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瓶子啊？！”

鍾小珊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

“就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瓶子，透明的，裡面裝了些淡黃色的液體！”

柳下不惠皺了皺眉頭，說道：“小志和若水都是見過的，當時，我們還在推測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對了，小胖子也知道。。。。。。。”

說到這裡，柳下不惠一下子頓住了。

“怎麼了，哥？！”

鍾小珊看著柳下不惠那錯愕的表情，驚訝地問道：“小胖子也知道什麼啊？！”

柳下不惠猛地拍了一下腦袋，突然，面露喜色，恍然大悟道：“唉，看我這記性！那個小瓶子，我一向就是交給小胖子保管的！難怪不在我這裡！肯定是在小胖子的口袋裡啊！”

不過，只是轉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小胖子被好戰大哥帶下去了，小瓶子肯定也被帶下去了，暫時沒辦法給你看了！”

他失望地對著鍾小珊攤了攤手，無可奈何地說道。

“那就以後再說唄！反正，只要瓶子還在，早看晚看能有多大的區別呢？！”

鍾小珊笑嘻嘻地說道。

“本來我還以為，咱們這次來到常羊山，可以一舉解決所有的問題呢，現在看來，一個問題都解決不了了！”

柳下不惠嘆了口氣，突然眼睛一亮，看著鍾小珊說道：“記得咱們在進山之前，你曾說好戰盟的好戰就是刑天，他的頭顱已經找到並已經恢復軀體的完整了，他們從全國甚至世界各地尋找各種藥物，就是為了恢復刑天的全部功能，這是不是也是你師父告訴你的？！”

“是啊！？”

鍾小珊也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他跟我說了好多關於好戰盟的訊息，包括小鎮上的那個秩序維護官好財，身份是好戰盟的副盟主。真實的好戰盟情況，我又知之甚少，所以，他說的話，我一直都當做真的了，但我也不知道，好戰為什麼不承認他就是刑天呢？！難道，他真的不是刑天？！”

“這個。。。。。他不肯承認，咱們也沒有辦法證實！”

柳下不惠搖了搖頭，說道：“對了，小珊，你師父有沒有跟你說過，常羊地宮第六層地牢的事兒？！”

鍾小珊皺著眉頭，想了良久，最終，還是猶豫著搖了搖頭，說道：“好像從來沒有聽他說過！”

“小珊，你說，你師父會不會也是好戰盟的一員呢？！”

柳下不惠忽然腦洞大開地問道：“比如，也是其中副盟主？！或者，甚至是盟主呢？！亦或者，是地牢裡的那位犯人？！”

“我說，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腦洞大開啊？！”

鍾小珊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柳下不惠，說道：“如果我師父他是盟主或者是副盟主，還至於讓我偷偷摸摸地呆在長陽客棧裡好幾年嗎？！搞得我像做賊一樣暗中觀察著好戰盟？！有什麼關於好戰盟的訊息，他直接告訴我不是更好嗎？！你再想想，如果他是地牢裡的犯人，他又怎麼能隨便就逃出來教我呢？！如果真的能像我師父那樣來去自由，隨便出入地牢，那他為啥還會老老實實地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常羊地宮的最下層呢？！外邊不香嗎？！你不會想說，他打死也離不開這裡？！逃出生天了還想再入虎口？！”

“好像也是哦！”

柳下不惠撓了撓頭，訕訕地說道：“不過，那他為什麼會對好戰盟有那麼深入的瞭解呢？！難道，他有安插在好戰盟裡的密探？！或者，乾脆，他自己就是躲在好戰盟裡的一個密探？！”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

鍾小珊怔了一下，說道。

“哥，你也別追著問小珊了！”

秋若水在一邊說道：“小珊的資訊，應該都是她師父告訴她的，即便有誤，也應該是她師父的情報有誤，跟小珊又有什麼關係？！她當初告訴我們，不也是為了讓咱們多知道一點兒嘛！她本來也沒有必要非要告訴咱們啊！你想想，對不對？！”

“若水，小珊，你們都誤會我了！”

柳下不惠趕緊解釋道：“我追問這個，不是因為我懷疑小珊，相反，我很相信她的！我這麼問，只是想早點搞明白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咱們也好早點兒結束這裡的工作，儘快回去，還有很多正事兒要幹啊！”

“現在，咱們的正事兒不是正在做嗎？！”

小志好奇地問道：“第一，咱們要追查太蜚那邊被偷的毒素的下落。這個問題，咱們現在還沒有結果吧？！所以，還得繼續調查；第二，新冠疫情的源頭，目前也還是一無所獲啊！”

“不過，如果只說咱們必須要完成的任務的話，是不是常羊山這裡的都不算是？！我們其實都可以不管不顧的，對吧？！哥？！”

小志笑了笑，說道：“記得當時你從冥界那裡接到的條件，只是幫忙處理掉太蜚和肥遺兩隻上古神獸。肥遺那邊，由秋大哥出馬，應該問題不大；太蜚這邊，咱們其實也算是已經完成任務了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

