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輕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臉依舊是木木的。她拿起床頭櫃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鍾了。算一算,她睡了快三個小時。
江修遠並不在房間,不知道去了哪裡。她睡得昏沉時,似乎感覺到他到房間裡看她,還摸了摸她的頭。
她下床去衛生間吐掉兩顆棉球,她立刻感覺到那兩個洞,隱隱約約地疼。她抬起手,捂著一邊的臉頰。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勁,走到鏡子前一瞧,嗷的一聲叫起來。
江修遠聞聲很快過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當他看到司輕羽的臉的時候,忍不住笑出聲來。只見她半張臉都腫了起來,像是被蜜蜂蟄了的樣子。詼諧中又帶著點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下手捏一捏。
以前總覺得她伶牙俐齒的,現在看著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真的是笑的樂不可支。
他伸出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又看,越看約想笑。
司輕羽就夠鬧心的了,他毫不留情的嘲笑她,她的牙齒又難受。又不願開口說話。便抬手拍開他的手,拿眼睛剜他。
她難受地要哭出來,嘟著嘴瞪他,小聲說:“你還笑我,沒有良心。”
江修遠終於忍住笑,“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有控制住,怎麼會腫得這麼厲害?你覺得疼嗎?”
“還好,就是不太舒服。”她捂著臉,難受地說。
“這應該是正常現象,可能過兩天就好了。”
司輕羽欲哭無淚,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醜了。她去外面的客廳躺著,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江修遠坐在她身邊,“你要不要喝點水?”
她面無表情地搖頭,江修遠又問:“你餓不餓?中午回來你就沒有吃飯。”
她又搖頭,結果她的肚子不太配合,咕咕地叫起來。
江修遠笑她,摸摸她的頭髮,說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叫個外賣。”
她還以為他給她做點什麼,結果只是點外賣,她翻了個身,說了句隨便。
江修遠拿著手機,笑著問她:“你有想吃的嗎?”
“我都說隨便了,還問。”她非常不耐煩。
江修遠看在她不舒服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見識,拿著手機給她點起了外賣。
過了沒多久,外賣就送了過來。
一個很大的袋子,點的還不少。司輕羽心想她也吃不了多少,不知道他點這麼多做什麼。
她走過去一看,什麼雞腿雞翅,烤豬蹄的,根本沒有她現在能吃的。
“你什麼意思啊?不想讓我吃飯是不是?”司輕羽皺眉說道。
江修遠從袋子裡拿出一盒粥,“這是給你的。”
司輕羽拿著一小盒粥,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點這麼多東西,就給我吃這個?是你自己想吃吧。”
“我也沒吃飯啊,就等著你睡醒呢!再說你現在不是吃不了別的。”
司輕羽端著那碗粥去了客廳,眼不見心不煩。
司輕羽的臉連續腫了兩天,才微微有些消腫。
晚上,她繼續喝粥。江修遠依然大魚大肉,格外豐盛。她怨氣十足,一點味道都沒有的粥,她更吃不下去。
吃完飯,她去臥室睡覺。因為不能刷牙漱口,她覺得非常難受。背對著江修遠躺在床上,她兀自生悶氣,早知道就不拔牙了,實在是煎熬。
江修遠從浴室出來,走到她身邊坐下,拍拍她的肩膀:“還在難受嗎?”
“你走開,離我遠一點。”司輕羽悶悶地說。
“拔個牙而已,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這麼大火氣?”
