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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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遠焦躁地在警察局等著,方濟北很快得到一個訊息。他告訴江修遠,司輕羽的車早就被人發現,並且報了警。

交警隊將車拖走,因為車上沒有任何證件證明,憑著車牌號找到司輕羽的聯繫方式,電話打過去卻已經關機。

他們一直嘗試與司輕羽聯絡,卻怎麼都找不到人。交警隊調來監控,覺得這場車禍有些詭異。但因為麵包車已經肇事逃逸,被撞的小車車主也不見蹤影。他們剛開始也懷疑是綁架,便報給所在轄區的派出所。派出所只查出司輕羽的基本資訊,而對麵包車上的人一無所知。

而那輛麵包車被找到時,停在一個偏僻沒有監控的巷子裡,上面除了提取到一點血跡,其他一無所獲。

而根據血液鑑定,正是司輕羽留下的。這輛麵包車上的人綁架了輕羽,這是毋庸置疑的。

“一定是羅藝,只可能是他。”江修遠攥著拳頭,咬牙說道。

“如果是羅藝,司輕羽也許是安全的。他應該不會對司輕羽動手,據我看來,他的目標更傾向你。”方濟北分析道。

“既然目標是我,那就直接衝我來,抓一個女人算什麼?”

“他不好對付你,動司輕羽卻輕而易舉。我想他要麼是真喜歡司輕羽,想要得到她。要麼是想利用她,對你做些什麼。”

“我不怕他對我做什麼,我之怕他傷害輕羽。他沒有那麼愛輕羽,要不然也不會做假證據,想把輕羽送進監獄。”

方濟北輕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覺得輕羽暫時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的人還在緊急調查麵包車上的人。而且我認為羅藝不會這麼綁了人,毫無動靜,我相信他會和你聯絡的。”

江修遠像是一個困獸,在原地轉來轉去,他皺眉說道:“難道要我什麼都不做,在這兒等著坐以待斃嗎?濟北,輕羽和羅藝待在一起,一定凶多吉少。這麼久了,羅藝就真的一點訊息都沒有嗎?”

方濟北搖搖頭,說:“很抱歉,我沒有查到關於他的一點蛛絲馬跡。”

“那現在要怎麼辦?真的就這麼等著嗎?”

“不會,既然他現在露面了,就一點會露出馬腳。修遠,你相信我。”

天很快就亮了,他們看了一夜的監控。他們將麵包車開進那個巷子,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很明顯,他們一定在裡面換了車。因為附近的一輛主幹道在修路,很多車會從小巷子裡繞路。所以出現在這裡的車,數不勝數。而小巷裡沒有監控,他們只能透過離小巷近百米的路口,一點一點地檢視,究竟那一輛車會是他們換過的車。

一夜未眠,大家的精力都很低迷。方濟北給大家訂了早餐,讓所有人吃完早餐,稍微休息一會兒再繼續。

江修遠食不下咽,一整晚都過去了,而司輕羽一點訊息都沒有。他不知道她在哪裡,他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狀態。她睡得好不好?有沒有早餐吃?羅藝有沒有傷害她?

方濟北遞給他一個包子,說:“多少吃點,你的精神不能垮。你要是先垮了,等輕羽找到了,你也沒精力去接她。”

“我吃不下,我實在擔心輕羽。”

“馬上就會有訊息的,你要有信心。先吃飯吧,暫時不要想太多。”

江修遠頓了一下,接過包子,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腦子裡一遍一遍地過著那些監控影片裡的車,哪一輛是有問題的呢?他覺得哪一輛都有問題,哪一輛也都正常,他已經完全不能分辨了。

他的一個包子還沒有下肚,就有一個警察忽然跑過來,說找到有問題的車了。

他們扔下手裡的早餐,立刻朝監控室跑去。有輛黑色的大眾車,上面坐了三個人,有男有女,和麵包車上的三個男人有出入,但想來應該已經經過喬裝打扮。他們暴露的一點,是擋風玻璃的旁邊放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沿上有一個小小的logo。他們經過反覆對比,才確定這頂帽子,就是先前麵包車司機戴過的帽子。

令人疑惑的是,車裡只有三個人,這三個人都不是司輕羽。

“也許在後備箱,司輕羽應該不會在無故消失了。”有人說道。

“不管其他,先查到這輛車再說。”方濟北說道。

監控影片裡,這輛車一路往西走去……

眼看著就要找到輕羽了,江修遠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江修遠看了一眼方濟北。

方濟北讓人迅速記下號碼,然後示意他接電話。

江修遠接通電話,羅藝冰冷的聲音就隨著聽筒傳了過來。

“江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羅藝,輕羽在哪兒?”

“江總,不要心急嘛。咱們這麼久沒見了,不要敘敘舊嗎?”

