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李子熟了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一夜之間,茉莉變成家喻戶曉的"名人”,好多人都來她家祝賀當然都沒人空著手來,人人都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今日一點小恩小惠日後茉莉大有作為,肯定少不了好處。

這幾天茉莉已經也嚐到一個人有出息事多麼驕傲的感覺,繼母不敢對她刻薄,父親視她如掌上明珠,人人誇讚她,人人高看她,但是放在從前她在別人眼裡不過是一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可憐蟲”想到這裡茉莉心裡五味雜陳,看著這群熟悉的面孔竟親熱不起來。

她突然想起同桌王磊的一句口頭禪‘現在你對我愛答不理以後我讓你高攀不起’這句話和現在的處境真的是相得益彰啊!

“不知道王磊考得怎麼樣?”茉莉忽然想到高中唯一一個好朋友,這傢伙家是縣城的,父母都是小學老師,從小就被父母灌溉知識改變命運的真理,他的成績從不能低於全年級第五名,否則回家就得被拉去上“政治思想課”就是父母輪番破口婆心的教導他學習對以後多麼重要......

甚至想盡一切辦法讓王磊提高成績,但是這貨對學習依舊很厭惡,學習不過是為了老爸手裡的錢,老媽手裡的名牌衣服而已!不過好在他天資聰明,雖然不怎麼廢寢忘食吧,成績在班裡也是僅次於茉莉之下。

王磊天生幽默,喜歡和女生一起談天說地,練就一張鐵齒銅牙的巧嘴,口才甚是了的,無論是學校的辯論賽,還是啦啦隊的口號,甚至和別的女孩發生口角,身為雄性動物的他一直是力挽狂瀾,從未有人在嘴上佔過便宜。

唯獨對茉莉他從來都是畢恭畢敬,像狗腿子一樣守護著茉莉,不僅是因為茉莉比他學習好,還因為茉莉有一副天籟的嗓子,王磊從小就喜歡唱歌,可是父母才不會讓他學這些不找調的東西,他就自己偷學,奈何五音不全,茉莉之前跟姥姥學了好多歌曲和戲曲,從小姥姥就誇她有副嗓子,雖不專業但對於音普也能拿捏的很準。

兩個學霸因為音樂上成了好朋友,王磊知道茉莉的家庭情況對她也算照顧有加,茉莉回房間拿著父親剛給她買的智能手機,(當時2010年剛開始流行智能手機)準備給王磊打個電話,看到王磊發來了十幾條簡訊,不可以思議的是王磊只考了個普通的二本,兩人想上同一所大學的夢想破滅了。

王磊說“心情很差”但是也是發了好多祝賀她金榜題名的話,茉莉心裡酸酸,高中三年這個陽光男生給了自己這麼照顧和溫暖,茉莉翻開畢業時候拍的照片,不住的感傷起來,離別伴隨著未知的以後像夏天李子的味道酸澀來帶著清甜的味道。

為了給王磊散心,茉莉決定邀請他去姥姥家摘李子,姥姥家種了好多李子樹,舅舅出去打工了家裡只有姥姥和舅媽及幾個表姊妹,正好茉莉想上大學多陪陪姥姥,父親主動把他們送到姥姥家,說是該多陪陪姥姥家,不能忘你姥姥的恩情啊

7月份的天氣,格外的悶熱,一路上王磊看到很多碩果累累的李子樹高興的大喊大叫,絲毫忘記了高考失利的事情,父親騎著摩托車帶著茉莉和王磊來到姥姥家,放下一些禮品就急沖沖的走了,也許沒有茉莉這個外孫女兩家估計現在也該不來往了吧。

“哎呀,姥姥的心頭肉啊咱們的小茉莉有出息了,姥姥沒白疼你啊!” 姥姥高興的抱著茉莉又摟又親

姥姥個子很低但是走路很快,胖乎乎的身材把自己打扮得出很乾淨,見誰都是笑盈盈的,姥姥的手上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繭子,她深情的撫摸著茉莉清秀的臉龐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淚。

姥姥語重心長的說“茉莉啊,你和你媽長得這像啊,如果你媽還活著.....”說到這裡姥姥放聲大哭像個孩子一樣抱著茉莉哭的泣不成聲,茉莉彷彿感受到姥姥心裡的痛苦和委屈祖孫兩人放肆的抱頭痛哭,舅媽和王磊嚇了一跳!