柳下不惠疑惑不解地看著小志，撓了撓頭，問道：“這裡咱們乾脆就不管了？！”

“不！當然不是了！”

小志笑了起來，說道：“當然要管啊！至少，咱們得把小胖子給救出來吧？！”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再說了，雖然小珊的師父說好戰大哥是刑天，而好戰大哥卻說他不是刑天，這兩個情報確實是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我覺得，既然小珊的師父把她長期安置在這裡，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如果只是為了幫你增加功力的話，完全沒有必要選擇這個荒山僻嶺的地方啊，是不是？！”

“小志，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我有點兒聽不懂了！”

柳下不惠還是有點兒不解，他快被小志給繞暈了。

“我是說，咱們不能著急！要淡定下來！”

小志捂著嘴，笑著說道：“心急喝不得熱飯湯，會燙著嘴的！”

柳下不惠恍然大悟，不由得臉一紅，訕訕地說道：“你想說我心急，就直說唄，幹嘛還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兒，我差點兒都被繞暈了！”

鍾小珊和秋若水也都偷偷地笑了起來。

“哦，我明白了！”

柳下不惠看著偷笑的三個人 ，有些醒悟過來了，說道：“原來，你們三個人都覺得我著急了啊？！唉，看來，可能是我確實有點兒亂了吧！”

說完，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沮喪了。

“其實，小珊剛才說了那麼一大堆，基本上已經把這裡的事情理出了一個大致的思路了，只是你心裡只是掛念著好戰是不是刑天這個問題，所以，對其他問題都視而不見，而只對這個問題窮追不捨，所以，有點兒誤入歧途了！”

秋若水收住笑容，看著柳下不惠，輕輕說道：“我們來理一下思路：炎帝神農，醫藥之祖，在此地牢裡；刑天，斷頭之戰神，武力之王，亦在此處；刑天頭顱接續成功，需要神奇的藥物調理；好土和好笑去太山偷盜太蜚的毒素；咱們的大醫生鍾小珊，也被師父派遣至此。。。。。透過這些，你都能想到什麼？！我的大軍團長？！”

“我還能想到什麼？！”

柳下不惠一怔，說道：“這裡不是新冠疫情的源頭？！還是好戰到底是不是刑天？！小胖子到底能不能被治好？！”

“你看看！你是不是還是鑽在牛角尖出不來了？！哈哈哈哈！”

秋若水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炎帝神農、好土和好笑從太山太蜚那裡偷來的毒素，還有咱們的鍾小珊以及她的那個神秘兮兮的師父，都是為了刑天而來的！都是為了讓刑天恢復他原來肢體的各種功能，而不僅僅只是把頭顱續上。所以，我推測，你剛才所說的那個小瓶子裡，應該也是好戰盟從全國甚至是世界各地蒐集來的各種藥物的樣品，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刑天！”

“嗯！好像聽你這麼一說，也挺有道理的！”

柳下不惠低頭想了想，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笑著說道：“這樣一來，貌似什麼事情都說得通了！不錯！不錯！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說完，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咱們那天早上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些遊騎兵們，應該都是從各地收集藥品回來上繳的了？！”

“應該是的！”

秋若水笑了笑，說道：“當時應該多留下幾個遊騎兵就好了！正好還可以審問一下，他們到底都是幹啥的！”

“不用審問了！”

柳下不惠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好戰回來了！

“大哥！”

柳下不惠心裡一驚，趕緊轉過身來，站了起來，朝著好戰迎了過去：“小胖子。。。。。他怎樣了？！”

“小胖子沒事兒了！”

好戰一邊笑著說道，一邊走到桌子邊上，坐了下來。雖然他的整個面部基本上都被黑色的面罩所籠罩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聲音可以感覺到，他的心情還是很輕鬆的，看樣子，小胖子的情況好像確實並不是那麼嚴重。

“那就好！”

柳下不惠這才松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稍微放鬆了點兒。

“對了，大哥，你剛才說不用審問了？！是什麼意思啊？！我們剛才說的話，大哥你都聽到了？！”

看著如鐵塔一樣坐在椅子上的好戰，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是啊！哈哈哈！”

好戰哈哈一笑，爽朗地說道，沒有半點兒掩飾的意思：“不過，沒有全部聽到，只是聽到了一部分，所以，就冒昧地插上一句，大家不要見怪哦，哈哈哈哈！”

“本來我們也只是推測，正確與否還不知道，如果能聽大哥說說，那是最好不過了！不知道大哥還會不會有所顧慮什麼的？！”

柳下不惠看著好戰，試探著問道。

“別的我沒聽見你們聊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不過，我聽見你們說遊騎兵，還說要審問，那我還是算是知道一點兒的，所以，你們不用去找遊騎兵審問了啊，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便是了！哈哈哈哈！畢竟，遊騎兵可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啊！”

好戰哈哈大笑著說道。

“大哥？！你就是直接管理遊騎兵的副盟主？！”

