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濟生藥房
“荒唐！”
“砰！”一聲巨響，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掉了。
胡大海摸著周家偉的脈相，生氣地拍著桌子。
林翠榮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林清霞、趙婭芝、鄧莉君三個女孩子站在後面，大氣都不敢出。倒是周容生扶著腰，臉色略顯蒼白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顯得有些精力不濟。
“這就是你做的好事！”胡大海指著林翠榮神情冷峻，“只貓年紀輕輕，氣血方剛，你怎麼能拿狼虎之藥給他吃，而且還下這麼大的份量，你想要他的命嗎？”
“我，我這不是想成全她們嘛。”林翠榮瞟了一眼林清霞三女，委屈道，“再說我也不知道會鬧成這樣。我家只貓我瞭解，什麼都好，就是有什麼事喜歡憋在心裡，總是不說，喜歡一個人扛。再說他心腸又軟，喜歡女孩子吧，他也不說，不喜歡吧，他又不懂得拒絕。”
“我見婭芝她們都對只貓挺有意的，這不是怕錯失良緣，想快刀斬亂麻，才出此下策嘛。”林翠榮說到這，趙婭芝三女俏臉俱是一紅。
“錯失良緣，才出此下策，我看你是下三濫。下春、藥，虧你想得出來。”胡大海怒氣未盡，氣得白胡子直顫，“你，你怎麼能這麼糊塗，毀人清白。”
“我，......。”林翠榮張了張嘴，一臉羞愧，最終說不出話來。
這事她雖然是為兒子著想，但手段確實太下作了些。
“師傅，其實，那個，不是只貓找的我們。”趙婭芝鼓起勇氣道。
“嗯，嗯，是我們找的只貓。”林清霞也點頭接著道，“本來那浴室是男浴室，而且是只貓先去的，我們當時想是半夜，反正又沒人，就跑了進去，進去之後他還讓我們走的，你看，他的舌頭都咬破了，是我們自己撲了上去。”林清霞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已細不可聞。
“我們不怪他。”鄧莉君低著頭，紅著臉道。
“你們啊！”胡大海看著眉目含情的三女，長嘆一聲，“兒女情長，糾纏不清，但願你們不會為今日的事後悔。”
“那胡師傅，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林翠榮急問道。
“你說怎麼樣。”胡大海瞪著林翠榮怒道，“從昨天晚上一直做到今天下午，你說會怎麼樣？”
“春、藥這東西，本就是狼虎之藥，雖不致命，但大傷身體。只貓又年輕，氣血旺盛，更何況你還下了那麼大的量。這麼大的量，不要說人了，就是牛來了，也頂不住，如果不是昨晚正好這三個女孩子恰好到了男浴室！可以平攤一二，否則你們就等著給只貓收屍吧！如果是一個女孩子或是兩個女孩子，恐怕死的就是兩個或者三個。”
“啊，這麼嚴重！”
“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你不知道啊。但牛若是發起瘋來，田也會耕壞的。”
林翠榮：“......。”
林清霞、趙婭芝、鄧莉君相視一眼，“......。”
原來昨晚好麼驚險啊，我們原本還很享受呢。
“萬幸他
現在暈了過去，只是大傷元氣，我再開點藥調補一下，休息十天半個月就好了。”胡大海看著昏暈過去的周家偉道，接著看向林清霞三人，“在此期間，一律不準行房，就算是好了以後，也不準像今天這樣胡搞。”
“是。”林清霞三人聽到這話，俏臉又是一紅。
“好了，今天的事到這裡也算完結了。”周容生起身直挺挺的給朝林清霞三女一彎腰。
“阿生，你這是幹什麼？”林翠榮驚訝道。
“你還有臉說。”周容生狠狠瞪了一眼妻子，抬頭對林清霞三女道：“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這是大家不願意看到的，但它畢竟發生了。既然發生了，就要承擔後果。雖然我看得出，你們並沒有怪只貓，也看得出，你們都點喜歡他。但無論如何，這事總是我們做得不對，我現在向你們道歉。”周容生說完，又對林清霞三人鞠躬道。
林清霞三女連忙避開。
“叔叔，其實我們......。”
“你們先不要說，聽我說完。”三女還要說什麼，卻被周容生打斷，“或許現在你們不怪我們，但將來呢，將來你們必定要結婚生子，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周容生此話一說完，眾女這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是啊，喜歡一個人，當然想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將來肯定是要結婚的。