江修遠攥緊拳頭,恨聲道:“羅藝,我們沒什麼好敘舊的。告訴我,輕羽在哪兒?你的目的是什麼?是男人就乾脆一點,不要婆婆媽媽的。”

羅藝呵呵地陰笑,語氣雲淡風輕地說:“江總啊,哎呀,你現在這麼沉不住氣,可真是讓我心裡舒坦啊。”

“羅藝,你應該恨的是我,想要報復就衝我一個人來,把女人牽扯進來,太小人了。”

“不不不,我恨的是你們倆,我要報復的也是你們倆。你們夫妻,不是應該有難同當嗎?”他說完哈哈笑起來,像個瘋子一樣。

江修遠胸膛起伏,氣到渾身顫抖,他逼自己保持冷靜,“羅藝,你曾經和輕羽相愛,你們曾經有過美好的時光,你不能這麼對待她。”

“是,我愛她,現在也一如既往地愛著她。可是,她愛你呀,她眼裡只有你。那很抱歉,我就只能毀了她。”

羅藝語氣裡沒有一絲感情,這讓江修遠相信,他是真的會毀了輕羽。

“江修遠,你害怕了吧?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做這件事,反正我的人生已經無望了。我的尊嚴,我的金錢,還有我愛的人,通通都沒有了。既然我活不下去了,我也要拉兩個墊背的。哈哈哈哈,江修遠,這局我肯定要贏你的。”

“羅藝……”江修遠從未有過的慌張。

“江修遠,你不是很厲害嗎?憑藉你的本事來找司輕羽吧,我給她拍了一張特別漂亮的照片,晚會兒就會發到你的手機上,你記得好好欣賞。”

羅藝結束通話電話,不一會兒,江修遠就收到一張照片。

照片裡,司輕羽被粗重的鎖鏈鎖著脖子和手腕,她跪坐在地上,被人從後抓著頭髮。她被迫仰著頭,眼睛半閉著,臉頰紅腫,臉上有許多早就乾涸的血跡。

她被這樣屈辱的對待,像是對一條狗一樣。羅藝這個變態,他竟然敢這麼做。

江修遠的胸膛裡燃燒著熊熊烈火,他緊緊握著手機,幾乎要捏碎。

警員查了手機號碼,並沒有實名制,只查到了大概範圍,在蒲城西區。而那輛大眾車也是往西開了過去。

大眾車的車主也被找到,但車主與這件事並無關聯。因為他在兩天前,車被人偷了。他雖然報了警,卻沒有找到車的下落。

經過進一步的查證,大眾車開進西區的一個小區。方濟北帶著人和江修遠迅速感到那個小區,最終在別墅區,找到了那輛車。

別墅你主人叫梁志天,當江修遠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下子明了。他從來沒有想到,和羅藝勾結在一起的竟然是梁志天。

江修遠和梁志天是患難之交,梁志天可謂是公司的元老之一。他當初開公司,也是經歷了重重磨難,身邊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而梁志天卻從來沒有想過離開。

羅藝在他公司裡偷偷挖人的時候,梁志天是第一個告訴他的人。梁志天還曾在有高層被挖走時,和他同仇敵愾,比他還要生氣。

以前資料洩露的事件,江修遠沒有一絲一毫地懷疑過他。而現在和別人一起害他的,竟然會是梁志天。

是誰背叛他,他都不會震驚,可是梁志天,他完全不能相信。他沒有虧待過樑志天,從來沒有。就這棟別墅,也是他送的。如今養虎為患,害了司輕羽。

別墅裡並沒有人,但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廚房裡的碗筷堆在水池裡,還沒有刷。可以看出來,三副筷子,正好三個人。

他們不在這裡,那麼又能去哪兒呢?

叫過來保安問了問,說人剛走了沒多久,三個男人,只在這裡住了一個晚上。至於一個女人,保安沒有見過。

別墅前的監控被拆掉了,只能查到小區大門口。他們開了一輛白色寶馬出去,上面確實只有那三個人。

“輕羽應該被他們帶走了。”方濟北說。

江修遠記起那張照片,昏暗的光線裡,似乎沒有窗戶,像是一個地下室。

這樣的別墅他曾經來過,在廚房旁邊的房間裡,有一個地下室。

江修遠忽然朝廚房跑去,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立刻跟在江修遠後面。

他們進了地下室,裡面黑暗潮溼,沒有窗戶沒有光。江修遠開啟手機上的燈,後面跟來的人也紛紛開啟燈。

地下室的環境令人大吃一驚,裡面有一張床,一個小沙發和一個茶几。這些都不算什麼,牆壁上掛著鐵鎖鏈,還有地上的一攤鮮血,才是讓人觸目驚心。

司輕羽就是被鎖在這裡,被羅藝打得鼻青臉腫,被折磨得沒有人樣。

方濟北讓人採了血樣,也迅速讓局裡的人查那輛寶馬車的去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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