“可是真的很難受啊。”
江修遠躺下來,將她攬進懷裡,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難受是一時的,總比你以後發炎要好。”
江修遠柔聲的安慰,終於讓她多少好受了一些。
兩天以後,她的臉才稍稍有些消腫。她去幼兒園的上課的時候,小朋友看她的臉格外新奇,紛紛跑到她身邊,想要摸摸她的臉。
她為能給小朋友帶來愉悅,表示很有成就感,她的這次拔牙體驗,總算有了點用處。
一星期以後,她的牙齒幾乎沒有什麼症狀。只是那兩個洞,讓她有些不習慣,總是拿舌頭去舔。醫生說需要幾個月才能長平,她便想等牙洞平了再去拔另外的牙齒。
江修遠笑她是膽子太小,怕疼才不肯再去。
輕羽回懟,“才不是,這邊的牙洞沒有長好,我不習慣在這邊吃飯,所以才要等一等的。”
江修遠沒有再和她多說,反正總是她有理。
因為她拔牙的問題,他們要孩子的計劃暫時擱置。誰也沒有再提過,她曾預約的醫院還給她打過電話,問她還要不要檢查?如果最近沒有時間,可以幫她往後推遲。
馬上就要十一國慶節,幼兒園又要準備晚會,她最近確實沒有太多空閒時間。她便將預約推後,等到國慶節後再去檢查身體。
週末的時候,江修遠要帶她去參加宴會。其實她不大喜歡去這些上流社會的酒會,也許是上次的宴會讓她有些陰影,總之她很排斥。
江修遠也不常帶她去,也是實在躲不掉,才會跟她商量。他開口,她便不會拒絕。
禮服是江修遠準備的,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給她準備了相對保守的淺藍色漸變紗裙,長袖拖地,能露的,不能露的通通都沒有露。
他發現司輕羽是個內心保守,外表卻豪爽的人。她完全可以接受穿暴露的衣服,就像在她家裡發現的那件肚兜一樣。她竟然曾經穿著上街,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上次的禮服也是,露著大半的背,她也相當能接受。
去宴會的路上,江修遠開著車一路向東。司輕羽有些疑問,她不記得這邊有什麼可以舉行宴會的酒店。
“我們要去哪個酒店啊?”司輕羽看著外面的燈光點點。
“不是酒店,是在那人的家裡,開的是生日會。”江修遠淡淡地說道,片刻他又說:“你見過他。”
司輕羽咯噔一下,望著窗外,內心一陣波瀾。
九月十七號,是羅藝的生日。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每個生日,她都在。
正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江修遠又說:“是羅藝,你還記得吧。”
司輕羽沉默片刻,扭頭看著他問:“似乎有點印象,你不是說他是你的競爭對手嗎?怎麼還去參加他的生日會?”
“他邀請我,我要是不去,豈不是顯得我太慫?”
“那你去就好了,幹嘛還要帶我?”
“人家說明了要帶家屬,我不帶也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我們露個面,咱們就走。我不喜歡羅藝這個人,目的性太強,眼裡的y望太重。”
“我們真的露個面就走?”她心裡非常不舒服,羅藝邀請江修遠,還要帶家屬,直覺他目的不單純。可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
過了沒多久,江修遠的車就開到了一棟別墅前。門前已經停了一溜豪車,大門口還有身穿正裝的人在指引客人往別墅裡走。
江修遠停了車,牽著司輕羽的手往別墅走。
司輕羽有些慌張,她緊緊挽著江修遠的手臂。走到別墅裡,羅藝就在門口站著。他看見江修遠和司輕羽進來,立刻迎過來,笑著和江修遠寒暄。閒聊了幾句,他才假裝不經意地看向司輕羽,他笑著說:“司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司輕羽垂著眼眸不看他,只淡淡地說:“羅先生好!”
江修遠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感覺有些怪怪的。他與輕羽十指緊扣,微微笑著說:“羅總,我和我太太祝你生日快樂。昨天送來的禮物羅總應該收到了吧?”
羅藝點頭,說:“當然收到了,江總的手筆不凡,相當大氣。”
“送給羅總的禮物,江某怎麼能小氣呢?豈不是對不起羅總的身份。”
“江總客氣了。我在這裡迎迎客人,江總、司小姐先裡邊請吧。一會兒我還要找江總喝兩杯,你們先自便吧。”
江修遠點點頭,帶著輕羽往裡走。
司輕羽從進門就心不在焉,江修遠覺得她不對勁,在她耳邊輕聲問:“你不舒服嗎?”
司輕羽搖搖頭,“沒有,你不是說咱們露面就走嘛?”
江修遠輕笑:“那也剛進門就走,不是讓主人沒面子嗎?”
司輕羽有些不耐煩,“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等宴會開始,人多的時候,我們再悄悄溜走。”
江修遠帶著輕羽滿場吃吃喝喝,然後站在一邊聊天。宴會裡的男女形形**,江修遠認識這裡的大多數男人。他指著其中的一個道:“那個男人已婚,但是身邊的女人不是他老婆。”
然後又指著另一個說:“這個男人身邊的女人是他老婆,但是兩個人已經貌合神離,早就各玩各的。現在不過是在外人面前表演恩愛,這樣有利於公司發展。”
江修遠伸手指了指離他們不遠的一對,男人和女人都很年輕,擁抱著竊竊私語,偶爾還親一親,看起來關係十分親密。
“你覺得他們是什麼關係?”
“情侶?夫妻?”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女的是某公司董事長的千金,男人的身邊就比較有意思了,是個鴨子。”
“鴨子?”司輕羽反應了一下,“臥槽。”
她說完看了看江修遠,討好地笑著說:“我沒有說髒話啊,只是想要表達一下內心的震驚。”
“震驚嗎?”
“當然了,她家人怎麼會允許她和鴨子交往啊?”
“沒有交往,只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而已。”
“哦,她的膽子真大,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帶出來。”
“在這個社會上,你要相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她活的肯定很自我,不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
江修遠看著她笑笑,“聽著你好像很佩服她的樣子。”
“哪有很佩服,只有一點點了。”她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