柳下不惠驚訝地說道：“我們剛來到常羊山腳下的那個小鎮子的時候，記得是個大清早，有一個遊騎兵由於中毒從馬上摔了下來，我們把他救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不過，他臨死之前，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讓我們幫他送到好戰盟的總部，說交給。。。。，只是，他還沒說完就嚥氣了。我們還正擔心怎麼知道他要送給何人呢。這下好了，正好就是大哥你！”

“哦，是小胖子身上的那個小瓶子嗎？！”

聽到這個訊息，好戰沒有半點兒驚訝的樣子，反而笑著問道。

“是啊！”

柳下不惠心裡一沉，他知道，好戰他們肯定已經搜過小胖子的身體了，所以，才會知道小瓶子的事兒，於是，他繼續說道：“小胖子收拾小東西比較認真，比較仔細，所以，那個小瓶子就由小胖子暫時保管著，直到找到這個小瓶子的主人，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嗯，謝謝老弟了！哈哈哈哈！”

好戰好像早就知道柳下不惠會這樣說一樣，又是哈哈一笑，說道：“我一直在納悶，我的那個失蹤的遊騎兵到底去哪裡了！直到剛才看到那個小瓶子，才知道，這件事兒肯定和老弟有關，現在在聽老弟這麼一說，我才知道，這傢伙肯定是在採集這瓶樣品的時候，被感染上了，毒性太重，以至於還沒回到常羊山足部，就一命嗚呼了！還好遇到了好心的老弟一行，幫他完成了夙願，不能不說，這也是一場緣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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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自斟一杯，一飲而盡。

“那，大哥。。。。。”

柳下不惠欲言又止。

“老弟，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

好戰看了看大家，笑了笑說道：“反正這裡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哈哈哈哈哈！”

“也沒什麼。。。。”

柳下不惠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個小瓶子裡，是從各地收集來的藥物嗎？！”

“是！”

好戰好像早就料到了柳下不惠要問他這個問題，沒有半點兒的猶豫和思索，張口就回答道，爽快之狀，讓柳下不惠大出意料。

“所以，剛才若水的分析，都是對的？！”

柳下不惠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基本都是正確的！”

好戰一仰脖子，又喝了一杯，笑著說道。

“既然你們這麼好奇，又這麼急於知道，那，大哥我就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你們吧！”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惜，小胖子的恢復還需要一點兒時間，否則，可以一起聽聽了！哈哈哈哈！”

“沒事兒！沒事兒！大哥！”

一聽好戰要把這裡的事情告訴給他們，柳下不惠心裡一陣狂喜，他趕緊說道：“回頭我再講給小胖子聽，也是一樣的！”

“哈哈，老弟！看來，你真的是很著急啊！”

好戰又是哈哈一笑，說道：“不過，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把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告訴我了？！”

“這個。。。。。當然可以了！”

柳下不惠笑著說道：“我還以為大哥剛才已經聽到我們在這裡說的這些了呢！既然大哥剛才沒有聽到，那我就再說一遍好了！”

於是，他就從頭到尾，把從救治秋天開始，一直到現在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好戰。因為，他知道，既然好戰已經知道了夜夢菲的事情，那肯定和北邙山之行有關係，而他們的北邙山之行，又和冥界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既然都說了，乾脆徹底告訴他好了。

“所以，你答應冥界的要求其實已經差不多完成了，現在只是為了肩上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好戰靜靜地聽完柳下不惠的講述，低頭沉吟了一下，突然抬起頭來，問道。

“是的！”

柳下不惠不卑不亢地答道：“這次來常羊山的目的，原本是有兩個，第一，太山太蜚說他有一些毒素被好戰盟偷偷取走了，他擔心萬一洩露，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們就過來追查一下；第二，也是想確定一下，看看這次世界大流行的新冠疫情的源頭到底是哪裡，會不會是從好戰盟這裡洩露出去的！”

“所以，你們來此，只是為了病毒而已，並無他意了？！”

好戰看著柳下不惠，突然問道。

“當然啦！”

柳下不惠笑著答應道，不過，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臉色一變，急忙緊接著問道：“大哥，何出此言啊？！”

“沒什麼，老弟，大哥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了！”

好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大哥，你可嚇壞小弟了！”

柳下不惠一臉惶恐的樣子，陪著笑說道：“不過，還請大哥說得明白一點兒，其他還有可能是什麼意圖？！”

“沒有其他意圖就好！大哥我也就放心了！”

好戰哈哈一笑，說道：“來，老弟，幹上一杯！”

“大哥，你如果不把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小弟我如鯁在喉，喝酒也不痛快啊！”

柳下不惠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來，所以，只能大著膽子對好戰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大哥對小弟有什麼誤會，居然還有什麼話掖著藏著？！小弟對大哥，可是沒有半點兒隱瞞的哦！”

“老弟！你誤會了！”

好戰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瞞老弟，大哥不是刑天，大哥是蚩尤！”

“蚩尤？！”

柳下不惠雖然心裡有所準備，但還是被大大地震撼到了！

果然是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