這時小茉莉一歲的表妹張可可生氣的說“奶奶你看你這是幹什麼啊,表姐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了,你哭什麼啊!”

舅媽也趕忙拉起茉莉,指責姥姥年紀大了多愁善感,看的王磊也是一臉懵,女人真是奇怪啊,難過了哭開心了也哭。

好久姥姥才平復了情緒,說是要殺雞宰鵝給茉莉做好吃了,幾個小孩高興壞了,大家一起去雞圈抓雞,逮鵝,舅媽和姥姥在廚房忙活著。

茉莉他們在外面刷果簍子,和揹帶明天要去地裡摘李子了,淘氣的小表弟把沒成熟李子塞到王磊的嘴子裡,酸的他上竄下跳。

不一會兒天黑了,嘰嘰喳喳的麻雀和來回捕食蝙蝠也回巢了,燥熱的晚上秋蟬嘶吼的嗓子,各種飛蟲在電燈上來回打轉,茉莉抬頭望著月亮,漆黑的夜空一輪皓月好似一副發著亮光的鏡子,卻依然照不明著黑乎乎的夜晚。

今晚的星星特別少,聽姥姥說人死了會變成一個星星,在天上望著地上的親人,茉莉在想那顆星星是媽媽,她是不是在注視著我,她今天會不會為我高興.......很多無助的夜晚茉莉都會望著星空,把心事說給她聽可是她永遠得不到回答這一切不過借物寄情罷了,可是茉莉還是會在心裡偷偷的和星星說著話。

這一餐可謂是非常的豐盛,雞鴨魚肉都齊全,趕上過年待客的標準了。大家有說有笑的吃著晚飯,他們互相夾菜,談論著大學的生活,談論以後的夢想,姥姥甚至談論到茉莉以後的婚事,喋喋不休好像想把這輩子的話都說完一樣。

另一邊,父親和繼母也正在吃這晚飯,但是卻很安靜沒人說話,李華津津有味的吧唧著嘴裡的雞腿,這是鄰居送來的一家燒雞說“是給茉莉補補營養的”,李華嘴饞了一天,終於父親賞給他一隻雞腿。

餐桌上一桌子禮品,王翠花也懶得做飯,乾脆饅頭就著燒雞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李愛國拿出一瓶白酒,一個人拍個黃瓜就著花生米喝起小酒來,王翠花看見李愛國喝酒,氣就不打一處來大聲呵斥道:“ 喝喝,喝酒能和出錢來啊!”

李愛國眼一斜瞪著王翠花一臉無奈的說“咋地了,閨女考上好大學我喝點酒不行嗎?你咋什麼都管呢?”

“哼!她是你親閨女,跟我像個仇人一樣,你說花這些錢供讀書有啥用?過幾年找個物件一結婚誰還來管你啊,”

王翠花一臉不屑見李愛國若有所思又說道;“還是兒子好,以後能給咱們養老送終!要我說不還如省點錢留給給兒子蓋房子娶媳婦用呢,本來家裡兩個孩子花費就大,這去外地上大學指不定要花多少錢呢?我看你怎麼辦吧?”王翠花越說越來勁啦。

李華看見李愛國一聲不吭的,就一本正經的說:“我不想上學了。讓我姐上吧,反正我學習也不好!再過幾年和村裡的孩子一起去打工!”王翠花一聽氣的五雷轟頂;“啥?你這個小王八蛋,整天就知道瞎混,敢不上學看我不打死你!”王翠花瞪著兩個眼珠子

“上!必須上!這兩個孩子都得上學,就算砸鍋賣鐵也得供他們上學,一輩子在這個小山莊能有啥出息!”李愛國斬釘截鐵的說。李華一臉無奈,上學對他來說就像坐牢一樣難受,王翠花氣的把吃剩的饅頭仍在桌子上,氣沖沖的出去了。

“你看看,你媽什麼脾氣,”哎!李愛國自言自語喝著悶酒,李華噘著嘴連聲聲附和,李華看著父親喝酒的樣子十分瀟灑,自己趕忙拿著小杯子過來眼巴巴的湊過來。“ 來,來,爸”!我陪你喝點,說完李華奪過酒瓶倒了滿滿一杯,李愛國來不及阻止,李華就一飲而已,抿了抿嘴姿勢很是熟練,

