在她身側的姿勢,慢慢轉過頭來,冷涼的視線無聲無息的鎖緊她。
安蘿呼吸很急,清澈明亮的眸底鋪著一層薄薄的水光,羞憤的看著他:“一直聽說北先生你坐懷不亂,剋制守禮,沒想到也不過只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自己被戴綠帽子戴出感覺了,也想著給自己下屬戴綠帽子?你不覺得自己很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