但現在是只貓只有一個，但卻有三女，歸誰呢？
林清霞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裡都不禁冒出火花。
“所以現在，我想讓你們做出個選擇。”周容生道，“選擇只貓，或者其它，但不管你們最終的選擇如何，我都會尊重你們的選擇，除此之外，我還會做出賠償，哪怕是要了和平飯店作賠償，我都沒有怨言。”
“那個，叔叔，我們能自己談一談嗎？”鄧莉君道。
“好。”
“阿生！這件事這樣處理是不是太殘忍了，我看得出來，她們都很喜歡只貓。要不，我們三個都娶進門吧。”林翠榮建議道。
“你的鬼心思我還不知道，不過就算三個都娶進門也要她們三人同意才行，不然，將來難做的還是只貓，倒還不如現在讓她們想清楚。”
周容生雖然在家裡說話不多，但若是一旦發話，便是強如林翠榮也不得不聽。
（注：在當時的香港，一夫多妻是合法的。因為香港屬於殖民地，一直沿用的是清朝的法律。比如說吳孟噠就娶了三個老婆，譚永麟也娶了二個老婆，大傻成奎桉也有二個老婆。其實不僅香港，澳門使用的也是《大清律例》，賭王就娶了四個老婆。）
......。
“男人只有一個，你們兩個決定該怎麼辦？”濟生藥房的後院，林清霞首先開口道。
“為什麼叫我們決定，你不用決定嗎？”趙婭芝反問道。
“我當然不用決定了，因為我決定嫁給只貓。”林清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們也是。”林清霞話還沒說完，趙婭芝和鄧莉君便異口同聲道。
然後三個人臉色同時一僵
。
“這麼說誰都不願退出嘍。”林清霞這話說完，整個空間又陷入了沉默。
“愛情是自私的，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男人讓給別人。”良久，鄧莉君才道。
“不錯。”趙婭芝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林清霞道，“總不能我們三個都嫁給他吧？”
“為什麼不？”鄧莉君突然說道。
“啊！！！”趙婭芝和林清霞看著鄧莉君一臉的錯愕，“都嫁給他？你剛才不是說愛情是自私的嗎？”
“是啊。愛情是自私的，但我在剛才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鄧莉君道。
“什麼問題？”
“那就是我為什麼會喜歡上只貓？”
“為什麼？”趙婭芝和林清霞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愣住了。
“因為他英俊，有才華，人很好啊。有愛心，有責任心，對女孩子也很體貼。”趙婭芝想了想道。
“這不不止，似乎天下所有男人的優點他都有，高大，帥氣，簡直就是完美無缺，簡直符合所有女孩子心中白馬王子的想象。”林清霞也跟著道。
“我想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會不由自主的愛上他，對不對？”鄧莉君問道。
“對。”
“不錯。”
“那你們想過沒有，這樣完美的男孩，我想只要是女孩子都會喜歡上他吧。”鄧莉君話題一轉道，“就像我們一樣，沒有我們，我想也會有其他女孩子愛上他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清霞和趙婭芝疑惑了。
“我是說娛樂圈的美女很多，如果我們只是一個人看得住他嗎？”
“啊！！！”
“只貓不是那種人吧。”
“只貓不是那種人，但難保別人不是那種人啊。如果再發生像昨天一樣的事，我想只貓很難拒絕吧。”
“這，......。”林清霞和趙婭芝遲疑了，因為在她們眼裡，周家偉確實是一個男女方面十分遲鈍和軟弱的人。不！應該說他是一個感情方面十分不懂得拒絕別人的人。
“如果愛情是自私，是佔有。那我們現在就像佔有一塊巨大乳酪的三隻小老鼠，一隻老鼠是很難防止別的老鼠偷吃的，只有我們三個人聯合起來才行。”
“而且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算我們三個人當中退出二個，如果在將來，退出的二個又按捺不住去找只貓，只貓會拒絕嗎？”
“這，......。”林清霞和趙婭芝沒話說了，因為她們知道，就算她們現在退出，到時再去找只貓，只貓是絕對不會拒絕的，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但這樣又對最後一個人不公平。
“所以說發生了昨晚的事後，我們已經別無選擇，如果我們還愛著只貓的話。”
“那麼誰做大，誰做小？”趙婭芝一問。
原本輕鬆下來的氣氛突然又變得凝重了。
誰做大，誰做小，這是個問題。
“拋硬幣？”
“划拳？”
“石頭、剪刀、布？”