“好啊小子!你不光學會抽菸還學會喝酒了啊,”李愛國一臉怒氣,但是他從來不打孩子,頂多嚇唬唬得了,李華知道他爸的性格,也不害怕,不緊不慢的說到:“我早就學會了,你不在家,我媽又不管我,吸菸喝酒誰不都會啊,還用學啊!”李華一臉得意。

李愛國對這個兒子也是無可奈何了,“哎!”你有你姐一半上進就好了,整天吊兒郎當的能有啥出息啊!李華不以為然的反駁到:“爸,我告訴你我就是不喜歡上學,我要是真學起來,我姐指不定還不如我呢!”李康說到興起二郎腿都翹起來了

“那你喜歡幹啥?咱們這就上學一條出路,難道你好想走我的老路啊!”李愛國一臉認真的教導這兒子。

李華一臉天真的望著酒杯說: “我喜歡自由,都上學了家裡的地誰種?沒我們這些種地的,讀再多書也餓死!”李華像喝醉了一樣和李愛國懟起來了,李愛國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也不會教育孩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孩子的選擇,一味的付出,對於孩子的要求從來都是有求必應,一直默默付出,不計得失。

茉莉領著一個男生來姥姥家,不免讓姥姥不放心,夜深了,茉莉像小時候一樣和姥姥睡一張床,姥姥躺坐在床邊帶著老花鏡正在秀一雙快完工刺繡鞋墊,上面正是一朵茉莉花,姥姥雖然已經六十多歲的但是繡花的手藝不見當年,一朵朵小茉莉秀的是活靈活現,十分精巧別緻。

“姥姥你為啥給我秀一個茉莉花啊?鞋墊不用這麼麻煩的。”茉莉依偎在牢牢的肩膀,姥姥笑著說:“哎!這時候茉莉正好開花,姥姥就想著給你秀朵花,這個別的小姑娘想有都沒有呢?”茉莉膩歪在姥姥撒嬌,“謝謝姥姥!”茉莉躺在姥姥的懷裡撒嬌,這時候姥姥一臉壞笑望著茉莉說到:“茉莉啊,你和這個小男孩是什麼關係啊?來看姥姥還帶著外人!”姥姥一臉故作生氣

茉莉見姥姥有些生氣了,趕緊解釋說:“同學啊!上學的時候人家可照顧我了是特別好的朋友。他說他沒見過李子樹,才帶他來玩的嘛,剛好舅舅不在家,有什麼重活就交給他幹,我是想著讓你少受點累嗎!你不喜歡他的話,我明天就讓他回去”茉莉一臉委屈。姥姥心疼的樓這茉莉說到“傻丫頭,姥姥逗你玩呢,我可不想小茉莉這麼早談物件,怕那個臭小子把我寶貝外孫女拐跑嘍”茉莉一臉嬌羞,姥姥開懷大笑。

茉莉氣的跺腳拉著姥姥的衣角說“姥姥!你再開玩笑我就不理你了,”祖孫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到半夜才慢慢睡去!

王磊被安排和小表弟睡在一起,小家夥很快就睡著了,王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在想如果當時自己在努力一點該多好,這樣他就可以一直常伴茉莉左右了,單純的年紀他分不清是愛還是友情想到分別,他的心就隱隱作痛,他們文理分班後就一直坐在一起,對這個努力,樸素,善良,又不愛說話的女孩,他慢慢的產生眷戀,甚至不惜冒險填了和她一樣的學校一樣的專業,可是造化弄人,註定是要各奔東西。

不過好得兩個人的學校在附近的城市,茉莉考上了赫赫有名的“北川大學”簡稱—川大,報了一直想學的“金融系”。

王磊第二志願報得就是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黃科大學”他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死都不願意在經歷一次高考,一是父母的高壓力威逼,二是不想和茉莉有所差距,雖然是二本院校已經很不錯了,當時重點高中一千多人才有一百多個本科生,王磊學了自己喜歡的計算機,勵志要成為一名“網路駭客”,美好的生活都在等待著他們!(未完待續)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